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万公关 下+番外——狼千紘
狼千紘  发于:2012年02月2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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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雄的确不是一个好父亲,但自己之所以能受到良好的教育,也许还真拖了他的福。

宏树恍然明白了甄祎郎常说的,得饶人处且饶人,最终都是落叶归根,地下长眠。

何必在世的时候斗个你死我活,放开心胸,才能活得更轻松不是么?

甄祎郎何时都有灿烂的笑容,不顾宏树的反对,他便执意要留守下来。

帮着宏树陪伴正雄走完人生的最后一程,坐在正雄身边端茶送药也毫无怨言。

樱花的季节,空气里也带着芬香的气息,这是个美好的季节,却无奈花朵凋残地太快。

身边的这个少年,已经连续一周给起不了身的自己照顾有加,喂水喂饭。

正雄静静地望着他,脑里浮现出了那个女人的身影。

宏树之所以会爱上他,是因为他身上充满了他母亲的感觉么?

那种善良,温柔,体贴的感觉,是宏树在被自己强行带走后,就再也没有享受过的亲情。

“甄祎郎。”这么好的孩子,自己却还想用那么卑劣的手段逼着他离开宏树。

“远藤老爷,您叫我么?”放下手里的水杯,甄祎郎走到正雄床边。

“不用那么客气,能陪我聊一聊么?”

“恩。”少年微笑着点头,坐到他身边。

“宏树他,变了。我想是因为你的关系吧。那孩子,其实很怕孤

单,我知道我不是一个称职的父亲。对不起他,更对不起他的母

亲。也对不起和树,他们两兄弟的矛盾,很大一部分是由我造成

的。和树天性迟钝心智脆弱,我却一味拿他和宏树做比较,是我逼

得他去憎恨宏树。但是这次回来,我看见宏树眼里的仇恨少了,多

的只是包容和忍耐。”

知道和树前些日子也去往魔都,正雄知道兄弟间应该有碰过面。

可从宏树的样子来看,完全不像有过过节,并且还接到过和树乐呵呵的电话。

到了这个时候,再去纠结他们喜欢的是男是女已经没有意义了,两个孩子都能快乐开心,才是最重要的吧。

“甄祎郎,对不起。”在庙会那晚给他和宏树都留下那么恐怖的回忆,自己罪大恶极。

“恩?为什么这么说?”

“你明明是个那么善良的好孩子,我却为了让宏树离开你……”

“我懂,我不可能给远藤家留后,我可以理解您。我也有好好考虑过,但是,我不会再犹豫了。”

甄祎郎的眼里也没有了那之前的迷茫,坚定地站起身,“我爱宏树,请让我陪伴他一辈子。”

没想到他反而会说出这样的话,正雄终于明白宏树对他着迷的原因,有这样的人在身边,纵使有再多的阴暗面,也

会被净化重得阳光。

“接受我的道歉。那晚在庙会,是我派人对你下手。对不起。我知

道宏树心高气傲,被人碰过的他不会再要,所以我就出此下策了。

但当我看到他那天回来后的眼神,我就知道他不会放开你了,他是

真的爱你。”

甄祎郎有点默然,果然远藤家的人都爱用这招么?

但是两次这样的试验,足以证明宏树对自己有多看重。

悲伤的背后,也许喜悦更多一点也说不定。

“逼不得已,你也是爱宏树,不希望他再走入歧途。可是我却……”

“你不是歧途,你是他的正途。”

正雄的话让先前一直没敢直视他的甄祎郎抬起头来,清澈的眸子对上正雄肯定的眼神。

“那么说来……你是接受我和宏树了?”

不敢相信,就这么得到了宏树父亲的认可。

“你可以叫我爸爸。”正雄露出了一个长者溺爱小辈时的笑容,轻轻拉起甄祎郎的手。

“爸爸。”了解到事情的真相也完全不会去憎恨,甄祎郎甚至觉得叫这一声爸爸是自己期盼已久的。

“能答应我,一直陪伴着宏树么?”

“我会的,我一定会和宏树好好过一辈子。”

正雄笑着点头,甄祎郎点着头笑,两人的手紧紧握在了一起。

第二十八章

“淳也,你说怎么办?”美和子神色慌张,双手环着一个年轻男人的脖子。

“怎么那么突然?老家伙突然要让我下周过去修改遗嘱。”岩崎淳也,是正雄请来的律师,也是美和子的情人。

“我也不知道啊。本来都已经写好了的。他走后全都是归我的。他

又头疼他两个儿子同性恋执意要跟他们断绝关系的。就前些日子

突然出来的那个女人,我们不也让她消失了。现在他居然不知道哪

根筋搭错了,又开始接受他儿子了。”

“岸本先生那里说他最多活不过一个月,但是他急着下周一就要叫

我去公证修改。要是他执意要改,那就让他在这周结束之前给我消

失。我不容许我们的计划有变。”

岩崎志在必得地握紧拳头,一手推推鼻梁上的眼镜,摆开一丝笑容。

……

看着正雄和甄祎郎这几天处得像亲父子一样,宏树实在有些纳闷。

甄祎郎的圣母功力,他的确不是没有领教过,居然连这个固执的老头子都可以这般满面春风,这是无论如何也想不

到的。

甄祎郎的话极富感染力,纯洁的笑容更是让人可以忘记一切的烦恼。

心平气和地陪伴着正雄,宏树觉得多年来都没有过这种像样的父子感觉,却在这几天把这种感情无限爆发开来。

欢乐和温馨笼罩着他们,祥和安稳,亲情无限洒满这座一度冰冷的宅邸。

岸本管家外出,宏树决定和甄祎郎出去买些好吃的料理回来,三个人在家里吃。

刚出门不久就发觉稀里糊涂忘带了钱包,甄祎郎笑笑表示自己跑回去取,宏树则靠在墙边点上了一支烟。

脚步声在空旷的走廊里显得十分响亮,甄祎郎一路小跑,气喘嘘嘘地推开了房门。

“你们……”明明刚才只有远藤老爷一个人在房间里躺着,为何霎时多出了两个人。

脑海里闪过一阵危机感,眼前的景象令人颤栗。是岸本管家和美和子夫人,强行灌着远藤老爷喝下了什么,床上的

人死命挣扎着,终于在一声玻璃碎裂声中失去了动静。

撒落的碎片里,并没有液体流出,也没有再见到远藤老爷的任何反抗。

甄祎郎呆站在床边,眼睛瞪得浑圆,回过神想要脱身却已经为时已晚。

岸本猛地将他反压到床上,便死死钳制住他的双手,美和子尖利的指甲已经掐住他的脖子。

女人的力气算不上太大,可致命的喉管被死死掐住,瞬间就是说一种紧迫的窒息感,血液冲向头顶,双手又被死死

压住完全反抗不了。

极度的痛苦开始向飘忽的神志转变,甄祎郎知道,如果再这样下去,自己肯定会被掐死。

“你们在干什么!!!”

宏树?是宏树的声音。

说来奇怪,原本已经飘远的意识一下就被这熟悉的声音给勾了回来。

一把拉开压住甄祎郎的岸本,气急败坏的宏树狠狠扇了美和子一耳光,让她松开手倒退了好几步。

把基本上无法动弹的甄祎郎紧紧搂在怀里,确定了他的心跳声,宏树才松下一口气,慌张的情绪依然掩盖不住,化

作急促的喘息吐露出来。

扫过没有动静的正雄,思索着眼前的景象,立马明白是他们串通了谋害老头子,而这一幕恰巧让回来取钱包的甄祎

郎看见,于是他们想要杀人灭口。

不巧的是,原本他们以为人都走光了,可以下手却没想到甄祎郎会折回来,更没想到的是,宏树也会按耐不住再次

折回来。

岸本和美和子眼见大事不妙,想要开溜。

而宏树满脑子都是美和子掐住甄祎郎脖子的景象,愤怒地挡在她身前,堵住了她的去路。

离门近的岸本趁着宏树拦住美和子的机会,连滚带爬地逃出房间。

拳头捏得咯咯作响,手上的青筋根根暴出,宏树的架势无时无刻不在准备着一场厮杀。

“宏树,别……”甄祎郎因为先前的缺氧还带着少许头晕,眼前的一切都有些黑暗,用颤抖的手拽了拽宏树的衣边

稍稍松开了拳头,和女流之辈打架也确实不是男人所为,宏树压平心中的怒气开口。

“你到底要干什么?”

“哈哈哈哈……”美和子漂亮的脸蛋已经被宏树刚才的全力一击打得肿胀不堪,她甩着一头凌乱的卷发,大笑出声

“你笑什么?”莫名地恐惧,莫名地心凉,宏树皱紧眉头。

“他终于死了。终于死了。”美和子的脸上露出了笑容,仰天长呼。

“我知道你盼望他死,你好早得遗产。可他就没有一个月的寿命了,你连这些日子都等不及了么!?”

“他必须现在就死。都是我的,全部都是我的!下一周他就想要让律师来公证更改遗嘱,我怎么可以让你这个儿子

破坏了我的好事。哼,我想要的,我一样都不会放过!”

美和子疯狂地笑着,好似一个已经神志不清的人,让人捉摸不透。

却突然不知道从哪里抽出一把银晃晃的尖刀,朝着宏树砍过来。

“宏树当心。”甄祎郎的提醒让宏树反射性地用手挡住了朝他脖子而来的尖刀,手臂上被划上了一道血印。

虽说手臂不至命,但瞬间划破皮肉刀尖戳入肉体的痛感还是强烈的,宏树不禁闷哼一声,倒退一步。

双眼发红的美和子爆发出惊人的力量,转过身一把将刀架在身体虚脱的甄祎郎脖子上。

“你!放开他!”

宏树痛恼自己的大意,无奈那刀就抵在爱人细嫩白皙的脖子上,眼见那刀尖就要破皮而入,不敢轻举妄动。

“哼,我还能让你们活着么?”美和子继续疯狂地大笑,手上的刀子一用力,瞬间划破皮肤,甄祎郎脖子上被拉出

淡淡的血痕。

“你住手!”腥红的血,刺激着随时要爆发的野性,宏树双眼一动不动紧盯着她,向前逼近。

“我好不容易才得到了这些,怎么可以让你们破坏了我的计划?就连那个突然出现的女人,我也让她消失了!”

什么?不祥的预感聚集,宏树心中传来玻璃破裂的声响,微笑着的母亲的形象瞬间崩裂。

瞳孔失神,寻不回那希望的焦点,踉跄地踱着步,宏树压低嗓音,悲痛欲绝地发问。

“你说什么?”

“哦,对啊,你还不知道。你母亲,那个蠢女人。只能怪她太倒

霉,那么多年都没出现,偏偏前些日子突然出现,说什么想和儿子

重聚。真是笑死人了!不就是想来分遗产么?所以就只能让她消失

了。”

“你杀了她?”咬牙切齿的宏树,手上青筋爆出,紧握成拳。

“她还向我求饶,说她什么也不会和我争,只是想见到儿子。这种鬼话,谁会相信?”

被钱财驾驭的人,才是最为恐怖的,他们已经丧失了所有的良知和

人性,会不择手段地去达成自己的目的。美和子的话让宏树的心抽

痛,母子间十多年的思念之情就这么被人无情地斩断,落到天人永

的地步。

抑制不住心中的愤怒和悲痛,宏树不顾一切冲上前去,用自己的手

直接抓住了甄祎郎脖子上的刀刃。

握紧的手掌中,鲜血不断滴落,他狠狠一用劲,刀子离开美和子的手,踉跄地掉落到地上。

涌出的鲜血随着他甩手的方向划出一条弧线,洒落到刀旁的地板上。

一声巨响,伴随着震动,宏树伸手抱紧甄祎郎,手掌中的鲜红印染了甄祎郎浅色的衣衫。

美和子不但没有慌张的表情,反倒大笑起来,“反正不用我动手,你们也是死路一条了!不是粉身碎骨就是葬身火

海。”

说完,美和子便打开窗户,从并不太高的二楼纵身跳下。

美和子的话提点了宏树,刚才的那一声巨响应该是炸弹的引爆,如她所言的话,不久就有会第二颗炸弹被引爆。

不出所料,又一声巨响回荡在耳边,震动感比方才来得更为猛烈,透过紧闭的房门已经可以看见走廊上的熊熊火焰

下一次,很可能就会是这间房间直接被引爆,绝不可能再从楼梯逃生。

宏树抓起床上的棉被,紧紧将甄祎郎裹起来,抱紧他走到窗口。

明白了宏树的用意,甄祎郎死命地摇头,宏树疯了么?他想这么抱着自己往下跳,根本就是给自己当肉垫么。

“宏树别!这里只是二楼,你不用这么抱住我。我们一起跳。”

“别怕。放心,没事的。”宏树笑着轻轻在他脸颊上一吻,便不容他反抗,抱紧着跃出窗口。

飞跃到空中的一瞬间,方才的房间便随着一声巨响淹没在火海里。

宏树大费周折,终于皇天不负有心人,果然是以自己垫底伊人在上的姿势落地的。

冲击的力量让他一时有些晕眩,身上有着真实的痛感,但却清楚地知道自己小命还在。

甄祎郎挣扎着踢开包裹着自己的被子,急切地查看宏树的情况。

一扭头,却看见了之前跳下来不巧头撞在石块上头破血流的美和子,狰狞的表情没有生还的迹象,恐怖的景象让他

惊慌地摔倒在地。

宏树想要起身看个究竟,脚踝处传来一阵剧痛,站起的身子被迫单腿跪地,先前手掌上的那道伤痕也开始叫嚣着疼

痛。

“宏树!你先别动。”宏树的举动让甄祎郎无暇再去关心身边冰冷的尸体,蹲下身子去掀他的裤腿。

脚踝处肿了一大块,用手轻轻在周围揉捏,却不敢直接碰触中间的淤肿,小心翼翼观察着宏树的神情,甄祎郎柔声

问道,“痛么?”

要不是为了保护自己,以宏树的身手,从二楼跳下绝对是轻而易举。

大手抓住了小手,轻轻推开,宏树用力往自己脚踝上一捏,痛苦扭曲了他的表情。

随即便喘息着挤出一个笑容,看着一边焦虑的甄祎郎,“没事,骨头没伤,只是扭到。我练空手道的时候老受伤了

,这么一点不碍事。”

“那……手上总要先包扎了吧?还在流血……”想起之前宏树肉手夺刀鲜血飞洒的场面,甄祎郎不禁一阵抽搐,抓

起宏树还在淌血的左手,心疼地快要滴出眼泪。

“不碍事,又没割在手腕上。”

甄祎郎掏出洁白的手帕,细心地给他包扎起来。

下流的鲜红沾到了名贵的手表,锃亮的表带吞饮了他的鲜血。

为了将结头系到手腕上,甄祎郎只得取下宏树的手表,刚想换到他的右手上,便被宏树阻止了。

“右手不习惯,你先戴着吧。”

“那么贵的手表,掉了怎么办?”

男人都爱名贵的手表,当初宏树买表的时候,那价格真没吓他一跳。

“掉了我再给你买新的。还是说你嫌脏啊?这可是血染的手表哦~”宏树故意装出恐怖片里说话的语调,在甄祎郎耳

边低语。

“怎么可能么……”

怎么可能会嫌脏,这是刚才为了救自己而流的鲜血,传达着宏树无限的爱意。

甄祎郎懊恼方才没有直接答应,又不悦宏树的这个猜测,抓起袖子把手伸到他跟前。

“那给我好了。”

看着他好笑的表情,宏树都忘却了自己的伤痛以及周围一片狼藉的景象,沉浸在两人世界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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