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一声，从雪地里冒出一波巨大的雪浪，一个白色的怪物钻了出来，它的头部是个狰狞的男人头，上身也是强壮的

男人躯体，只是下身是狼的腿，还长着一条粗大的尾巴，头发、眉毛、嘴唇都是苍白的，说不出的诡异和恐怖。

“这倒是怪了，一个妖怪与一个人类居然联手上山，想偷我的宝贝，有趣，有趣。”雪狼声音粗嘎，震得雪花“簌

簌”下落。

“这位大……大人请高抬贵手，让我们拿走雪莲吧，我要救师傅，求您了”少年低三下四地恳求着。

“哈哈，哪一个上山要摘雪莲的人不是这么说的？你不会说你上有80岁的老母，下有8岁小孩吧，这套废话我听多了

，来点新鲜的吧”

“不必同它多说，瑞瑞一起上吧”端午刷地抽出宝剑，旋风似地冲上前去，少年紧随其后。

雪狼哼了一声，挟风带雪地拍出两掌，轻易地化解了二人的进攻，二人只能拚命向前冲，没有退路了。一时间天昏

地暗、大雪纷飞、刀光剑影、杀气震天。端午不得不又变大狗模样，而雪狼冷哼了一声，也摇身一变，成了一个比

大狗还巨大的雪狼。端午一见内心还是有些害怕的，家狗是打不过野狼的，但为了少年只能跃身一纵，试图咬住雪

狼的喉咙，两个妖都深知对方的招数，雪狼早有防备，扭身躲了过去，一根粗大的尾巴刷地甩了过去，端午也跳起

躲过，而少年却被一股强大的力量猛地往下方一推，顺着冰壁下滑，速度奇快。一瞬间少年背部着地，头朝下，整

个人是倒着的飞速下滑。好在剑没脱手，少年双手横握它，猛地把尖尖的剑往身体一侧的冰面一插，身体立刻180度

甩了个弯止住。端午吓得一纵身跃下，停在一个小平台上，本想趴下，让少年落在自己的身上，仰头看见少年悬在

半空中，叫了一声，少年吴喘息未定地看了看，用力地往下一按剑，少年与剑全都落在大狗身上，把大狗撞击得大

叫一声。

雪狼站在山头上往下看，不由得露出一丝惊讶，还没见过这么不要命的护着主人的妖。

少年站起来，仔细地察看大狗，大狗呜咽叫了两声，少年抬头看了看，一咬牙，重新往山上爬。大狗抖了抖毛，将

身上的积雪甩得四处乱飞，然后突然加速冲上山去，仿佛一道闪电，雪狼慑于大狗不要命的冲锋，往后退了退，少

年趁机攀了上去。少年与大狗两面夹击，这场混战打得是惊天动地，刀剑声、风声、掌声、怒吼声、犬叫狼嚎、声

声惊人，剑气、身影、碰撞、攻击、防御、招招致命。端午与雪狼一会儿恢复人形，一会儿变成原形，打得难解难

分。

少年想起自己身上还带着几张符，趁雪狼无暇顾及自己时，一扬手扔了过去，只有一张符贴在雪狼身上，雪狼大吼

一声，突然伸出人手，一掌击在少年的胸前，少年口中喷出的鲜血当即染红了皑皑白雪。

端午立即双眼红得能滴出血来，身上的毛毛根根倒立，发疯似地大吼着咬住了雪狼的喉咙，与此同时雪狼的前爪也

剌进了端午的胸膛，一狼一狗纠缠成一团从山上滚到山下。

“午哥，哥哥！”少年艰难地爬着，爬到山的边缘上往下面看，只见一团黑影快速地下落，少年声嘶力竭地喊了一

会儿，头脑中一片空白，过会儿才痛苦地站起来，走了两步将盛开的雪莲摘下，装在包裹里，跌跌撞撞地往山下跑

。有的路段几乎是直上直下的，少年像坐滑梯一样，快速地往下滑。有的路段积雪很厚，少年艰难跋涉，只是一心

要快速下山，要看看午哥怎么样了。

渐渐靠近那团黑影，只见一犬一狼仍缠在一起，端午胸口流着血，雪狼的爪子插了进去，而雪狼昂着头，喉咙仍被

端午死死地咬着，少年冲上去，用剑拚命地剌雪狼，雪狼惨叫一声，用尽全力地垂死挣扎，竟然挣脱出来，一翻身

站起来，嚎叫着跑上山。

少年赶紧查看大狗的伤势，大狗躺在地上，呼呼地喘息着，体型过于庞大，也不知伤在哪了，少年一时看不全，只

好扶住大狗的头部，大声地说“哥哥，哥哥，你快变成人啊，快点啊，你现在太大了，我没法给你包扎啊”

端午用尽全力将自己变成人形，少年看见是胸口受伤了，赶紧将自己的内衣撕成条，紧紧地包扎好，见端午呼吸越

来越弱，少年吓得一个劲地叫喊他，端午睁开眼睛看了看少年，慢慢地合上了眼睛。

少年突然想起身上带着的雪莲，忙拿了出来，撕下几片花瓣，撬开端午的牙齿，硬塞进去，慌乱地喊道“哥哥，哥

哥，你千万别死啊，你快点把这个咽下去，快点。”

端午咽下几片雪莲花瓣，觉得一股暧流从身体深处升腾起来，伤口也不那么痛了，端午坐了起来，见少年眼里似有

泪光晃动，不由得心动了一下，伸手刮了刮少年的鼻子，虚弱地笑着说“别担心我了，我没事，真没事了，乖啊”

少年反倒不好意思了，扭捏了一下，抱住端午，轻声地说“太好了，太好了，你千万别出事啊。”

端午这时想起少年中了雪狼一掌，非常担心，将少年从自己身上拉开点，紧张地问“瑞瑞，你怎么样了？把衣服打

开，我看看。”

少年敞开衣服，只见胸口处有一个大大的白白的手掌印，“你怎么样了？你有什么感觉？你呼吸怎么样？胸口闷吗

？有什么不舒服？”吓得端午一迭声地追问起来。

少年想了想，好像没什么不适的反应，于是老老实实地说“现在没有感觉，没事啊。”

“这不可能啊，你真没事，没有不舒服吗？”

“真没事，当务之急是回家吧”

端午的确没看出来少年有不舒服的样子，只好说“那好吧，我驮你回去吧”

“不行，你刚刚负伤，不要驮我了，咱们下山租两匹马吧”

端午笑起来“我痊愈了，不信你看看”解开包扎，胸口光洁，没有一丝伤痕的样子。

少年大惑不解地歪着头，用手指轻轻触摸，仔细地查看，轻叹着“太不可思议了，太神奇了，你怎么做到的？”

端午笑得更灿烂了“我本是家犬，为了野外生存，不得不磨练出超凡的能力，我最大的能力就是自愈能力，刚刚又

吃了点贡峰雪莲，好得更快了，你看真没事吧，咱们回去吧，如果回去晚了，就太遗憾了”

“嗯”少年紧紧地抱了一下端午，由衷地说“有你真好，谢谢。”

大狗驮着少年风驰电掣般地往回跑。少年在雪山上被皑皑白雪刺激到眼睛，觉得看东西越来越模糊，又痒又痛，眼

泪哗哗地流，真的很痛苦。结果，在大狗背上颠簸一夜，迷迷糊糊睡了一觉，第二天一觉醒来，一眼看到了蓝蓝的

天，嘿嘿，眼睛好了！

08.今生——相爱

等到少年与大狗来到村子边时，端午变成人，同少年一起快步跑回家。远远看见自家大门口悬挂着一串纸钱，少年

一下懵了，吓得站住动不了，端午心里明白了八九分，拽住少年的手，将少年拖进家里。

大夫已经走了，是村里放牛的王小五帮忙看屋子，一见他们回来，大声地说“你们可回来了，还以为你们回不来了

，这几天天热，你师傅的尸体快腐烂了，是村民帮忙下葬的，你们居然回来了，真想不到，都说你们回不来了……

”

没等王小五把话说完，少年身体一软，倒了下去，端午一把抱住，把少年放到床上，转身问王小五“师傅是什么时

候死的？”

“你们走后第三天就咽气了，临死前一再同大夫说，要照顾好杜瑞，大夫左等你们不回来，右等你们不回来，还有

人请大夫去治病，只好走了，让我帮忙照看下，你们回来了，太好了，我可以回家了吗？”

“可以，谢谢你啊”

王小五本来要走了，突然又疑惑地问道“你是谁呀？我们村里的人都知道这里住着师徒二人，你是谁呀？”

端午思索了一下，说道“我是杜瑞多年未见的哥哥，不是亲哥哥，是表亲，现在才找到表弟，我会照顾他的，嗯，

瑞瑞师傅的坟墓在哪儿，瑞瑞醒过来一定会祭拜的”

“在村东头，有一个墓碑的，是村里人帮忙下葬立碑的。”

“谢谢，日后，我们会好好谢谢各位的，现在你请回吧，这里有我照应了。”

等王小五一离开，端午赶紧跑到床边，查看少年的情况。还没有清醒，端午掐了掐少年的人中，少年悠悠转醒，裂

开嘴就要哭，端午忙劝解“别哭了，人死不能复生，你好好地活着就是对你师傅最大的安慰了，别哭了”

端午想了想，拿出雪莲花，劝少年吃下去，少年呜呜地哭了起来“不要，我不吃，这雪莲是给师傅的，我不要……

”

“别傻了，你师傅已经不在了，你不吃，雪莲也会枯萎没用了。”

“不要，把它放到我师傅的坟墓上吧，算是我的心意”

“别闹了，人死不能复生，还是为了活人吧，乖啊，你快点吃了吧”

“不”

端午对这个固执的人不免有点生气，他张口将雪莲吃到嘴中，略微咀嚼一下，双手把住少年的脸颊，口对口地喂进

去。少年不出所料地脸“腾”的一下红了起来，端午用舌尖将雪莲一点点顶入少年的口腔深处，少年不由自主地咽

了下去。可能有点习惯了，少年似乎并不反感这样的接触，微微闭上眼睛，脸上还挂着泪痕，任端午所为。

雪莲清香的味道在两人的口腔中辗转，端午的舌尖慢慢深入到少年的舌根处，轻轻地转动、勾连，引逗得少年把持

不住，也用舌尖小心翼翼地触碰了一下，这是少年第一次主动的反应，立即引爆了端午的热情，他开始轻轻地吸吮

、细细地啃噬。少年含含糊糊地想说什么，发出一串不明了的声音，端午十分在意少年的反应，立即停止了亲吻，

将自己往后退了退，专注地看着少年。

少年脸红红的，喃喃着“我想去看看师傅”

端午不由得也有点羞愧，这个时候怎么还如此放肆？当下放开少年，颇尴尬地搓了搓手，小声地说“嗯，咱们一起

去吧”

两人来到村东头的墓地里，很快找到了师傅的墓，只立了一块极简单的墓碑，少年跪了下来，垂着头，泪流满面，

小声地说“师傅，对不起，我们回来晚了，对不起，对不起。”

端午看着少年痛苦的背影，肩膀纵动着，心痛得很，也不好说什么，可少年无声地没完没了地啜泣着，只好走上前

一步，跪在少年的旁边，真诚地说“师傅，您请放心吧，今后我会与瑞瑞相依为命的，我们会好好的，请您在天之

灵保佑我们吧。”

少年听到端午这样的承诺，忽然有豁然开朗的感觉，原来自己对师傅十分依恋，生怕师傅离开自己，留下一人孤苦

伶仃地生活着，自己从没有想到今后如何生活，只是想与亲人昵在一起。现在唯一的亲人还离开了，混混沌沌的，

不知如何是好，而端午的承诺如拨开云雾一般，告诉自己，还有亲人在身边。少年心情大为清朗，感激地看了看端

午。

“回去吧，瑞瑞，天也不早了，以后再来吧”

两人回家后，共同准备了晚饭，沉闷地吃完，端午手脚麻利地收拾着，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

在墓地时，少年就觉得心口发冷，当时以为是伤心的表现，也没在意，随着时间的流逝，心口越来越闷、越来越冷

，不得不早早躺下盖上厚厚的被子，昏昏沉沉地想睡觉。

端午将碗清洗干净放到碗柜里，又将灶台清理了一下，感觉有段时间没听到少年发出的声音了，拿着蜡烛轻轻地走

进卧室，却见少年几乎是蒙头大睡。心中有点惊奇，少年一向活跃，属于猫头鹰型的，晚睡晚起，从不早睡的，今

日真是有点反常。端午将蜡烛放在窗台上，半明半暗的，免得影响少年的睡眠，走上前用手轻轻地抚了抚少年的额

头，没有发热的症状，心里安定了。

端午洗漱完毕上床拥着少年，本想问问为什么今日睡得这么早，又想少年可能太疲惫太伤心了，不好把沉睡的人弄

醒，没说什么，把自己的一支胳膊放到少年的脖子下，让少年更舒服地枕着，另一只手松松地放在少年的腹部上，

只是这样轻轻的拥着。

到了半夜，端午突然惊醒过来，在黑暗中感到异常，他下意识地伸手去触摸少年，立即吓得不轻，少年浑身冰凉，

端午赶紧起身，手忙脚乱地点燃蜡烛，只见少年面色苍白，浑身发凉，端午赶紧把少年的衣服撕开，果然是胸口的

手掌印作怪，少年的躯体呈放射状的发冷，现在只有手和脚还有点热气，端午连忙摇晃少年“醒醒，快醒醒，瑞瑞

，你怎么了？快醒醒。”

少年没有任何反应，端午一时想不明白，怎么会这样？当初在贡峰雪山上少年中了雪狼一掌，并没有任何症状，事

隔多日反倒出现了症状。他一面继续轻摇少年，一边拼命地苦思冥想，突然猎人的话出现在脑海中，他说什么来着

，这雪狼的寒毒无药可治，只能靠自己的意志抵抗消融它，少年受伤后一直有个坚定的信念支撑自己，那就是采摘

雪莲救师傅，所以寒毒没有发作。在少年知道师傅死亡后，内心强烈的愿望消失了，寒毒趁虚而入导致少年命悬一

线。

端午将少年抱起，坐在床上，自己坐在少年的后面，双手抵在少年的后背，为少年输入自己的真气，没想到少年大

叫了一声，倒了下去，端午才想起自己是妖，不能给人输入能量，更加着急。不过少年也被弄醒了，他喃喃着“哥

哥，哥哥，我冷，我冷。”

端午也没办法只好把少年紧紧地贴着自己，希冀用自己的体温温暖着他，又扯过所有的被子捂在少年的身上，同时

急切地说“瑞瑞，你坚强点，你好好想想快乐的事，把这寒毒逼出体外，想些非常快乐的事，转移自己的注意力好

吗？你快试试呀，努力呀。”

少年也想把寒毒逼出体外，可是无能为力，他深一口浅一口的呼吸着，就象离水时间过长的鱼。端午见他呼吸困难

，赶紧深吸了一口气，吻住少年的唇，缓缓地注入少年的口中，少年的嘴唇如此冰凉，口气中都带着寒冷。在注入

第二口空气时，端午没有很快退出，而是用舌头描摹着少年的牙齿，随着端午亲吻的加深，少年觉得有点温暖，他

迫切地想抓住这点温度，主动地伸出舌头舔了舔端午的舌头，端午愣了一下，开始更热烈地吸吮，滑动，少年热血

上涌，两人的舌头在彼此的口腔中灵巧地进进出出，在少年气喘吁吁时，端午放开了少年，开始亲吻少年的脖子、

耳后，轻轻地磨咬着、舔弄着。

少年知道端午极力想控制自己，显得文雅些，但是，他们之间，这股热情的狂流，此刻就象决了口的水坝，再也无

法遮拦，再也无法抑制了。

少年只觉得自己体温急剧上升，全身血液沸腾而又身处在热水中，里里外外都是极高的热度。他抓住端午的手臂，

想告诉他自己的感受却又说不出来。端午明显感到少年的体温在上升，不由得更加卖力地亲吻着，抚摩着，从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