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计之借刀杀人(穿越)上——楚馨姬绿
楚馨姬绿  发于:2012年03月0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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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杯,他量浅,这会儿已是不胜酒力。林青石没奈何,只能从王府亲卫中多派几人跟着,暗想哪就那么巧会出事呢

就在夏侯桐上了轿子要走的时候,林北涯从里面匆匆追了出来,说要和舅父一同回去,顺便路上还能多个帮手。说

完也不等底下人再备轿或牵马,直接便钻进了夏侯桐的轿子里,好在那轿子颇大,二人同乘倒也不嫌拥挤。

一乘官轿行走在溶溶夜色中,周遭寂静无声,寻常人家在这个时候都已经睡下了。

坐在轿子里的夏侯桐半眯着眼睛,好像也有些昏昏欲睡,倒是旁边的林北涯扔是一副精神奕奕的样子。

林北涯一改初衷,没有留在王府,自然是因为他心里到底还惦着凡尘,却没料到他这一番举动,竟然救了夏侯桐一

命。

穆予酒醉,不能护送,林青石想“事情哪里会那么巧”。

可有时候偏偏就是这么巧。

事情发生的时候,林北涯正透过轿子的小窗向外望去,银盘似的月亮已升至头顶,没有了地面上红红火火的灯光辉

映,便显出了十分冷清,想到凡尘此时不知是已经回府还是仍在外面花天酒地,林北涯心里不免有些烦躁起来。

就在他收回目光的一瞬间,眼前突然银光乍起,挟着一缕破空之声,如闪电般从路旁的屋顶上直掠到轿前,刷地一

下刺了过来!

银光是一柄剑,剑当然是拿在人手里的,可是这剑光之炽、剑速之快,竟让人几乎忽略了那一身黑衣、黑巾蒙面的

刺客,当轿子四周的护卫们反应过来,纷纷抽出兵器呼喝着“保护夏侯大人”的时候,刺客手中长剑已穿过轿帘,

人也扑了进去!

林北涯想都没想,挥出一掌拍向剑锋,然后也不管结果如何,回身抱紧了夏侯桐,提一口气,便要从轿顶冲出去。

打不过难道还跑不过吗。林北涯一向如此。

可惜他还是高估了自己,挥出的那一掌只将剑锋击偏了寸许,剑势稍顿,仍狠狠刺向夏侯桐。哪料到夏侯桐被林北

涯侧身抱住,向上跃起,结果这一剑不偏不倚刺中了林北涯的大腿,疼得他大喊一声,两人扑通一下又跌回到座位

上。

这下完了!林北涯心想,周围护卫虽多,但刺客已近在眼前,只要对方再一伸手,自己万万挡不住,那时纵有再多

的护卫恐怕也救不及……

挡不住也要挡!

林北涯咬了咬牙,顾不得腿上中剑,血顺着裤管往下淌,干脆拔剑在手,主动朝那刺客扑了过去,只见他长剑抖动

一连使出两记杀招,上夺双目,下刺胸膛,只想若能将刺客迫出轿外,到时护卫们一拥而上,或可将其击退。虽然

林北涯功力不够,招数也不到位,但他这一下子胜在气势够猛,那刺客显然想不到他受伤之后还能主动出击,而且

是全然不顾自身的打法,稍一愣神之后,果然退步抽身。

林北涯一招奏效,步步紧逼,那刺客竟然也如他所愿那般退到了轿外,这时左右两名护卫也持刀砍了过来……

眼见不能得手,刺客忽地一个“旱地拔葱”,高高跃起,眼看要再次逃出圈外。林北涯早已防备他这招,跟着便提

气要追,不料对方也看出来了,扬手发过一枚暗器,正好打在林北涯膝下,令他当场委顿在地,眼睁睁看着那黑影

跃上房顶,几个起落便消失得无影无踪。

“五儿,莫要追了……天!五儿你没事吧?!”夏侯桐惊魂初定,哆哆嗦嗦从轿子里钻出来,就看到林北涯正咬牙

从地上站起,袍服下摆染满了血。

“我没事,不过是被剑尖划破点皮肉而已,不打紧。”林北涯忙故作轻松地说道。

回到府里,夏侯桐命人将林北涯直接扶到药房,亲自动手为他处理伤处,这道剑伤从大腿外侧直划到膝盖,足有五

六寸之长,所幸并未伤及筋骨,只是皮肉翻卷,看起来有些吓人。夏侯桐一面为林北涯上药,想到适才情景,仍心

有余悸,忍不住道:“五儿啊,方才可是多亏了你!否则舅父这条老命恐怕不保!唉,你爹总说你功夫不济,我看

其实已经很不错了,肯定是你爹要求太过苛刻。”

林北涯听了不免脸红,想了想,问道:“舅父,那刺客每次都是一击不中,转身便走么?”

夏侯桐点点头,“嗯,确是如此。每次阿道与对方交上手之后,不出十几招,对方必定抽身而去,偏偏我身边的人

轻功都不甚好,因此总是被对方逃了,最后一次虽用暗器伤了他,却还是被其同伙救了去。”

林北涯默不作声地听着,不意夏侯桐手上动作重了些,疼得他又喊出声来,“啊哟……”

伤口处理妥当,林北涯已出了一身汗,正想着怎么走回自己房里,夏侯桐却屏退下人关了房门,然后一脸严肃地看

着他:“五儿,有件事舅父不得不问,蜜之香有毒这话你是听从何处听来?”

见夏侯桐面色凝重,林北涯也不敢推脱,老老实实答道:“是无意中听我娘说的。”

夏侯桐听了,微微点了点头,夏侯薇也在用蜜之香,以她的本领,发现蜜之香有毒并不奇怪,“那……你娘有没有

说过蜜之香毒性如何?这件事她除了对你说起,还有谁知道?”

林北涯想了想,“那是有一次我在她房里,看到妆台上的蜜之香,闻着好闻,忍不住用手指沾了一点尝尝,结果被

我娘呵斥,说这东西有毒,我吓了一跳,但是她又说毒性甚微,并不打紧,别的也未说什么。此事……我娘她不会

对旁人说,今儿席上是五儿莽撞了,舅父莫怪。”

夏侯桐摆摆手,“舅父不是怪你,只因这件事……”

林北涯脑筋一转,已想到了什么,立即便问了出来,“莫非……有人因蜜之香……”

夏侯桐叹了口气,“你猜的不错,蜜之香的毒性本来不足为惧,却有人死在了这上面,那人就是阿道。”

“阿道?!”

夏侯桐把阿道如何死于蜜之香原原本本告诉了林北涯,最后说道:“这些年来,阿道一直跟在我身边,就算与人有

什么嫌隙,也不至要取他性命,他的死只有两种可能,要么是误伤,要么……是冲着老夫来的!其实误伤的可能性

也颇大,毕竟要杀一个人的方法很多,用这种几乎毒不死人的药也太麻烦了些,但……就算有一星儿可能,老夫也

不能掉以轻心。阿道是老夫身边最得力之人,去年几次三番的事件,都亏了有他在,刺客若想卷土重来,很有可能

要先除去阿道!正因为此,阿道死后我才会如此小心,没想到对方迟迟没有动静,结果我们刚刚有些松懈,他们就

……”

林北涯再次沉默。

“五儿,既然你娘不会将蜜之香有毒一事说出,那你……你有没有无意中和什么说起过?比如对青楼里的人?”夏

侯桐还没忘记阿道是因为去青楼饮酒作乐之后才死的。

林北涯却摇摇头,“不曾说过。”

“五儿,你再好好想想!舅父不会怪你,皆因这是此事的关键,唯有知道的人才有可能……”

“舅父大人!”林北涯忍痛屈膝就要跪下,“蜜之香这东西我根本用不到,所以那日听我娘说了之后并未在意,很

快便忘在脑后,哪里还会和旁人说起?”

“哎呀,五儿你这是做什么!”夏侯桐赶忙将他扶住,“你这孩子,我不过随口问问而已,好了好了,这事交由老

钱他们去处理便是,时候不早了,你先回房歇着吧。”

“舅父,你这边一个人……”林北涯还有些担心。

夏侯桐摆摆手,“无妨,刺客已然失手,不会这么快再回来,我耽搁片刻,也就回房了,你去吧。”

底下人按照夏侯桐的吩咐抬来软藤躺椅,林北涯坐上,四人抬着他缓步出了书房。

外面夜色已深,秋风习习迎面吹来,让林北涯下意识兜紧了身上披的猩红色的软缎披风。

入了秋果然不一样,纵然白日里阳光再好,晚上也还是凉了。

第27章:相知相疑

从夏侯桐的药房到林北涯住的寝室还有一段路程,抬椅子的人又怕于他伤处不利,所以走得极慢,到后来,林北涯

只觉得寒意挟裹着倦意一齐袭来,让他恨不得闭上眼睛睡去,偏偏身里身外又凉了个透。

才走进院子,就听见房里似乎有人在唱歌,林北涯蓦然惊醒过来,忙吩咐人放他下来,说自己可以走回房,不用人

跟着了,最后连阿政也打发了,他才一点一点向房间挪过去。

房里亮着灯,窗户大敞,窗下的条案上倒着个空酒坛子,凡尘脚踩条案跨坐在窗台上,怀里还抱着一坛酒,手中竹

筷一下下击打着瓷坛,口中正在轻吟浅唱:“月儿弯弯照九州,几家欢乐几家愁,几家高楼饮美酒,几家流落在外

头……”

这首歌林北涯从未听过,只觉曲调哀婉,别有韵味,而唱歌的人背靠窗框,微微扬起头看着半空里那一轮明月,清

幽的月光洒下来,让他脸上的肌肤散发出细瓷一般温润的光泽,衬着俊美的五官线条,便如精雕玉琢的一尊像。

林北涯扶着门框低声叹道:“凡尘,我怎么不知道你还会唱歌?”

窗台上的人也不回头,口中嬉笑道:“小爷我多才多艺,你不知道的还多着呢!”

“这是什么曲子?怎的我从未听过?”

“这是……九州明月,小爷我自创的曲子,今日让你一抱耳福。”凡尘说完抱起酒坛子又灌了一大口酒,忽然身子

轻晃,差点儿从窗台上摔下来,他努力稳住身形,手上却控制不住,坛中的酒洒出不少,屋子里更是酒香四溢。

林北涯皱了皱眉,“凡尘,你喝多了,还不快下来!”

凡尘将坛子里余下的酒一股脑都倒进口中,这才抹抹嘴转过身来,他本来眯着双眼,一副醉态横生的样子,可是当

他的目光落在林北涯血迹斑斑的外袍上时,脸色立刻就变了,“你这是……受伤了?!”

不等林北涯回答,凡尘早已从窗台上翻身下来,一晃便到了他跟前,上下打量着,“伤到哪里了?要不要紧?该死

!怎么这么多血?”

看到凡尘紧张的神情,刹那间林北涯忽然有种错觉,仿佛又回到了一年前的那个夜晚,凡尘悄无声息地潜进他房中

,看到他满身血迹,自己也是这般紧张地在他全身上下查看,以为他受了伤。

如今,也轮到他来紧张他了。

“我们在半路遭遇了刺客。”

林北涯把半路遇袭的事简单说了一遍。

凡尘默然听着,也不多问,只伸手将林北涯抱到床上躺好,替他宽了外衣,又将他双手合在掌心里,“怎么你手这

么凉?外面没那么冷吧,难道是失血过多?”说着,他俯身去看腿上的伤处。

林北涯的伤本来已经夏侯桐止血上药,包扎妥帖,可他最后撑着从外面走进屋里,虽然只是十几步,到底于伤口不

利,早有丝丝血迹渗了出来。凡尘看了,咬着牙骂,“那帮狗奴才居然让你自己走回来?一个个都皮痒了是不是?

还有阿政那死小鬼……”

“好了,不关他们的事,是我非要自己走的。”林北涯实在听不下去了。

“你多坐两步轿子会死啊!平日里好人一个还懒得像猪,受了伤又逞什么能!”

看来要指望这不骂人不张口的人说几句正常的安慰话是不可能了,林北涯无奈地叹了口气,道:“你不是也看到了

,又没甚么大碍,不过是一点皮外伤罢了。”

“你既受了伤,那……夏侯桐呢?”

“舅父没事,我是因回身护他,才被刺客刺了这一剑。”

“你……”凡尘立刻又变得气哼哼的,“怎么你自己的命不重要么?救人救人,没那个本事还要装大侠!幸亏……

伤得不重,我……看要是对方下手再狠一点,只怕你这条腿……”他忽然住口不说,拿了枕头垫在林北涯身后,让

他躺得舒服些,又去倒了杯热茶递在他手里。

林北涯低头浅啜。

半晌,忽听凡尘低声问道:“如果当时……你没能护住他,让他……让他……那你会怎样?”

林北涯一愣。

如果当时没能护住?如果舅父他……

林北涯不敢想象,他闭上双眼沉默半晌,才喃喃道:“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会怎样,我只知道不能看着自己至亲

之人遇险而不顾,当时我……我恨我自己!恨自己以前为什么偷懒,不肯跟着师父用心学,若我能有你或者穆予那

样的身手,就不会连自己的亲人也保护不了了!”

以前林北涯从不觉得练好功夫有多要紧,虽然梁国素有尚武之风,但他身为王侯公子,总觉得那些打打杀杀的事情

离自己甚远,就算有需要,也可花钱雇个高手回来,何必非要自己动手。所以,若不是林青石正好有个武功高绝的

老友主动提出收他做徒弟,而且林青石也大力赞同,林北涯根本懒得在那些内功心法、招数套路上下功夫。

即便是去年夏侯桐遇刺这件事,他也只是耳闻,并未亲历。

今晚这一遭却不同。明晃晃的长剑就在眼前,寒意直逼在脸上,林北涯这才终于切切实实感受到师父曾说过的话:

当有人站在你面前想要你命的时候,就算有无数个高手在旁相助,也比不上你自己出手多撑一刻!

所以他恨自己。

屋子里安静下来,谁也没再说什么。

不知过了多久,床侧传来一声低语,“五儿,对不住!”

凡尘几乎没有服过软认过错,便是明明白白做的不对,他也会找出无数条理由来诡辩反驳。上次林北涯扎伤了手,

才头一次从凡尘嘴里听到“对不住”三个字,此刻林北涯又是一愣,不过让他有所触动的,是那个称谓。

从相识到现在,凡尘要么对林北涯直呼其名,要么就“懒猪”“傻瓜”的乱喊,像刚才那样喊他的乳名,还是头一

遭。

“凡尘,你……你唤我什么?”

“唤你五儿,不成么?难道夏侯桐唤得,我却唤不得?”

林北涯心头一软,微微笑了起来,“怎么我以前让你喊你偏不肯,今儿倒听话了?”

“以前……哼,一个大男人,让人用乳名唤来唤去的,你也不害臊!今儿个我……我看你受了伤,怪可怜见的,哄

哄你罢了。”凡尘坐在床头别开脸去,故意做出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只是他这会儿毕竟心存歉意,语声中除了惯

常的七分霸道,倒还有三分从不曾听过的撒娇讨好的意味,让人听在耳中别具魅惑。

林北涯抬头望着床顶,“同我说‘对不住’做什么?又不是你伤了我,我若知道刺客偏在今晚出现,绑也得把你绑

在身边,哪还会让你如此悠闲地一个人在家里喝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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