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计之借刀杀人(穿越)下——楚馨姬绿
楚馨姬绿  发于:2012年03月0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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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自己的地盘,还是背上的大麻包太过碍事。

黑衣人七拐八拐,很快进了一处院子,凡尘跟着进来,拿眼一扫,见外间一排前廊后厦的三间正房,左右都建有回

廊通向后院,而此时那黑衣人已消失不见,想是沿着回廊去了后面。凡尘这会儿却不敢跟得太紧,他迈上回廊走了

几步,借着半开的屏门掩住身形,屏住呼吸仔细听着。

后院先是“噗”的一声轻响,似是什么东西被摔在地上,然后有人轻轻咳了两声。紧接着,一个低沉的声音响起,

“是张卫回来了么?进来吧。”

凡尘听得心头大喜,说话这人正是钱叔。

又等了一会儿,院子里没了声音,凡尘才悄悄探出头去张望,只见这里比前面更大些,中间有棵一人合抱的大树,

粗大的树干和茂密的枝条将迎面的三间正房掩去了一些,不过他依然能够看到,右侧那间房里此时已亮起烛光,窗

纸上也隐约有人影晃动。正要移步过去,偏在这时,正房的门又开了,先前那黑衣人独自走了出来,凡尘急忙躲回

门后,好在那人从另一侧回廊去了前院,而听脚步声,那人并未出去,好像就住在前院里。

凡尘已发现黑衣人身上背的大包不见了,莫非是交给了钱叔?却不知那大包里装的什么?他暗自揣摩着,不敢大意

,伏低了身子小心翼翼地挪过去,贴在了亮灯的窗根下。

钱叔刻意压低的声音一字不漏地传入他耳中。

“……唔,年四十许,身形矮瘦,八字眉,眉间有颗黑痣……看来没错了,正该是你,张二铁……”

钱叔在同谁说话?难道他房里还有一人不成?

凡尘按捺不住,沾湿手指点破了角上的窗纸,凑上去往里看。

房里除了钱叔之外果然还有一人,是个瘦小枯干的中年汉子,手脚都被捆着,嘴里还塞了一团破布,蜡黄的老鼠脸

上满是惊恐之色,身边堆着个麻袋皮……原来之前那大麻包里装的不是什么东西,竟是个大活人!而这人身上只穿

着白布里衣,显然是被人从睡梦里掳来的。

此时钱叔半侧着身,手里拿了张纸,正打量对方,又说道,“张二铁,我且问你,你可识得郝文武这人么?”

那叫张二铁的猥琐汉子仍一脸惶恐地看着钱叔,嘴还堵着,自然也无法说话。

第52章:不虚此行

钱叔倒也不忙,将手里那张纸先放在案上,转身来到靠墙的立柜前,打开柜门摸索一番,找出了两颗药丸,他又随

手倒了两碗茶水,然后将一颗药丸掰成两半,放了一半在茶碗里……在做这些的同时,他嘴里仍旧低声说着,“张

二铁,我知你十年前还在京畿府大牢里当狱卒,后来才跑去外面贩货做小生意。如今我要问的事,便是十几年之前

大牢里发生的,你老老实实回答我便罢,否则……”说到这里,他端起那溶了半颗药丸的茶碗晃了晃,抬手将水泼

了出去,只听哧哧声响不断,泼了水的砖石地面上竟冒起一股呛人的青烟!

钱叔又不动声色地将剩下的一颗半药丸统统溶入另一茶碗中,然后说道,“否则的话,这一碗茶水便是为你预备的

了!”说完,他取下了张二铁嘴里的破布。

张二铁早已吓得魂不附体,只会不停地说“大爷饶命……饶命啊……”

“饶命不难,只需我问什么,你就答什么!”钱叔背负双手站在张二铁面前,道,“文肃十二年秋,因余国舅坏事

而牵连了一大批人,这事你当还有印象吧?”

“小人……小人记得……”

“嗯,记得就好。当时有位武将名叫刘勇的,也因此被下入大牢,结果却死在牢中,而他死的那一晚本该是你和郝

文武当值,为何牢里只有郝文武一人,你却不在?而刘勇到底怎么死的,你可知道?”

张二铁闻说皱起眉头,似在竭力回想,“当年……当年的事……时候久了,大爷容小人想想……余国舅的事确实抓

了很多人,刘勇……啊,小人想起来了,可是关进牢里没几天,还未过堂就吞药死了的那个?听说……听说是畏罪

……”

“他死的那晚你去了何处?可曾回来?郝文武又对你说了什么?”钱叔再逼近一步。

“我……小人……多半是出去耍钱了,郝文武是小人远房表弟,但凡与他一起当值,小人常常……露一面便走,那

个……那晚并未回来,也未听他说起什么。后来小人就再未见到他。”

“再未见过?”

“对!再未见过。小人只听说他突然辞了差事离开京城,事先也没和任何人打招呼,到底因为什么、他后来又去了

何处,小人也不知。”

“你说的可是实话?”

“小人再不敢说谎!句句属实!”

“难道后来就再不曾听到有关他的消息么?他父母家人呢?”

“他爹娘早死,又无兄弟姊妹,也没娶老婆,孑然一身,自然抬腿就走,小人与他隔得远,素来也没甚太多交情,

如今过了这十几二十年,大爷不提,小人早忘了此人!”张二铁双手绑在身前,连连作揖磕头,“大爷!小人真的

不知此人去向,求大爷放了小人吧……”

“若你敢有隐瞒……”钱叔端起那水碗。

“大爷!那郝文武与我有甚亲厚,我怎会不要性命替他隐瞒?小人真的再不知有别的……”

钱叔阴测测笑了,“既如此,留下你就更没必要了!”说着已一把捏住了张二铁的腮帮,不由分说将那碗药水灌进

了他嘴里!

张二铁初时还呜呜挣扎,又哪里挣得脱,一碗药灌下去没有半刻,他便抽搐着倒在地上,很快没了气息。

凡尘在窗外看得心惊肉跳!想不到这钱叔也如此狠辣,杀人不眨眼!

就在此时,房顶上忽然“咯啦”一声响,虽然声音不大,但在这寂静的夜里听来十分清晰,就好像有人踏碎了屋顶

的瓦片。听到响动,钱叔立刻吹熄了灯,三步两步出了屋子。与此同时,后院左右厢房也都有人影跃出,只听钱叔

沉声道,“快上去看看!”

两名侍卫拧身上了房顶。

钱叔站在院中,借着月光扫视一番,却也没发现什么,周遭笼在沉沉黑暗之中,又是死一般的静。

两名派出查探的侍卫很快回来了,其中一人道,“钱管事,我等前后左右都查了,没发现人踪,或许又是后厨养的

猫儿。”

后厨养的那只猫也不是第一次在各个院子里乱窜了,因此侍卫才如此说。

钱叔哼了一声,不置可否,片刻后才挥挥手,“行了,你下去吧,记得警醒些,别睡死了!”

“小人明白!”

两名侍卫刚要走,却又被叫住了。

“等等……”钱叔说着,自己转身回屋,不一会儿,在黑暗中拖了什么出来,丢在院子里,“既然出来了,就趁黑

先去把这人处理了,手脚利索些知道吗!”

这样的事也不是头一次了,所以两名侍卫并不觉惊讶,答应一声,抬起地上的尸体出去了。

钱叔本来想在院里再转转,走到一半时忽然好像想起了什么,急匆匆奔了回去。进到屋里重新点上灯,他抬眼一扫

,忍不住低呼一声,“糟了!”

刚才他放在案上的那张纸果然不见了!

拿走那张纸的人正是凡尘。

听到屋顶有响动的一刹那,凡尘已觉不好,虽然他脸上蒙着黑巾,但能不与人动手还是不动手的好,从钱叔的举动

看,他知道对方或许会出屋查看,于是趁着钱叔从内室到外堂再步出门的空挡,手臂较力,拉断窗闩,纵身从窗户

跃入室内。

双方一进一出,前后不过眨眼的功夫,钱叔和两名侍卫注意力都在房顶上,竟谁也没发现。

凡尘进入室内直接摸到案前,发现那张纸果然被忘在那里,不禁大喜,忙揣进怀里,他也不管房顶的动静到底是怎

么回事,自己不虚此行最重要!但此时钱叔还在院中,他无法走脱,只好先蹲在窗前看着……不料钱叔竟回房来拖

张二铁的尸身,他当时躲在门后,想着万不得已,只好先打晕钱叔,再料理那两名侍卫。好在钱叔进屋后不曾点灯

,竟没发现他。而后侍卫自去处理尸体,他眼见钱叔奔回房,再次借着空当跃窗而出……

两番险中求胜,也幸亏钱叔不懂武功,否则恐怕没那么容易得手。

一路躲闪着巡夜的人,凡尘终于摸回住处,进门后他靠在墙上喘了口气,心内暗自道了声“侥幸”!

随后的几日,凡尘一直在研究那张纸上写的东西。

纸上统共只有七八行字,倒像是个简短的花名册,前面列出人名,后面标注此人的品貌特征以及住址,不过这些名

字上大都被人划了一道,好像要勾去的样子,仔细看时,只剩下两个还未曾被划掉,便是张二铁与郝文武。

张二铁的姓名写在最下方,也标明其外貌特点,便是钱叔所说的“身形矮瘦、眉间一颗黑痣”云云,后面同样写着

地址,再看那郝文武,虽然列在名单头一位,却只有大概面貌,并无地址其他……

细细回想那夜钱叔与张二铁在房中的对话,凡尘心里已有了几分明白,纸上的名字大概都是与此事有关之人,划了

线的则已被剪除,张二铁那晚才刚送命,钱叔还未来得及勾掉他的名字,而这个叫郝文武的却一直没能找到其下落

,本着落在张二铁身上,不料也没能问出个所以。

而整个这件事,似乎与一名叫刘勇的武将有关,又牵扯到十几年前什么“国舅”……

见那名单上列出的几人当中有好几位都是开源县人氏,所居地址从开源县城到周边村落不等,且开源县距离京城不

远,凡尘便决定先从此查起,看看能否从这上面找出什么线索。

第二日一大早,凡尘和林北涯打了声招呼,匆匆收拾一番便骑马直奔开源县。

随后一连多日均是如此,他常常是连早饭也顾不得吃就出门,回来多过了掌灯时分。林北涯初时还问上几句,后来

也干脆缄口不言。倒是夏侯桐有两次随口问起,凡尘最近在忙些什么,总是行色匆匆的样子,被林北涯胡乱编个理

由支吾过去。

如此查了半天,若说一点儿收获也无,却也并非,至少从这些人的身份中凡尘发现了一个共同之处,那就是无论男

女,他们都曾经在宫里当过差,且均在皇上身边伺候,只有一人例外,据说是浣衣局的宫女。但这一共同之处放在

开源县又显得微不足道,因为开源县自来就有送家中子女入宫当差的传统,穷人家图那百十两卖身的银子,便是家

境稍好些的,也还盼孩子能在宫中熬出个眉目,哪怕混成个小小管事之流,也是大有油水可捞。

既然这条路行不通,那么换一条路来试试。凡尘看着那张纸条,把注意力也放到了那个排在第一位的“郝文武”上

面,这人或许是个关键人物,那晚听钱叔话中提及,应该是个狱卒。

第53章:暗中筹划

凡尘心里明白,要找到这名叫郝文武的狱卒肯定不容易,因为现在夏侯桐也在打探此人下落,甚至高维也有可能在

找他,自己贸然插手,很可能引起他们双方的注意,高维也就罢了,若被夏侯桐发现,可是大大的不妙。话又说回

来,夏侯桐处理此事时候不短了,他煞费苦心都没能找到此人下落,就凭自己一人,成事的几率实在太小!

除非……

凡尘不由自主地想到了苍流,要想尽快找到郝文武,或许只有纪远山的苍流能办得到。当日纪远山给他出了这“两

全其美”的法子,也曾对他说,若遇到什么问题可去风月无边找他帮忙。可是……

可是想要报仇的人毕竟是他凡尘,他已经退了一步,不能亲手杀了仇人,现在遇到困难就去找人帮忙,又算什么?

倒不如一开始就找人替他出手算了!更何况去求纪远山的话,还不知会不会再被“非礼”!

算了,另想他法吧,难道这么点儿事自己都做不到么!

凡尘不愿去找纪远山帮忙,其实他这会儿就算去也见不到人,因为纪远山在为他出了主意之后不久就再次离了京城

,不过这次与他同行的却不是顾小虫,而是小云。

在风月无边,没人知道小云的来历,只知他是纪远山新近收在身边的心腹,而且因为几乎没有人看到过小云出手,

所以他的武功身手也被传得神乎其神,有人说仅在顾公子之下,有人说只怕还在顾公子之上。

实际上,小云本名肖云,是纪寥山庄老管家的儿子,比纪远山小五岁,幼时也曾跟在纪远山身边为伴。纪远山离家

之后,肖云留在山庄陪伴侍候纪老庄主,而纪老庄主无聊之余,慢慢将一身武功尽数传给了肖云,只保留了几样不

外传的绝技。这样算起来,肖云虽是纪远山的家仆,亦可算是他的师弟。

纪老庄主过身后,肖云自然成为了纪远山的得力手下,他表面上还留在山庄里打理一应杂务,实际上听从纪远山的

安排,暗中成为了暗流的杀手。

几个月前纪远山和顾小虫离开京城回到了纪寥山庄,纪寥山庄位于怀州西北玉霞山的山谷里,处理完要办的事情,

他们又在山庄盘桓数日,临走的时候,肖云提出想随他们一起来京城,纪远山点头答应了。

就这样,肖云寸步不离地随侍在了纪远山身边,风雨无边上下都称之为“云公子”,当然顾小虫除外,他是知道小

云的身份的。

此次纪远山和小云离开京城,还是去了怀州。

这一走,不觉过了月余。

一场碎雪飘了整日,到得傍晚时分,地上也不过积了寸许厚,那雪却仍是下得紧,细细的雪粒夹在风里刮下来,让

人几乎睁不开眼,讲究的出门便要撑把油伞,低头匆匆而过,道路上车来轿往,遍地泥泞。

冬日里天黑得早,僻静的巷子里已没什么人,此时巷口灯火摇晃,接着,一乘四人抬的暖轿拐了进来,轿身用青呢

作帏,挡得严严实实,头前有小厮挑着灯笼。轿子旁边还跟着一人,却是个二十出头的年轻后生,大冬天里只穿了

件素青色夹衫,竟神态自若,手里提着一柄黑黝黝的长剑。

轿子走到巷子深处,在一处门前停了下来,这里显然并非宅院正门,除了左右门垛再无其他装饰,两扇乌漆木门也

紧闭着。轿子虽停了,轿中的人却并未下来,倒是那提剑的年轻人走上前去,嘭嘭嘭在门上敲了几下,片刻,木门

打开了一道缝,有个梳双鬟的小童探出头来,见到那年轻人似乎吃了一惊,“云公子?莫非……”

年轻人回身来到轿前,亲自打起轿帘,一个身穿紫黑色绣金大氅的人从轿子里迈出来,右手搭上年轻人扶过来的手

臂,左手轻掩胸前,帽兜下一张优雅的面孔,神情冷冽,透着冰雪般的寒意。

听说纪远山提前从怀州回来,且受了伤,顾小虫忙放下手中事情,急急赶到了后院。

寝室里,两只青铜双耳兽纹烛台并排置于条案上,烛影摇曳,显得光线充足又不那么明亮耀眼,寝室正中摆一张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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