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太子鸿煊(卷一、二 穿越 FZ)——萧遥
萧遥  发于:2013年05月1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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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前一片黑暗,睁不开眼睛,他一点力气也没有。他这是在哪里?

只听到一个尖利刺耳的声音,“陛下有旨,封依娜为淑媛,赏千金,缎万匹。二皇子,赐名圣零鸿煊。钦此。”

二皇子?圣零鸿煊?继而仲昕又听到了很多人高呼万岁的声音。

“慢着,皇上呢?”仲昕能确定声音是从自己上方传来的,是个年事已高的妇人,而且仲昕很快就确定自己正被抱着。“哀家要的可是皇上的人。”

哀家?太后?仲昕瞬间似恍然大悟。

“回太后,陛下事务繁多。”仍旧是那个太监的声音。

“多到连煊儿都不来见一面?”

就在这时,一个温婉却虚弱的声音,“母后,陛下这段时间心情不好,都是臣妾没有伺候好。能得陛下如此赏赐已是臣妾的福分,请母后息怒。”

“依娜,你啊……”太后叹了口气。“若是这后宫都如你一般体贴,哀家倒也省心了。”

婆婆毕竟是婆婆,永远都会站在儿子的那一边,即便是她明明知道儿子有错在先。仲昕感叹着,不禁为这可怜的年轻女子心呼命运不济,嫁入皇家,注定一辈子坎坷。

就在此时,门外传来一声宏亮的仪仗通报的声音,“皇后驾到——”

仲昕心里叹了口气,后宫佳丽的梦想便是皇后了吧。一个淑媛算什么,下有昭仪,上有淑妃。仲昕本暗暗下决定,为母妃争口气,做了太子,母妃以后也不用受多少委屈。可就在此时,突然一个声音传入了仲昕的耳中:

“焱昭,不要乱跑,快给皇祖母和淑媛请安!”

焱昭?……仲昕只感到一颗心跳得似要从喉咙跃出。

“皇祖母好!淑媛好!我要看鸿煊弟弟!”是一个稚嫩的孩童的声音,神气十足。“可以吗?”

仲昕突然感到他的世界……

戛然而止。

再瞬间……

天崩地裂。

第005章:罚站

十年后。

烈日炎炎的盛夏,空气焦灼,炙烤着大地。子蝉穆青翘着腿颇悠闲地坐在大榕树下,他依旧是十年前的一副打扮:玄黑色的贴身长衣与绑带软靴。只是眼里多了几分不和年龄的沧桑与成熟。他正靠着榕树假寐,又时不时地抬眼看着十米开外罚站的两兄弟,圣零焱昭和圣零鸿煊。

烈日迎头,两人已一动不动地站了三个时辰。

圣零焱昭挺立,眼望日晷,不顾涔涔汗珠沿着脸颊滑落,与酷暑咬牙硬抗。年仅十三的他,骨子里透着一种狠——只要达到目的,便会不择手段。哪怕是对自己,也不会留情。

而圣零鸿煊则虚了些。他被阳光晒得有些神志模糊。

他低着头,没有像焱昭一样,在太傅子蝉穆青面前摆出一副英勇神武的模样。十年间,鸿煊继承了他母妃的容貌,出落得愈发清秀,这是让焱昭最自惭形秽的地方——在宫里尔虞我诈、勾心斗角的环境下,只要一看见鸿煊,盯上那不食人间烟火的淡紫色瞳眸、那通身上下的荏弱而文静之气……别问他做皇子有什么难言之苦,他肯定答不上来,他毋需知道,更不用理会。

微风拂过,榕树的叶子窸窸窣窣,蝉声长鸣。

就在这时,一个太监小耳朵匆匆地跑了过来,“大人,皇上传大殿下。”

子蝉穆青抬眼瞄了瞄小耳朵,上下打量一番,木着脸犹自说,“这次搬的救兵换成皇上了?”

小耳朵弯了弯腰。“大人,皇上的面子,您是给也得给,不给也得给啊……”

“哟,小耳朵,最近越来越会说话了?我看看,耳朵是不是也变大了?!”子蝉穆青的性格喜怒无常,谁都捉摸不透,他抬脚踢在了小耳朵的肚子,趁他哀嚎时分,灵活地起身,猛的揪住了他的耳朵,愤愤道,“肥头大耳?改日我让皇上改了你的名儿,可好?”

“大人,哎哟!大人好说!大人好说!”小耳朵疼地龇牙咧嘴,狼狈地哀求道。“咱家头上就俩耳朵,又被皇上砍去了一只,还够砍上几次呢?”

子蝉穆青哼了一声表示不服,嘟囔道,“带走带走!”

圣零焱昭在跟小耳朵走之前,冲鸿煊悄悄地眨了眨眼睛,小声道,“鸿煊你等着,我马上让父皇也来救你!”又悄悄拉了拉鸿煊寒凉的小手,这才一步三回头、不舍地离去。

子蝉穆青抖了抖身上的尘土,又重新坐回榕树下继续打瞌睡。他故意发出震天的鼾声,其实却将眼睛睁开一条缝,偷偷窥视着仍旧杵在曜日之下的鸿煊。

蝉鸣声响了又停,停了又响。

鸿煊闭上眼睛,只觉得时间好漫长。

不知何时,突然感觉到有人走了过来。鸿煊睁开了眼睛,看到了子蝉穆青竟一手端着荔枝,一手搭在了自己肩上。

“吃么?”男人托着金碗,下层是冰块,冰块上放着几颗硕大水润的荔枝。

鸿煊摇了摇头,他现在没有任何胃口。

“这么离不开他?”子蝉穆青没再强求,将金碗放在地上,独自剥了起来。

鸿煊抬起头,看着子蝉穆青。

“我说的是大殿下。”子蝉穆青将剥好的荔枝塞进了自己口中,别有意味地笑道。

鸿煊因为罚站了很久,嗓子有些干涩。他想了想,说,“没有。”

“你之前找的救兵,从淑媛,然后是皇后,接着是昭仪,现在是皇上……唯有皇上,不肯救你。”

“那又怎样?”鸿煊反问。“师父又不是不知道,他连出生的时候都不肯驾临去探望一眼母妃。”

“他没有义务。”

鸿煊沉默了。

“獐死于麝,鹿死于角。危险永远都与荣耀并存。”子蝉穆青淡淡道,“这个后宫,皇后娘家的实力太大,大殿下是皇后之子,倒无所畏;但保护一个远嫁来的外族公主和你,最好的方式便是冷漠。”

鸿煊心里微微一惊。

“不过……我有时倒真觉得,你上辈子是不是欠了皇上的?”子蝉穆青随手用袖子抹了抹嘴,开起了玩笑。

鸿煊低下头,谁都无法察觉他此时的神情。颈部留下的细汗将薄衫湿透,蝉翼似贴在肌肤上。

第006章:白玉之瑕

子蝉穆青并没有再为难鸿煊。

鸿煊并不爱说话。同鸿煊交谈的时候,总会让子蝉穆青有一种独自在讲冷笑话,很囧的错觉。

子蝉穆青挠了挠脑袋,低头看着小鸿煊,“回去吧。下次出宫小心点,别再被提督捉到把柄。”

鸿煊抬起头,淡紫色的眸子里不经意间流露出幽清与淡然,“谢谢师父。”

“鸿煊!”

就在鸿煊离开的时候,子蝉穆青又从身后叫住了他。收起了平日里练武之人的不羁之气,大步走到鸿煊身边,一本正经地说,“一日为师终生为父,他日若遇到困惑之事,可以来找我。”

鸿煊眸子里隐隐地闪烁了一丝亮光,但很快就消失了。“谢谢师父。”

微风拂过子蝉的面庞,宛若鸿煊不清不浅的语气,带着敷衍与撩拨,但已经让子蝉感到无比的舒适与凉爽。

鸿煊离开后,没有回舒婵宫找母妃,而是琢磨了片刻,心里叹了口气,径直去了龙钺宫。

焱昭已经去了好久,也不见回来——鸿煊到底还惦记着焱昭临走时给他的承诺。

他从小到大的十年里都没有见过父皇,更不用提踏进过龙钺宫一步。比想象中要大了许多,巍峨肃穆的宫门,比皇后的静宸宫还要金碧辉煌,几十米高大的内宫墙,宛若森严的壁垒,抬起头要很费劲才能望到垛口。

鸿煊看着十米远处,挺立在宫门外戒备森严的禁卫军,皱了皱眉头,解下腰间刻有‘鸿煊’二字的生辰玉佩,走了过去。

“二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守卫禁军认出了鸿煊的脸,众人毕恭毕敬地单膝跪下,握拳请安。

鸿煊被突如其来雄狮般响彻苍穹的吼声吓了一跳,玉佩也差点从手中滑落。十年来的生活,他出入于后宫女子胭脂粉黛之间,接触的真正的男人除了师父子蝉穆青外,再无它人。

鸿煊强自镇静,“平身。”

“谢二殿下!”

“大殿下有没有离开?”鸿煊问其中一人。

“回二殿下,耳朵公公与大殿下进宫已有两个时辰,其间不曾见大殿下从此门离开。”

鸿煊问,“龙钺宫是不是就只有此一门?”

守卫点头,“是。”

鸿煊沉吟了片刻。

他还是很担心焱昭的,他虽然身后有皇后靖显珺瑶撑腰,但是性格本就属于刚烈要强一类,总会不时地捅出一些不大不小的篓子。平日在后宫里犯了错事倒没有大碍……鸿煊很担心,不知这次焱昭又捅了什么样的马蜂窝,惊动到了父皇。

鸿煊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他知道圣零鹭泽有意回避于他,自然不会贸然闯入。但是他又很担心焱昭。

“你去一趟静宸宫,请皇后娘娘。”鸿煊对其中一人道,将手里的生辰玉佩交予了他,“就说鸿煊请她来救大殿下。”

“是。”

鸿煊目送守卫离去。继而转头仰视着这可望而不可即的高大禁苑危墙。已是傍晚时分,苍穹被夕阳染上了一片氤氲的橙,温馨而动人。

宫门的影子被拉得深长,映衬出了鸿煊线条优美分明的侧脸线条。剔透如紫水晶般的瞳眸,明亮而耀眼。

龙钺门……龙钺宫……

鸿煊想起了几年前的盛夏,北花园里,焱昭就曾经坐在假山上,指着这最高最宏伟的禁苑,一本正经地对鸿煊说,他圣零焱昭会做皇帝。夕阳的橙染晕了焱昭的深紫色的眸,如血腐烂后渲染出的狂靡与桀骜。

******

当天晚上。

龙钺宫,寝殿。

圣零鹭泽慵懒地躺在龙床上,手里把玩着一枚玉佩。在明亮的灯光照耀下,半透明的玉佩如水般流淌着……

上面刻着两个标准的宋体字:

“鸿煊”。

第007章:立储

已是三更时分,舒婵宫的倾澜殿小书房里依旧亮着灯光。

丫鬟白徵推开了书房的门,毕恭毕敬地欠了欠身子,“二殿下,早点歇息吧。”

鸿煊放下了手里的书,“静宸宫还未传来消息吗?”

“皇后娘娘说,二殿下身体要紧,早点休息,莫要再等下去了。”白徵说。

鸿煊惆怅。他岂不明白皇后的意思?这么晚了,焱昭凶多吉少。

天下最可怕的地方也许就是这皇宫了吧,可以一夜间独得圣宠,也可以顷刻间万劫不复。

淡紫色瞳眸迎上了烘烘的灯光,如蒲扇似的羽睫抛出微微的阴影,显得眼角因为上挑而妖媚,而本人却不自知,那不经意间留下的绮丽。

鸿煊走到窗前,看着书房外沉寂肃穆的天空。

生前的他,从没有想过没有月亮的夜会是什么模样。看吧,现在头顶上正是没有月的天。没有星辰,更没有银河与那牵牛织女的神话童谣。几年前,也是在这个时候,夜风拂面,焱昭同鸿煊瞒着母妃和皇后,偷偷爬到了静宸宫的宫顶上,坐在五彩琉璃瓦上,两人一同搂着垂脊兽的雕塑。

鸿煊说,天空不美,没有亮光。

焱昭说,等他做了皇帝,会命人做一盏盏能飞到天空上的宝石灯,照亮鸿煊的夜。

鸿煊说,他不喜欢在皇宫,即便黑夜有了光,依旧凉薄。连他区区一个二皇子都与未曾与皇上谋面,后宫佳丽三千,红颜弹指老,刹那芳华有谁怜?

焱昭没再说话,绕过了垂脊兽,拉起了鸿煊冰冷的手,眼里依旧是不灭的雄心壮志。

而生前的焱昭不是这样。

生前的焱昭说,他会亲手点亮所有的星辰,这样即便他哪天不在了,他的宝贝也不会孤单。哪怕工作再忙,他也会常抽出时间陪他的宝贝出去旅游,看山看水,这样,他的宝贝就不会再感到凉薄。

……到底是皇家……

鸿煊叹了口气,伸手关了窗。

白徵困惑地看着沉思的鸿煊,一个年仅十岁的孩子,不知有何忧愁,能够缄默很久,叹息颓然。

******

第二天早晨,鸿煊一睁眼,就看到了一张近在咫尺的焱昭熟睡的放大的脸。吓得忙从床上跳了下来。

“哥,你……你什么时候来的?!”

焱昭睡眼惺忪,抬起了头瞅了瞅反应过激的鸿煊,嘟囔了一声,疲惫道,“刚刚。”话音一落,又拿被子蒙住了脑袋,挡住了窗外射进来的阳光,继续睡。

“刚刚?”鸿煊惊魂甫定,便重新爬上了大床,上下仔细打量了一番,确认焱昭安然无事后,才问道,“父皇怎么叫你去了这么长时间?”

“母后离开后,父皇也没有留我很久,”被子里焱昭的声音懒洋洋的,模糊不清。“只是后来舅舅把我叫出宫了。”

鸿煊皱了皱眉头,“靖显望?”

靖显望是焱昭母后靖显珺瑶的兄长。鸿煊虽在后宫,但已经开始触过国事国务,靖显望是[如月]的尚会,权倾朝野。

[如月]掌管着整个皇朝的中枢政务,权势熏天。在威切尔帝国12分教里排行第二,由尚会靖显望主事。鸿煊觉得,靖显珺瑶之所以能做皇后,不仅仅是因为她倾国倾城的容貌和独立绝世的性格,很大的程度是因为她有一个为她撑腰的哥哥,也是焱昭最怕的一个男人,他的舅舅靖显望。

将头钻进被窝里的焱昭又开了口,“鸿煊,是不是很可怕?”

“可怕?”鸿煊不明白焱昭在说什么。

“嗯,出了宫,很可怕……”

“哥,你在胡说什么?”鸿煊笑道,一手想扯开被子,“不要把头蒙在被子里,会被憋坏了的。”

焱昭抬起头,看着鸿煊,带着血丝的深紫色眸里少了一分桀骜,多了三分沉滞。焱昭不过才十三岁,而他此刻的眼神,仿佛一只经历了歇斯底里的挣扎后残喘的野兽。“舅舅带我出宫,去了牢中,去审讯一个犯人。”焱昭的嗓音带着平日里少有的平静与绝望,“她是个女人,舅舅带我去监审,可是,即便站在远处看着,也很可怕。他们拿鞭子抽她,拿火钳烫她,她苦苦哀求说府中之物不是她所偷,可是……他们还是那么狠……鸿煊,那根本不是监审,是侮辱,是凌虐。”

“后来呢?”鸿煊镇静如常,面不改色,只轻声问,“那个女人,后来呢?”

“她承认了。”焱昭垂下了头,宛若一头受挫的幼狮。

暴力之下必有臣服。

在焱昭眼里惨绝人寰的事情对于鸿煊来说并不直一提,他安慰焱昭,问,“为什么靖显望要叫你去监审?”

焱昭被鸿煊的沉静感染,原本紊乱的心绪也被他的柔声抚平似的,眼里的无助与失措也慢慢褪去,“父皇命我从今以后做舅舅的副手,也就是[如月]的副尚会。昨天下午也是在商议此事。”

皇子参政,是皇上要立储的征兆。

鸿煊唇角上扬,笑容温婉含蓄,“恭喜哥,父皇要立你为太子了。”

第008章:笑靥

经过鸿煊的点醒,焱昭才明白了昨晚监审的含义。他诧异地瞪圆了眼睛,呼了一声,“真的?”兴奋地一把搂住了鸿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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