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周建平，你还有没有良心。”话一说完，便倾身吻上周建平的唇。带着急迫和不安，蹂躏着周建平的唇，强势的顶开紧闭的牙关，舌头扫过口腔内各个区域，勾着那个笨拙的舌头一起缠绵。

这是周建平完全没有想到的，他的大脑一片混沌，里面像煮了一锅沸腾的粥，只是觉得手痛，嘴唇痛，口腔也痛。迷糊间手被放开却不知道，当感觉到一只冰凉的手穿过衣服下面抚摸自己胸前的时候，才下意识的用手去挡。却在半路因为那只手揉捏胸前的颗粒的时候，一阵奇异的酥麻感袭遍全身，而失去抵挡的力气。

周建平不明白自己为何有那样让人羞耻的感觉，他觉得一阵昏厥，在这样一个阴暗的无人深巷，内心的恐惧不断加剧。

身上那人的舌头渐渐往下，在自己身上一寸寸的点火，他想逃，却逃不掉，身后是冰冷的墙面，身前是火热的身躯，夹在中间让他备受煎熬。当下身的命根被人捉住时，周建平恨不得一头撞死在这墙上。

“原来你也有感觉。”安格有点惊讶，但更多的是惊喜，说出口的话带了点戏谑，语气倒是比先前柔和许多。

抽出一丝理智，周建平喘着气，断断续续道：“你疯了……这是外面……嗯……”下体被恶劣的扫过顶端，身上那人还要给他更多难堪：“你的意思是不在外面就可以？”

似乎是为了印证这句话，安格突然放开周建平，一切突兀的不自然。看着周建平满脸潮红气喘不止的样子，安格只觉得忍无可忍，他想，自己若是想一直保持那种温馨的感觉，两人的关系，是非捅破不可了。

第三十章：真言

夜色撩人，在今天这样一个特别的日子，空气处处浮动着暧昧因子。

周建平不知道自己是哪根筋搭错，在经历了那样难堪的事情之后，他还能如此淡定的因为安格一句“我们好好聊聊”就跟着他走。

如今坐在安格的出租屋里，周建平才觉出不对劲，他真是昏了头，这大晚上的有什么好聊的，为什么总是这样稀里糊涂的难以拒绝安格的要求。

“别想逃，今天我们一定要把话说清楚。”安格将几罐啤酒摆上茶几，坐到周建平对面，打开啤酒，递给周建平，“喝点，酒后吐真言，我倒是要听听看，你最近是为什么总看我不顺眼。”

看他不顺眼？周建平诧异抬头，他什么时候看他不顺眼了，倒是他，总是很平常的一句话，一个动作，就能影响自己。他脑袋笨，很多事情想不明白，这人又经常做些让他糊涂的事情，搅的他迷迷糊糊的。本来一直信奉的阿Q精神让他总能持着走哪算哪的龟缩心态，如今却因为别人嘴里的一句喜欢让他迷了眼，失了向。

气不过这种自己不能接受的心理，周建平接过啤酒，猛灌了几口，被呛的不轻，安格在旁边冷眼看着，等周建平回缓过来才凉凉开口：“不会喝就别喝那么急，我的话还没问，想一下子喝倒逃过去，想都别想。”

“我没想逃，不然就不会跟来了。”果然酒能壮胆，周建平反驳道，“别一副兴师问罪的样子，我又没得罪你。”倒是你，竟然在外面就对自己做出那种事情，太过分了！

安格不跟他计较，轻抿了口酒，淡淡开口：“我不跟你讨嘴皮子便宜，现在说吧，为什么这两天跟我闹脾气？”

“我没闹。”

“没闹？那你从前天开始就对着我愁眉苦脸的今天又失约是什么意思？”

“那是因为……”因为自己不争气的为那句喜欢心乱了，他能说吗，当事人根本没有说过这句话，一切只是道听途说，却能影响自己到这种地步。说不出口又憋在心里不上不下的难受，干脆闭了嘴喝酒。

“因为你最近觉得我烦了，想摆脱我？”看着周建平欲言又止难以开口的神情，安格唯一能想到的就是这个理由。

他从未想过有一天，对面这个榆木脑袋的家伙会感到厌烦。好像一切从开始就是自己一厢情愿，三年前强制将他卷进来，三年来又强制将他绑在身边，对他好，不管他接不接受，捉弄他，不管他会不会觉得厌烦，他一直是按照自己的意愿喜好来做，这些已经成了生活的一部分。

如今时间久了，烦了，厌了，想摆脱他了。

“哼！”将手里的啤酒往茶几上重重一放，往后靠着沙发，睥睨一切的姿态看着周建平：“想都别想！”

“你别忘了，在我妈面前怎么承诺的，既然开了口，就别想收回去。”

承诺？周建平想到了那时候被面前的人骗出口照顾他一辈子的承诺，一辈子是该多长啊，他要自己照顾一辈子，自己就该遵照他的意思？而且，一辈子的承诺，太离谱，今后各自成家立业，这种小孩子办家家酒的话就会抛到脑后了。

“你从来不需要我照顾，况且今后你总会有妻子孩子，到时候就更不关我事。”

“不关你事？”很好，这种话都说得出口，“那我现在告诉你，我从来没想过结婚生子，你这辈子都别想用这种可笑的理由来摆脱我。”

“那你还在今天跟女生约会，毛主席说，不以结婚为前提的恋爱都是耍流氓！”

“……”嘴角直抽，额角黑线，他是不是一直在跟一个醉鬼聊人生大事？不然怎么会在这种情况下搬出如此让他无语的对白。

等等，重点不在这里。

情不自禁的笑了，难道今天这个笨蛋的表现是因为看见了自己与女生约会？如果是这样，那就说的通了。倾身阻止笨蛋继续拿酒灌自己的动作，看着他醉眼朦胧的眼睛，确实是醉了。

酒后吐真言，古人诚不欺我。

“你在吃醋？”先前的愤怒被自己的猜想带来的愉悦感代替，前后相异的情绪让安格自己也觉得奇怪，他想这个笨蛋就是有这种本事，总能无意间影响自己的心情。

“我在喝酒……”某个醉鬼摆脱安格的阻止，举起手里的啤酒严肃纠正。

一罐啤酒也能醉成这样？安格真怀疑这个笨蛋是装出来的。

“周建平，”安格起身坐到醉鬼身边，抬起他的脸面向自己，认真的说道，“你吃醋我很喜欢，其实你也是喜欢我的是不是？”

“我没有吃醋，我为什么要吃醋？”

“因为你喜欢我，所以看见我跟别的女生在一起就不舒服，这就叫吃醋。”

周建平突然激动的甩开安格的手，抱着手臂遮住自己的脸，大声反驳：“我没有没有就是没有！我不喜欢你，也没吃醋，你凭什么这么说！”

那句“我不喜欢你”让安格深深皱了眉头，他使力掰下周建平的手，捧着他的脸再次让他正视自己，蛊惑他：“你否认也没用，口是心非不是个好借口。我会用实际行动让你知道，你是喜欢我的。”

果然，说完这话，实际行动开始了。

酒气在两人相接的唇舌中蔓延开来，混合了迷乱的气息。安格势必挑起周建平的情欲，纠缠着他的舌头迫使他回应。

一切来的顺理成章，所谓酒后乱性也不过如此。

酒精与欲望的交织，让周建平的脑袋一直处于混沌不堪的状态，他想起今早那个香艳迷离的梦，也许从那个梦境开始，后来发生的一切都是虚无的。

他没有看见安格与女孩的拥抱，没有为此生出自己也不解的脾气，没有说那些意气的话，没有因此触怒安格，没有深巷里难堪的经历，甚至没有今晚这场正在进行的无法挽回的荒唐情事。

可是当强烈的钝痛从下身传来的时候，酒精与欲望如退潮一般瞬间散去，脑袋清醒过来，以为的梦境并没有消失，体内那个难以言说的地方被某个硬物撑到极致，一阵阵锥心的痛楚昭示着他，现实就是如此。

这个人，为什么要这么折磨他，他怎么可以以这样的方式发泄他的怒气，那些别人嘴里的喜欢，根本都是胡说八道！痛楚一直在继续，他觉得自己快要死掉了。体内的硬物试着动了一下，立刻让他痛的眼泪都快掉下来。

“痛……”条件反射的呻吟出来，果然没再动作，耳边传来沙哑隐忍的话，“放松点，你这样我也很痛苦……”

周建平听不进去，疼痛让他精神紧张又模糊，如果保持这样痛的麻木了还好，就怕再有动作，哪里还能轻松的起来。

他忍不住哀求：“你出去……求你……”

眼泪被轻柔的吻去，后背有只温暖的手不断抚摸，身上那人轻轻的吻他的嘴角，呢喃的话语让他渐渐放松下来。

“周建平，箭已经在弦上，收不回去了。”

“第一次是会痛，忍忍就过去了。”

“我也忍的很辛苦。”

“我慢慢的，尽量不伤到你。”

这场情事两人经历的都很痛苦。周建平第一次使用那个地方，自然是只有痛苦。安格虽然最后释放了欲望，却担心周建平受伤，动的时候小心翼翼又缓慢，最后草草了事就退了出来。

虽然这样，周建平还是痛的脸色发白，快晕过去。

安格出来后立刻检查周建平那里，果然出血了，想抱周建平去洗洗，一动就遭到阻止，直喊疼。只好到厕所拧了热毛巾，先替他仔细擦拭一番，擦干净以后翻出药箱，找到一瓶治愈外伤的药膏，轻轻为他抹上后，又用热毛巾将他的全身擦拭了一遍，拉过被子盖上。

一切弄完的时候，再看周建平，已经昏昏沉沉的睡去。安格叹出一口长气，真不知道最后累了他还是累了自己，希望明天不要发烧的好。

第三十一章：面对

第二天早上，周建安开门看见门外站着的人是安格却不见大哥，心里有不太好的预感，语气不佳的问：“我大哥呢？”

“他不舒服，我代他来。”安格平淡的解释，今早起来检查周建平还好没有发烧，但是依然在昏睡。想到今天还有周建安这个麻烦，不想他操心就没叫醒他，留了点吃的和一张纸条告诉他周建安他来照顾，免得醒来又担些不必要的心。

“不舒服？怎么了？昨晚不是还好好的？”

“没什么，今天你有什么打算？我都奉陪。”

被安格这么轻描淡写的带过，周建安可不信，昨天看这两人的气氛就怪怪的，大哥也不是一个言而无信的人，要不是出了什么大事，不会将他扔给别人，而且还是这个他讨厌的人。

“我要去看大哥，你带我去。”

“周建平现在还在睡觉，你去找他不是打扰他休息？放心吧，等他睡醒了肯定会找你。”

“你怎么知道他还在睡觉？大哥不是那种懒床的人。”

安格恼火，周家人都是这样打破沙锅的倔性子吗？一个周建平就已经够他闹心的了，现在还加个周建安。他真是上辈子欠了姓周的。

“昨晚他睡在我那里，今天我起来的时候他还在睡，可是我突然善心大发想到还有你这个大麻烦，所以主动过来陪你。怎么样，这些理由足够吗？”

周建安瞪大双眼，昨晚大哥跟安格一起……睡？

他以为来得及的，所以在那年发觉安格对大哥有那种无耻的心思的时候，曾经多次跟大哥暗示离这个安格远点，可是山高皇帝远。他知道自家的大哥性格迟钝憨厚，斗不过这个城里的花花肠子大少爷，势必吃亏，也不可能无缘无故的因为自己的几句话就对别人特意堤防。

所以很早以前就暗暗发誓要考到这个城市，不为别的，保护大哥不被人欺负。

这些他都没有告诉任何人，如果被别人知道，即使大哥是被迫的，也是会被别人带上有色眼镜看待。

可是刚刚他听到了什么？大哥已经被面前的人欺负了，而这个混蛋还能如此平淡的告诉自己这些，多么无耻！

出离愤怒，周建安使出全力一拳头挥上安格的脸，“你这个无耻的混蛋！”

被打的某人晃了晃因为疼痛有点晕的脑袋，莫名其妙的被打被骂，反应过来的时候拧起周建安的衣领，脸色寒冷如冰：“你他妈发什么疯！”

大哥能到这个城市读书是多么不容易，舍不得吃穿还时常给自己寄钱，他知道大哥在外头受了不少苦。这些也就罢了，还要被这种无耻的败类欺负，他为大哥心疼不已。

被提着衣领也不甘示弱，周建安怨恨的盯着安格，一副恨不得吃人的样子：“我警告你，离我大哥远点，他好欺负，可是他还有我这个弟弟！”

听到这些莫名其妙的话，安格皱紧了眉头，不解道：“你说什么疯话？”

周建安冷笑：“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那些龌龊心思，变态！”

安格眯眼盯着好像一副探到天大秘密的自信神情的周建安，他早该猜到的，这个周建安对自己的偏见，不是没有原因，可是，“哼，你知道了又怎么样，我从来没在乎被人知道，而且，”牵起嘴角似笑非笑，“你嘴里的龌龊心思，并不只有我一个人有。”

“等等，”周建安拦住转身打算离去的人，紧张起来，“你什么意思？给我说清楚再走！”

安格面无表情的抬起眼皮盯着周建安，一字一句的告诉他：“一个巴掌拍不响，我喜欢周建平你觉得龌龊，那么周建平也喜欢我呢？”

“放屁！”周建安已经听不下去，怒吼道，“我大哥才不是那样的人！”

安格冷笑着继续刺激他：“哪样的人？你嘴里的变态？”看见周建安因为这句话彻底面孔泛白，心里彻底报复的爽了，一大早上就撞上这么倒霉的一出，真晦气！不再理会愣在原地动弹不得的人，越过他离开。

周建平是被惊醒的，入眼是陌生的天花板，一动不动的盯着看了半天，昨晚那荒唐的一幕渐渐浮现出来，身上的痛还在，他抬起手臂遮住眼睛。

眼泪不争气的顺着手臂滑下来，到底怎么回事，事情为什么会发展成那个样子。他不明白，安格为什么要用那种方式逼迫他羞辱他，真可笑，这就是所谓的为了证明喜欢？

用手臂胡乱擦去眼泪，起身坐起来，后面那个羞耻的部位因为扯动一阵抽痛，他吸了口气，等疼痛过去之后才小心翼翼的下床。放眼看去没有找到自己的衣服，低头看见手边有一套睡衣，上面摆着一张纸条：“睡醒了起来吃点东西，冰箱里有熬好的粥，你弟弟那里别操心，我替你过去。”

羞辱人的也是你，关心人的也是你，我不稀罕！拿起纸条揉成一团使力扔出老远，看着纸团用力的撞在墙上又无力的落下。

忍着痛一瘸一拐的走出房间，他记得昨天是从沙发上开始的，可是沙发上也没有衣服，再转头看向阳台，原来衣服被洗干净了晒在外面。

把衣服取下来穿上，这才环顾四周，安格什么时候租了这么好的房子？他为什么不跟安老师与赵莉一起住了？疑问刚成型，又使劲摇头打散，不管那人，他这么对待自己，何必再管他的事。

想到建安没看见自己肯定会着急，连忙换了鞋子去开门，这时候门却从外面开了，吓了他一大跳，退后好几步，瞪大眼看着门外的人，眼里露出害怕。

安格回来之前跟钟良见了一面。由于昨晚自己经验不足，虽然没有什么大碍但还是把周建平弄伤了，所以专门去找经验丰富的钟良要那方面的伤药，忍着不快被戏谑调侃了一番，总算得到些有用的东西。

回来看见周建平已经起床一副要出门的样子，皱眉问道：“身体好些了？不舒服就在这里好好休息，没吃饭吧，我去把粥热一下。”边说边往周建平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