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色弥撒(生子)上——WingYing
WingYing  发于:2012年03月0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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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总是很快就掉开了视线。我想,我们也许有共同的疑问。

菲欧娜紧紧地靠在我怀里,娇小柔弱的身躯轻轻地颤抖着。

“我可怜的菲欧娜,别怕,忘记这场噩梦吧。”我亲吻她的额头,就像是施魔法一样,这样往往能使她感到安心。

“你们真幸福。”对面的安妮·普罗科特像是羡慕地发出一声赞叹。

我用微笑回应她,沉默地看向了窗外。窗外地一切都在往后倒退着,仿佛只有我们在前进。

上帝,但愿,一切都能圆满落幕。

我做了无声的祷告。

大约过了两个多小时,我们似乎渐渐能从窗口瞧见塞拉布鲁斯庄园的轮廓。那是一幢在迷蒙月光下的城堡——也许

可以这么称呼她,当马车停下来的时候,这是她给我的第一个感觉。

不只是我,其他人也发出了低不可闻的惊叹。

这是一幢老旧的神秘建筑,雕刻着繁复花纹的围栏缠满了带刺的荆棘,却怎么也掩盖不住她那宏伟而庄严的气息。

白色的花岗岩上有着被岁月侵蚀的痕迹,往前走近,还能看见大门前的那一座石雕——我想,这是足以让诗人争相

疯狂赞颂,那是座天使的雕像,她双手合十,微垂着眼,在月光的洗涤下显得柔和而慈爱。

塞拉布鲁斯庄园,这经历了几世纪的古老处所,她的美丽使人肃然起敬。

在门口那里站了一个人,他的模样平凡,并不老迈,却有一头的银丝。他从我们到来便不发一语,冷冰冰地怵立在

那里。

“各位,晚上好。”他灰色的眼珠子一直看着前方,动作僵硬地对我们行礼,操着一把同样冰冷嘶哑的嗓子说:“

我是塞勒斯汀爵爷的仆人雷欧·布莱德,奉命来这里迎接诸位的到来。”

奥利克在听到他的话之后,毫不掩饰地发出笑声。事实上,我也认为这位雷欧先生说话古怪,他的语句和用法,让

人仿佛还置身在中世纪。

雷欧并不以为然,他亲自为我们推开了宏伟的大门,并且让我们把行李搁在原处,说是会在待会儿送到我们各自的

卧房。

奥利克对这里充满了惊奇,他早我们一步走上去,企图和雷欧先生攀谈。不过事实是很让人泄气的,因为这位忠心

的仆人是个比银行家还要古板的人物。他完全无视了奥利克,笔直地站立,向前迈步。

这建筑里头更是充满了历史性,一根根的立柱都刻着古老的花纹。

菲欧娜几乎要整个人和我黏在一块儿了,我发现她不断地哆嗦。“亲爱的?”我关怀地搂紧她。

“艾尔……”她的眼珠不断地向旁边溜转,然后发出了恐惧的鸣咽,“艾尔,这里使我不舒服。”

我为她感到难过,希望上帝能让我分担她的痛苦。

这一段时间来,她吃了太多的苦头了。

雷欧引领我们越过了中庭,把我们带到了广阔的餐厅。那长型餐桌上已经摆好了丰富的食物,贴切的庄园主人还为

每个人准备了一杯红色液体——我从为看过颜色如此鲜艳的红酒,它的味道闻起来十分香醇。

但是,其他人似乎不太欣赏它,除了我之外,每个人在闻到了酒香之后,都微微地拧了眉头。

不过他们并没有指出什么不妥,菲欧娜则是掩着嘴,咬了几口面包之后,就再也吃不下。我让她喝了一些酒,幸好

她并没有对这股香味感到反胃。

餐厅的壁炉生着火,使人从头到脚都暖和起来。

“布莱德先生。”威廉抹了抹嘴,对着一旁静默站着的雷欧先生发问:“我们什么时候能够与你的主人见面?”

所有人都放下了餐具,看着那如同木偶的雷欧·布莱德先生。

这位仆人并没有及时回答我们的问题,他如同中世纪封建主义下的奴仆,先弯下腰,才给予回复:“爵爷会在满月

的夜晚接见各位。”

满月的夜晚?

我们疑惑地面面相觑,萝芙小姐露出了匪夷所思的神情,“这又是什么奇怪的规矩?”

奥利克更是凑到我耳边窃窃私语,“难道这位爵爷是个狼人?”

我被他新奇的想法逗笑了,威廉低咳了一声,像个大家长一样地开口问:“那请问大约是什么时候呢?”

雷欧·布莱德先生却没有再回答他的问题,这让奥利克感到很得意,因为他看到威廉的脸上露出了愠怒的表情。

用了餐后,我们被带到各自的房间——事实上,那位尽责的仆人只是告诉我们房间的所在位置。

然而,雷欧·布莱德先生在听说我与我的妻子一间房的时候,似乎进入了一瞬间的呆滞。他这样的反应让我回想起

了贝卡默,那个喜欢花言巧语的有趣律师。

“行的,先生。”他对我弯下了腰:“如果这是您的意愿。”

这里的房间宽阔温暖,我安抚着菲欧娜,看着她沉沉地睡了过去。我抚摸着她的金发,并把手按在她的腹部。也许

这么做,能让我感受到孩子的心跳声。

对于能否得到遗产,我并没有什么主意——这位庄园主人或许是个脾气古怪的老人、也可能是个严肃的长辈。

我挨着菲欧娜闭上了眼睛,带着各种奇妙的揣测入眠。

就在那个时候,我似乎听见了什么声音。

我看向了菲欧娜,她睡得很沉,我必须小心地起身才能不打扰到她。我支起身坐起来,像是受到了指引一样,往窗

口走去。

外头依旧是一片漆黑,当我抬头仰望的时候,乌黑的云慢慢地拨开。那一刻,我看见了——

红色的满月。

我忽然睁开眼。

“这究竟是……”

我有些糊涂地坐了起来,下意识地看向了菲欧娜——她正睡得香甜。

我赤脚踩在暗红色的地毯上,如同梦里一样。站在窗边的那一刻,我迅速地抬起双手把窗帷拉开。

金黄色的晨晖流泻而进,就在同时,菲欧娜发出了一声呻吟。

我回过头去,她却已经醒过来了,像是觉得刺眼地用手遮住眼睛,说:“亲爱的……把帘子拉上好么?”

她的表情看起来有些痛苦,我连忙把帘子重新拉上,将晨光阻隔在外头。

这时候,门口传来了一阵敲门声,接着就是雷欧·布莱德空洞的声音。

“请问您醒来了么?”

“是的。”我扬声回应。

他冰冷的声音似乎能穿透大门:“请在两小时内梳洗,塞勒斯汀公爵大人将会在两小时后与诸位会面。”

第三回

每一次的聚会,我总是姗姗来迟。

但是这一次我是有理由的,菲欧娜今天十分疲倦,我第一次瞧见她如此地抗拒温暖的日光。我只好守着她喝完早餐

的奶酪,并且用了一点腌肉,但是她一直都缺少食欲。

虽然这样对那位塞勒斯汀公爵有些失礼,不过孕妇是应该得到体贴和谅解的。

我亲吻菲欧娜的额头,用手轻轻地抚摸她的腹部。菲欧娜的笑容迷人而虚弱,她看起来比过去更加苍白了。

与菲欧娜吻别之后,我按照先前雷欧·布莱德的指示,独自前往这幢神秘建筑的议事厅。我从窗口看出去,早晨的

塞拉布鲁斯庄园拥有与夜晚截然不同的景象,蔓藤爬满了粗砺的外墙,昂立宏伟的四座古楼透着一股令人叹息的古

老沧桑。

她仿佛在白天进入了沉睡,直到夜晚,在月光下散发着不可侵犯的权威庄严。

我边走着边打量眼前的一切,这里的装潢处处可见中世纪的旧影,墙上的装饰画皆是灰暗严肃的色调。

在我推开侧门的时候,无意外地瞧见另外四个人。

“噢,艾尔。”奥利克·杰森今天依旧打扮得时髦漂亮,并且在胸前别上了一个醒目的宝石胸针,微笑地对我挤眉

弄眼,像个热情的花花公子。

威廉·科威特也向我点头示好,他的手里握着一个金色怀表,我相信他的眉头从昨晚开始必定都是现在这副模样—

—拧成了一条短线。

“我想我应该没有迟到吧,安妮小姐。”我在安妮·普罗科特身旁的空沙发上坐了下来,这温柔的姑娘浅浅地微笑

,说:“是的,艾维斯摩尔先生,你就和过去一样守时。昨晚睡得还好么?”

安妮在对我开了一个小玩笑,她看了看我的身后,露出了疑惑的表情。

“谢谢,非常好。”我解释说:“我的妻子非常虚弱,她需要静养。”

“噢,愿上帝怜悯她。”

我环视着这小房间,这里就像是个等候室一样的小地方。

奥利克凑到我的耳边悄悄说:“艾尔,威廉是个急性鬼,他一大早就赶过来了。”他带着讥讽的语气说:“也许他

觉得这么做,能让那位神秘的爵爷对他产生好印象。”

好印象?噢,也许我们都必须这么做,看在两百万法郎的份上。

多亏奥利克提点我,使我意识到今天各位在穿着上都十分盛重。尤其是我对面的美丽姑娘,萝芙·史德佩拉看过去

非常华丽。她披着羊绒毛披肩,戴着一顶宽边帽子,上面是七彩的鲜艳羽毛。在发现我盯着她看的时候,萝芙小姐

傲慢地拿起丝绸折扇轻轻摇晃。

安妮·普罗科特也做了简单的打扮,崭新的棕色裙子,还戴了一对镶着水蓝钻石的耳坠,透着低调的高贵。

威廉·科威特依旧带着那柄黑色手杖,但是我们两个是同一类人,并没有在装扮上多下工夫。故此,他看着我的时

候,露出了难得的微笑,不过却在瞧见奥利克和我窃窃私语的时候,再次板起了脸。

“看,他又摆出修道士的嘴脸了,真无趣。”奥利克故意抬高了声音,他还在记恨昨晚的事情。

银行家先生听到了他无礼的措辞,严肃地看向我,认真地说:“艾维斯摩尔,你作为柏金家的贵公子,应该慎选交

往的对象。”

“彼此彼此,破产的银行家!” 奥利克不甘示弱的应了回去,他这句话成功地激怒了威廉·科威特。

银行家先生腾地站了起来,涨红着脸准备反唇相讥的时候,洪亮的钟声却适时地响了起来,并且成功地制止了这场

灾难。

钟声响了九下之后,左边的侧门准时地打开来。

苍白的雷欧·布莱德从里面无声无息地走了出来,他冰冷的面孔散发着腐朽的气息。

“先生们、女士们,”他空洞的声音几乎穿透耳膜,“请跟我来,爵爷已经在等候诸位的觐见。”

“上帝,这是在上演老先生的歌舞剧么?”我听见奥利克小声的嘀咕。

雷欧·布莱德并没有给我们抱怨的机会,他转过身,四肢僵硬地走在前方。威廉·科威特作为冲锋骑士,向来勇敢

地站在第一位。我们在后方跟随,走进了那光线不足的廊道。

我想我们这是要前往神秘庄园的核心,因为这一条廊道十分地与众不同。它广阔而暗淡,一扇透光的窗户也没有,

立柱上豪气地架着泛着剔透光芒的硕大珍珠——我再次证实了这位塞勒斯汀爵爷的财力,这只有在过去繁华的凡尔

赛宫才能窥探得到的奢华。

廊道上的原石墙壁上挂着一幅幅拥有浓郁色彩的油画,不过此刻的我们无心欣赏。安妮小姐不安地靠向我,小声地

说:“这里真冷。”

我搀扶着女士的手,安慰她说:“希望这样能让你安心一些。”安妮小姐是个羞涩的女孩儿,她点了点头,把手搭

在我的掌心里。

这条廊道看起来拥有更远久的年代,似乎是路易十三世时期的产物——噢,那真是太久远了,柏金老祖先也许才刚

出生。

我们走了一小段的路,最后停在一个足有两层楼高的大门前。

那里的光线更加阴暗,仿佛置身在夜晚之中。雷欧·布莱德贴切地扭开了煤油灯,照亮了那一扇宏伟的大门。

“噢,天哪。”我听见身边的安妮小姐发出一声惊呼。

我也同样看着那雕刻着繁复花纹的金色大门,眼前的景象使我认真地思考——也许雷欧·布莱德不应该扭开煤油灯

——这一扇大门雕刻着让人不舒服的壁画,可怕的三头地狱犬使人毛骨悚然,那用红宝石点缀的双眼就像是在凶恶

地盯着我们。

难道这是通往地狱的大门?这样的说法实在是一点也不讨人喜欢。

“各位请进。”雷欧·布莱德为脸色难看的我们推开了大门。

大门后是中世纪的华丽领主议事厅,暗红色的窗帷全被拉了起来,一盏盏巨大的水晶吊灯带来了辉煌的光明。我能

清晰地看见灰色原石堆成的墙上的精致浮雕,带刺的灰色荆棘形成了错乱的花纹,渐渐凝聚成了中世纪的古老家族

纹章——蓝色玫瑰。

大门合上的那一刻,我们不约而同地把目光移向了正中间的红色主座上。

直到今天早上之前,我一直在猜测那位赛勒斯汀公爵是为如何古怪的老先生,然而在眼前的这一位爵爷完完全全地

颠覆了我的揣测。

上帝作证,我看见了伟大的拉法埃诺画作中的人物。

这并不是夸张的说辞,其他人也有与我相同的想法。虔诚的安妮·普罗科特也发出了一声低不可闻的惊叹——老天

在我们眼前是一位极少见银发大贵族,他犹如教堂中的银器一样耀眼光滑的直发安静地梳在身后。他身后的仆人为

他拿着金银色的家族权杖,并且在右手的无名指上戴上镶着漆黑宝石的戒指。

白色蜡烛散发的零星光明使我看清了他的模样,那是比他身上的精致服饰更让人惊叹的杰作。他的肤色犹如白瓷,

那双灰蓝色的眼睛是一片深沉的汪洋,散发着与这庄园相比肩的庄严沧桑。

还有一点,我必须说——这位富有的公爵,非常地年轻,看过去不足四十岁。

尽管如此,塞勒斯汀公爵看起来并不是个容易相处的人,他使我感受到了不亚于皇室的倨傲,优雅中带着冰冷,好

在他并不吝于对我们这些远道而来的客人报以微笑。

他像个德高望重的长辈,用宽容的语气对待我们,“请入座。诸位,欢迎你们来到塞拉布鲁斯庄园。”

爵爷说话的时候犹如在朗诵诗文,使平凡的话语听起来曼妙而悦耳,那是我听过最纯正的法语。

我们并没有机会像先前那样用眼神交流。就像是操纵师手里的木偶,我们僵硬笨拙地走到了各自的座位入座。

也许是面对着这样一位尊贵的大人,在他面前,我们的任何动作看起来都非常不自然。

在气氛诡异的寂静之中,萝芙·史德佩拉小姐强作镇定地站了起来,步伐优雅缓慢地走向前,尽管那颤抖的手使她

露了馅。

“塞勒斯汀公爵。”她富有教养地轻轻拉起裙子,姿态优美地弯下细腰,说:“很荣幸能够拜访您,我尊贵的大人

。我是萝芙·史德佩拉·特维瓦诺。您也许不知道,柏金夫人是我最亲密的亲人,这些年来我都和她一起生活。”

萝芙是个有心计的女孩儿,且有几分姿色。爵爷似乎满意她的礼数,并且姿态优美的伸出了右手。

这使萝芙感到十分雀跃,她脸上藏不住喜色,像只彩蝶一样地前进几步,两手捧着塞勒斯汀公爵的右手,小心得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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