第四十五章
悠然什么话也没说直接倒入了姜凡的怀中，就睡了。
姜凡有些意外，他抱着悠然的身体问封瑞，“他怎么了？”
“不知道，他遇到了那个叫‘悠珈’的妖怪后就这样了。”封瑞回答。
啊，“悠珈”？姜凡皱眉，怎么又是这个名字啊？
“悠珈哥才不是妖怪呢。”悠然说，他并没有睡着啊。
姜凡看了眼封瑞，抱起悠然的身体，“已经很晚了，先回去睡觉吧。”
先把悠然放到他所预定的豪华蜜月套房了，悠然居然也没有反对的就这么睡在床上。然后把小封瑞送回自己的房间，在
姜凡的迫视下，封瑞无奈的上了床，但是一沾上床这孩子就睡着了，看起来他倒是真的累了。
然后姜凡再回到自己的房间，悠然还是同样的姿势倒在床上。
“悠然，不可以这么睡觉的哦。”姜凡上前帮他摆正身体，“没有枕头明天脖子会酸的。”姜凡帮木然的悠然垫上枕头
，脱掉鞋子和外衣，帮他盖上被子。
关灯的时候发现悠然拉住他的手，“悠珈哥，悠珈哥也做过同样的事情。”悠然说。
“哎？”姜凡的笑容更生硬了。
“我小的时候，寂寞的时候，悠珈哥会给我讲故事，会陪我睡觉……”悠然说道。
“要我陪你睡觉吗？”姜凡的笑容充满了邪恶的味道，本来他已经没有邪念了，但既然悠然这么说——既然有人已经先
一步和他“睡觉”过了——
昏暗的橘红色灯光让疲倦的悠然看起来很诱人。姜凡脱了自己的外衣，有些迫不及待的压了上去。可是悠然一句：“悠
珈哥不是这么陪我睡觉的！”
悠然起身他把姜凡推到床的另一边，然后自己躺好，拉好被子。
却在姜凡感叹好纯洁的“一起睡觉”的时候，悠然又拉过姜凡的手环过自己的腰放置在自己的胸前。这不是一种折磨吗
？
不过，算了。姜凡小心的搂着悠然，好怀念这种睡觉的时候。
“悠珈哥哥，对我真的很好哎。”悠然说。
还提他呢。姜凡说不出来的胸闷。
“我记得以前我妈妈都不来看我的时候，他总是陪着我，给我打电话说晚安。还有哦，我不开心的时候，他会让小兔子
把他画的很难看的画给我看……”
“喂，等等，这个让兔子送涂鸦不是——”
“怎么了？”悠然问他，
“没什么。”姜凡叹息，算了。
“我记得我有一年生日，没有人为我庆祝，悠珈哥偷偷的跑的来为我唱歌，唱了一个晚上，唱的第二天他嗓子哑了话都
不能说——”
“等一下，这件事！”姜凡有些激动了，但在此对上悠然的眼睛，他忍了下来。
“后来有一次，我们一起去远行。我肚子饿了，却没有吃的东西。悠珈哥哥很怕水，却还是跑到河里帮我抓鱼吃。但是
他总是笨手笨脚的，抓了很久才一条很小很小的鱼。不够分，他还说他不饿，结果他吃了蘑菇食物中毒。”
姜凡无奈，必须忍才行。他抱着那样的心情听着悠然讲了很多很多，最终还是忍不住了，起身，“悠然。”
悠然看着背着灯光看不出表情的男人的身影，“什么事？”
“你真的能确定那些是你和悠珈发生的事情吗？”姜凡的声音很低。
悠然在三秒之后才回答：“不能啊。”
姜凡惊讶的回头，对上悠然一副快要哭出来的表情，他用手臂遮盖了自己的眼睛，不想让人看见他的眼泪，“我搞不清
楚了，我真的搞不清楚了……悠珈哥哥……轩辕哥哥、石年哥哥，我分不清楚了啊，那些事情。可是，可是呢——”
姜凡伸手拉开他的手臂，正视他的眼睛，听着悠然一字一句的说道：
“我是真的喜欢悠珈哥哥的，真的。”
“悠然啊……”真不想看他哭，姜凡却只能听着悠然慢慢说着：
“我不知道这份心情能保留多久，我消失的时候，是不是它也会消失？我真差劲，明明林峰有危险了，我却满脑子只有
我自己，我放任着悠珈哥哥带走他。我不想伤害悠珈哥哥，因为我好喜欢他好喜欢他——但是呢，如果我消失了，我会
去伤害他的吗？我不要这样！怎么办了？我好害怕，我越来越害怕，我不想消失，我不想伤害悠珈哥——”
“悠然啊，”姜凡的声音，他抬起头，神情柔和地看着悠然，抚过他的发，“你很痛吧？”
“废话。”悠然瞪他，“你就不会温柔的告诉我，我是不会消失的吗？就算我都想起来了，现在的我，现在的这份记忆
还会存在的嘛？”
“你自己都明白还要我说什么？”姜凡问。
“你混蛋。”
姜凡却笑着亲吻了下悠然皱起的眉，在他耳边说道：“既然你这么难过，我想个办法让你别老想着那些事情好不好？”
“床上运动的事免谈。”
“唉，你也知道方法啊？”姜凡佯装惊讶，“其实适当的‘运动’下，有益身体健康唉！”
“你那老朽腐烂的脑子里就只剩下这些好色大叔的念头了吗？”
“时间太久了，有些不重要的记忆不得不舍弃……”对了哦，姜凡突然有主意了，坏心的笑容浮上了他的脸。
“你对‘重要’的定义太奇怪了吧？！”悠然说，突然手被他抓住，吓了一跳，“又干嘛？”
“悠然啊，我来用特别的方法让你恢复所有的记忆好不好？”姜凡问。
“不好！”悠然断然拒绝，他这么强硬也是有理由的，他太过了解姜凡这个人，他绝对不会无缘无故的好心帮他做这么
麻烦的事情。
“如果恢复的话，”姜凡并不放弃劝说，“你也会想起很多的经历——这近20年的时间对我们来说几乎是转瞬间，也许
就是可以被舍弃的东西，你也可能不会这么难过了，对吗？”
悠然说不清现在自己的想法，姜凡确实说的有道理，几千年的记忆容量是不可能全部储存在头脑中永不忘记的。我们总
会舍弃一部分不需要的东西，记得一部分重要的东西。
时代变换，斗转星移，发生过太多太多让人伤感而悲伤的事情。经历的太多，有些感情也就麻木了，也许现在的伤痛也
会变得很淡很淡。
“真的会好吗”悠然问。
姜凡笑着亲吻了下悠然的唇瓣，悠然的思维仍处在微微难以运转的状态而没有太多的厌恶。“相信我。”姜凡说。
说实话，他不相信。但是……悠然闭上了微微泛着紫色光芒的眼睛，痛下了决定。“那怎么做？”悠然问。
姜凡一本正经绝无虚假的说道：“让我抱你。”
悠然笑着睁开了眼睛，“你去死。”
白痴，真是白痴，他会相信他真是犯白痴了！悠然气得全身发抖，他一脚踢向姜凡，想把这个无耻绝伦的男人踢下床，
但悠然的脚却被人适时的握住，姜凡仍然带着无辜的笑意：
“真的哎！悠然，你要知道性冲击可能就会刺激你的记忆——”
“嗯，我也知道，冲击性打击也会纠正一个人的劣根性！”
锤子已经出现在姜凡的头顶上方，然而姜凡却依然轻轻抚摸悠然的小腿，眼睛却深邃了下去，“悠然啊，你想得到什么
东西，是不是也要付出什么东西？”
悠然也略微冷静了下来，在他的轻抚下放松些身体的紧张，“这就是你恢复我记忆的条件吗？”
“很难的哎，很危险的哎！你是不是要犒赏我一下？”
“犒赏是事后的事吧？”
“那先付定金！”
“你真无耻！”
姜凡的手越来越向下延伸，并同时关注了悠然的反应——很好，他并没有不适的表情，也没有在生气，“看起来，你还
是想起来了，我会让你多舒服——”
“下流！”
“没关系，我只对你一个人下流。”
第四十六章
人的劣根性也许从出生就已经开始了。
也不知道那是多久以前的事情了。那个时候，他虽然知道不可以，被发现的话，会被父亲狠狠地打得半死不活。也许会
牵连到妹妹们，但是他却依然忍不住让灵兽带他顺着河流往上，去见他们。
没有办法，族里的人害怕他们，没有人敢接近他们。要不是有要离在，也许已经失去了利用价值的他们就会被赶出族。
但是纵使这样，他不得不经历孤单无聊的日子。所以一得到鸟儿传来的信息，笑容不经流出。找尽借口开溜、尽快的来
到约定的地点，去见等待他的人。
但这一次只见到一个人在河边升起篝火烧烤猎物。
“小尤，你来了啊。”他递过一只已经烤好的羊腿。
很香的味道，尤接过咬了一口，味道有点奇怪，但很好吃。“轩辕呢？”他四处找不到另一个人的存在。
“笨，有那家伙在，我还能打猎玩不？”
轩辕可以和任何的生物交流，他不喜欢无意义的杀生。
“你老这样会被轩辕骂的。”尤说。自从神农开发种植的办法，各自的部落都已经进入了农耕养殖的时代，狩猎为生已
经是落后部落为生手段。尤的父亲会娶作为神农的女儿的母亲，就是为了得到这些技术。但是他却同时恐惧着带给他力
量、技术还有权利的母亲，族里大多数人也是这样的，他们想要母亲的技术，却同时恐惧和厌恶着她。得到了这些皮毛
之后，觉得已经没有利用价值还时常会疯狂的女人就被遗弃在偏远的村落里，过着在人群中被隔绝的生活。
摇摇头甩开那些不愉快的记忆，尤嚼着美味的羊腿。
“不过今天是特别的。”石年说道：“今天可是我第一次狩猎的日子啊！”
“你瞎说！”尤直接揭穿他，“上个月你还硬拉我去和女娲族猎奇怪的动物呢！”
“这可是我第一次狩猎到的猎物啊！”他似乎根本没听到尤所说的继续自己的话题。
“不可能！”
“小尤你知道不，”他很认真地回过眼睛看着尤的眼睛，“以前部落还狩猎的时代有一个传统。”
“你到底想说什么？！”尤受不了他，兜了这么大圈子，还没有说出他想说的。
“就是少年会把他狩猎到的第一个猎物送给他心仪的人。”他有些不好意思的用木棍在地上画圈圈，“你知道吧。”
尤的额头上黑线直冒，“是女人吧？”
“啊，太好了！”他一脸兴奋的模样，丢了手中的木棍，张开双臂就要扑向尤，“你肯当我的‘女人’了啊！”
“谁这么说过了！”尤一脚就踹过去，踹在他的脸上阻止他的接近，“石年你少给我发情，要发情也去找个漂亮的大姐
去！”
“可是大姐说，真正能让我满足的人只有在我高潮时想起的你才能让我达到欲仙欲死的境界——”
尤被他气得完全说不出话来了，“变态，我不陪你疯了！”
这家伙又心血来潮发什么疯了！石年这个人什么都好，就是容易间歇性的发疯并强迫周围的人都陪他发疯！
而且三分钟热度的他很快热情就会冷下来了吧？
尤准备召唤灵兽回家了，但是突然他发觉灵力聚集不上来，身体也觉得无力，眼前的东西在摇晃着，怎么会有3个影子
？
——不会吧？
“小尤，你已经吃了我的定情信物了，可不能反悔！”石年接过了尤后倒的身体，脸上带着那种马上就要偷到蜂蜜的熊
的笑容。还好，他就知道小尤不肯轻易就范！
“你给我吃了什么东西！”尤简直不敢相信了。那家伙居然在食物里下了迷药！当自己的身体被放置在河边平坦的地面
上，衣服再被脱掉，这是迷、奸吧？
——我绝对不会原谅你的。
——那你过两天再原谅我。
……
那个男人就是这样自说自话，从以前到现在几乎未曾有改变过。只要是他认为是对他好的事情，他从来不让他有选择的
余地。
悠然确实想起了很多事情，快乐的事情，烦恼的事情，愤怒的事情，包括姜凡这个人是多么的令人厌恶和痛恨。
而当他醒来的时候，身边的男人已经不见了。
身上盖着的是不知道他又从哪里弄来的被子，枕边放着新的衣裤。但是动一下，还是牵扯到某些部位，疼的感觉刺激着
悠然的神经。对这个身体来说是第一次，不习惯也是当然，而且身体确实是太小了一点。
掀开一点点的被子，身体已经被洗干净了。但是仍然存在了很多红点点，那个禽兽，他到底有没有考虑过他这边的情况
？当然，他根本不会考虑。
身体很痛，悠然倒回了床上。算了，今天就呆在床上哪里都不要去好了，让疲倦的身体放松。
那个家伙，直接的禽兽行径之后，没有给疲倦的男孩太多的时间，就开始强行修正记忆的行为——那个是比他的身体刚
刚承受伤痛要重的太多的如同迸裂头痛。
头也痛得要死。感觉几千万的信息直接冲入头脑的感觉非常的可怕。下次绝对不要这么干了，还是慢慢想起来比较好。
可是为什么呢？他突然觉得有些奇怪，为什么呢？姜凡会对他做记忆修复，这种修复，就算几千年来，也是非常罕有的
事情。虽然这家伙老是吵着好辛苦，每得到一个新的身体，记忆就要重来一次。恢复的时间大约是20年左右。
强行恢复记忆造成记忆混乱也牵连到姜凡本人的事件也有。
——算了，就当上天给我们机会，让我们每隔一段时间就重新恋爱一次好了。
姜凡这样说着，他总是会想到好的地方去。
这一次只相隔两年不到的时间，姜凡会这么急着恢复他的记忆，直觉上他又在打什么主意？想不起来，一点也想不起来
。但是心里好像有什么东西空了一样，堵着他难过，“好像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我忘了。”他想着。却怎么也想不起来
忘了什么，算了不要去思考，什么都不想去想。暂时地就这样，好好的休息。
红色的荧光点点从高楼的窗外穿越了玻璃窗轻轻的飞了进来。在空中盘旋了几圈，然后轻盈的靠近大白天仍然睡在床上
的男孩。她变成了红色小小的火的精灵，看着他依然纯真的睡容，她深吸一口气，然后大喊：“叶悠然，你给我起来！
”
叶悠然？叫的是他吗？对了，悠然是他的名字。不过一听那声音，他就觉得头更痛了。还是不想起来，干脆拉起了被子
把头都埋入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