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万公关 下+番外——狼千紘
狼千紘  发于:2012年02月2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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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妈妈,不是日本人?”

“恩,否则你认为为什么我的中文会那么好?”

对,宏树的中文的确讲的很好,很难想像他是在日本长大的,并且只是来过三年的时间而已。

“哦,原来宏树是混血。”

“叫的好听点叫混血,难听点不就是杂种?”

“宏树相信轮回?”听他前面说的话,甄祎郎便也听出了蹊跷。

“恩。我妈说的。”宏树像个孩子似地笑了笑,“小时候总是很容易将听过的事情铭记在心。”

“对了,如果觉得不舒服,我们出去到宾馆住吧。这个家里总是有不欢迎我们的人在。”

宏树其实昨天就想提起这个问题了,因为一时的打击和忙碌也有些晕头转向。

“不用了。挺好的啊。”

“那个女人的话……你不介意么?”

“你不用在意我,宏树,如果可以,我希望让你爸可以心甘情愿地接受我。而且,那天岸本先生的话让我有点在意

。你爸可能身体不好,也许这也是找你回来的一个原因。”

“他?我巴不得他早点死了才好。”

“宏树!别这样。他的确不是个称职的父亲,但好歹还是和你有血缘关系。”

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宏树平静下来,“好吧。听你的。那我们先回去吧。”

一进门邸,就听见女人娇滴滴地声音,宏树直想瞬间移动到自己的房间,一刻都不想见到她。

事情往往不会如人所料,走到门口,那人却丝毫没有让开的意思,妩媚地笑着,露出短裙摆下的大腿,眼神犀利地

打量着宏树。

她便是在和树母亲过世后,远藤正雄再娶的妻子,远藤美和子。

“让开。”

“二少爷是么。你别以为你是正雄和外面女人生的野种,就对我大呼小叫的。我,好坏也是他明媒正娶的妻子。”

“我没什么要和你说的。让开。”

你骂我可以,别提到我妈。宏树愤怒地捏紧了拳头,感觉到甄祎郎拉着自己,他才得以压制住脾气。

“你看看你,明明是个男人,却一副怯生可怜的模样。表面看着纯洁,实际上呢,想必是把二少爷伺候得舒服。你

这样的男人啊,还不是普通的下贱。”

见宏树没有太大的反应,美和子将矛头指向了一边并没吭声的甄祎郎。

“你给我住口!”宏树再也忍耐不住,上前对着美和子就是一巴掌。

化妆地白皙的脸上被印上了一个大巴掌印,美和子瞬间哭闹着,跑上楼去,想也知道是去找她丈夫告状了。

宏树拉起一旁呆滞的甄祎郎,飞也似的冲进房间锁上门。

紧紧将他抱住,不停地在他耳边低喃着对不起。

甄祎郎脸上僵硬的表情瞬间散去,依旧是那纯洁的没有杂质的笑容。

“宏树我没事的。”

……

不出所料,晚上正雄敲响了宏树的房门,但出乎意料的是,并没有因为美和子的事情而立马破口大骂。

“宏树?”

“哦,远藤老爷。宏树他,出去买东西了。”甄祎郎礼貌地开门,请他进来坐。宏树说这里附近的章鱼丸和鲷鱼烧

很好吃,无论如何也要去买回来。

“你叫……”显然那一天初次见面愤怒之下正雄并没有记住甄祎郎的名字。

“甄祎郎。请多关照。”银铃般的声音,标准的日本语。

正雄笑了笑,即使说不上是个慈爱的父亲,却也并不是想象中那么可怕。

“那孩子,果然还是喜欢男人。当初他和光纪在一起的时候我就反对过,却不料几年以后还是这么个结果。”

同性之间的禁断之爱无法曝光在青空下,甄祎郎知道正雄的反对并不全无道理。

“也许是我害了他。因为我辜负他的母亲,让他觉得他是个不该出生的孩子。渐渐的,他就觉得不要孩子才是最好

的。”

果然,他还是有着愧疚的,甄祎郎很想大声告诉他自己会好好爱宏树一辈子。

话还没出口,便听到了令人难受的话。

“甄先生,我想说,你还年轻。你要知道,男人是该有自己的子嗣的。我想说什么你应该很明白。如果你真的爱宏

树的话……”

就应该离开他么?

不,我不想离开宏树,我不想。爱,就该放弃么?

甄祎郎沉默不语,正雄说让他考虑一下,便结束了简单的对谈。

宏树兴奋地捧着热腾腾的点心回来,开心地喂给甄祎郎吃。

“好吃么?”连着喂了三个都不见他说一句话,宏树有些担心这章鱼烧的味道。

“……恩,好吃。”呆滞的甄祎郎回过神来,勉强地笑笑。

“你心不在焉。”

“没有啊。”

“说谎。”

“真的没有。”

“你还是在意那女人的话么?”宏树压根都没想到过正雄和甄祎郎间会有过秘密谈话。

“都说了没了。宏树我还要吃。”

故意扯开话题,甄祎郎抢过宏树手里的袋子。

“过几天,带你去看庙会好么?很好玩的哦。有东西吃,有金鱼捞,还有烟花看。”

如果撇开家里这些个烦心事,自己是该带甄祎郎好好玩玩的。

蜜月,本来不就该潇洒自如地玩乐么?

“好啊。”

甄祎郎笑了,即使不知道能和他在一起多久,却还是期待和他在一起的每一天。

不知道自己幼稚的想法能够持续多久,但即便是多一天,他也会觉得很开心。

第二十七章

欢腾的庙会,到处可见约会的年轻情侣。穿着浴衣,尽情地享受着传统的日本娱乐。

“你这样真好看。”宏树眼睛咕噜噜转着,从头到脚扫着穿着浴衣的甄祎郎。

浅蓝色布底上带着小碎花的浴衣,和甄祎郎白白的皮肤很是相称。

“是么?”初次穿和服的甄祎郎很是不适应,踏着木屐连路都走不稳。

抬头看着宏树,高大的身材配上深色的浴衣,别有一分韵味,霸气里透着一种王者风范。

甄祎郎看得陶醉,宏树这样优秀的男人,真的能一辈子和自己在一起么?

暂时忘却烦恼,沉浸在充满温馨的约会中,真是不错的感觉。

两人逛到庙会结束,手牵在一起笑嘻嘻地走在路上。

“宏树,刚才买的糖真好吃。”一小包金平糖根本不够吃,没几口就全进了肚。

“是么?你等等,我再去买点。”

“都收摊了吧?”

“还没,我跑回去,很快的。你就在这等我。”

看着宏树的背影消失在茫茫夜色里,甄祎郎被风吹得不禁打了个寒颤。

晚上的风比想象中要烈,嚣张地从他单薄的浴衣领口灌进去,还是有点冷。

宏树快点回来,就可以回去了。回去睡觉,回去……甄祎郎不敢再往下想,脸已经涨得通红。

身后传来脚步声,甄祎郎一阵欣喜,回过头顿时煞白了脸。

来人不是宏树,是几个高大的男人,不像是来逛庙会的人,而且明显冲着自己有一股敌意。

向后退一步,他们就跟着进一步。

直觉告诉他情况不妙,转身想跑,无奈已经为时已晚,手腕被他们抓住粗鲁地往旁边的小路里拖。

“你……你们……放开我!”甄祎郎死命挣扎,手腕被扯得生痛。

随即身体被重重地摔到地上,脊背一阵剧痛。

双手被死死压住,一个男人正面压上他的身躯。

这样的场景,让他至今难忘,本能告诉他那即将发生的可怕事情。

全身的细胞都叫嚣起来,钻心的恐惧感爆发出来,头脑一阵晕眩。

“不要!!!!”甄祎郎尖叫出声,用尽力气挣扎着。

挣脱束缚双手不停地拍打着身上的人,狠狠一口咬在牵制住他的手上。

被咬痛的人显然怒气冲天,反手就给了甄祎郎两记耳光,打的他眼冒金星,鼻血不住地流。

“放开我!不要!”浴衣下摆被掀开,快要被逼疯的甄祎郎举着两条白晃晃的腿一阵乱踹。

脚裸被人死死拽住,腿被强行分开的瞬间,撕心裂肺的惨叫回荡在空中。

手指进入体内无尽地翻腾,甄祎郎发狂似得扭动着身体反抗着。

不要不要不要!!!

“宏树——救我——”

凄惨的呼救声一声盖过一声,甄祎郎绝望地闭上双眼。

“甄祎郎!”

买回糖果却不见爱人的踪影,宏树心急如焚,听见甄祎郎的惨叫划破天际,一包糖果全数撒落在地。

宏树咆哮着四处寻找着他,不祥的预感在他脑海里不断浮现。

拐进旁边的小路,只见三个男人疯狂的身影,以及地上人影无助挣扎的样子。

冲上前去便是一脚,将压在甄祎郎身上的男人踢倒,随即狠狠一个过肩摔。

平日里不太用到的空手道,此刻发挥出超常水平,一个人将对方三个人打得瞬间落荒而逃。

地上的人儿背对着宏树不停颤抖,拉紧松散的浴衣蜷缩在一起。

“祎郎……”

“别过来!别过来别过来别过来……别看我……”

宏树想要伸手安慰受了惊吓的他,却因甄祎郎的强烈抵抗无法近身。

挥动着手在空中胡乱拍打,甄祎郎显然是惊吓过度,一时上有些失控。

宏树定了定神,强硬地走过去,猛地将他抱进怀里,任凭他花拳绣腿地踢打。

“别怕。是我。宏树。”

“宏树……”缓缓睁开眼睛,确认了抱着自己的人正是宏树,甄祎郎扑倒在他怀中,颤抖着身子无法平静,因恐慌

而上的急促呼吸溢出了口。

宏树轻柔地帮他整理着浴衣,将衣衫给他重新穿戴整齐,打横抱了起来。

“没事了,我们回去。”

眉头紧锁,宏树无论如何也无法平静下来,原本高高兴兴的一天,被这样的突发事件给弄得糟糕透了。

到底是怎么回事?总觉得这些人是有备而来。

从回到家就一直紧紧抱着呆滞的甄祎郎,温柔地抚摸他的头发。

“睡觉了好么?”就这么僵直地坐了两个小时,宏树心疼地揉着甄祎郎发麻的双脚。

一边想要诱导他躺下休息,但无论怎么努力也移不动他。

“祎郎,别坐着了,一天下来一定累了,躺下好么?”

怀里的人儿摇摇头,继续抓紧宏树的衣襟,丝毫不松手。

“宏树……我好怕……好害怕……”心情稍微缓和的甄祎郎静静开口,平静中也掩盖不了那份恐慌。

“我知道,我当时都快急疯了。你受伤没有?”宏树抓紧他的肩膀,左看右看,生怕漏了一个地方。

“没有。”甄祎郎轻轻摇头。

“又胡说。脸上那么肿,都被打得流鼻血了。”宏树拧开药膏,温柔地给他擦着脸上的伤,又有些犹豫地问道,“

那……别的地方呢?”

甄祎郎没有应声,只是一个劲地摇头。

并不想为难他什么,宏树把担心化成无言的爱,极度温柔地抱紧他。

“手指……碰了……”用轻的不能再轻的声音贴在宏树耳边呢喃,“还好你来救我了,如果你不来……我就……”

瞬间堵上他的嘴,宏树吸吮着他的双唇,慢慢地亲吻。

“没事了,别害怕。不许再摇头,快睡觉了。”

乖乖点点头,放松下来便是一阵疲倦,甄祎郎在宏树的怀里,静静地睡去。

宏树望着他,一夜未眠。

有内疚,有心疼,有愤怒,有疑惑。

……

“老爷,我们……”

“没用的东西,这点小事都办不好,你们三个人都解决不掉一个小孩。”

“不是……是二少爷他……”

正雄露出不悦的表情,眯起眼睛看着面前慌张地几个人。

“他很愤怒么?”

“是……是的……二少爷像发了疯一样地就把我们打倒了。”

“是么……”

正雄思考着些什么,挥挥手示意他们出去。

你最讨厌别人碰触你的东西。

我以为这么做可以让你离开他。

宏树,难道说,这一次你是说什么也不会放弃了?

正雄闭上眼,脑里浮现出了那个痴情的女人,没名没份却也没有怨恨过自己,到头来就这么自尽而终。

宏树虽然叛逆傲气,但是骨子里却是和他母亲相似的,害怕寂寞孤单,认准所爱的人便会不顾一切全身心地付出,

哪怕结果落得伤痕累累。

是因为我害得你,对男人那么执着么?

还是说,那个孩子有什么过人之处?

即便他再优秀,却还是个男人,宏树你真的要这么认真下去么?

……

宏树懊悔连日来让甄祎郎遭遇到的一切,一夜不眠眼见已经天亮,突然脑子里萌生一个念头。

便开始收拾行李,不料砸倒了桌子上的水杯,吵醒了还在睡梦中的甄祎郎。

“宏树?怎么了?”揉着眼睛坐起来,甄祎郎朦朦胧胧地看到眼前的宏树在收拾着行李箱。

“我们还是出去住吧。昨晚睡得好么?”宏树看他醒来,赶紧放下手中的活儿,靠到床边嘘寒问暖。

昨夜的恐惧已经散去,暖暖的太阳照在身上,宏树关切的话语如潺潺小溪般流进心坎里。

笑着点点头,甄祎郎起身拉住了宏树,“还是别急着搬出去。”

“怎么了?”

正诧异着甄祎郎的想法,岸本管家就慌忙敲门而入,神色慌张地叫道,“少爷不好了,老爷突然病发了。麻烦您快

去看看。”

宏树皱着眉头,沉默不语。

“宏树,去看看。”甄祎郎看出宏树的犹豫,却不认为他是个泯灭人性的不孝子,只是需要有人给他这个台阶下而

已。

拉着宏树走进正雄的房间,床上躺着的不过是个虚弱脸色苍白的病人,和印象中那个凶狠专制的远藤老爷一点也沾

不上边。

沉默许久,宏树才挤出一句话,“有叫医生了么?”

“已经通知了老爷的专属医生,他一会就会过来。”

片刻后,一个年迈的医生带着诊箱上门,在结束救治后把宏树叫到了门口。

“是二少爷吧?好几年不见了。”

“川村医生,好久不见。”这位叫做川村的医生是远藤家的专职医师,从小宏树便没有少见过他。曾经倔强的宏树

经常挨打,受伤是家常便饭,受过川村医生不少照顾。

医生眼里露出一丝为难,叹了口气才慢慢开口。

“虽然老爷不让我告诉你和大少爷,我还是想直接告诉你实情,老爷最多也就还有一个月左右。这点希望你们知道

。”

医生的话来得太过突然,即使是对正雄没有任何依恋,带给宏树的震惊还是不小的。

生命是如此的渺小短暂,没有人知道摆放在阎王厅的蜡烛会在哪一天燃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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