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看向左侧边，那被雨给盖住的灰朦胧的世界，在这一瞬间，我的是现有点迷离了！东西有点变得模糊，但同时我又好像看到一只类似鸟儿的影子，从天空摔落下来。

我想这大概是因为雨太大关系，那只鸟儿因翅膀被雨水沾湿，因而整个身子太过于重，才坠落吧……

把肺中的二氧化碳一次从嘴里吐出，我又吸了口气，在这充满雨水味儿的空气中，我开始随机的无厘到处奔跑去寻找那人！我现在只希望这一切是我想太多了……希望等会，我还能见到那人好好的站在我面前，对我微笑……

「喂！老大、老大！你要去哪啊？」听着汤咪从后头急呼呼叫嚷，但是现在我还不能回应，因为那样子会分散我的注意力。

就在奔到室内熟悉的长廊时，一个转弯处，突然贝壳又带着棒棒糖跑了出来，这真是彻底吓到我了，还害我差点煞车不急险些跌倒。只是虽然我已经紧急煞车，可是后头的汤咪却煞车不及，他把整个身子压上了我来。

真是的！这死汤咪还以为我肉盾啊？

没好气瞪了后头的人一眼，我瞧着突然冒出的贝壳，不知道他有没有被我给惊吓到，但是贝壳没有反应，现在的他依旧保持着呆滞的神情，我想贝壳他本身应该没事情吧？

全身松懈了一会，就在我的精神完整松懈那一秒钟，我似乎听到一个哭泣声传出，又是熟悉的哭泣声，而且是个女人的，她的哭泣声有点奇怪。当我还没听清楚这声音是从哪传来的时候，贝壳却先开口了！

他不知怎样地突然流出眼水，可是脸上却还是带着笑容。

他边哭边笑边的说，「呵呵呵呵……呵呵呵呵……不想、不得已……呵呵呵……无奈……同样的人……呵呵呵呵呵……」

「怎？贝壳你怎么了？」

见贝壳又哭又笑的样子，这不禁让我慌乱了一下，但是贝壳似乎不予理会我的慌张，他只是拿着糖果边摇头，然后就带着这重复的笑声跟不明喃语，然后跌跌撞撞的离开，原本我是想要拉住他，可不料他却拒绝了我。

贝壳用着那森冷的碧眸看了我一眼后，当下，我居然有种无力失神的感觉，而然，贝壳也就这样离开在我的视线当中……

「吼！老大啊！那小家伙又安安安安抓哩啊？自从他上次正常后，接着就整个神经兮兮的样子，而且还是越来越怪！之前还满乖的说，现在真是越看越欠扁！还有老大你现在冲瞎会啊？要跑去哪？」

汤咪对我嚷嚷，他嘟嘴气鼓鼓的瞪着贝壳的背影。

而我这时才回答汤咪，我不以为意的摇头，虽然如此，我的心中的确有少许的受伤倒是真的。

毕竟被自己有好感的人讨厌，还被瞪，这种感觉还真是满难受的……只是，我知道我现在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就在我跟汤咪正要绕过长廊继续走时，斐裘墨那张万年不变的双脸出现在我的眼前。

看来这条长廊的人，还真是一个个人出现的不停。

「我正要找你。」

正要绕过斐裘墨继续走时，斐裘墨忽地脱口说出这句话让我停下来。

「找我有什么事吗？我现在正忙。」

他回，「我要带你去看一个人。」

听到这句话，我心中一凉，眼中也又开始干涩起来，因为我能清楚的知道斐裘墨口中的涵意，毕竟我们都算是聪明，我猜的到的，他也猜的到，我以斐裘墨他应该也知道，那故意弄乱房间的人是谁。

咬紧下唇，紧握着拳头，眼里好像有点湿润，心头也好酸涩……

「我知道了……你带我去吧死肥球！带我过去吧！」我吼出声音，虽然只是平凡的一句回应，我却忍不住大吼起来。

或许是看到我的模样太可怜，或许他也知道我心中的难过，或许他也早知道我也已经知道是谁，我相信，斐裘墨他一定懂得我心中的难过跟自责。

很难得、很少见地，他又开始弄乱我的头发，或许把人家头发揉乱，这其实是斐裘墨的一种，发表感情的方式之一，他很少用说的，也不会用脸部来表达，他只会默默的用着他一双厚实的手，来弄乱我的头发。

揉完后，便拍拍的头，赐予我那一丝无奈与关怀。吸着鼻，我跟汤咪赶紧快步跟着斐裘墨走去。

虽然早已知道结果，但心存那仅存的希望，却让我陷入后悔的深渊，感受到悲働的乐曲，其实那种感觉藏在心上，真的很痛、很痛，自责跟后悔、伤心与无奈、苦涩和抱歉……这些都无法诠释我的感受，这对我而言是一种……

——无法挽回的痛。

第五章：哀之死法

一遍漆黑，是一遍漆黑。

至今我仍然还忘却不掉他死亡的模样，还有他的死法，那人他不但死了！而且他的死法，甚至还比前面几位死者，都死的更加诡异、更迷离，想着那银色的光线，望着一旁那个已经放在琴弦旁边的断弦，我心中不由得发冷、发寒。

这凶手的杀人手法实在太恐怖了。

头还有点胀，这可能是因为刺激太大的关系吧？我阖上那可能早已经红通通的兔子眼，我开始回想着，刚刚看到那人死亡的那一幕，那深刻的状况……

那是一个静躺在长廊旁，转弯处上的人，他浑身是血迹，而那人的脸上，正挂带着让我深感难过的悲哀表情，他死去的眼眸瞠的老大，眼角上还挂着泪痕，我想这个让我感到重视的人，一定是刚死不久，不然，是不可能会留下泪痕的。

看着他的表情，我有着深深的无力、自责压在心中，看着他身上被一种利器给戳出一个个，如同剪刀形状的伤口，布满全身，我难过。他的身体完好的地方似乎就只剩脸了……而他致死的原因，我想应该就是喉咙的那一刺吧？

更或者是那令人刺目亮眼……也就是，原先不见的琴弦来致死的。细硬的琴弦就这样右耳直接穿透左耳，瞧着他耳旁的两条血痕，这让我彻底的感受到凶手的残忍。

而死者，死者就是在学校，唯二谈内心话，沟通的——李建昊！

想着那时候，我的泪水就直接滴落，我突然很懊悔自己。并且我也很没有用，还没有多多检查状况，就这样给他直接昏了过去。所以现在的我，才会躺在床上，回想着一切。

想着跟阿昊过去的来来往往，我的眼框又开始红润了……

还有，汤咪还有说，我似乎有点小发烧，难怪……我总觉得最近头壳特别的晕眩疼痛，而且还时常会觉得有点热，眼睛甚至还有一瞬间的模糊，原来这些都是感冒造成的。

难过的吸吸已经开始堵塞的鼻子，这个状况大概是从下池塘就渐渐开始了吧？而且到了后面还越来越严重，毕竟现在下着雨，加上天气又寒冷，如果我这种有贫血，加上下水过很多次的人没感冒，才真是没天理。

害我还真的有点开始羡幕起来，某些体质好的人，更尤其是那种看起来就没近过医院几次的人。坐在铺着软被的被子上，我眨眨眼，不知不觉又想着阿昊的死法。

想起阿昊带着哀伤的脸，我认为自己绝对不能就坐在这边，我绝对不能放任凶手就逍遥法外，就这样大雨淹没一切证据，摔盖一切。而且，假如凶手是我们几人其中之一，我还会忍心下手抓出他吗？

可是现在有利的证据，都往我们认识的人走过。

为什么……为什么凶手可能会是我认识的人呢？

这种感觉，真的好难过，好难过……

心闷闷地，我翻开棉被起来，铺上温暖的厚衣，我朝外面走了出去。只是我连都还没打开，这门很有个性的就给我自动的芝麻开门。开门的人是斐裘墨这个冰块，而他后头还跟着一个探头探脑的卑鄙汤咪在。

「起来，干麻？」

斐裘墨见我打算要离开房间，马上发出冷冷的声音问。

而后头的汤咪见我醒了！他露出很高兴表情靠了过来，只是当他一靠过来后，我便有一个不好的预感出来，果然，只见汤咪朝我露出一抹超级卑鄙的坏笑，然趁着我虚弱之时，居然一巴掌呼到我头上来。

这一拍可是好大一个声响，并且也拍得我龇牙咧嘴。这真是该死的痛，痛到我巴不得马上把眼前这人给扁一扁，丢到臭水沟去。

「耶？老大你病人耶！怎么可以出来吹风耶？这样子病不更加严重才有鬼哩！所以做小弟的我最关心老大你了！你就赶快回去躺好吧！不然生大病还得了阿？耶！」

听着汤咪口出好言，可是一看表情却是一付欠扁的样子，要不是我现在全身都很没又力气，不然哪能让他呼我头啊？这死汤咪不知道打头会变笨吗？我怒瞪汤咪一眼，摸摸被打疼的地方，懒得理他。

不过仔细想想我也满感谢汤咪的，至少他这一拍让我心情好多了……阿昊……是我对不起他吧？我当时应该不要放任他决定生死的，我应该尽全力来保护他才是阿……

叹了口气，我表面马上又恢复原先的样子。鼓起双颊，现在的我虽然生病归生病，但是他们也不能这样限制我的行动啊？拜托！现在已经死了三个人了说！而且这把琴还在我们的房里头，要是又有一个不小心怎么办？

还有，要是凶手改变了主义，换个方法杀人又该怎么办啊？

就在我正不高兴他们不让我出去时，不料斐裘墨居然给我一叠物品，这物品可是让我感动到痛哭流涕，开心而无法自拔，就连刚才汤咪呼我巴掌的事情我也暂时给他很自然的遗忘了！

「小墨墨～你真是大好人！我从以前怎么从来没有发现你人这么好啊？呜呜呜呜——真是太感动了捏！」

汤咪他看到我夸张的表演，他直接瞠大眼，接着马上又转变成一副很婉委的样子皱眉道：「老大果然是老大，小弟我的卑鄙程度是永远跟不上老大的脑残程度……」

无言，死汤咪！给本天才记住。

白了白汤咪一眼，我马上接手斐裘墨手上所拿的照片，也不知这些照片到底是谁拍摄出来的，不过我还满谢拍的人，因为这些照片，全都是命案现场的照片，有王子律、古泷轩，更甚至还有阿昊的……

拿着照片，我马上返回床铺。把照片丢在地上，我蹲下来开始一张张的审核。而汤咪跟斐裘墨也坐在我两侧各一个。

翻着阿昊死亡的照片，我看着阿昊身上那戳成剪刀形状的洞，跟古泷轩胸口的洞，这两个洞似乎……舔舔唇，我问着一旁也跟着坐下的斐裘墨，「小墨墨，想必你应该也知道，阿昊身上的戳口跟古泷轩胸口上的洞，两者都是一样的凶器所造成的吧？」

斐裘墨点头。

而从旁凑过来的汤咪，他也跟随着我们一起预览照片，接着好像也露出好像真的有这回事般，的用力点头，虽然他已经慢了半拍。

我再度无力白了汤咪一眼，接着我又指着这照片这里头，有着同样伤口地方。先用另一只手揉耳思考，我道：「你们看这伤口，我总觉得这伤口的伤痕，我好像有从哪看过这种形状类似的尖度，你们几个有印像吗？」

「有。可，不记得。」晕倒……这样说跟没说有什么差别阿？

俗话常说：病人向来容易生气的！所以让我再生气一下吧！怒瞥斐裘墨一眼，但是看他又露出那种冷淡不理会的样子我也懒的生气了……因为没意思。

至于汤咪则是对被戳的洞，毫无印象。

「这就奇怪了！既然我跟小墨墨都有印象的话，那么照理来讲汤咪应该也会有啊？如果汤咪没看到过的话……难不成凶器非常的可能是，我跟斐裘墨单独相处时有看到的吗？可恶！这真是奇怪了。」

挠挠头，又来了！每次要想东西时，那东西就是会越来越想不起来，真是该死的烦闷！而斐裘墨挑挑眉梢，我想这举动的言下之意应该代表“你问我，我问谁”的意思吧？

先暂时不理会凶器到底是用哪个物品给刺出的，我再把注意力放到照片上，看着每张照片，由开头至最后，去掉凶器的思想后，看完没几张，我马上又觉得有点怪怪的，可是一样，又说不出怪在哪里。

「表情，怪。」

我才正想发问，斐裘墨就先简单的丢下几个字出来。

「蛤？斐大哥？什么表情怪啊？小弟当然知道他们的表情都很丑啊！对不对老大？」汤咪这个低能儿根本看不出什么来有哪怪，看着汤咪的白痴表情，要不是我身体正虚弱的很，我肯定会好好扁他一顿。

把汤咪的脸推到旁边去，不理会他的抗议，我又开始重新审核照片上每张图片的表情，只是奇怪……没什么啊？他们的表情不都很自然吗？也不是刻意去深造出来的，可是怎么又有一种会让人说不出来奇怪的感觉呢？

拿起第一张王子律的照片，其实我一直认为王子的表情虽然自然，但是非常的诡谲。

第一点，为什么王子要面带笑容呢？看着照片上那尸体被抬起来，还未浮肿的笑脸……反覆看着、看着。照片开始像个投影机在我眼中飘过同时，一阵讶异飘上我心头。

啊！这些照片……

「姓斐的！」我叫着那可能还没发觉的大冰块。

斐裘墨一听到我的叫他，他则是发出简单的音节回我，「怎。」斐裘墨抿着唇，回眸看我。

「我问你喔！你会不会觉得他们几人死了之后，每个人脸上表情几乎都不一样？而且还有照顺续，不就是“喜、怒、哀”的顺序吗？」我指着每位死者的脸部的照片开口。

「咦咦咦！好像是真的耶！」旁边又过来插花的汤咪，也连忙点头应是。接着汤咪倒是很顺口的又说了一句话来，「哈罗！老大跟斐大哥，小弟问问你们喔！既然“喜、怒、哀”三种表情都有了，那会不会有下个表情“乐”呢？」

真是难得，汤咪居然会说出有建设性的话，可是听到这话，一时间我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问题逼的我只能挠头眯眼，手还正抓着头，我叹了口气回答汤咪。

「我不知道也不希望，现在的我只希望能够有三人死是最好的，不要再添加了……还有那把琴最好不要碰了，不然我怕……」

我这一开口，转头要看琴，结果琴居然不见了，只留下一条弦琴，那我刚刚居然误以为有琴在，真是晕死……生病也会出现幻觉啊？不过琴是到哪边去了！

「奇怪？琴怎么不见了？跑去哪了？」我问着汤咪跟斐裘墨。

斐裘墨简单交代，「还给老板。」

「这样子阿……」揉揉耳，我又回到表情这方面来，「先不说死几个人，问你们喔，你们认为这些表情后头可能会代表什么涵义吗？还有王子的笑容到底是怎么用出来的？居然可以让他带着微笑，然后再被掐死？」

汤咪假意推推根本没有存在过的透明眼镜框，然后又假装刁着透明烟斗的样子笑了几声，笑完后，他学着侦探的模样开口，「依照本小弟我看了这么多推理小说的状况而言，基本上这个状况就是……」

汤咪突然大笑了声「哈、哈、哈！」再吓了我一大跳后，他才站起来敞开手大声道：「依据本汤咪的猜测，凶手一定是用了什密招才把人杀害的！哈、哈、哈！」

「这不是废话吗？死汤咪！你够了喔！」

我跟斐裘墨异口同声的瞪着汤咪，而汤咪一收到我们的眼神马上安静起来，并且还乖乖退出范围，我想，这一定是我跟斐裘墨的瞪功太厉害的原因。当然也不是说生气，只是我希望汤咪得自己明白，这时候不是闹的时机……

「小墨墨，你想，有没有可能事前先让王子吃几颗安眠药？或者是让王子看到他的欣喜之物的瞬间，捏恰好时机后，在王子带着微笑还来不及收拾时，用着类似消防那种乾冰，瞬间让脸给僵持住？然后王子被僵住时掐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