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端午脸红了一下，一把推开美人，大声地说“走开，你快走吧，不然我对你不客气了。”

美人还想吊在端午的身上，端午又一次推开了，美人痛苦地说“人类是不可信的，等你吃尽了苦头，你就知道了，

我会等你的，咱俩才是绝配。”转身要走，端午忙说“等等，你把身上的一个信物拿出来给我，我好给那个男人有

个交待，就说你已经被收了。”美人解下项链递给端午，又一次劝说“我会等你的，不要忘记了。”说完，在端午

的脸上啄了一口，快速地离开了。

“午哥，那个狐狸精到哪去了？”少年气喘吁吁地赶了上来。

端午不想欺骗少年，就把经过一五一十地说了，结果少年很不满“午哥，你心也太软了，那个狐狸精还会回来害人

的。”

“我也是妖，你为什么相信我呢？妖不全是害人的”

少年见端午眼里又露出受伤的目光，一下子脱口而出“你与她不一样，我只相信你，不相信她。”

“我已经放了她，她也答应不回来了，她还说……”

少年急急地问“还说什么？”

“没什么，咱们回去吧。”

少年与小狗回去后，就说把妖精打死了，特意把她戴的项链拿回作证，越家高兴极了，超热情地款待了师徒二人及

小狗，小狗破例得到了一块肉极多的大骨头，小狗趴在少年的脚边，大嚼大啃起来，吃饱后还把没吃完的肉骨头藏

在院子里，逗得少年哈哈大笑。

晚上照例是端午与少年偷偷地睡在一张床上，端午被狐狸精挑逗得很有感觉，不由得轻轻地吻了吻少年的嘴唇，其

实端午内心是很自卑的，自己是妖，少年是人，还是自己追了两世的主人，说什么也不敢冒犯，可是又喜欢的心痛

，总想把少年占为已有。于是亲了又亲，吻了又吻，才爱意满满地拥着少年沉沉睡去。

师徒二人回到自己的家中，日子平静地过着。烛光如豆，少年借着昏暗的光亮仔细地翻看那本有点破损的书，仍希

冀找到打开铁环的咒语，端午劝了一会儿，见少年如此执着，也就摊开手脚躺在床上小睡起来。少年看了一会儿，

来到床边，把手放在端午脖子上的铁环上，默默地念着咒语，同时手上用了力气，可还是无效果。少年叹了口气，

又回到桌子旁。不知反复了第几次，功夫不负有心人，在少年又一次努力下，铁环竟然一点点被少年掰开了！

“哈，终于成功了”少年大声地喊起来。

“嘘，小点声”端午从床上一跃而起，一把抱住少年，把少年抡了一圈，高兴地亲吻少年的脸颊，亲着亲着嘴唇滑

过脸颊，滑向了少年的嘴唇，着着实实地吻上了少年的嘴唇，少年立即红了脸，却没有挣扎，瞪着眼睛不知所措的

样子。端午很后悔自己的放肆，松开少年，喃喃着“对不起，我不是故意这样的”

少年结结巴巴地说“那个，师傅说……那个，应该是一男一女亲……亲……那个的。”见端午垂着头，又说“师傅

说，男人是要娶女人的，师傅说，那个，那个……好像不对，师傅说……”

端午听少年一口一个师傅说，心想他师傅什么时候这么多话啊，没完没了的。其实这方面师傅从来没有同少年说过

，都是少年观察别人自己得出的结论，只是一紧张，口头禅就是“师傅说”。

“好了，瑞瑞，只是亲了一下，没什么的，以后不会了”端午安抚着受惊的少年，试图拉他上床睡觉。

少年挣了一下，脸红红地问“那个，师傅说，那个，师傅……”

“你师傅又说什么啦？”

“那个，师傅，不是了，我想说，那样不会有小孩吧？”

“噗”的一声，端午实在是绷不住乐出了声“不会的，咱俩都是男人，不会有小孩的，你放心，没事的”

少年明显松了口气，说话流畅起来“师傅说过，要给我找个好媳妇的。”

端午心里痛了一下，伸手刮刮少年的鼻子“是啊，瑞瑞成家后，会有好多小孩子，到时候，你的宝宝和你都可以坐

在的我背上，我驮你们啊”

“太好了。”

端午拥着少年入睡时，心里酸酸的，辗转反侧不能入眠，最后一个想法占据了上峰：爱一个人，不一定要占有他。

端午刚刚睡着，突然感到不正常，他的嗅觉、听觉异常敏锐，“嚯”坐了起来，杀气越来越重，端午急忙推少年“

快起来，快起来，有妖怪”

“何方妖怪，敢闹我的地盘？”院子里响起师傅的怒喝声。

“你们竟敢杀了我的孩子，我焉能不报复？今日就是你们的忌日！”一个苍老的声音恶狠狠地说。这是一个巨大的

螳螂，长着一个苍老的人脸，头顶上是两个长长的触角，背上的两对翅膀急遽地抖动着，发出响亮的、恐怖的“沙

沙”声，三对足上生有钩状刺，前足更是两把锋利的镰刀，在月光下闪闪的泛着寒光。

等杜瑞、端午冲出屋，师傅大吃一惊，一下就发现端午是犬妖，且没有了束缚，心里十分慌恐，但现在端午还不是

敌人，只好拿起剑冲向螳螂怪，杜瑞也连忙挥剑冲上去，端午知道师傅的屋里还有武器，急忙进屋取出了一把大刀

，三人围着螳螂怪打得异常艰难，那怪物动作灵活，六条脚挥动起来，势不可挡。三人每人得对付两条腿。“乒乒

乓乓”院子里的打斗声音把全村的人都惊醒了，有胆大的过来一看，连忙抱头鼠窜赶回家中藏了起来。

螳螂怪拼死不退，三人渐渐有点力竭，端午叫了声“瑞瑞，你攻左边！”那怪物急忙转头看着左边，同时抬起了左

侧的腿，端午趁机变身成巨大的狗狗，飞身跃到怪物的身上，将怪物压倒，张开大嘴狠狠地咬住怪物的背部，端午

与他心有灵犀，并没有攻击左侧，反倒是快速地跑了两步，踏着大狗的后背冲上了怪物的身上，挥剑砍向怪物的脖

子，怪物痛得猛的一抖，将端午、杜瑞统统甩出好远。师傅趁机一剑砍掉了怪物的一条腿，怪物怒吼一声，在惊天

动地的声音中，怪物右前足一下刺中师傅的胸部，将师傅死死地钉在地上！

少年吓得喊不出话来，只大吼一声，飞身冲上前去，将怪物的右前足一剑砍断，接着冲到怪物的肚子下，向左右砍

怪物的腿，向上刺怪物的肚子。怪物不断地挥舞着剩余的脚攻击少年。端午本想再次将怪物压倒，见少年不要命地

冲到了怪物的肚子下，只好后退几步，快速起跑，以迅雷之速地冲上去，用尽全身力气撞向怪物，将怪物重重地撞

倒在地上，端午也被撞得浑身疼痛，但现在不敢松懈，只能拼命一搏，端午飞身上前用前足按住怪物，锋利地牙齿

狠狠地咬进怪物的脖子里，少年也喘着粗气冲上来，一剑一剑刺向怪物。

怪物拼死挣扎，端午不敢松口，更用力地咬着，全身随着怪物的抽搐而摆动。也不知僵持了多久，怪物渐渐不动了

，端午从喉咙中发出低低的咆哮声，仍不松口，只觉得自己的牙齿都快脱落了。

“它死了，哥哥松口吧”少年放下剑，安抚端午。端午松开口后，一下子倒在怪物的尸体上，站不起来。少年赶紧

去救师傅，师傅的右侧胸部靠近心脏处不停地流着血，少年吓得脱下外衣，紧紧地堵在伤口处，边哭边喊“师傅、

师傅，千万别死啊，快活过来吧”

师傅费力地睁开眼睛，小声地说“瑞儿，我没事，别担心。”

少年扶起师傅喊道“哥哥，快把我师傅抱进屋，我去请大夫。”

端午变成人抱起师傅，将师傅放到屋里的床上，刚要离开，师傅一把拽住端午，严厉地质问“你到底是个什么样的

妖？为什么缠着我的瑞儿？”

端午本想挣开师傅的手，见他奄奄一息中仍透露着强烈的不信任与愤怒，只好由着他拽着“瑞瑞是我的主人，我永

远不会害他的，到现在你都不相信我，刚才的螳螂怪可是咱们三人共同除掉的”

“瑞儿还小，你不要害他，”师傅咳嗽起来，不得不松开了端午，在喘息中又说“我不相信你，你这么有道行，为

什么甘愿当瑞儿的宠物呢？”

端午翻了翻眼睛，耐心地解释“前世中瑞瑞就是我的主人，这个解释你满意吗？你为什么不相信妖也有好的，也有

忠诚的，你现在面前站着的我，就是这样的，算了，信不信由你，只要瑞瑞相信我就行了。”

说话间，少年把大夫叫来了，大夫给师傅上了很多的药，师傅晕晕沉沉地睡过去了。在屋外，大夫拉住少年，轻声

地说“你师傅的伤势太严重了，恐怕治不好了。”见少年泫然欲泣的样子，心中也不忍“听说贡峰雪山上的雪莲是

可以起死回生的，如果有贡峰雪莲或许有救。”

少年抓住大夫的手，恳求着“大夫，您先留下来，照顾好我师傅，我去找贡峰雪莲，我一定要救师傅。”

“傻孩子，贡峰雪莲哪是轻易能够得到的？太难了，搞不好，再搭上你的小命。”

“我一定要去，求您照顾我师傅几日，费用我会加倍支付的。”

“医者父母心，不必说费用的事，我会留下来照顾你师傅的，但你千万要小心呐。”

07.今生——斗狼

端午拽了拽少年的衣袖，将少年拉到屋外，小声地说“这太难了，贡峰雪山离这里太远了，往返得十多天，就算是

费尽九牛二虎之力取来了雪莲，恐怕你师傅也等不起呀”

“我知道，我知道，我问过大夫了，大夫说大约能挨个十天半个月的，我师傅身体一向很好，应该能等到的”

“太远了，来不及的，再说摘下的雪莲花长时间也会枯萎的。”

“贡山雪莲可以保存很长时间的，没问题”紧接着少年露出些羞赧的神色，嘟囔一句“我……我是想让你驮着我去

，速度会很快”见端午脸色不太好，急忙补充一句“你不必担心，上山时你不要上去了，只要在山下等我就好了，

我能行的”

端午冷笑了一下“如果是这样，路程遥远倒不是太大的问题，最难的是雪山有雪狼守卫，雪狼的能力比我强多了，

你一个小小孩，根本无法与之抗衡，是想鸡蛋碰石头吗？”

少年象炸了毛的小猫一样，厉声地说道“谁说我不行，我也收了不少妖的，我也挺厉害的，我能行，你要是不愿意

去，我不会强迫你的，我自己去，我就不信了，没有你之前我也好好地除掉过很多妖。”

端午也有点生气地说“呃，人小脾气可不小，你一个人肯定不行，想自杀可以有更痛快的办法，没必要选这种最艰

难的办法”

少年气得嘴唇发抖，一摔手转身要返回屋里，端午心软了下来，一把把少年揽在怀里，哪想到少年挣得十分用力，

端午只好一边控制着少年一边安抚他“好了，好了，别闹了，刚才是我不好，不应该怀疑你的能力，乖啦，别闹了

，我同你去，乖乖的，我驮你去，我驮你去，看我们的小英雄大战雪狼，啊，乖啊”

少年停止了挣扎，缓了缓轻声地说“我也知道难，也知道可能不成功，但我必须这样做，只是为了日后问心无愧”

顿了顿又说“我对师傅的感情就象你我之间的感情，如果我危在旦夕，你还能不救我？”

最后一句话还是打动了端午。端午心想：你师傅我才懒得管呢，我只在乎你，不能让你这个小东西出事。亲了亲少

年的头发，进一步陈请厉害“可能付出生命也在所不辞？”

“嗯”少年坚定地点了点头。

“这个小傻瓜”端午在心里嘟囔了一句，嘴里却说“好了，你去收拾收拾吧，别忘了拿上剑带上符，我去准备点吃

的，收拾包裹。现在就出发。”

少年反倒有点手足无措“那个，你可以不去的，你没有责任去的。”

端午笑了笑“生命就是大大小小冒险的叠加，今后所有的冒险我都会陪着你的。”

少年怔了怔，心想到底是午哥，说的真好，不由得豪气顿升，回屋收拾东西。

大狗驮着少年以风驰电掣的速度向西方奔去，人类还没看清楚，大狗就与少年一晃不见了，所以也没引起什么恐慌

来。只是大狗跑了两天两夜后，处于虚脱状态。傍晚，终于赶到了山底下的一个猎户家里，猎人很好客，听说他们

要摘取贡峰雪莲，连连劝阻，说这山上有一个雪狼守护着雪莲，什么人都拿不到雪莲，再三劝说他们不要去，并说

如果被雪狼击中，会身中奇寒，无药可治，唯一的奇迹就是靠自身的意志、自身的能量抵抗住奇寒才有一线生机，

不过还从没有听说过有人抵住的。

两人正在说话，端午坐在椅子上垂着头睡着了，少年看着很心痛。猎人拿出腊肉、食物款待客人。端午奔跑得心慌

气闷、四肢无力，头晕恶心，被少年推醒后十分不舒服，但怕少年担心，勉强吃了点东西，倒在猎人的床上睡着了

。

猎人很惊讶，问道“这位兄弟怎么累成这样？”

少年也不好说什么，吱吱唔唔地说“最近他的事太多，累坏了，今晚我们能在您这儿留宿吗？”

“当然可以了，你也好好休息休息，养足了精力明日才能爬贡峰雪山。”

贡峰雪山终年冰封雪冻，主峰挺拨孤傲，三座小峰环立周围，远远望去，恰似一顶闪着银光的皇冠宝鼎。悬岩上披

挂着冰瀑，从山脚望去，如同一条瀑布悬挂天际，令人震撼。少年与端午身穿厚厚的衣服，背着包裹，艰难地爬山

。本来端午是想驮着少年上山的，少年说什么也不同意，担心遇到雪狼，还指望着端午出力呢。

山上有千奇百态的角峰、刃脊、U形谷和羊背石，还有冰塔林，像一把把刀戟直刺苍穹，在阳光的照射下，不白而绿

、绿雪万仞，仿佛一块块巨大的翡翠碧玉镶嵌在怪石嶙峋之间。而变幻莫测的雪山，不时漫天雪花，令人举步维艰

；不时风起云涌，令人顿感寒意；大风裹挟着冰雪吹打在脸上象刀割一样，崎岖的山路上厚厚的积雪没过了小腿，

逼人的寒气冻得关节都已经麻木了。越爬越高，少年的呼吸也越来越困难。明显感到不适，出现了耳鸣、头痛、呼

吸不畅等反应。端午拥着少年在背风的地方休息一下，少年抬起头望着端午，悲伤地说“是不是不应该来这里？太

艰难了，害得你也受难。”

端午用力地抱了少年一下，鼓励他“没事，咱们走得挺快的，再坚持一下，应该能够发现雪莲了，我的体力比你好

，要不你在这儿等我，我自己去找找看？”

少年拒绝了，两人休息好后，再次出发。你搀着我，我扶着你，没有力气说话，只有默契地动作。

“看，看那里，有雪莲！”端午的惊呼声被大风吹得七零八落，端午费力地冲上前去，刚要摘取雪莲，突然“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