宠物系列(SZ)下——草宣
草宣  发于:2012年02月1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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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的尾音轻的像是风声,但却带著一丝复杂而隐讳的情绪,使我不禁怔忡。

他现在是在说什么?

说的好像有多爱我一样,明明……明明当时,他那对含著恨意的绿眸,里头的那股狠绝的恨明显得让我想忽视掉都难。

有许多破碎的画面,从脑中各个角落飞逝而出,逐渐汇聚拼凑成一个完整的球体,上头就像一面大型电视墙一样,播放

著许多我不愿再回顾的记忆。

那样残忍的、暴力的,将人的自尊折磨的体无完肤的过去……

被锁链锁在牢房的墙上,阴冷的地牢中,只有我与他彼此起伏的喘息声,耳边不绝于耳的锁链拉扯声,冰冷敲击在我早

已满布伤痕的心上。

……热闹的宴会,鄙视而贪婪的视线,人们唏嘘感叹却异常兴奋的对话,目标全是被压在中央鲜红色的地毯上,赤裸的

身子,高抬起臀部接受德亚帝王贯穿的我……

眼前一片血红,我什么也看不见,耳边除了他的喘息外,还有许多兴奋叫好与粗喘;头皮被拉扯著,像条毫无尊严的狗

一样,在众人面前大开双腿……

「你现在又是在说什么……」我干涩的声音,听起来连自己都觉得陌生,抬起一片通红的眼,我带著胆怯的恨意,瞪著

眼前这个在德亚拥有最高地位的男人:「收起你虚伪的言语,你的一言一行,只会让我更加恶心。」

在众人面前强暴我,让我像条狗一样匍伏在其他人面前,要我舔地上洒了的汤,一反抗就用鞭子鞭打我,把我锁进牢房

后,又将我按在墙上凌辱了我……

「我什么地方得罪了你?就因为我是个人类,你就可以那样折辱我,将我最基本的尊严,全都踩到了脚下……」

没有件像样的衣服可穿,每当我流著泪叫唤我所爱之人的名字时,得来的,总是毫不留情的巴掌与侵犯。

在富丽堂皇的大厅之内,赤裸著身子坐在他腿上,朝著下面一干人张大了腿,他粗硬的器官正深插在我体内冲刺。下方

传来许多压抑的喘息,我觉得自己好像变成了一个性爱玩偶,人人都想扑上前摆弄我……

「你的目的只是要我为你诞下子嗣而已,为何却要那样羞辱我?你只能用这样可悲的手段,来反驳你自己已经喜欢上我

的事实?只因为我是个低下的人类。所以你在群臣面前,才那样毫不留情的对待我?」

只能像条狗一样睡在他房间床下的毯子上,最后我怀了孕,得到的,却是移身到一间没有窗户的房间的对待,每天被禁

锢在不见天日的狭小空间中,不知道时间,不知道外界空气是冷是热……

回想起最初,他将我安置在奢华的后妃房中,对著我那一言一句的保证,最后我所得到的,竟是全然相反的对待。

「难道你当初对我的态度,只是为了让我安心……不,是为了让他们安心,一旦确认他们没有能力再威胁你,就把我当

成了一件工具,不管我的思想,不去听我的哀求……」眼泪不知何时已溢了出来,眼前那个高贵修长的身姿,也成了个

歪歪扭扭的影像。

我闭起眼,热烫的液体受不住挤压而往下坠,我抱著从刚才就安静趴在我身上的孩子,哽咽地道:「放过我吧,希亚…

…带他回去,好好养育他,过去曾经的一切,我就当做了场噩梦……」

我全想起来了,我所失去的,那一年半中的记忆,是段我此生不愿再回想起的记忆。

37

我怀著非我所愿,强行入住在我身上的孩子,在不见天日的狭小空间中浑浑噩噩过了孕期。最后,甚至连自己是如何生

下他,全都浑然无觉。

恍惚中似乎听到了孩子的哭声,我想睁开眼,却发现自己连动根手指头的力气都没有,只能任那个模糊的婴儿哭声离我

越来越远,终至听不见。

艾尔多与伊夫利特不知用了什么方法将我带出,当我再度睁眼,第一眼所见的景象,不是灰暗无光的斗室,而是阳光照

射于他们身上、发上,所透出的点点碎光。

那样美丽、虚幻的不似真实的情景……一瞬间,我以为自己已经离开了人世,到了天堂见到了美丽的天使。

伤痕遍部的身体因受到他们细心的照料与对待,开始逐渐好转起来。

但身上的伤可以好,心里的伤,却是怎样也无法抹去。

梦里时常摇晃著希亚那双带著恨意的眼神,或是他噙著一抹优雅浅的笑,微笑著,将我压在众人面前强暴侵犯……

不明白希亚为何前后态度反差如此之大,一开始那样虽也适用胁迫的手段威胁过我,但至少言明了他的目的,虽然手段

不太好,但却让我明白他的目的始终只有那一个,只要完成它,他绝不会伤害我以及我所爱的人们。

但为何后来一切都变了样……

是什么时候开始,他那对原本波澜不惊、稳重深邃的绿眸染上了一层诡异的情绪,随著时光流逝,那日渐强烈的恨意,

每每都像道冰冷的利箭,狠狠射穿了我。

我睡不好。

只要一入睡,梦中那些嘲笑般的笑容、淫秽的喘息,以及被鞭打的痛楚又会回到我脑中;每天每夜,我都是惊叫著哭著

醒来,身旁的艾尔多,或是伊夫利特,又或是奥雷尔,他们总是一脸无措与心疼地将我拥入怀中拍哄安抚。

时常恍惚无神,脑中空白一片什么也没有,眼前的人究竟是谁,我总是分不大清。

其实奥雷尔并非一开始就如同艾尔多、伊夫利特般陪在我身边,可我连他是如何中途出现,并得到其他两人的默许认可

而一同陪伴著我,都没有印象。

摆脱不了受虐的阴影,心理影响身理,让我几乎吃不下东西,只要吃了就是吐,内心的压力导致身体机能逐渐衰弱,身

子一天天消瘦下去,身旁的孩子们,常常用著近乎哭泣的声音呼喊著我……

那样活著跟死了没两样,过著行尸走肉的生活,这样的日子,我不想再经历一次。

「带他走吧。」睁开眼,我吸口气稳住心神,将怀中安静趴著的孩子拉起,瞥了被我粗鲁动作吓到,已然噙著泪的孩子

一眼,狠下心将他推往希亚的方向。

银发的孩子被我这么一推,短短的小腿一个踉跄就跌坐在水面上,虽然不痛,但他毕竟年纪还小,感觉受到委曲的他还

是瘪瘪小嘴,「哇」的一声直接哭了出来。

我面无表情的看著面前边踢著小腿,号啕大哭的小男孩,丝毫没有上前拥抱安慰他的意思。

对不起……

知道了你的身世,我依然无法拥抱你,即使你并无任何过错……

「带他回去,然后解开你的术法,我要回去了。」我望著远方的水平线说道,那里空无一物,没有什么可看的景色,但

也远比现在站在我身旁的男人来让我舒服的多。

如果上天给我一个立即可以实现的愿望,我想,我会选择此生永不再见到这个人。

永远,不想再见到他。

「以后,不要再用这种方法来找我……」顿了顿,眼光飘向一旁咬著手指头正哭的一抽一抽的小包子,「也不要用他来

当作藉口,他是你的儿子,这个世界未来的继承人,至于是谁生下他,对他而言一点也不重要。」

虽然心中知道这个孩子并没有过错,对他父亲的恨也不该迁移至他身上,但理智上明白,心里却仍然无法做到全然的不

在意。

我不恨这个孩子,但,也无法去喜爱他……

「你就这么恨我……」轻叹似的语气带著些微的苦涩,希亚动听的嗓音飘忽的像是梦中的呢喃:「也是,该恨的,我与

你,本来就是两条不该有交集的平行线,若不是我……」

「够了。」我打断他,他到底要不要让我回去,在我面前说这些废话又有什么用,「要唉声道短,悲叹春秋,请回属于

你自己的宫殿中去,现在解开你的术法,让我回去。」

算著我睡著的时间也该过了几个小时了吧,午睡的太久,我怕一旁陪著我睡的思夜会担心。

想到了思夜那张可爱动人的小脸,以及她俊美无俦,总是对我露出宠溺眼神的父亲,我因为见到希亚而僵硬干涩的心顿

时又像注入了一股暖流,舒缓了因干凅而疼痛难耐的感觉。

我果然,还是无法离开他们,我所爱的人,我所爱的孩子……

就算过去曾受到再多的折磨与打击,但现在我有他们的陪伴,总有一天,心底的那道伤痕也会痊愈。

现在只求,别再让我见到眼前这个男人!

「希亚,别让我更恨你……」抬起头,放在膝上的双手因愤怒忍不住握紧成拳,深深吸口气,压下心中那股翻滚的怒浪

,还有那因为回忆而泛起的恐惧。「我可以当作那是一场噩梦,梦醒了,噩梦中的人事物就不该存在于我的生活中……

现在,让我回去,立刻,马上。」

眼前俊美的德亚君王无言的望著我,对于面前坐在水面上哭了一段时间的小孩,他连上前拍哄的意思都没有,一双脚像

是生了根似地站在原处。而那对比宝石还耀眼的眸子,从刚才就这么定定地凝视著我,眨也不眨。

不想再被他这么注视下去,就算他再怎么瞧,我与他中间那巨大无法跨过的鸿沟,永永远远也不会因此而消失。「希亚

陛下,请动一动您的手或是意念,解开这个无聊的术法,谢谢。」我语带讽刺,不耐烦的催促道。

耳边传来一声模糊的轻叹,我听不清他说了什么。

忽然身边卷起层层旋风,风中夹杂著白色不知是什么花的花瓣,在旋风中悬飞舞动,像是漫天飞雪花,同样惊心动魄的

美丽,却不带一丝寒冷。

白色飞花逐渐垄罩在我身侧,我闭起眼,任自己被白色柔嫩的花瓣包围,心里全然没有害怕与恐惧,因为我知道当我睁

开眼时,所见到的,会是我深爱的人们与骨血相连的孩子们。

永远不见,希亚。

我祈求上天,与你这一生,再也不相见。

38

喝完伊夫利特递来的汤药,嘴里接著被塞了颗糖球,甜丝丝的感觉很快就扩散至口腔中每一个角落,冲淡了汤药苦涩的

味道。

良药苦口,似乎只要是药就没有不苦的道理,就算换了个世界,这个世界有著我无法理解的神秘力量……药也还是一样

的苦。

只是这苦口的药,对我的身体而言是不是「良药」就有待商榷了,因为我现在的情况,吃再多药也是好不起来……

「早点睡,我先去收拾一下,等会就来陪你。」伊夫利特擦了擦我的嘴角,再摸摸我没剩几两肉的脸颊,端起碗盘起身

步出了房间。

望著伊夫利特姿态飘逸的背影,我有些朦胧的恍乎。

最近经常如此,脑袋还是灵魂像破了洞般,空空的,有时连自己在想什么都记不起来。

我并没有将见到希亚,以及那个孩子的事告诉伊夫利特他们,从那个「梦境」醒来后,日子还是一样的过,我将希亚这

个人塞往脑中最角落、最隐蔽的位置,再也不去回忆;而希亚也不曾再使用其他方法来找我,就这么与那个孩子一同活

在我曾经生活过,却永远不想再踏足的地方。

生活什么都没改变,包括我虚弱的身体。

其实还是有改变的,因为我的身体在三个男人的照料调理之下依旧不见好转,反而逐渐下滑,原本还能起身行走的我,

如今的活动范围只剩下一张床,就连基本生理问题都是他们抱我下去进行的。

检查不出有任何问题,但身体却是一天天衰弱下去……我这付身体,难道真的已经油尽灯枯,走到尽头了吗?

努力撑起身体让自己坐起,光是这样简单的动作就已让我气喘吁吁,这副身体真的很糟,不只身体糟,精神也很糟,因

为我才刚坐好就觉得整个人疲累不堪,差点支撑不住又倒了回去。

心理苦笑著自己的没用,我伸手将床头上一个圆形看似摆设的小盒子拿起来,这个小盒子从我住进这间房间后就一直摆

在床头,样式十分简单不起眼,若不注意可能就会直接忽略,让它融为房间装潢的一部分。

其实我也不曾特别去注意过这个小盒子,毕竟放了这么久了我也没想把它拿起来过……

将盒子放在我盖著被子的腿上,轻轻拉开上头扣著的银环——

一对外银内金,款式相同大小却不同的戒指,静静地躺在铺著米白色绒布的盒中。

大的那个上头原本该镶著宝石的位置呈现空缺状,有些突兀;小的那个却依然镶著一颗小小的钻石,在室内橙色的结晶

灯照映下,反射出荧荧的光辉。

我父母的婚戒,在我见到希亚与那个孩子之前,我的确曾经遗忘了它们的存在。

如今我想起失所失去的记忆,空白补全了,自然对这个放置我父母遗物的小盒子有种特殊的感受,于是,我至今才第一

次拿起这个盒子,将之打了开来。

这对被擦拭的晶亮的对戒,就这么安静的沉睡在这个盒子中,看的出来这是有人细心的杰作。

是谁这么做我不晓得,但我知道一定是他们三人中的其中一人,也或许是他们共同做的也说不定。

细心的收藏好我父母的遗物,放在离我每日就寝时最接近的位置,让它们陪著我、看著我……

我双眼一眨,原本清楚的视线立刻模糊一片,眼中迅速汇聚的水气凝结成一颗与盒中一枚戒指上的钻石同样大小的水滴

,就这么直直滴落于有著相同光芒,却坚固异常的钻石上——霎时,水珠四散,成为一片片耀眼的碎光,落入米白色的

绒布上,终至消失不见。

……我这辈子算是幸福了,有了如此爱我的三个人,还有两个可爱又黏我的孩子,即使我的生命即将结束在不久的将来

,我也应该,笑著去迎接才对。

「爸爸……妈妈……你们过的好吗?也许我很快就要去找你们了,但在这之前,请让我再多陪他们一会……」

虽然我在德亚生活的时间还不及在地球上生活时间的一半,但这里却有个属于我的家,纵使这不是人类所生存的世界,

人类在这里,所受到的永远也只有不平等的对待与虐待;但我何其幸运,能遇见三个爱我的人,并孕育出拥有彼此血缘

的亲生孩子。

要说遗憾的话,唯一就只有伊夫利特……我与他之间,没有一个融合对方骨血的可爱孩子。

艾尔多有思夜这个小美女,奥雷尔有雅夜这个缠人精,而伊夫利特……我却什么也没给他……

看著思夜与雅夜,伊夫利特会不会有其他复杂的感受呢?可我现在,不要说生育孩子了,就连肌肤之亲,我也好阵子,

没与他们做过了……

摸著盒中的白金对戒,指间传来的冰凉感似乎已与我微弱的体温持平……我转头望著紧闭的房门口,怔怔地有些出神。

心绪已禁不起太过剧烈的起伏,方才见到这两枚戒指时,因为感动于替我擦式收藏戒指之人的心意,还有见到父母遗物

的感伤,此时心脏显得有些不堪负荷,现在要跳不跳的,身体整个都没了力气,就连靠著坐都有些费力。

突然,觉得很不甘心。

为什么我这么年轻,就必须面对身体莫名衰弱到边临死亡的境界?我已经失去了父母,失去了在地球上曾经的一切,难

道现在我连所爱的人们,都要一并失去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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