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太子鸿煊(卷一、二 穿越 FZ)——萧遥
萧遥  发于:2013年05月1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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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案:

他,重生于皇家,却连续十年未曾与父皇谋面;一次迫不得已的相遇,却瞬间擦出爱情之火。

是前世阑珊之爱,还是今生缱绻血缘情?

他腼腆而柔和,优雅而残忍;

他没有敌人,只有利益;

他没有骨气,只有目的。

皇室恩怨,盛世帝国,深颦浅笑一程烟水。

紫薇命格,七杀天下,帝王之爱总有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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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一:镜花缘

第001章:命运之轮

威切尔帝国,比特摩尔斯部落。

夜,清朗寂寥。

太子圣零鸿煊坐在帆船上,抬头看黑色的天幕上耀眼的9颗星辰,又悠闲地朝四周环视了一番,这才发现游船已经来到了之前父皇口中称赞不已的水城——比特摩尔斯。

“林静藏烟,峰危限月,帆影摇空绿。”鸿煊口中默默地背着诗,语落后又从小木凳上起身,深呼一口气,享受着爽朗的微风与迷人的气息。

他仿佛想让这神话般幽美仙境里的空气洗掉自己这十年来身上沾附着的不洁的血,可怕的噩梦,腐蚀的灵魂……

“鸿煊,下船后,这个天下就是我的了。”一个声音硬生生地打断了鸿煊的思绪,鸿煊转身抬头看着身材高大挺拔,一袭黑色滚金边长袍的哥哥——大皇子圣零焱昭。圣零焱昭看着周围宁静沉谧的夜色,想了想,又加道,“皇位也是我的。”

鸿煊没有做声,清澈而灵动的眸子带着少年特有的纯净与优雅,他只是漠漠地看着哥哥。若不是之前鸿煊阻止了哥哥,他今天穿的一定不是黑色滚金边长袍,而是明黄色龙神狂舞的绣金龙袍。

“鸿煊,你不要怪我。”焱昭早已习惯了鸿煊的沉默。鸿煊向来寡言少语,但机智聪明,三岁便会吟诵诗文,五岁便是出口成章。早熟的他,给焱昭的感觉不像小自己3岁的弟弟。

鸿煊说,“哥,你还是杀了父皇……”嗓音清润如水,比船缓缓划开银水的声音还要柔和温软。

焱昭点了点头,继而看着面前处不远的岸——船快靠岸了。

“即使你不杀他,我也没有心思做皇帝,那皇位还是你的。”鸿煊的声音很平静,一点也不意外父皇的死,“哥,你又何必心急?”

焱昭道,“鸿煊,你不懂。”

鸿煊反问,“是么?”

“你看。”焱昭指着船的另一头,示意鸿煊看过去。

一个男人正痛苦地蜷缩在船上挣扎着,赤着上身,捂着脸的双手浸满了鲜血,许是眼睛被挖掉了,鸿煊微微皱了皱眉,从他发出的模糊不清的声音来开,舌头大概也被割掉了吧……焱昭打了一个手势,身后的手下便走去硬生生掰开了男人捂脸的双手,尖刀刺进了嘴巴,继而水平利落地一划——这次彻底断了这男人的声带。

当人被拖到焱昭和鸿煊脚边的时候,鸿煊差点没当场吐出来。男人的双眼已经完全被血脓充满,嘴巴保持着张开最大的幅度,因为嘴角被割开的原因,像是在冲鸿煊咧嘴笑,露出被打残的牙齿。

“他是谁?”鸿煊背对着男人站了过去,却还是止不住地反胃。那恶臭怕是一辈子也忘不掉。

“他杀了父皇。他是凶手。”焱昭轻松地说。挥了挥手,让蒙面黑衣人又拖着这男人下去了。又凑到鸿煊耳边,低声道,“鸿煊,你看,他杀了我们的父皇,我们该如何处置?”

“够了。”鸿煊有些乏了,婉转冷淡地回答。

“哈哈!鸿煊,这就是为什么你不适合当帝王!”焱昭突然大笑起来,继而道,“你心软,你不适合!不过,我适合!我做了皇帝,你就当我的王爷!从此以后,你为我出谋划策治国安天下!我为你率军打仗扩疆土!!你说什么我就做什么!!!鸿煊,你知道我最怕什么吗?”

鸿煊问道,“哥,你还有怕的么?”

“我怕两件事,一……是没有你;二……是有你。”焱昭竖起了两根头指,冲鸿煊别有意味地抖了抖。

鸿煊笑了起来,“哥,够了,你喝多了。”

下船的时候,鸿煊走在紫石铺成的路上,抬头又看了看天上9颗耀眼的星辰。心想,二十年前的自己,也曾向神祈祷着能同焱昭永远在一起……难道,二十年后的现在,就是他鸿煊真正想要的么?

父皇,这次命运女神会不会再次偏袒你?

星辰的光辉洒在鸿煊的身上,神情莫测的眉眼之间笑意冰凉,岑寂的夜里,年轻的侧脸在阴影下半明半昧。

第002章:诺亚方舟

二十年前的冬天。

2012年12月21日。

香港西九龙重案组。

小张推开了仲昕办公室的门,想叫他一同去吃饭。正直中午休息的时间,仲昕双手抱在胸前,凝视着窗外的大雨。

冬季的雨下着下着就会变成冰雹,一颗一颗撞击在落地窗的玻璃上,狂风呼啸着。独自听这风雨,就会感到很赤裸很可怕。仲昕却格外沉溺于这样的气氛,他身材高挑修长,站在长窗前,背影含蓄沉稳。

小张在门上扣了扣,“昕哥,吃饭去?”

仲昕闻声才意识到,一丝无奈的苦笑从唇边稍纵即逝。继而转身。

只侧脸一点温婉的线条,就仿佛瞬间沉寂了窗外怒吼嘶鸣的风雨。房间没有开灯,窗外的阴霾,愈发衬托出晦暗下那双格外明亮清澈的眸。

“今天下午一点准时开会。”仲昕对小张说,一边披上了外套。仲昕的肩膀不是很宽,穿上了西装外套后,浑身散发出一种说不出的疏离锐利的气质。

“嗯。”小张笑呵呵地点头,又问道,“昕哥是不是有女朋友了?今天上午来的时候,传达室里放了一束玫瑰呢!案子结束后……是不是要去约会呀?”

仲昕只当小张在开玩笑,心不在焉地笑了笑。两人下楼,仲昕突然被传达室的大爷叫住。

“哎!小仲!”大爷道,“我早晨开门的时候这玫瑰就搁这儿了,给你的!”

仲昕怔了怔,满脸孤疑地看了小张一眼,确定不是玩笑的时候才接过大爷塞进自己手里的玫瑰花束。

这束玫瑰很特别,锡纸包裹着,而且在9朵玫瑰中间有一个黑色的卡片。

凭借职业习惯,仲昕将手绢搭在手上,取出了卡片。卡片上的是很标准规范的宋体字:‘香港七杀码头——诺亚方舟——头等舱22座——时间14:00。’

仲昕看到这里,脸色瞬间沉了下去。

“哎,陈大爷,你说这暴雨什么时候能停啊,我看会越下越大!”

在一旁无聊的小张同传达室的大爷闲聊了起来。心里有些惆怅——今天晚上是对全队来说最重要的一天,更是对队长昕哥来说最重要的一天。他们要在金沙咀逮捕‘黑老虎’,无疑这场暴雨给这场行动增加了困难。‘黑老虎’在20天前杀了昕哥的养父仲焱昭,这20天来,昕哥整个人完全变了,安静的时候腼腆而柔和,办案的时候疯狂而残忍,目前终于找到了黑老虎的行踪路线。仲昕丧父后忍受两种极端性格的痛苦,全队的人都看在眼里,暗自发誓死也要为仲焱昭报仇。

“……天气预报上,这几天都是大晴天,谁知道这毫无来头的暴雨什么时候能消停下来。”陈大爷也叹了口气,坐回自己的位置上重新戴上老花镜,读着报纸。

小张估摸着仲昕该好了,便走上前去。自从仲焱昭去世后,逗仲昕笑似乎成了整个重案组最默契也最困难的一个行动。

仲昕挡住了小张欲抢夺玫瑰花的狼爪,“别碰,这玫瑰被福尔马林泡过。”

小张瞪大了眼睛,一脸诧异,慌忙之际收回了狼爪,“昕哥……你没……没开玩笑吧!”

仲昕面无表情,“先去吃饭。”

玫瑰与卡片一同被仲昕扔进了角落的垃圾桶里。扔进去的一刹那,仲昕感到眉心深深的痛。那标准规范的宋体字,正是焱昭本人的笔迹。

‘焱昭,待我杀了黑老虎,你我之间就彻底断了这段情吧……这玫瑰,被福尔马林泡了多久?洒了多少香水?……焱昭,每一朵花都会凋谢,你阻拦不了,不如让她们自生自灭……焱昭,香港的七杀码头被封了,就在你死后的第三天……不要总自以为是的给我浪漫的惊喜,你看现在……接到你生前给我准备的生日礼物,我有多尴尬。’

仲昕想到这里,撑开了伞,与小张一起消失在了狂啸的暴雨中。

******

雨一直下着。

耶稣被钉死在十字架上的三天后是复活节,2012年12月21日后的三天是平安夜。

你相信2012吗?

你相信诺亚方舟吗?

仲昕没有去七杀码头,也没有登上诺亚方舟。当他面无表情地在阴暗的小巷里一枪毙了黑老虎的时候,同时也被汹涌而来的洪水吞噬了。

他突然想起了中午卡片上的‘诺亚方舟’,脸上突然孕出一丝笑意。

咆哮的洪水里,冻结的笑颜。

世上再没有什么时刻,比此时还要安宁。

第003章:七杀

“七杀存,家国存;七杀亡,天下亡!”

******

三天后的夜晚,紫薇星柔和的光辉洒满塔罗大陆,庇护着每一位向他祈福的子民。

今天是神佑平安夜。

星光格外皎洁,空气格外清新,连细碎飘舞的零星雪花也变得欢快起来。下至平民百姓,上至皇室贵族,都放下了手中的工作,卸掉了这一年来的压力与疲惫,走出了房门,站在空旷的大地或者宅院内,接受着紫薇星光的亲吻与洗礼。

威切尔帝国的子民也不例外。

尽管他们这三年来遭受了一次重大的天灾——致命的死亡瘟疫,但是仍旧会诚恳地向紫微星祷告,祈求来年的风调雨顺,平安幸福。

皇城内,帝苑巍峨。

深深浅浅的紫光流动着,横亘于天际。无奈,森严宫墙壁垒林立,因平日里太过冰冷庄严,即便片刻点缀上繁华锦绣,也掩饰不了神武宫殿里,森严制度下每个人脸上的提心吊胆。

龙钺宫。

议政殿。

殿上直挺挺地跪着两人。

一人身穿浅紫色官袍,头戴乌翎帽,身体瑟瑟发抖,大气不敢喘。跪在身边的是一个浑身带血的少年,黑色的夜行衣已经残破得不成样子,仿佛经历了一场殊死的争夺,背后的肩胛骨被用利刃狠狠地划出深深的伤口,汩汩地往外冒着血。他尽管因失血而脸色苍白,但是眼睛却格外镇定坚毅。

他们已经跪了很久。身穿官袍的男人已经是一头冷汗,只怕一低头,那乌翎帽便会从他光秃秃的脑袋上滑下来。

少年身下也积起了一滩血洼,浸润了膝下的地毯。

坐在龙椅上的男人不急不慢地喝了口茶。他相貌英俊,剑眉星目,脸上的棱角冷硬分明。但目光森寒,有股如同猛兽般醇厚如血的暴戾之气。身穿明黄色狂龙软袍,却颇随意地敞开着领口,露出了锋利而深刻的锁骨与半隐半避的结实的胸膛——他就是威切尔帝国的帝王圣零鹭泽。

紫色的鹰眸扫过跪在地上的两人,视而不见。

“皇上,”太监小耳朵从侧殿门急匆匆地跑了进来,走到皇帝身边侧耳窃声道,“伊娜娘娘生了,恭喜陛下,是个小皇子!娘娘身体安好!”

圣零鹭泽放下了手中的奏折,继而拇指与食指放在额间揉了揉眉角。仿佛卸下了一个非常沉重的担子,却舍不得这担子一般,沉吟良久才低沉道,“封伊娜淑媛,赏千金,绸缎万匹。”

小耳朵恭敬地弯着腰,聆听着旨意。

圣零鹭泽起身,走到窗前,看着窗外皇宫里漫天飞舞的雪,祥瑞的紫光已经逐渐消去,天空重新变得安谧沉静。他的声音依旧低沉,吐出了两个凝重的字:

“赐名,鸿煊。”

小耳朵缩了缩脖子,应了声。“诺。”低着头看着朱红色绸绒地毯上的那双绣龙软靴,靴头金龙张牙舞爪,紧了紧干涩的喉咙道,“皇上,今晚是神佑平安夜,娘娘们都在北花园庆祝。太后今晚的兴致也好,驾临了舒婵宫,抱着二皇子不肯离去,说要等皇上一同前往北花园。”

“没看见朕忙着?”圣零鹭泽眉头一皱,吓得小耳朵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

圣零鹭泽无心再听,冷冷道,“滚。”

小耳朵离去后,议政殿又重新恢复了原先的三个人。两人笔直地跪着,圣零鹭泽高大挺拔的身体矗立在窗前。

跪在地上的少年突然开了口,打破了僵局,“陛下您真忙。”嗓音里带着毫不含糊的讽刺。

“朕的家事,何需你过问?”圣零鹭泽转身,冷笑地看着少年。

“属下不敢。”少年低下头表示臣服,但是眼底依旧是掩盖不住的轻蔑。

圣零鹭泽走到少年面前,低头俯视片刻,“你若不敢,那会是谁每日给伊娜的膳里下药,子蝉穆青?”

跪在一边的男人听到此话后,惊讶地‘啊’了一声——子蝉穆青,是‘七杀隐’之首!绰号‘金’!

少年没有回答圣零鹭泽高高在上的反问,转头看了看男人,莞尔道,“最近江湖上是不是流传,子蝉穆青就是七杀的‘金’?”

男人除了呆呆地点头,再无别的选择。

少年转过头来,抬头故意十分刺耳地说,“您看,按照规矩,要么杀了我,要么杀了他。”

圣零鹭泽笑了起来,“子蝉,你太自以为是。”

少年沉默不语。

“他可是朕的二品大臣,朕的百里爱卿。”圣零鹭泽依旧笑,眼底透着深不可测的寒意。显然已经将意思明确告诉给了少年。

跪在一旁的百里矶早就跪趴在了地上,头也不敢抬。

“七杀教规,以下犯上,过问它事,寻乱滋事者,该当何罪?”圣零鹭泽问道。

“轻者杖一百,逐出七杀;重则……”少年顿了顿,“诛九族。”

“你身为七杀之首,你觉得朕该如何处置?”

“属下……”

少年还没说完,就被圣零鹭泽打断,“如果朕非要留你,该如何?”

“一切谨尊圣意。”

“朕准你隐退,从今日起留在后宫,负责教导煊儿,如何?”

煊儿?是圣零鸿煊?子蝉穆青俊眉蹙在一起,这件事情恐怕不是他所认为的这么简单。

“陛下对二殿下的心思还不是一般地复杂。”子蝉穆青一语道出不寻常之处,“既然连太傅都为他准备,又为何不肯见他?”

第004章:大皇子圣零焱昭

殊不知,如今的鸿煊已是圣零鹭泽的逆鳞,男人原先已经缓下来的脸,又重新变得铁青,“来人,拖下去,杖一百。”

“至于百里爱卿,”圣零鹭泽看了看还因为惊吓而瑟瑟发抖的男人,“跪安吧。”

“谢陛下!谢陛下不杀之恩!”男人如获大赦一般,迭迭磕了几个响头,便踉跄着离开。

******

当仲昕恢复意识的时候,只感到周围空气带着淡淡的腥味,湿哒哒的。他想试图呼吸,却听到了自己发出的哇哇的婴儿似的哭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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