碰撞——晓拂鸾纱
晓拂鸾纱  发于:2012年03月0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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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北撇嘴。“你管我?”说着大笑起来。“真新鲜呢。”

黎晋臣面无表情,“你可以试试看不听话的后果。”

安北也算不辜负黎晋臣的期望,兴高采烈地卷了一抽屉的现金,大概有三千多,就招了一群狐朋狗友去酒吧HAPPY

了。

黎晋臣回家后看着那个甚至都懒得拉回去的抽屉,怒火丛生。没有丝毫迟疑地飞车赶往相遇的酒吧。推门而入的时

候,安北正举着一杯扎啤,大声地说:“一冤大头贪图爷们儿的美色,送钱给我花。来!兄弟们,为我的美色干杯

!”

一群人哄笑起来,撞杯的声音此起彼伏。

黎晋臣径直走到安北的身后,他生气时和不生气时的表情很雷同,那就是没有表情。

一头发跟火鸡似的男孩笑着问:“诶?安北。你说的那个冤大头是不是长的挺英俊,身形高大,总穿着西装啊?”

安北拍着腿大笑:“你怎么知道?莫不是冤大头都一个德行?不过他长的还行,但就是总爱皱眉,自己觉得型挺酷

,其实脸跟棺材似的……”笑声噶然而止。安北预感不妙地缓缓转过头。

那张棺材脸就在他身后,宣告着他离死不远了。

安北“嘿嘿”笑着。“要钱来的吧?”说着急忙掏出钱,“我没花多少,其余的以后还你。”

棺材没有反应,只是散发出冰冷的气息。安北的小心肝有点颤,他突然觉得自己也不是天不怕地不怕的。

众人的哄笑中。安北如同小羊羔般被拎着脖子甩到车里,然后又被拎着脖子摔到黎晋臣的沙发上。

黎晋臣居高临下的看着安北。“胆子不小,不听我的话,也不换一家酒吧。”

安北嬉皮笑脸地说:“我不怕你找不到我担心吗?我果然没看错,你真是个好人。”

“磕药了么?”黎晋臣语气平稳。

安北眨眨眼睛,“我从来不磕药!”

黎晋臣的眸子骤然收缩,当他不知道那五颜六色的小丸是什么么?他的语气却一如往常。“把裤子脱了!”

安北睁大眼睛与黎晋臣对视着,然后腾地站起身来。不知嘟囔了一句什么,就伸手去解牛仔裤。慢腾腾地……然后

,突然向门口冲去。

黎晋臣哼了一声,长腿一跨,就把安北揪了回来。不再有丝毫客气,一把就扯下了安北的裤子。抓着他的脖子就按

到了沙发的倚背上。

可怜的安北,全身的重量除了髋骨担在沙发倚背上的,就全在黎晋臣的手里了。两条腿徒劳地蹬着,却根本无法着

地。

黎晋臣挥起手掌,朝那欠揍的小屁股上打了下去。

开始的时候安北还能忍着不出声,三四十下过后,就挺不住了。“喂!你打疼我了。”

“疼?”黎晋臣挑眉。“我看这还不足以让你长点记性!”单手解下了腰间的皮带,往空中一甩,就轻而易举地完

成了皮带的对折。

一手捏着安北的脖子,一边把皮带挥的猎猎作响。“自己说,我该抽你多少下?”

安北瑟缩了一下,显然低估了后果的严重性。挨皮带?恐怕不太舒服吧。可是自己在案板上,少不了要装乖。“你

打多少下解气,就打多少吧。”

“随我便?”

“恩。”安北的声音小小的。

“那先说说为什么故意不听我的话,还去酒吧?”

安北的面色有刹那的沉静,许久没吭声,直到一皮带夹着急风狠抽下来。安北一声哀叫,臀腿的肌肉都跟着急剧地

收缩起来。

又是一下抽了下来,臀部上立刻浮出两道肿痕。

“还不说?”黎晋臣扬手又是几皮带抽下去。

安北的哀叫中已经有了哭气,这样凛冽的疼痛是从未经历过的。或者,这样上半身倒扣在沙发背上,臀部朝天,两

腿在空中蹬着的屈辱姿势也是从未尝试过的。安北绝望地扭动着身体,却仍不肯说话。

又是一皮带,抽在臀峰上,那里被抽中的次数最多。安北疼的全身发抖,对于避免疼痛却又无能为力。他发泄般地

把一拳重重砸在沙发上。

“安北!”黎晋臣吼的声音很大。“你犯什么倔?难道你不应该对我解释吗?”

安北咬牙切齿地说,“我可以跟你谈话,但绝对不是在这种状态下。你要打便打,想和我说话,就打完再说!”

黎晋臣怒极反笑,“你就打算用这态度跟我死抗到底了?”

安北果真紧闭着嘴,一语不发。

黎晋臣也不在客气,照着眼前的屁股和大腿狠抽下去。不遗余力地,每一下。

或青或紫的鞭痕在男孩有些苍白的皮肤中凸现出来。

安北有些不争气的大声哭了出来,身体不安的扭动着,却逃不过半下打击。安北终于忍不住说话了,不过翻来覆去

只有几个不变的词汇。

“混蛋!”“我操妈!”“禽兽!”“王八蛋!”

语境单调,词意贫乏。

黎晋臣也不再吭声,专心地抽打着。直到安北扭动的身体渐渐安静下来,喊到嗓子哑了,声音低了,到最后只有肢

体的抽搐了。黎晋臣才停下了手。

此时的安北仍然在不停地颤抖着,软塌塌的身体,一时间站不起来。

黎晋臣把他抱到沙发上,想了想,给他倒了杯水。

安北轻摇了下头。把脸埋在手臂里,身体仍然在颤抖。似乎仍然疼的厉害。

黎晋臣静静地看着,男孩背后的衬衫完全被汗湿透了,发根也湿了。虽然他练过几年的自由搏击,也坚持锻炼身体

,力道是可能比常人大点。但挨这点打,就疼成这个样子。黎晋臣微有不满地想,也太不抗打了!

黎晋臣用力的使用意念鄙夷着安北。他不鄙夷他,难道心疼么?别开玩笑了,他活了二十七年,还不知道心疼别人

是什么感觉呢。

总不会……就是现在这种胸口闷闷,呼吸急促,眼睛有点酸涨的感觉吧?

不可能!黎晋臣自嘲地笑了笑,却发现安北一脸惊恐地看着自己。

安北瞪着他哼哼了两声,笑的又冷又刺。“我还从来不知道我的屁股还具有娱乐功能,能让你打的这么开心。”

黎晋臣略微有些尴尬,转身要往卫生间走去,“我给你拿毛巾擦汗。”

“你不是要谈心么?”安北在后面说,“那我想先谈谈钱的问题!”

黎晋臣愕然转身,“什么钱?”

安被一本正经地算道:“我花了你五百。可你刚才打了我一百二十七下。就算我这身子不娇贵,外加昨天算欠你个

人情,但也都是吃着粮食长出来的。我也不要你多,一皮带算三块钱人民币,你要付我三百八十一元。这么说,我

还欠你一百一十九元。我给你打个折,你还可以抽我四十下。多出的那一块钱算我友情奉送!怎么样?要不要现在

把帐算清楚?”

安北的滔滔不决让黎晋臣如造雷殛,呆看着安北,“你,说什么?”一皮带三块钱,这是什么换算?

安北皱眉,缓慢地眨了一下眼睛,他低声问:“听不懂么?黎晋臣,我们可以两清。”

黎晋臣已经被安北的帐算的木若呆鸡,不知如何应对。

安北突然笑了。“难道你不想么?恩?继续抽我,然后还可以在血液中强奸我。你想想,血液,还有体液!当然,

你喜欢暴力嘛。我配合你大概会觉得没有情趣,我也可以假装欲拒还迎……”

“闭嘴!”黎晋臣怒吼,已经气的全身发抖。

安北丝毫不让地与他对视着。

几分钟后,想必两个人的眼睛都瞪的干涩了。黎晋臣才勉强把情绪平复下来,“我去给你拿毛巾。”他转身,又补

了句,“我对操你没兴趣。”

安北的目光在黎晋臣结实宽阔的背影上滑落,摔在地板上,碎的满地星光。

黎晋臣从卫生间里走出来的时候,已经恢复了往常的平静。

总是容易情绪失控可不是一件好的事情。他一向以自己的自制力为傲的。冷静,是一种万夫莫挡的可贵品质。可是

怎么在一个小东西上就突然溃不成军了呢?

黎晋臣深吸一口气。还有安北的换算,什么一皮带三块钱!他听的胃都开始翻绞起来,猪肉大概也没那么便宜,当

然,猪是用里吃的,不是用来抽的——更当然,安北的肉也不是用来抽的!他脑袋乱套了,逻辑瞬间坍塌。

但他知道安北的话是在作践他自己。不过……黎晋臣深吸一口气,安北他作践他自己,他在这难受什么?

或许,他真不该打他,至少不该打这么狠。黎晋臣突然想到安北欣长纤瘦的身体,还有细致柔嫩的皮肤,他肯定是

不经打的,他早该想到。

天啊。几分钟内,他又推翻自己一结论!

黎晋臣的脑袋如同战场,里面有着两军对垒。当然,这是脑袋里面的。

安北看到的是:黎晋臣从卫生间里走出来的时候,已经恢复了往常的平静。

黎晋臣给安北拭去全身的汗水,安北安静地任他摆弄着。黎晋臣发现安北的臀部和大腿肿的很严重,严重的淤血。

又翻箱倒柜的开始找药。

安北侧着头,趴在沙发上看着。突然开口:“你讨厌我么?”

黎晋臣一边继续找药一边回答:“有点儿。”

安北猛的把头扭转过去,面朝沙发里面。他笑着说:“不必回答的这么直接吧。你可以说诸如‘我对人没太强烈的

爱憎’之类的话啊!”

黎晋臣用陈述的语气回答:“任性!胡闹!不听话!嘴巴还那么恶毒!我为什么不能讨厌?”

安北迅速接口,“你对我缺点还了解的太表面。我远不止这些,我还不知羞耻,勾引人被拒绝后还厚颜无耻地赖在

别人家……”

“你他妈的给我闭嘴!”黎晋臣吼完就发现自己又失控了。他深吸一口气,吐出。压平了语调说:“安北,你先乖

乖呆会儿,我下楼买药去。”

说完就顺手拽过外套,开门下楼。

安北看着门被关上,动了一下,下身传来一阵疼痛。

黎晋臣跑了几条街,才找到一家24小时的药店。回到家的时候,已是人去楼空。

只有一张小纸条留在茶几上:

“你不是问我为什么不听你的话,还去酒吧么?我设想,你可能根本不在乎那三千块钱,所以,我想要知道你会不

会来找我。但是我忘了,设定本身也许也是会有错误的,我又开始置疑,你究竟是不是为那些钱来找我的。

我突然发现我这样很危险。所以我走了,不用找了。

谢谢你。对不起。”

黎晋臣低声咒骂着。开着车,以他的家为圆心,向四周的街道发射开来,寻找安北。

折腾了十来分钟,他在一条街道上看到了安北的背影,单薄的,有些孱弱。

安北一手扶着墙,慢慢的走着。时而停下,时而边走边抬头看着夜空。

黎晋臣也仰望夜空。这座城市的夜空没有星星,只有空空的空……

黎晋臣下车,向安北走去。

安北扭过头去,看到了。怔了怔。

黎晋臣一过去就捏住安北的下巴,“安北!你这个人还真令人讨厌!”

安北瞪了他一秒,微笑,低下头。“你追来就是说这个的?”

黎晋臣看着安北低下的头,半长发从脸颊两边滑落。不易察觉地挑起了嘴角。他早该想到,这只是个过于敏感和脆

弱的孩子。那些恶毒的话语,和自我践踏的方式,不过是独角小犀牛的角——恩,还是幼崽!这似乎是他全身最坚

硬的地方,唯一能保护自己不受伤害的地方。

黎晋臣笑着,嘴角的幅度大了。他捏住安北的后脖子,把那个低垂着的小脑袋往自己的左肩上按去,就那么死死地

按在左肩上。心跳上方的左肩。

安北吃惊地眨着毛茸茸的大眼,鼻间传来浓烈的烟草味和洗衣粉的味道。然后,一声惊叫——黎晋臣的另一只手在

安北饱受摧残的小屁股上重重击了一掌。

“快改改你的小毛病。偶尔讨厌两次还挺可爱的,讨厌多了,我可就没耐性了。”

安北的脑袋搭在黎晋臣宽厚的肩膀上,状似一只可爱的小狗。漆黑到本已与夜色难辩的眸子,泛着点点的光。

三 黎晋臣是个变态

“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古人诚不欺我!

黎晋臣在养了安北半个月后得出了如上结论。安北自然算做“小人”的范畴——年纪还小的人。

安北这个小人儿天天得意洋洋地把黎晋臣的家变成狗窝,黎晋臣也隐忍着不发一语。这小人儿总归算乖的,没有再

出去胡闹,偶尔来了兴致,还给黎晋臣准备好一桌难以下咽颜色沮丧的饭菜。黎晋臣没有批评也没有抱怨。上次打

安北的伤刚刚才褪去痕迹。

想到这,黎晋臣的心里就有点不是滋味。虽然小家伙一脸的不在乎,还说了些什么“揍一揍人能长的更结实点”的

怪异理论。可是黎晋臣好几次都想问,他真的有打了他一百二十七下之多么?终究没好意思出口。

人通常在一种情况下会变蠢,这是显而易见的。谁能被揍的七荤八素的时候还去数挨揍的数目啊?他显然低估了安

北顺口胡掰的能力!

不过安北的心算还是很厉害的。黎晋臣就挺纳闷的问安北:“你这年纪不是该上学的么?大学没考上?”

安北随意地挥挥手,“休学ING!现在就流行这个。”

黎晋臣觉得安北还是应该回学校读书,“什么流行?这未免也太胡闹了吧?”

安北耸耸肩,吐出了粉红色的小舌头,看的黎晋臣一愣,一丝莫名的味道涌上心头。这真是个……欠管教的家伙!

黎晋臣在心里嘟囔了一句,却没有再说什么。

日子在一种暧昧不明的幸福中延续,渐渐的,黎晋臣已经开始习惯了每天下班后一推开门就能看到一个人的生活。

安北那个家伙有时候只穿着条内裤,四仰八叉地躺在沙发上看碟片,常常是租来的《花仙子》啊,《我是小甜甜》

啊之类的东西,弄的黎晋臣哭笑不得。再不然安北就蜷在沙发中睡觉。或者抱着一本漫画把自己笑到岔气。偏偏看

到黎晋臣回家就一脸正经地去衣柜里把黎晋臣的衣服裤子取出来,一件不少地穿上。

“你看到我回来就穿衣服是什么意思?”黎晋臣很不爽地问过。

黑白分明地大眼睛乌溜溜地转一圈,安北笑呵呵地回答:“怕你一会儿吃不下饭啊!”

黎晋臣哼哼,“倒也不必那么谦虚,你还不算非常不堪入目。”昧着良心说完,自己在心里补上一句:其实很堪入

目!

安北笑翻在沙发上,“我是说我太秀色可餐,我怕你兽性大发影响我在正常时间吃饭。”

“安北?”黎晋臣靠过去,眯着的眼神很危险,“不要挑逗我,我可不是什么柳下惠!”黎晋臣当然不是柳下惠,

之所以半个月没动安北纯粹是暴力行为后的良心上过意不去!

良心!用黎晋臣的好友周泰的感慨来说:“黎晋臣的良心已经随着全球变暖蒸发的差不多了,逮着一点就要感恩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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