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息的滴在自己的手背上。
你,是不会知道的,我永远也不会让你知道。
大概是张建、韩凯他们给他出了主意,须臾后,他再打过来时,竟然问我,想吃什么。
那时,我正站在窗边,望着蓝蓝的天空,落寞的笑容在阳光中融化。
上岛吧。很喜欢这个名字呢。
早早就到了,倚在车上,等你。璨洌和煦的午后暖阳照在身上,好温暖呢。
可,心里却冷的化不开。
即便知道你和别人同床共枕,春宵一度,还是那么想见到你呢。
忽然,衣角被扯动,低头,是个小孩子。
忽闪着大眼睛望着我,眼神澄澈而纯真。
“怎么了?小朋友。”
小孩子不说话,稚嫩的小手仍拽着我的衣角,卡巴着大大的眼睛盯着我手中的钥匙扣。
是喜欢这个么。
轻轻晃了晃,钥匙扣在阳光下发出亮闪闪的光芒,映在孩子漆黑纯净的眼中,好像夜晚的星星。
小孩子使劲点点头,两个小小的羊角辫在头顶晃来晃去,真的好可爱。
摘下钥匙扣递到她手里,对她浅浅微笑。
小孩子攥着亮亮的环扣,渴望而欣喜的目光中透着一丝惊诧的犹豫。
是不敢要么。
“拿去吧,叔叔的钥匙扣送给你了。”
孩子笑了,洁白的小虎牙白白的,蹦蹦跳跳跑开了。
望着那抹海蓝色的小小身影渐渐消失在人流如织中,想着,要是有个孩子该多好。
小羽,你答应我的承诺可会兑现?十年,十年啊。
我会不会等到那一日……。
又想哭了,自己就是这么没用的,别过头,让风带走眼泪,飘散天边。
08.片段三:穆赫兰道惊魂夜哥哥,抱抱我
在路上,我们彼此安慰着,没什么,不就找一MB乐乐,人之常情么。
晃晃悠悠,磨磨蹭蹭,总算到了目的地。启云正倚在车门上等候。
无话。
沉默入座。低调点餐。再沉默抽烟。
我一个劲偷瞄启云,看他貌似不太爽,决定打破僵局,首先发言。
“启云,你别说,那个8号当铺真不错。”
韩凯手里夹着烟,微微蹙眉,用眼神示意我住嘴。
我突然意识到,失误,怎么能告诉他具体玩乐地点,自投罗网。
启云轻描淡写,说:“怎么,去玩了?”
我说:“没有,路过。”
启云笑笑,说:“路过就知道,小羽,你的功力不浅呐。”
张建和韩凯偷笑,幸灾乐祸。
我说:“还不是哥哥你平时多提点,才令我突飞猛进,一日千里。”
启云不高兴,不说话了。
这顿咖啡喝的,闹心。
启云轻捻着勺,在杯子里乱搅,垂眸,无语,不知想些什么。
张建和韩凯终于被这种沉默到窒息的气氛打败,说:“云哥,没事我们先走了。”
启云说:“好。”
完了,接下来就是对我的严加审问。这俩厮,真是江湖险恶,不行就撤。出了门,指不定笑成啥样,别背过去。
我看着他们远去的背影,心头乌云笼罩。
爱咋咋地吧,犯错误也不是头一次,早已习惯成自然。
启云见他们走了,冷冷说:“混的挺熟么,说吧,昨晚和谁共度春宵了?”
我说:“不知道呀,名字没记住。”
启云冷笑,说:“你不告诉我,我也一样能知道。”
我说:“这重要么。”
启云沉默。
总为这些白烂的事情争吵,我想,在彼此的心中,大家早已厌倦。
许久,启云说:“回家。服务员,结账。”
混乱的生活,杂乱无章的情感,一塌糊涂的性关系。现实就如同一团乱麻,找不到头绪。
到家后,我们也不说话。
时间已是下午三点半,我决定睡觉。
窝在松软宽大的沙发里,刚刚进入睡意朦胧的迷离状态,启云就把我揪起来,说:“我们聊聊。”
有什么好聊的,他怎么无聊到如此境地。
我打蔫,不理他。
温煦的阳光洒在地板上,客厅里暖暖的,正适合大白天睡觉。聊,不过是找借口吵架。
启云同学坐到我身边,长长的头发垂散到沙发上,丝丝缕缕。绝美的容颜略显苍白,我发现,他好像换了身衣服。
这是什么风格,传说中的混搭?犀利哥?浅灰上装,说不出什么样式,有点复杂,韩非韩,欧非欧,也不是中式,
是什么呢?值得研究。下装为深蓝,不,墨蓝,又貌似不是蓝,牛仔裤?又不像。什么料子,怪怪的。
启云用他那双深邃潋滟的狭长美目看看我,又低头看看自己,说:“小羽,你看什么呢?”
我说:“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混搭风格,如今最流行的款式?哥,你很潮么。”
启云瞪我一眼,说:“滚。”
这明明赞扬,怎么遭到此等恶劣的排斥。我说:“你这衣服裤子都是什么面料,我怎么没见过。”
启云说:“我也不知道。”
我微微眯起眼睛,故作沉思点点头,说:“果然是犀利哥手下,非同一般。”
启云不以为然瞟瞟我,说:“我大哥早回家了,再说,他老人家可是肩挎LV纸袋,我可不趁。”
我笑,说:“难道是雪碧哥的兄弟?”
启云不理我,点烟,吸了一口,说:“说正经的。”
我说:“何谓正经?”
启云说:“你昨晚到底和谁鬼混?”
我说:“别问了,真不知道,我没记住他叫什么,反正是一男的。”
启云说:“废话,我听到了。”
我说:“你听力真好,应该改行作间谍。”
启云说:“花了多少?”
我说:“不知道,大概也就一千不到。”
启云说:“长的帅?”
我说:“还成吧。”
启云生气了,轻蹙眉目,盯着我,说:“小羽,有我陪你还不够么?难道我不及他?”
我说:“哪的话,就是玩玩。”
启云同学冷笑,似六月寒雪,说:“玩玩?那玩我好了,何必出去找。”
又来了,他总是制造矛盾,引发冲突。将问题无限扩大化,最终演变到无法收场的地步。
我决定投降,说:“渴么,我给你倒杯水。”说着,就要起身。
启云一把将我按住,说:“你给我坐下。”
闹听。我说:“我们不吵了,好么,我以后再也不找了,找就找你,总可以了吧。”
启云无语。半晌,他淡淡说:“我知道,我没资格要求你什么,算了,不说了。”
语毕,径自上楼,再无他话。我眨眨眼,睡意全无,于是开始翻找DVD,打算看电影消遣。在众多乱七八糟的影碟
中,意外发现了穆赫兰道,虽然看过一遍,但还想看。
放上,欣赏。
都说这部电影跟弗洛伊德梦的解析有关,为此,我还特意买了那老头一本书。起初看穆赫兰道,根本没看明白,就
是觉得诡异,诡异的让你头皮发炸。尤其是那俩妞在那个莫名其妙的歌剧院看节目,哭的一塌糊涂,匪夷所思。舞
台上男演员唱的吊诡,歌剧院近乎阴森的冷清,灯光幕调,真如梦魇般浓烈阴郁,她们不断滴落的眼泪,挣扎于窒
息的黑暗。
后来,看了影评,才知道原来如北。
启云大概跑楼上睡觉去了,我自己看完整部影片,心里说不出的发毛。
天黑了,没星星,讨厌。
我这个人有个毛病,就是特害怕什么鬼神之类的,尤其是看过恐怖电影,那种纯玩恶心的不怕,就像穆赫兰道,致
命ID,电锯惊魂,死神来了,就这类,带有某种心理暗示,或者疯狂杀人的,欣赏一遍,就可过目不忘,而且每每
回忆起来,都栩栩如生,仿若就在眼前。一般情况下,除非是特有名的恐怖类电影,我是不看的。说到这,不得不
提大卫林奇的又一部让人看过之后好几天心神不宁的大作内陆帝国,具体我就不形容了,喜欢的筒子们自己看吧,
那三只兔子绝对整晕你。
我坐在沙发上发呆,想着,该看看言情片舒缓一下紧张的情绪。这个时候,启云从楼上下来,看看我,说:“想什
么呢?”
我摇摇头,说:“没事。”
他走过来,瞄一眼地板上散落的DV,说:“你在看穆赫兰道?”
我说:“看完了。”
他再没说话,洗澡去。
塞了一张什么某某校园生活的影碟进去,也没心思看,满脑袋都是刚才电影里的镜头,无比清晰,那个漂亮女人从
车祸中毫发无损站起来,拎着包,一路跌跌撞撞来到一栋别墅。
那别墅跟启云家倒是有几分相似。
不能再想了,我决定找启云说说话。拿上烟,直奔浴室。敲敲门,态度极为大好,说:“哥,找你聊会儿天。”
09.片段三:穆赫兰道惊魂夜哥哥,抱抱我
启云冷冷的声音从空旷的浴室里传来,说:“进来。”
太好了,MD,但我不能告诉他其中缘由。贱嗖嗖,我开门进去,说:“洗澡呢。”
简直是废话。他看看我,说:“有事?”
我笑笑,不知所谓,说:“没事。”
启云不说话,窝在水中不动。我就在一边直不楞登干靠,反正和他呆一起就成,至于说不说话,不重要。
启云同学终于被我这种不温不火,找扁的态度激怒,说:“你要和我说什么?”
我说:“上岛的咖啡挺好喝。”
他说:“就这些?”
我说:“哈尔滨怎么没有星巴克?”
他说:“你出去吧。”
我说:“让我呆会儿。”
启云不理我,开始摆弄头发。
为了缓解一下不友好气氛,我自报奋勇,说:“哥,我给你唱首歌呀。”
真他妈够贱的,鄙视自己。
启云若无其事,说:“唱。”
这是怎样令人无语的境界。想笑,感觉自己特没劲。人家都不想听,非要唱。
我说:“我给你来首曾哥的虱子座,还是最天屎?”
启云说:“我不喜欢她的歌。”
谁喜欢呐,跑调都快上火星了。启云同学望着浴缸中的水,墨瞳映出一片水光潋滟。面无表情,冷若冰霜。
我说:“那你喜欢谁的歌,我唱给你听。”
启云想了想,说:“唱个红豆吧。”
红豆?貌似有点耳熟,谁唱的来着,前两天还听过。“红豆谁唱的来着?”
启云看我,说:“王菲。”
我耸耸肩,说:“不会。”
启云说:“那不听了。”
我说:“那我再想想,啊~~~~是不是那个什么有时候,有时候……一切有尽头。”
启云轻轻点点头,说:“唱吧。”
竟给我出难题,什么王菲么,压根没咋听过她的歌。但为了消磨令本少爷惊悚的夜晚,豁出去了。我刚一开口,又
忍不住笑场。
启云说:“你到底唱不唱?不唱就出去。”
小脾气。哼~~~~我清清嗓子,说:“下面由中国区著名歌手小羽同志为大家献歌一曲。”
于是乎,本少凭借不知啥时候听过的一两遍照葫芦画瓢,演唱起这首王菲姐姐的著名曲目。
我这边唱着,也不知启云认真听没有,他眼睛一直盯着水面,也不鼓鼓掌,捧捧场什么的。真真是不给面子。不过
,没关系,我脸皮厚,自我感觉良好。
也别说,这歌词倒是蛮不错,我挺喜欢。正唱到三分之二,启云突然说:“别唱了。”
估计是太难听,他实在听不下去了。我说:“太好了,我给你再来首摇滚乐吧,来个什么呢?天堂的还是许巍的?
许巍的水妖,好听,带感。”
启云别过脸,轻轻说:“我不想听了,你出去,让我一个人静静。”
讨厌,不听就不听,出去就出去,我悻悻离开,想,睡觉去?还是靠会儿吧。TMD,实在不行就出去玩,把张建、
韩凯再摇出来。无聊至极,摆弄手机,想回长春。一和启云同学不痛快,我就想返长,打道回府。别墅里静悄悄,
大概是心理作用,我怎么感觉这么慎得慌,落地窗外,园区内旷廖无人,不行,必须得出去,启云不理我,那我只
有自谋生路,总不能傻坐在这,自己吓自己。
主意已决,迅速套上外衣,该告诉他一声,于是又颠颠跑到浴室门口,趴在门上说:“启云,我出去一趟,你慢慢
洗。”
刚想转身闪人,启云同学的声音飘出来:“你去哪?”
“我……还没想好,出去再说。”
唰,浴室门打开,启云纤细的腰肢上围着一条浴巾站在门口,发梢还在滴滴答答滴水。
“你是去找那个陪你过夜的MB吧。”
“不是,就是出去转转。”
“就在家给我呆着,哪也不许去!要是敢迈出这个大门,你就试试看!”
我原地不动,想,莫要抗争了,不会有好果子吃。
启云同学从我身侧擦肩而过,身上还飘着浴液的芬芳,长长的头发湿漉漉的,直奔卧室,重重摔上门。
MD,大小姐脾气。走还是不走,是个问题。
望望漆黑的天幕,看看墙上的挂钟,已然近午夜。
正不知如何是好,启云又开门,从门后探出小脑袋,说:“你今晚一个人睡,我想自己静静。”
是故意玩我的么?怎么偏挑这个节骨眼闹中取静。
门关上,鸦雀无声。
好吧,既然想跟本大爷分居,我也不会上赶子不是买卖。
话虽如此,还是挑个离他比较近的卧室为明智之举。
在启云隔壁睡下,开着门。整栋别墅黑幽幽,静悄悄。
害怕呀,MD,蒙住头也不是,敞着睡也不安稳。
不知道各位筒子有这种经历没,就是自己吓唬自己。你相信这个世界上有鬼么,不可不信,又不可全信。脑海中立
马回想起学生时代,同桌的他给我讲的一个纪实故事。主要情节就是他们四人在人民广场附近租了一个三室一厅,
宽敞,精装,价格却便宜的离谱,才600一个月。果不其然,有说道。半夜时分,他们几个先后看到笤帚满地跑,
还听到女人哭。四个男人被吓得魂飞魄散,第二天便匆匆离去,行李都没搬。后来得知,此房在不久前,有一位漂
亮姐姐仙逝。大概是思念故居,久久不肯离去。
这事是真的,我没骗你,同桌对我说,千万不要说出去……
我躺在床上,望着天花板发呆,不敢闭眼睛,怕再一睁开,头顶就会悬着某位白衣美女,长发飘散,面色苍白,唇
若朱丹。
启云的头发也很长……
越想心里越毛,闭着眼睛,总感觉床底下有僵尸,正在往上爬,要与我同床共枕。caoTMD,鼓足勇气,还是睁开眼
睛,望着门口,总是觉得下一秒门口就会出现一个不知什么东西的东西,完了,得被害妄想了。
看窗外,又想起一个电视剧,叫窗外有张脸。
疯了,怎么这个时候记忆力超好的说,上学的时候都干嘛去了。
盯着衣柜,又想起了致命ID里,冰柜门一开,一个冰冻多年的尸体哐当一声倒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