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imeless II(Endless 三)+番外——消失的地平线
消失的地平线  发于:2013年05月1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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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丝被情人粗鲁的攥在手中,那么清晰揪痛的感觉,罂知道,湮汐已经在极力的控制了,自家情人做惯了人上人,霸道自不必说,从小的教育,更是让他无比的遵从谨慎,即使欲火燎原,也有办法不轻易沦陷。

于是,罂的眼神中有点儿故意装出的小受伤,默默的用唇形无声的说,相信我,而后,再不顾自家情人眼中的疼惜和不舍,罂埋头,将自家情人半勃的分身含进口中,毫不犹豫,却又小心翼翼。

一向骄傲倔强的罂,从不肯用这样委屈的方式伺候自己,即便自己若干次的暗示若干次的引诱,可罂都一直坚持,绝不口侍,莫名其妙的原则,可今天?

没时间多想,罂也没有给湮汐多想的机会,生涩却卖力的吞吐,很快,就算是自控力极强如湮汐,这会儿,也无暇再顾及其他,随着一声再无可控的呻吟,而后,彻底沦陷……

直到完全释放,湮汐才在一阵阵袭来的眩晕快感中回魂归来,再看罂,愣了一下之后,却有些僵硬的冲向浴室,而借由月光之下,那张娇艳红得快滴了血的脸,水波荡漾的眼……

到底是被自己一直宠着的,或者,某些方面,罂甚至比自己还要青涩,恐怕,这味苦的精华,全全喷射于口中的热烫,都是罂的初体验吧,难免不适应。

无比了解般的了然,湮汐反而笑得灿烂,不是不想跟去浴室看看罂,只是,以自己对情人的认知,这会儿,想必罂一定不愿意他的样子被自己看见。

浴室的水声停得很快,而后是门响,而后是罂慢慢的蹭了回来,回到床上,窝在自己的臂弯。

一切是那么的美好,“太难过?”受不得情人这些许无助的脆弱模样,湮汐低沉的耳语,几乎是全部的温柔。

“……还好。”心中仍旧有着无法遏制的起伏让罂此刻没办法真的迅速的毫无破绽的冷静下来,他不敢多说,也只能更加贴近湮汐,借由身体,寻得内心一丝丝的安静。

湮汐并不知道罂的心思,以为只是羞涩使然,于是更加怜爱的拢着罂。心道,明明是罂他主动的热情,妖精一般,怎么事后,却还是这样的娇羞?不过,自己就是喜欢罂在床上的这幅纯真的腼腆,也只有这样的时候,心里才会确认,自己,是被罂需要的,而罂,是被自己保护的,就像两个彼此咬合的齿轮,毫无缝隙且,唯一……

092.

次日清早,当罂出现在璃苑的时候,平日惯于晚睡晚起的墨执事,当真还是一副大梦初醒的慵懒模样。

许是太熟悉,所以不必顾忌那些虚礼故而才有的自然,见墨艳这般随意,罂也只是一笑,“真是今非昔比了。”

“有吗?”两个字的疑问句下,墨艳了然的笑意颇深。

“当十三师哥成了lover之后……”罂没往下说,不过这意思已经足够明显。

的确也是,若非因为同赫连隼修成正果,若还是那段紧追不舍小心翼翼的苦日子,那么,墨艳自己就算再喜欢偷懒,上头有师哥管着约束着,也到底只能更勤谨些,可自打归来,关系明确之后,情况有所改变,自家师哥的纵容疼宠,墨艳乐得美滋滋的享受。

“大清早的,不会只为寻我开心吧?说吧,找我什么事?”墨艳是聪明人,自然看得出,罂这么赶着找他,不会只为开几句玩笑。

罂也没有转弯抹角,直接将带过来的很古朴很精致很袖珍的小木匣子放到沙发前的茶几上,“是这个。”

“什么东西这么神秘?”墨艳笑着就欲拿起打开,却被罂眼疾手快的拦住,“等我走了,你再看。”

不管怎样,罂还是无法真的淡定的将这个东西交给除了湮汐和他之外的第三个人,即使他是如此的信任墨艳,也不行,天知道,今早,他是用了多大的决心和勇气,才说服自己不放弃初衷的将这东西带过来交给墨艳!毕竟,预想设想都只是想,而当真的去做的时候,那感觉到底也是不一样的,罂自知对感情十二分纯粹的自己,这番举动,完全可以算作一场背叛,无论是对湮汐,还是对他自己!

“那至少,也要告诉我是什么吧。”眼见罂骤然就冷肃下来的表情,墨艳也多了几分认真。

“这是……”罂的脸,从冷若冰霜的苍白,慢慢晕染开来,直到泛出红晕,可是嗫嗫在唇中,那几个字还是无法坦然的说出来。

“罂,怎么了?很……,严重?”

“没事,”罂垂下头来,心底兀自下定决心,这本就是自己的主意,做都做了,这会儿又有什么可矫情的?“这是家主的……,”羞于启齿也好,无以面对也罢,总之那两个字,罂是真的没办法说出口,唯有含含糊糊的带过,“为他找个优秀合适的母体,应该可以……”

“什么?”

“这也许就是修罗场下一代的主人,墨艳哥,请一定细心谨慎,拜托了。”

“不是,等等,罂,你什么意思?难道说,这是,这是……?”就算墨艳并不想相信,但这会儿也很难得出除此之外的第二个推断了。

“恩,没错,是家主的……”

“罂!你疯了吗?这事,家主他不知道吧?”

罂缓缓闭了会儿眼,用如此骄傲的方式滤掉眼泪,摇了摇头,“不能告诉他,湮汐他不会同意我这么做的。”

“你明知道家主他不会同意,你明知道!罂,你糊涂了吗?你在干什么?!你想没想过,你这么做,家主他的感受,他或者不会原谅你的,你图的是什么?若有一天家主他知晓此事动了怒,你又要怎么交待!”

“若,真的到了那天,他……,不管是打是骂是惩罚,我甘愿。”只要湮汐他不是真的生我气,不是真的误会我,不是真的对我失望……

“你!你这是何苦!”

“何苦?墨艳哥,我没有选择的,这是我能想到的,唯一的办法了。”

“罂,你是不是听到了什么,还是谁和你说了什么?”墨艳的情绪明显比罂冲动了许多,“是不是纪在那小兔崽子找了你说了什么乱七八糟的……”现在,惊讶诧异之下,墨艳能想到的就是这个孩子了。

“没有,真的,只是我自己所想,墨艳哥,我不是聋子,尽管湮汐你们都小心翼翼的瞒着我,可该知道的不该知道的,我早都知道,前殿上的那些话……,也并不全无道理,墨艳哥,相信我,这是万全之策,湮汐和我小小的牺牲,是值得的!我不想重蹈先祖的覆辙,而湮汐毕竟是端木家的传人,我们相爱,本来就自私,就算任性,我也不想让湮汐背负太多的骂名,而子嗣,端木家族的子嗣,到底,也是我为赎罪而能做的,唯一的事情了。”

“说什么傻话,罂,你赎什么罪?有什么罪!难道,你也相信那个什么诅咒吗?”听到罂如此卑微的言语,墨艳心中便泛起一阵阵的痛。

“不,”罂坚定的摇了摇头,“我从不相信诅咒,只是……,家主与我,到底是不该有的爱,而我又注定自私,做不到如先祖般的成全,如果真有众矢之的的那天,这也大可算作我对主上的一个交代吧。”

“你……”

“没关系,墨艳哥,其实我不难受的,虽然曾经,我真的希冀湮汐给我的爱,是那种如白玉般的纯粹没有瑕疵,可到了如今,我也终究明白了,那些都是虚浮飘渺的幻想罢了,他到底是家主,有他要背负的责任,而我就算再自私再任性,却也不能断了端木家族几百年的根脉。”

“罂……”

“与其到时候湮汐在众人的逼迫下娶一个门当户对的女子生儿育女,或者是湮汐亲口告诉我他必须要有个孩子,与其那样,我宁愿像今天这般,最少,今天,是我的主动,我的让步……”罂的声音越来越小,他的话,说得很乱,甚至罕见的词不达意,莫名的絮叨,可他就是想说,他知道,也许除了墨艳,除了今天,往后的日子,他再无机会提起,很悲哀,却是自己逼迫自己的悲哀,罂长长的叹了口气,“墨艳哥,湮汐的脾气,你再清楚不过,我请求你,务必替我先瞒住他,此事,你知我知即可,不然,我怕湮汐万一知道,他,他决计不会让这个孩子活着的。”

“罂,你真的,想好了吗?”

“我万俟罂,以万俟家的荣誉在此,拜托了!”极庄重。

湮汐到底是修罗场的主上,如此爱湮汐的罂怎么会容许他的爱人有那么一点点的短板,有那么一点点被那些居心叵测的人抓住的把柄?墨艳略略想想,也就自然能够明白罂的心意。

“……好,你信我,我也必会尽力。”

“谢谢你,墨艳哥。”

“不不,罂,我不想听谢谢的话,此刻,这两个字听起来,让人莫名的难受。”虽然出身修罗场,但墨艳骨子里的感性,并没有被现实苛责得无迹可寻,或者,这本遗传自他的亲生父亲,是溶在血液里的真挚。

“没关系,其实想开了,也不觉得委屈,在我得知一切的时候,我便向湮汐坦白过,可直到现在,湮汐明知我已经知晓了所有,却依旧不变初衷的一意孤行,墨艳哥,我是真的怕湮汐会出事,从来没有过的恐惧,这一次,不同以往,而我,必须要替湮汐清醒。”

“罂,这还是我第一次见你这样,向来都是家主守护你,而这次,好像要换过来……”

“没有,”罂坦诚的摇头,“其实,还是湮汐在守护我,一直没有改变过,只是,再强大的人,也总会有脆弱的时候,我只是,不想湮汐为我受伤……”

见罂如此认真的模样,墨艳了然感喟,“罂,你是真的爱上家主了。”所以没有了怀疑,没有的猜测,只有心甘情愿,这是墨艳笃定的结论,一路看来,他是真的为罂终于肯放下心去接受爱而高兴。

“嗯,早该如此,偏是我向来太任性,好在,一切还来得及,所以,墨艳哥,这次的事,对我,对湮汐,都太重要了,渡过这个难关,我们的未来,要很长,很长才可以。”

“会的。”仅有两个字,却是墨艳送出的祝福,还有郑重的承诺。

“还有关于纪在的事……”

“纪在?”

“嗯,他代替我去祭祀,湮汐默许的主意,我劝过湮汐,但没有用,湮汐心意已定的事,谁的话,他都是听不进的。”

怎么连这个罂都知道吗?墨艳有些惊讶,“那,你的想法是?”

“将计就计吧,到了这个关口,执拗的拒绝只能给湮汐增添不必要的麻烦,湮汐已经太累了,我既无法为他分担,就只能顺从他的决心在先,谋划自己的打算在后。”

“说来听听。”自己是有多久,没见过罂这样跃跃欲试的花心思去策划一件事了?记得彼时年少,素来鬼主意比自己还多的罂,也常常在规矩之下,动这些乱七八糟的小心思来回避一切不愿意做的事儿,屡试不爽。

“纪在不能死,”罂直接道出了最终的目的,“赫连哥看重的徒弟不多,纪在虽非顶尖,但也是佼佼者中的一个,他不能死,最少不能为此而白白送命,不然,也实在对不起赫连哥这么多年的栽培。”

“所以呢?”

“所以,这里,就需要墨艳哥的帮忙了。”

“我?”

“听闻活祭之礼,行礼之前,都是提前先服用一味秘药,这味药会在服下十二个小时后,使身体从脚到头,逐渐失去知觉,慢慢僵硬,直到窒息而亡,而死后,身体却不至于腐烂,亦可保持原貌,甚至连皮肤都能白皙如细瓷,真真邪门得很。关于毒性药理一些,我所知实在连皮毛都算不得,而弄清楚怎么回事,只有求助墨艳哥你。”

“这……”墨艳面露难色。

“很为难?”罂倒不如墨艳那般神色犹疑,也并无意说破墨艳的困窘,反是轻松的笑笑,“哥不必亲力亲为,你手掌南园大权,这件事……”

“罂,你那时不在修罗场,恐是有所不知,我继任的那届点毒大会,实在,有些胜之不武,若不是家主成全,我也实在没那个实力掌控高手辈出的南园,所以……”墨艳是很看重实力的人,对那次点毒大会的胜出,他始终心有所愧,故而对南园的人,他一向悉数尊重,一切有商有量,并不同于在西楼时的呼号发令,也好在南园到底是修罗场里最神秘藏得最深的地界儿,不为人知,园内大多都是恃才傲物的人,苦心钻研自个儿的,亦没什么风波,自己便也不必同他们过多频繁的接触。

“可即便如此,我也听说,南园中那些自负甚高的用毒高手,后来,也是甘心奉你为主的,知道你惜才,平日藏起来的高手舍不得用,如今有了用武之地,墨艳哥你再推脱,可就是谦虚过头了。”

墨艳闻言倒是叹气,“罂,其实南园,较之赫连哥的东阁,南宫的北堂,甚至我的西楼来说,都要好掌控得多,别看他们个个的高手,可大多的心思,并不在争权斗狠上,就算有所争斗,也是实力上的不服,切磋罢了,而我的存在,不仅没有打破他们之间互有牵扯的平衡,还可维系默许他们偶有的公平公正公开的小较量,他们当然就不会反感我,更多的时候,他们都只是研毒制药的痴人,活得很简单。”

“羡慕了?”那么明显泛酸的语气,罂怎么会听不出。

墨艳只是苦笑,倒也没否认,只是反问了一句,“难道,你不吗?”

罂没有回答,但眼神中的默认已然是最好的答复,他知道墨艳在想什么,就有如墨艳此刻也了解他的心思一样,都是无法选择的无奈,连安慰都没办法说出口罢了。

长长的舒了口气,胸口沉沉的压抑好了许多,墨艳转到正题,“可,我们毕竟都没见过原来的药水,若你想到时偷梁换柱,最少也要以假乱真啊。”

“液体银白色,成分不清,似毒,无解药。这个东西不在湮汐那里,我猜,最有可能是在葛蛮非葛老那儿,这事我会查清楚,当务之急,是研制出用来代替的药水,其颜色形态甚至效果必须要有八分类似,不然,我怕纪在那孩子察觉出什么,会犯傻。”

“成,罂,我懂你的意思了,放心,既然有成于大局,我也不怕犯了规矩,就做一次主,这件事,我会交待下去,南园高手云集,精诚合作,也不怕研究不出个结果。”

“嗯,不过一定要小心,兹事体大,千万不能走漏了风声。”

“我明白,我会找可靠嘴风严谨的,交给我吧。”

关键的时候,墨艳总是让人安心的,罂深深的感激,却无法说出感谢的话语,到底太苍白,谢谢这两个字,无以报偿墨艳哥这番肝脑涂地的成全,毕竟,此遭,成则已,若败,则墨艳哥算是被自己彻底的连累了,冒如此大的风险,总归,是自己有愧。

“自己人,没什么亏欠不亏欠的,”墨艳看得出罂眉宇之间的心事沉重,大哥哥般的开解,“都会好起来的,到时,你和家主两个人情比金坚的时候,可别忘了给哥哥记个头功。”

这就是墨艳,不管怎样,都会用轻松的话来调节沉闷,此刻的罂,满眸的感激,无溢于言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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