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好久不见了啊~~~六弟，看来你这皇帝做的挺开心的？哥哥真是为你高兴啊~~~”红莲的眼神没有离开过西门狄浪，哪怕只有一秒，“可是为什么，你就是不懂什么叫做见好就收呢？哥哥可真是为你担心啊~~~我的好弟弟~~~”

番外：红莲业火

我们说好了的，不是吗？可是你还是背叛了我。

我以为我们是兄弟，我以为我们是朋友。

原来在一开始，我就只是你的垫脚石，在你眼中我其实什么都不是。

所以走到这一步，都是我的错，是我的错啊。

红色。

宛如火焰般的红色灼烧着我的眼。

从出生到这一刻，我从未如此平静，冷眼看着在我面前发生的屠杀。

你终究也跨出了这一步，我终究是你的障碍。

你终究是要踏着我的尸体走上那个位置的，父皇说的对，我和你相比，太过于优柔寡断，所以我其实应该在那个夜晚就让你永远消失在这个世界上？

不会。

我不会后悔自己所做的决定，即使时间倒转，我会做出一样的决定。

所以，当你拿剑指着我的时候，说我的感情很愚蠢的时候我依然是笑着的。

是的，或许愚蠢，但是我不后悔。

那个位置从来就不是我想要的，如果你想要，而我是阻碍的话，我可以让开，以你所希望的方式——死。

那个曾经会跟在我身后叫我“太子哥哥”的男孩不见了，有的是站在我面前一脸冷酷的未来君王。

那个曾经需要我照顾指导会天真地对我笑的六弟不见了，有的是能够掌控他人生死天下兴亡的皇上。

你说是我的母后杀了你的母亲。

你说你恨我。

你说你从一开始就是为了接近我，利用我。

你说你所做的一切为的就是这一天，你终于能报了你母亲的仇，终于能完成你母亲的遗愿，终于能够得到了这个天下。

然后你又说你恨我。

我微笑着听完。

你说你恨我，那你眼中的挣扎是什么？是为了说服自己吗？说服自己你是恨我的，这些话是说给我听的抑或是说给自己听的呢？

我相信这个世界上不会有没有感情的人。

恨我吗？或许是的。

可是这中恨中也夹杂着其他的感情吧？我相信那时你的笑容不是假的。

最后你没有杀我，却让我断绝了一切可能会留有子嗣的可能。

你不愿意忘掉属于我们的过往，你将我锁在你的身边。

可是你却忘了，帝王是不需要感情的；你也忘了，我毕竟是……曾经的太子。

你已经得到了属于你的一切，我的存在没有任何意义。

你不再是需要哥哥保护的弟弟了。

离开你，是我这个哥哥能为你做的最后一件事。

当你听说我逃离的时候的愤怒让我想放声大笑。

我们是兄弟，我比任何时候都清晰地感觉到，我们都流着父皇的血。

是喜欢着对方？是恨着对方？我已经分不清了，我也没有力气再去互相折磨，再去思考关于你的一切。

我母后杀了你的母亲。

你杀我未出生的孩子，断了我的子嗣。

你想要的债我已经还清。

从此两不相干。

西门狄涟，这个名字已经被封入了深深的冰冷的皇宫的某一个角落。

曾经的太子，已经死了。

可是为什么你依旧不愿意放弃？一次又一次地逼我？将我逼到退无可退？

逼我对你……

拔刀相向。

第32章：一切不过重头来（2）

红莲的出现震惊到到了翰墨殿中所有的人。

西门狄浪在最初露出惊讶的表情之后，唇边露出一个冷笑微微眯起了眼睛：“原来是二哥啊……在东躲西藏这么多年之后，终于肯站到我面前来了么？”

西门狄清皱着眉，有些疑惑得看向西门狄浪：二哥？西门狄涟？他不是应该已经死了么？

红莲“呵呵”地笑了：“六弟，能由你自己拆穿自己的谎言真是让人高兴……不过小九也真是的，居然能被蒙在鼓里这么多年呢，还真是实心眼的孩子。”

“让我猜猜，能让二哥出现在这里的原因是什么……”西门狄浪犹如发现了猎物的猎人，似乎心情愉悦地说道，“该不会是因为四个刚刚入牢的那四个家伙吧？如果真是这样，他们还真是朕的福星。”

“哎呀，六弟还是一样的聪明呀，我是为曜儿他们来的。”红莲大大方方地说出了此行的目的，“我劝你还是快点放了他们几个比较好哦？不让后果可不是六弟你能承受的了。”

“曜儿，叫的还真是亲热啊，是指皇甫曜么？能让哥哥这么看重的人……朕真是非常好奇。”

“呼呵呵，很久没有像曜儿这么对我胃口的孩子出现了呢，又聪明有知分寸，真是让人想捧在手心里好好疼爱呢。”红莲有些不那么正经地说道，然后话锋一转，“想必六弟一定认为哥哥我是在危言耸听吧？你现在是皇上了，和当时那个会哭鼻子的小鬼不一样了，还有什么能逃过皇上您的手掌心呢？”

用略带讽刺的口气说着，红莲眼神发生了微妙的变化：“总是这么信心满满的你还真是让人喜欢啊……不过要是小看了我的话我也会苦恼的呢。”

西门狄浪冷哼一声：“二哥此言何意？”

“六弟问我何意？”红莲放声大笑，“六弟何等聪明，想来不必由我来多做说明吧？嗯？如果那场夺嫡之争发生现在……哥哥我定不会让六弟得偿所愿。”

“……哈哈，二哥还真是不服输啊。”西门狄浪也放声大笑，“看来那皇甫曜他们是哥哥你的人吧？不如我们来做个赌注？朕会放了皇甫曜他们而且会安排官职，哥哥就试着靠他们来推翻朕如何？”

“六弟想和我赌？可以啊。结果会如何，我们拭目以待吧。”红莲说完身影一晃便不见人影。

在红莲离开以后，蓝明澈立刻开口想说什么却被皇上打断。

“什么都不用说，也不要劝朕，朕意已决。”

“可是……！”

“你们都退下吧，朕有些乏了。”西门狄浪这么一说，三人只好跪安离开翰墨殿。

皇上这么做到底是为了什么？这是三人都想知道的，可是皇上不愿多说，他们也不要多问。离开皇宫的路上，三人一直没有交谈。

直到宫门，王季延突然开口问：“两位大人可有兴趣去刑部大牢和那四人谈谈？”

西门狄清和蓝明澈对视一眼，点了点头。

于是三人一行来到了刑部大牢。

在很远的地方便听到了很大声很放肆的笑声，王季延用疑惑的眼神询问一边领路的狱卒，狱卒似乎也很无奈：“大人上次领来的那四个人……”

“三战三败啊，炎你就算了吧，就这你这人品想赢我还是下辈子吧。”传来带着笑意和慵懒皇甫曜的声音让王季延挑了下眉。

“我靠！我人品怎么了？前面你还不是输给我了？再说要比人品明显是你比较差好不好啊！明明坏事都是你做的。”听声音应该是慕容炎。

“我做什么坏事了？”

“调戏蓝明澈啊，你不要想否认这个想法在你大脑海中盘旋不去。”

“啊对了，还有上次在玲珑酒肆你可是当街调戏了王季延……啧啧人家真可怜不但被你抢了老婆还要被你调戏。”对话中出现了西门滈声音。

“毛！这又不是我想要的，谁要是要洛小软我一定双手奉上顺便送他一千两银子。”

最后上官骏也插入了对话：“要是蓝明澈要呢？”

“骏……你的问题问的很诡异。不过我觉得吧，洛小软是不会找上蓝明澈的而且蓝明澈也是不会看上洛小软的。”

“唔，听出来了，有内幕。好啊，有消息居然都不告诉我们，哼哼……”

“我也是因为不确定所以说不敢乱说嘛，人家毕竟是太傅家的女儿是不？不过一开始我还真以为她是天真无邪的大小姐来着，后来要不是劫狱那天她死缠烂打说了点不该说的话，我可能一直被蒙在鼓里啊。”皇甫曜的声音很闲散，口气有些犹豫，“唉……我有种斗不过他们的感觉啊，一个比一个难对付。”

“……难对付？那你现在这神定气闲的样子的是怎么回事？”

“你们不是也很神定气闲吗？再说到了这个地步紧张也没有用的吧。要不要打个赌，一会就会有人来看我们了，而且我可以打赌，绝对皇上会放了我们。”

王季延等人走到关押四人的牢房门前，看到四个身穿白色囚服的人或坐或躺地在牢中闲谈着，而皇甫曜则带着自信的微笑见到结伴而来的三人愉快地出声打招呼：“哎呀，真是贵客呀。”

蓝明澈见到这样的皇甫曜露出一个温文的笑容：“皇甫公子似乎很自信的样子，居然赌皇上会放人？”

皇甫曜眨了眨眼睛：“唔，我猜的，不知道有没有被我猜中呢？”

王季延皱起眉，直觉告诉他皇甫曜知道很多事，而这牢中的四个人似乎是可以一起出生入死的关系，真是让人难以置信，京城四位恶少并未能有太多相处的几乎而且家族利益牵扯甚广，到底是怎么样的情况下能让四人拥有这种羁绊呢？带着疑惑，王季延冷声询问：“还记得皇甫公子在元福寺要为自己分辩，不知是想分辩些什么呢？”

“啊，这件事。”皇甫曜微微一笑，风情万种，“不知几位大人在最近有没有见到一位身穿红色衣服蒙着面喜欢用不正经的腔调讲话的女性——啊——不对应该是男性呢？我的分辩和他有关哦。那夜夜闯腾凤殿就是去为了帮他拿东西哦……”

“是啊是啊，要不是那家伙拿刀架滈脖子上威胁我们我们才不去做这种危险的事情呢。”慕容炎在一边插嘴道。

两人的话让牢外的三人不约而同地皱起了眉。

皇甫曜一挑眉：“这是什么表情啊……我说的话很难理解么？还是没有见过这样的人所以不相信我啊？”

“那个红衣人是谁？”蓝明澈这样问道。

“他啊，就是传闻病逝的前太子殿下西门狄涟啊。”皇甫曜说的理所当然，仿佛一切再自然不过，“我这么说的话，你们应该都能理解了吧？”

带着三分笑意，七分嘲讽，皇甫曜的眼神落在了西门狄清的身上：“我知道的还不只这些哦……”

第33章：一切不过重头来（3）

刑部大牢中，四人在牢内，三人在牢内，呈现了一个非常诡异的对峙状态。

皇甫曜笑得没心没肺，上官骏一脸面瘫，西门滈风情云淡，慕容炎则显得非常悠哉，而另外三个皱眉深思，形成了极大的反差。

皇甫曜刚才的口气让西门狄清有种非常不详的预感，他好奇皇甫曜所知道的信息却本能地感觉到皇甫曜所说的东西是他不能听到的。

双方不再有人说话，一阵压抑的沉默扩散开来……

“原来如此，难怪那三个家伙会一脸吃了苍蝇的表情来看我们啊。”

玲珑酒肆中，刚被皇上一道圣旨放出来的穿越四人组和红莲坐在一个雅间中，随意闲聊着，而红莲把翰墨殿中之事原原本本告诉了四人。

还真是让人惊讶那个皇上居然真的会被红莲挑衅到啊……这么想着四人看着红莲，此时的红莲并没有显出平时调笑的样子出来，而是相当有正常人的样子所以让皇甫曜几人感到些许的别扭：“我已经和六弟挑明了说了，也算正式把你们牵扯了进来……若你们还想活，选择只有一个。”

面对红莲活生生的威胁，慕容炎露出了不爽的表情。

皇甫曜一手支着脑袋，一手把玩着杯子道：“在这之前，你不觉得你应该解释一下前两天在腾凤殿发生的事情么？”

红莲微一挑眉，然后用毫无罪恶感的口气说道：“那件事情么？西门滈是本宫交出去的，因为本宫很好奇，你们的羁绊到底能够有多深。”

听到红莲的遣词用句回到了他的太子时期，皇甫曜皱了皱眉，虽然觉得并不是什么好的回答但是他还是毫不客气地说了：“不要因为你曾经被背叛过不相信别人就想把你的世界观强加到我们头上来……无论发生什么，我们四个都不会背叛、抛弃对方。”

皇甫曜话音刚落，上官骏就开口了：“怎么可能？如果有危险情况的话我一定会抛下你头也不回地逃跑的。”

“嗯？”皇甫曜转头看坐在自己身边的上官骏，笑容灿烂无比，“你刚才说了什么？风太大我听不清。”

“不，不用介意，我刚才什么都没有说。”

看着两人的互动，红莲微微一笑：“你们羁绊的确很强……但是事实是残酷的，尤其是在在面对可以决定生死选择的时候。”

慕容炎听了红莲的发言之后额头上出现了某种可以称之为青筋的东西，然后他面前的茶杯毫无征兆地就这么直直向红莲的面门飞去，红莲一偏头躲开了慕容炎的攻击。

……

皇甫曜露出了些微吃惊的表情，西门滈和上官骏则露出了想看好戏的眼神，而事件的两个主角眼神相交，一个挑衅一个不屑，空气中似乎能够听到两人眼神交火地噼啪声。

慕容炎一身红衣飞扬跋扈的样子，而红莲一样一身红衣却透露出沉静如水的气息。

三个人的目光从一个红衣转到另外一个红衣，有些不太道德地想到：与其说是意见相左什么的，该不会这两个人只是单纯看不惯对方和自己穿了一样颜色的衣服吧？

房间内诡异的气氛最后被一个意外给打破了。

正当皇甫曜考虑要不要调停两个正在较劲的人的时候，雅间的门被推开，走进了两个人。

……

在见到来人的时候皇甫曜的表情瞬间变成了空白，而另外三人的表情也相当精彩。

走在前面的人正是抓他们的时候一脸正经似乎非常讨厌他们的王季延，走在后面的人则是皇甫曜的三哥目前在翰林院任职的皇甫映。

王季延也就算了，当时红莲让他去勾搭的时候就多少猜到王季延和红莲有不得不说的关系，但是自己这个闲散的有才的和自己交集基本为零的三哥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这唱的是哪出戏？

“臣王季延（皇甫映）拜见太子殿下。”两人不顾四人的目光，走到红莲面前拜下。

“嗯。免礼。”

两人听了红莲的话之后站起，然后找了空出的位子坐下。

皇甫曜摸了摸下巴，这个情况是什么？红莲在皇甫家尽找在官场没有什么实权和好风评的家伙当暗线么？

“曜儿怎么了，见到映儿很惊讶么？”红莲目光落到了若有所思的皇甫曜身上，问道，口气中带上了几分平常调笑的味道。

“唔~原来我不是红莲姐心目中的唯一啊，真是意外呢~”皇甫曜听了红莲的话之后顿时做西子捧心状，一副伤心欲绝的样子，“人家的心都碎了啊~~小滈滈人家求安慰~~”

被突然点名的西门滈反应极快，他也立刻做出了痛心疾首的样子：“小曜曜，我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啊，你已经是红莲姐的人了，你就乖乖随他去吧……虽然不是正房，但红莲姐定不会亏待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