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不再睡会……”海登瓮声瓮气的说着，“时间还早……”
说着，海登就要将脑袋埋起来……
“睡不着……”西蒙揉了揉海登的头发。
“怎么了？”听到西蒙话音里的异样，海登立马精神了起来，抬头问道。
“我做了AIDS测试……”西蒙慢吞吞的说。
“我知道。”海登回答。
“但是，不是你所要求的那种，不是一个月才知道结果的那种……我等不了……”西蒙躲避着海登关切的目光慢慢的说道。
“然后……我要听的是结果……这该不会是你昨天那么乖觉得原因吧？”海登觉得警铃大作，果然不能掉以轻心，不然又得被西蒙糊弄过去……
“我的感情就这么不值得相信？”西蒙沉下脸来。
“不不不，我不是那个意思……”海登慌乱的解释。
“哈哈，你……真的很逊！！！”西蒙露出得逞的大笑。
“小混蛋……竟然敢捉弄我……”海登揉着西蒙，将他揉进自己的怀里……
靠上海登的胸膛，西蒙轻声的说，“我没有睡……我在想很多事情……我没有用那种常规测试……而是改作了那种先锋测试……一周之内就可以得到答案……我之前觉得没什么……可是……我越来越觉得紧张……我害怕，如果真的是阳性……我是不是害了你……我是自私……但是……对于你……我却希望你活下去……因为那是你的命……你现在爱我……但是当你快死的时候……你会不会后悔……会不会恨我……如果注定孤独……那我宁愿一开始就是那样……一个人面对……”
海登静静的听着西蒙说完……
难怪……他那么介意自己说些末日……或者将生命停在此刻的话……
他还是怕……还是不安……
海登在心里想着……
他不能够责怪西蒙……如果一个人一生都生活中惶恐，背叛，利用之中……自己又怎么能让他相信永远……
海登想起自己以前看过的一个故事……
一条鲨鱼和一群小鱼被放在一个玻璃箱之中，中间用玻璃隔开，鲨鱼为了吃到鱼就朝鱼的方向游泳，但是每次都被玻璃撞得厉害……
过段时间，人们把中间的阻隔去掉……但是鲨鱼却不再游向鱼群了……就算鱼群在它眼前，它也不敢动了……
这是为什么呢？！很简单……它记着那份疼痛……那份曾经的伤痛……
西蒙就是那条鲨鱼……幸福在他眼里就像是那层隔了玻璃的鱼群……近在咫尺却又遥不可及……
海登觉得难过……
他觉得自己为什么不早点遇到西蒙……早点疼爱他……守护他……让他少遭受一点不幸……
海登把西蒙搂的更紧一些……
他把下巴紧紧地靠在西蒙的额头……嘴唇轻吻着西蒙的发丝……
海登爱死了这个动作……没有欲望……只有爱……
他把所有的怜爱都灌注在西蒙的身上……他想要守护他……
“西蒙……这是我的选择……不管你是不是相信……后悔吗？！我不敢保证……因为我知道你不相信任何不靠谱的保证……我无法向你证明未来……但是，我只告诉你……如果真有那个时候……你就杀了我……在我把那些话说出口之前杀了我……因为我绝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你……包括我自己……”海登慢慢的说着。
海登的语气很轻，轻的就像是在说，你看，今天的天气不错，咖啡很好喝……
但是，这些话却很重，重重的砸在西蒙的心上，让他难以呼吸……
西蒙咧开嘴笑起来，因为他不想让自己看起来就像是个被花言巧语就能感动的少女……
“你是个超级大笨蛋！！！”西蒙说。
“是的，我是……但是你也不怎么好……你是超级顽固，臭屁……”海登哈哈笑着。
他知道，西蒙被他感动了……他只是羞于承认……
而他……也必须做出没有发现的样子陪西蒙打着哈哈……
谁让西蒙是个别扭又顽固……极为的小心眼且十分多疑的……黑帮老大。
066．面子
两个人在床上躺着，玩了半天的亲亲，搂搂抱抱的却一点做爱的意思都没有……
只是觉得这样躺着，彼此在彼此的身边……这样就好……这样就好……
将近中午……两人都不想起床……
将被子蒙在头上……裹在被子里手脚交缠……小动物一样蹭来蹭去……
平静……温暖……
但是，这样下去根本不行……
昨天大战了一场，体力透支，一定要吃点什么……
起来，清洗了一下身体，西蒙和海登出了门。
海登勾着西蒙的脖子，一路上嗒嗒嗒的说个不停……不时在西蒙的耳边偷吻一下……
过于亲昵的举动，让很多人侧目。
“喂，离我远点……”西蒙无奈的推推海登。
他从来不知道海登会这样的腻人……
“为什么……”海登看着西蒙，满脸的奇怪。
“为什么？你是白痴吗？我和什么人睡觉，我和男人睡还是女人睡……这是我的事，我一个人知道就好了，我不想写在脑门上，让所有的人都知道……”西蒙烦躁的说。
“你为什么那么介意别人的想法？”海登好奇地问。
“难道你不介意？！”西蒙说话还带着火气。
“我无所谓了……”海登耸耸肩表示自己毫不在意，“倒是你反应的好像是被踩到尾巴的野猫……你真的那么讨厌被人家当成gay？”
“混蛋，我是老大，我可不想让别人以为我喜欢被人上！！！”西蒙皱着眉头，他很火大，海登的身高让他显得小鸟依人一样……
在屋子里无所谓，有没有别人，都是他们的私人领地，再怎么荒唐都无所谓，这可是大街，勾肩搭背还好，顶多看作是兄弟情义。
可是不时的亲吻，可不是兄弟之间能做的事……
难道今后跟随自己的家伙都要被人调侃，你是不是搞过你老大，或者你被你们老大搞过吗？！
Shit！！！他可不希望那种状况出现。
“或许就是因为你太过男人味，所以才认为女人无法满足你吧！”海登调侃道，他觉得西蒙有点敏感。
别人跟随他是因为他的能力，如果他能赚钱，有势力，就算是变态也一样会有人跟着。
这话说得一点都不假……
想想pepe，他的手下有没有人嫌弃他？！
没有！！！
他们认得不是他的人，而是他能带来的钱财，毒品，枪支。
但是……可是海登不认识pepe，不然他就能拿来举例了……
“我不认识你的笑话很好笑——！”西蒙摆出严峻的表情。
海登愣了一下，不禁莞尔。
海登见过这种架势，这是西蒙一贯的手段，越是胆怯越会叫嚣。
他一把拉过西蒙吻了下去，柔软的嘴唇，刚刚梳洗过的清新的口气，和自己相同的漱口水和剃须水充斥着口腔，鼻腔……
“咚——”一声闷响，海登吃痛的蹲下。
“混蛋——！”西蒙有些颤抖的紧了紧拳头。
他不知道是不是给了海登太多的好脸色，让他把自己的命令当做玩笑。
海登的肚子吃了一记狠手，在疼痛逐渐的消失时，思维却变得清晰……
在床上的时候，西蒙是可爱的情人……
但是当他来到人前，他就是号令众人的黑帮老大……
海登知道自己做的有点过分了……纵使西蒙答应自己离开——那种模糊的回答权当是肯定的答案的话……但是西蒙在身处这个街区的一分钟，他也是背负着老大的身份。
自己的行为就是挑衅西蒙的权威，如果自己可以随意的摆弄这样的一个男人，那么他又怎样赢得应有的尊重。
海登揉了揉酸痛的肚子，西蒙这手还真是不留情面。
很有老大的风采，这个小野猫……海登在心里想着，果然惹毛他的时候，就会伸出爪子挠你一下……
海登无奈的龇牙咧嘴的站起来，赶上走在前面的西蒙。
西蒙的步子已经刻意的放慢了……怎么还不追上来……这个笨蛋！！！
已经克制不住想要停下脚步回头看的西蒙，突然间肩头被人轻拍一下……
侧身……是海登那张歉疚的脸……
西蒙觉得海登有时候真的很像是一条狗，无论是那该死的憨厚老实的笑容，还是那死板的态度，甚至于这得了甜头就可劲的撒欢，让人恼火的小地方，都像是一条狗。
但是，西蒙是绝对不会这么说出来的。
因为他知道海登十分介意这件事。
“好啦，我承认今天的玩笑开得有些大……”海登摆出歉疚的笑容……虽然他心里根本没多大的歉疚。
西蒙在心里早就软了下来，他知道自己有点暴躁。
或许是心里堆积的事情太多的缘故……
西蒙的脸上没什么表情，只是冷冷的扫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说点什么吧，好吗？不然今天去索菲的店，让你展示下雄风？！”海登提议，他故意说些不着边际的笑话。
因为他知道西蒙需要一个台阶，发泄一下，顺便岔开话题。
“给我闭上你的嘴——！”西蒙咬牙切齿的说道。
“西蒙，我只是开个玩笑，你这么介意，莫非你又有了感觉？”海登脸上是正经的表情。
“……唔”海登不能呼吸了。
速度很快，西蒙一把揪住了海登的衣领，“你再不闭嘴，小心我削掉你的舌头——！”西蒙的表情说明这不是个玩笑……
但是越是这样海登却撇撇嘴，摆摆手，好了，西蒙的气要消了。
因为……
海登的衣领被放开，海登揉了揉脖子。
“你是个真男人……没有人敢怀疑这点了……”海登慢慢的说道。
西蒙愣了一下，原来……海登是为了还回自己的面子。
不露声色的，西蒙往前走，但是他轻快地步子还是泄漏了他心情变得不错的事实。
海登笑了笑，大踏步的跟上。
毕竟，时间还很多，还会有很多的机会和可能。
067．代价（上）
海登和西蒙找了一家小店，老板很热情，饭菜的口味不错。海登很奇怪自己为什么以前从回来没有发现过这家小店，虽然老板说自己已经在这里经营了许久。
“喂，你在想什么？”西蒙问。
“哦，没想什么……”回过神的海登，淡淡的说。
西蒙看了海登一眼，不再说什么。
海登和西蒙两个人吃完饭，默默地走出来。
海登又再回头看了看小店……
“你是不是在想，我怎么不记得这个小店？”西蒙不禁惊异地问。
海登有点惊奇的笑看着西蒙。
“笨蛋……我们一直走的都是另一边，这次我是故意绕道这边来的。”西蒙说。
海登不解的望着西蒙，想要他说的在详细一点。
“这就是视而不见……就在身边，但是怎么也看不到，偶尔换个角度却发现找了好久的东西就在眼前。”西蒙看着海登笑笑。
海登觉得这句话似乎有别的意思，他刚想要问。
西蒙却岔开了话题。
“转过街角，我带你去个酒吧！”西蒙说。
“黑猫酒吧？”海登随口问，在他生活在这里的这段时间，酒吧几乎是黑猫的同义词。
西蒙瞥了海登一眼。
“你是白痴吗？”西蒙问，“这条道路怎么能到黑猫？”
“摆脱，我出过几次门……”海登反驳。
却觉得话差点过分，别扭的扭过头。
还不是西蒙定下的规矩，怕是自己惹麻烦，老老实实的呆在家里。
虽然海登也不是一个喜欢泡在外面的人，但是连HBO都没有的小电视实在是太惨了一些。
电脑吗……啊哈……还是不要提了……
如果西蒙那个古董机还能算是电脑的话……
按照西蒙的解释就是，索菲的就是我的，所以，我干嘛再买……
真是亲密啊！！！海登在心里想着。
虽然知道索菲之间不可能，但是还是忍不住吃味。
“嘿，你又在想什么……”西蒙看皇嫂欲言又止，不知道这家伙脑袋里又冒出什么奇思怪想。
“没什么……只是感慨，我还真的是见不得光啊！”海登不是滋味的答道。
“谁让你是卧底……”什么拍了拍海登的脑袋，“怎么，觉得除了我还不够吗？”
海登扭过脸看着西蒙毫无表情的脸，露出开心的笑容。
“不，有你就够了！”这句话是真心。
虽然之前有点委屈，但是因为西蒙这句话，海登觉得什么都无所谓了。
看着海登的笑容，西蒙在内心里长叹了一口气。
可怜的家伙，还真是很好满足啊……
海登跟着西蒙走，他没想到去个酒吧会走这么远。
这个酒吧还在最混乱的地方……
海登环顾了一下四周破烂不堪的街道，以及脏兮兮的人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