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来一场曲终人散
“你们还真是……有胆量啊。”莫逆见到自己客厅里的西门滈和皇甫曜的时候表情相当地精彩。
“哟，我们还没有怪你拐了我们家炎炎你倒是先嫌弃起我们来了？”皇甫曜露出了一个纯良的微笑。
莫逆叹气：“我不会吧炎怎么样的，在我庇护下他能活得很好，不需要你们来担心。”
“就是因为在你手上所以才不放心啊。”皇甫曜立刻反驳道，“没事居然把人家弄失忆，太不择手段了吧？”
“在那个情况下这是最好的选择，这样的话我就可以救他……”莫逆皱起眉，看向颇有挑衅意味的皇甫曜，“如果说是报复的话，你准备买下红楼的时候我也没有阻止不是么？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你以为他的记忆和与我们的羁绊是用一个红楼就能够换来的么？”皇甫曜冷哧了一声，颇为不屑。
一边的西门滈拉了他一把，道：“算了，我们是来找炎的，不是来找麻烦的。”
“为什么会到我这里来找他，不应该去慕容府么？”莫逆扶额，有点头疼，说实在是他不愿意让炎和这两个人见面。上次在刑场他就觉得了，炎和他们的羁绊不是因为记忆这种东西，似乎是更加深的……无法切断的，无论炎变成什么样子，但是自己花了这么多心思才终于能够得到他实在是……
“你当我们是瞎子聋子不长脑袋的么？”皇甫曜不由想冲上去扇某个装傻的人几巴掌：抢了人也就算了，现在还要得了便宜卖乖，这种人最讨厌了，完全忘了自己其实也属于这种人。
“逆，听说有人找我？”双方正相持不下的时候，主角自己踏进了房间，在见到皇甫曜和西门滈之后，慕容炎的表情变得有点奇怪，“是你们。”
“炎，不要和这种人中败类待在一起，和我们一起走吧。”
“……说到人中败类的话我倒是觉得曜和莫公子是一类人。”西门滈小声说道。
慕容炎皱起眉：“你到底有什么目的，想拆散我和逆么？”
……
拆散？
皇甫曜突然转头冰一样的视线仿佛又实质一样地向莫逆射去：“那个情侣一样的用词是怎么一回事，你该不会把炎给吃干抹尽了吧？”
莫逆错开了眼神：所以不想他们见面啊，总感觉会很危险。
“所以，让炎失忆其实就是为了自己趁虚而入么？”西门滈喃喃道，“厉害，果然是比曜还要上一个档次的人中败类。”
想把莫逆的脑袋拧下来当球踢。看着莫逆，这样恶毒的想法驻留在皇甫曜脑海中挥之不去。
“炎……你不会，喜欢莫公子吧？”西门滈用不确定的口气问道。
“当然喜欢了。”
“是哪种意义上的喜欢？”
“本大爷断袖，这下你们满意了？”似乎是因为西门滈盯着问，所以慕容炎腻烦了，用有些不友好的口气回道。
“无论什么时候都是有异性没人性的家伙啊……”西门滈再次喃喃感叹。
“重色轻友什么的我已经习惯了。”皇甫曜跟着点头，然后用鄙视的眼神看向莫逆，“但是口味也太差了吧，我根本没有找到色在哪里。”
……某种角度来说你没有资格说别人。
那是一瞬间房间中另三人的一致想法。
皇甫曜和西门滈没有在莫府逗留太长时间，和慕容炎简单聊了几句之后，两人就死心了。
在临走时，莫逆叫住了皇甫曜：“对了你们可能还不知道，上官家那位少爷据说已经醒了，但是似乎，也失忆了。”
皇甫曜不是很确定莫逆把这件事情告诉自己的目的，是为他和滈担心么？
于是两人对视了一眼，由西门滈做了回答：“嗯，其实我们已经知道这件事情了，也曾溜去看过他了……忘得相当彻底……比之炎更深一层。不过，无论如何，谢谢你告诉我们。”
然后两人一起离开。
“骏，他回去了吧？”在街上，西门滈这么问道。
“啊，看那个上官骏的情况似乎是的，只是忘了我们四个人的事情其他的倒是记得挺清楚的。”
“看来阎王大叔的确不怎么可靠啊，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办？”西门滈长叹一口气，“我们看来不能轻易回去了样子啊，那么我们之前的努力又算什么呢？”
“不用担心，我会去找那个阎王大叔好好地讨个说法的。”皇甫曜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
那个时候的西门滈并不知道，皇甫曜并不是在说笑。
三天后，西门滈敲开皇甫曜的房门，却发现里面空无一人，只留了一封信在桌上，一手漂亮的简体字，一看便知是皇甫曜留给他的。
致咱们可爱的小滈滈：
由于前段时间受伤加中毒而且没有好好调养的原因，身体似乎一下子就变得很差很差了，情况不容乐观啊。跑了很多医馆给出的答案全是让我准备后事，我说古今的庸医真是一副德行！所以说呢，我现在要离开一段时间，听说有个很厉害的世外高手说不定能把我生死线上拖回来，所以暂别啦我的朋友。一个人也不要气馁哟，有空可以去找我的哥哥们发展一下感情，他们都是不错的男人，或者暗夜也是个不错的选择（虽然他知道了估计会杀了我）。
如果等得不耐烦了呢，找我也是欢迎的，我现在的目的地是伍泽国的桃花谷（据查证是某个万恶的桃花色男人的出生地囧）。说起来我们到了这个世界之后就一直在京城里跑来跑去，都没有看过其他的地方呢，真是有了个很好的游山玩水的借口了。
PS：我一定会找时间把阎王大叔揪出来毒打一顿的，你就好好期待着吧。
会想你的某曜。
明明是很轻的一张纸，拿在手里却觉得沉甸甸的，那一瞬间西门滈什么都明白了。
“这样好吗？”暗夜悄声问自己主子。
“没有比这更好的了。”皇甫曜微微一笑，脸色虽然苍白，但是嘴唇却病态地嫣红着，“是时候说再见了。”
——正文完——
番外：之后
时光流逝，转眼三年过去了。
风月国，城南景山枫叶林的悟道亭中，一个白衣男子坐着，翘着二郎腿，一副风轻云淡地样子。
亭中的地上堆满了酒瓶，可是这个男人还是像没事人一样地一瓶一瓶地喝着，脸上也丝毫不见酒后的红晕，反而是苍白无比。
“……这么喝酒，伤身的。”带着轻微的叹息声，一抹红色进入白衣男子的眼帘。
“无所谓……反正喝在多都不会有感觉。”白衣男子喃喃地回答道，“怎么你会在这里？今天不是要和莫逆去寺里上香么？”
“直觉觉得你会在这里所以我就来了。”红衣男子露出一个无奈的微笑，“不知为什么对这里很怀念……对你也是……而且这种怀念似乎随着时间日益加深呢……”
“啊，因为曾经发生过很多吧。”白衣男子轻笑。
变了，一切都变了啊……看着现在的慕容炎很难将他和以前的京城恶少联系在一起，和莫逆在一起的这三年时间里他成熟了不少，武功也精进了不少……甚至在军中有了“烈炎将军”的称号。
深思熟虑，进退有度，运筹帷幄这些原本似乎和慕容炎完全无关的词，现在却成了形容他最多的词句。
虽然西门滈一直在花叶国和伍泽国游山玩水可以关于慕容炎的消息却是一直源源不断地传到他的耳中。
而自从留下了那封信之后，皇甫曜便下落不明……不知道去了哪里，是生还是死……一切成谜。
“喂……我陪你喝吧。”
“呵呵，不是说伤身么？”西门滈淡淡一笑扔给慕容炎一个酒瓶。
“只是说说而已何必认真。”慕容炎接下酒瓶晃了晃。
红枫胜火，两人就这样面对面喝着酒，一言不发。
“这是什么情况？此时无声胜有声么？”在离悟道亭不远的枫树背后，站着一个紫衣的男子，姣好的面容，唇边带着一个温柔的弧度。
“你坏心眼也玩够了吧？把滈一个人扔下就自己跑了。”对于男子的小声疑问，一个稚嫩的童声带着鄙视冷言道。
“……我有我的顾虑。”男子露出了些许悲伤的眼神，“皇甫曜已经死了，从这个世界上永远地消失了。”
更何况，那个时候蓝明澈等人还在朝堂上虎视眈眈让他没有叙旧的心情。
如果你选择回去，那么你将忘记一切重新在你所希望的地方生活。
如果你选择留下，我可以重新替你安排身体作为对你的补偿。
当时自己去见阎王大叔的时候，他给了他这两个选择。
面对这个两难选择他给出的答案是：“我……不知道……”
明明是为了回去而努力着的自己，却在此时无法做出抉择。
看着犹豫的他，阎王大叔了然一笑，说道：“好的，我知道你的选择了。”
“诶？”
于是不明所以的自己再次醒了过来，雕花的大床，古色古香的家具……他依旧在古代。
而此时推门走进房间的人顿时让他觉得哭笑不得。
来人一脸担忧地看着他：“六弟，爹生气也是为你好……毕竟她带着的孩子是上官骏的。”
骏的孩子……莫非是他和那个姐姐生下来的？
闭了闭眼睛，他开口道：“大哥，我意已决。”如果是骏的孩子的话……帮忙养大也没有问题。
在见到那个孩子时，他知道自己做出了正确的选择。
其实我一直在这里啊，只是换了身体换了个身份，但是却还是依旧在你们身边。
风扬起他的紫衣，微微叹息一声：“你说，我们要不要和他们说一声呢？”
“那是当然的。”
“那好……”
当西门滈看到从枫树后转出的一抹紫色时，有那么一瞬间以为见到了皇甫曜，可是仔细一看却并不是他。
而是年纪轻轻便将王季延、蓝明澈等一干重臣弹劾下马的皇甫家的另外一位少爷，皇甫晌。
他的手中抱着一个身穿蓝色小袄的可爱男孩，看起来只有三四岁的样子，长得与上官骏有几分像。西门滈也有听说过，皇甫六少娶了未婚先孕的上官家小姐的传闻……想来这个孩子就是骏的儿子，上官无极了吧。
见到西门滈探究的眼神，皇甫晌露出了一个属于皇甫曜的笑容，带着几分算计：“小滈儿啊~我可是按照约定把阎王大叔打了个鼻青脸肿然后带着骏回来找你们了哟~”
“你不是明明被阎王耍地团团转吗？”上官无极立刻反驳皇甫晌的话。
“小鬼，你现在名义上可是我儿子，小心我收拾你。”皇甫晌的威胁相当流畅，而且毫不犹豫。
“你、你们……这是？”西门滈不自觉地站了起来。
“说不上是好久不见，不过……能够再这样面对面站着实在是太好了。”
“曜！骏！”西门滈一个飞扑抱住了两人：“真的是你们！”
伸手拍拍西门滈的背：“嗯，我们回来了。”
慕容炎看着三人抱成一团的样子，也露出了一个满足的微笑……这种感觉……真是不赖……
所谓的归宿，并不是你出生的地方，也不是你长大的地方，而是有人愿意无怨无悔等着你的地方。
番外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