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情阁纪事+番外——西每
西每  发于:2012年03月1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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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不住自己的夫君便在他人面前撒泼,江夫人就算自己无理惯了也要考虑考虑江大人的颜面。”宓杉不留情面的

叱道,这样的刁蛮女子果然欠管教。

“你……”女子瞪起圆目,不过又忽而笑道:“是啊,我跟你生气有什么用呢?你不是他,你一个不干不净的男妓

,远秋就算再喜欢你也不会娶你的,你仗着我哥现在对你有些意思就嚣张罢,看谁笑到最后!”

说罢女子便转身离开,宓杉安静的望着她离去的方向,照她说法,她应是早就认识江远秋了,那么,也就是早就认

识若禅了?

“宓杉,怎么一个人傻站在这儿?那丫头去哪儿了?”秦映竹处理完事情匆匆赶来便看到怔在湖边的一抹紫色身影

“江夫人说她累了先回去了,我也累了,我先走了。”宓杉越过秦映竹,心中凭记忆思索来时的路。

“等下。”秦映竹拉住要走的人,他注意面前人的称呼已变为江夫人,不禁担忧的看着他的脸道:“怎么了?刚才

不还好好的,是不是那丫头说什么了?”

“没有,真的累了。”宓杉觉得脑中有些混乱,不想再待在这儿,嘴上应着秦映竹,被他拉住的手却轻微的挣动着

“好了,别动了,我送你出去。”秦映竹跨上前,不解的看着面前一脸恼意的人,侧头在他唇上蜻蜓点水般的印上

一吻,而后微笑将他拉住往前走去,身后的紫衣人似害怕似惊异似羞恼的低着头,心跳的好快,他这是怎么了?

月凉如水,微颤着烛光的窗前,紫衣人盯着手上的玉色药丸半天竟未动分毫,仿若一座栩栩如生的玉雕。

突然,紫衣人似是决定了什么,走到房中摆好酒席的桌边,将药丸用手碾碎散入已斟满醇酿的酒杯中,粉末即刻消

融,似有幽香飘溢。

今夜,宓杉邀了江远秋,仔细算来,江远秋已近一月未来断情阁,听说皇上派他去处理洪灾的善后事宜,前日刚回

来,他打听到消息忙叫人送去请帖,这些日子,宓杉愈来愈想尽早结束这个事,因为,他竟愈来愈觉得不安。

第 二十二章

早过相约的时间却迟迟不见江远秋的身影,宓杉看着酒杯一阵烦躁,起身走到庭中,抬眼望向月亮,苦笑,竟也是

缺的么,风吹过,撩起一阵寒意,虽已入秋,他仍穿的很薄,男倌怎可以穿的厚?相较于他人,他不知要好多少。

胡思乱想间,落入一个温暖的怀抱,闻到那阵若有似无的檀木香,他一阵惊异,“怎么是你?”

“我想你了。”秦映竹埋在紫衣人的颈间喃喃道。

“你不是前天才来的,进去吧。”宓杉脱离身后人的怀抱,一阵颤栗,惊觉这天竟这么冷了。

“你先坐着,我去取件衣服。”宓杉说着往里走去。

“取什么衣服,现成的暖炉不在这?”秦映竹笑意吟吟的说道,转头看到满桌的酒菜,心下一沉,端起酒仰头而尽

,放下空空如也的杯子闷闷的说道:“宓杉,为什么对江远秋这么用心?他是有家室的人,你就这么放不下他?”

“他知书达理,一表人才,我们志趣相投,我为什么不能喜欢他?”宓杉加了件紫袍坐在窗边,幽幽说道。

秦映竹本已沉下的脸色闻言更加阴戾,走到窗前抓住宓杉的手问道:“你可知道你在说什么?他是我妹夫,你以为

你们能在一起么?“

“你气什么?气我喜欢你妹夫,还是气我喜欢他不喜欢你?”宓杉用另一只手轻轻握上秦映竹的手,随即将他的手

拿了下来,目光由手缓缓转向他的脸问道:“告诉我,他是不是来不了了?”

“他被映蕊拖住了,今晚应是来不了了。”秦映竹反握住宓杉的手轻言道:“宓杉,若是其他人我定不会干涉你,

可是他是映蕊的夫君,映蕊极爱他,那个丫头疯起来什么事都做的出来,我不想让你变成第二个林若禅。一个是我

亲妹,一个是你,不要让我如此为难,忘了他,难道我不够好么?”

“什么……叫第二个林若禅?”宓杉一瞬间苍白了脸,那么多话,他独抓住了那些个字眼,身体更是逐渐变冷,止

不住的微微颤栗,以致没看见眼前人的脸色更加不对。

“宓杉…….你……在酒里放了……什么?”秦映竹突觉气血翻涌,一股热流由小腹蹿上全身,脑中一片混沌,似

有疯火燎原,见惯场面的他随即便知道这是什么,“春药?哈哈……你竟然给他下药,你就这么想赖着他?”强忍

着体内乱窜的热流,秦映竹心痛的对着面前的人嘶吼道。

宓杉被耳边一阵怒吼叫回过了神,这才发现秦映竹如野兽般红着眼看着自己,那眼里似有火燃烧,又似有着其它的

什么东西,不过现下他已无暇顾及,他越过秦映竹看向桌子,酒杯早已空空如也,心叫不好,连忙稳住秦映竹道:

“你先忍忍,我去帮你叫人过来。”

抬步欲走才惊觉寸步难移,秦映竹死死的抓住他笑道:“找什么人,你不是在这么?给江远秋或是给我,有什么关

系?”说罢一个倾身便将宓杉抱起,往里走去。

“映竹,你听我说,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我们要好好谈谈!”宓杉又惊又怕的抵着秦映竹的胸膛急急说道,可惜

自己的力道和秦映竹的完全不能比。

“不是我想的那样?那是什么样?若不是今晚他来不了,现在抱着你的不就是他?”将怀中人放在床上,随即俯身

压上去,边扯衣服边迷乱的吻着他,“这样脱掉你衣服的,这样吻你的,不都是他了?宓杉,你到底要让我心痛到

什么程度你才满意?”

你到底要让我心痛到什么程度你才满意!

身下的人闻言怔住,慢慢停止了挣扎,任由他将自己的衣物尽数褪去。

你真的为我心痛么……

上方的人似是满意于他突然的顺从,开始不轻不重的从脸上吻起,膜拜似的不放过任何地方,唇缓缓下移,印上那

抹红,辗转吸允,试探性的伸出舌,见身下的人无半点推拒的意思,他大胆的伸进去,开始一番掠夺,甜蜜的琼汁

令他流连忘返,直至二人都呼吸不畅。

手上的动作也未歇半分,背部丝般的质感令他爱不释手。朝思暮想的人竟是以这样的方式躺在他的怀里,他既心痛

又愤怒既幸福又觉得这梦美的如此不真实,心情这般混乱,连带着动作也轻重交接,矛盾非常,也愈发的狂乱痴迷

宓杉轻喘着气,看着身上的人,微闭眼,一串晶莹划过两颊。

虽是春药却可有酒后乱性之假象。

是么?酒醒,便结束罢。

交缠中,一双玉臂轻提床边的银钩,暖帐微垂,掩去一室春光。

晨光微露,院中一人倚树而立,飘渺灵动的紫好似在树下稍作歇息的花妖,房门轻启,秦映竹看向院中立着的人,

心头千思万绪,最后化作一缕轻叹,踩着落叶向他走去,将冰冷的身体抱个满怀,“外面这么冷,怎么不进屋?”

“你该走了。”紫衣人轻轻说道。

“你和我一起走罢,我帮你赎身。”

“呵,”紫衣人轻笑出声,似是听见了天下最好笑的话,笑声愈来愈大,“哈哈,秦映竹,你以为抱我一次我就要

跟你走?我就会喜欢你?你……顶多就是个江远秋的代替品!”

扳过怀中人“宓杉,”使他面对自己,“你敢看着我的眼睛说,你一点也不喜欢我?昨晚你一点感觉都没有?”

“有,因为那时在我眼中,你是江远秋。”宓杉看着眼前人的眼睛,一字一顿的重重说道,最简单的字眼却是天下

最伤他秦映竹的字眼。

秦映竹闻言并未说话,脸上的表情也未变,只是凝着眸深深的看着眼前紫衣翻飞的人,看他睁着双黑白分明的眼坚

定的与自己对视,那双眼几个时辰前还是那样的迷乱惑人,现在却割的他的心好疼。

第二十三 章

半响,秦映竹嗤笑开来,“好个我是江远秋。”说罢便不再看他,转身进了屋子,稀疏有穿衣的声音。

门再次打开,秦映竹已穿戴好,看着仍倚在树边的单薄的紫影,心里又是一阵绞痛,压下自己想抱住他的冲动,咬

牙说道:“宓杉,我不明白,我们之间,到底错过了什么?”

秦映竹见人未有任何反应,悠悠一叹,抬步朝门外走去,不久便消失于满目秋黄中。

紫衣人这才转身,看着地上的落叶,亦是轻叹忽又幽幽笑开。

“夫人,断情阁宓杉公子拜访。”

“找人都找上门来了,他真是好大的胆子。”花厅中的女子闻言叱道。

“夫人,他说他不是来找老爷的,是来找您的。”下人继续说道。

“找我?老爷见不着就来向我示威么?叫他进来。”女子理理衣袖好整以暇的等着,这人还真是会挑时候,远秋刚

好因公务不在,不然就麻烦了。

“江夫人,打扰了。”宓杉步入厅内,对着座上的女子开口道。

“不知宓杉公子登门拜访有何贵干?我们江府何时与一个男妓这么熟了?”

“夫人放心,若不是在下有些事情想弄明白,江府的大门就是摆在我面前我也不会进的。”

“你……”女子气急,喝口茶缓下脸来问道:“我并非不通情达理的人,宓杉公子若有事还请快些问,我有约在身

。”

“夫人可认识林若禅这个人?”宓杉望着女子的眼开口道。

“听过,他是远秋逝去的妻子。”

“夫人何时认识江远秋的?”

“这个很久了,仔细算算也快四年了罢。”女子若有所思的答道,对面人的眼神竟让她不寒而栗。

“夫人你仅仅只是听过林若禅么?”宓杉咄咄逼人的问道,“你认识江远秋时他已是江远秋的人,但你对江远秋深

深痴迷,想把他抢过来,不料他们感情坚固,你无可乘之机,所以,你痛下杀手,决心除去林若禅对不对?”

“你要做的神不知鬼不觉,好让江远秋在失去若禅伤心欲绝时趁虚而入,让他感动于你的善解人意,愧疚自己对你

的不解风情将你娶下。林若禅只是小小的伤寒你却将他的药偷天换日对不对?换上了一次不会致死却可慢慢噬人性

命的毒药,让他卧床不起你好和江远秋花前月下。江远秋高中状元,你觉得时机已到便害死了林若禅,然后好似满

心委屈实则心满意足的作了状元夫人。秦映蕊,我说的,对不对?”宓杉走进一步,似笑非笑的看着她问道,眼神

阴沉尖锐的好似千年的寒冰。

“你胡说!那天我告诉他是毒药了,他自己要喝的,他吃了我的药那么久,也不差那一碗了!你以为他还能活么?

我告诉你,他那个身子迟早要死的,我喂了他那么多的药。呵呵,他不死,我怎么得到远秋!”女子见事情败露,

笑着说道,眼上闪过一丝狠毒,“你知道么?清楚这件事的人都已经死了,现在……就差你了。”

女子说罢从手中亮出一根银簪,哼笑一声飞身向前直指宓杉的脖颈。

“胡闹!”眼看银簪快要戳上那片雪白,凭空一把绸扇飞出,将女子连人带簪一起震开。

“你没事吧。”秦映竹急急跑到宓杉面前,拉过他的手问道。

宓杉淡淡看他一眼,抽出手,转身离开。

行至门口,他对着门边从刚才便一直站着的人说道:“你都听到了罢。”

“听到了。”

“怎么处置她你自己看着办罢,我只想问你一句,那《春晓图》是怎么回事?”

“初到煌月,我们用光了身上的银两便想卖字画赚些银子,若禅突发奇想说要互换画作,看看我们谁更有才华,并

且不对外人说此事,并约定若有一方成名,另一方便永不出世,防止事情败露。”江远秋似是回忆起什么,脸上有

淡淡的笑意。

宓杉见他一脸温柔的笑,不禁心下厌恶,嘴上噙了个不清不淡的讽笑,绕开他离去。

虽然他知道自己一直都误会了江远秋,但倘若不是江远秋的软弱无能优柔寡断,秦映蕊怎么会得逞,若禅又怎会有

那样的下场?

罢了,这其中的枝枝节节他已不想再过多追究,若禅若地下有知,也只会单纯的不想让那样一个恶毒的女子陪江远

秋度过一生罢。

“你……到底是谁?”看宓杉已经走远,江远秋急声喊出。

“图中憨儿。”宓杉淡淡说道,人已隐没在层层假山之后。

“宓杉!”秦映竹疾步走下石阶,拦住欲入轿的人,“宓杉……”

“还有什么事么?秦公子。”

“宓杉,你不喜欢江远秋对不对?你那天是气我的对不对?”秦映竹握住紫衣人的手轻声问道。

“秦公子,光天化日之下拉拉扯扯,你不要脸也要为宓杉想想,放开,我要走了。”

秦映竹见他一脸坚决,不由松开手,看着他入轿,然后渐渐消失,心下惆怅骤生。

“要走了?”棋盘前,一身水蓝长衫的男子半倚着,低头思考着眼前的棋局,时不时的轻皱秀气的双眉,他一黑一

白,竟是一人独下。

“嗯,结束了,难道我还要留在这里么?”紫衣人站在他身边看着他认真思索的样子,不禁怀疑他有没听到自己说

话。

“江远秋休了妻子,听说她已有些失心疯。”男子放下一颗白子,似乎不甚满意,又移到别处,“一个女子被夫君

休掉,这一生定是毁了。那秦映竹怎么说?我看他应是很喜欢你。”

“喜欢又如何?我们之间一团乱账,怕是这辈子都理不清了。”

“你看我这盘棋,真是越下越乱,每一方都陷入绝境,进退维谷,你猜我怎么办?”男子的碧眸扫一眼身边的人,

见他不说话,男子浅笑,抬手抚上棋盘,随即轻轻挪动手,好好的棋局即刻一盘散沙,“傻瓜,乱了当然是重新来

过,快帮我拾子。”

两个人手忙脚乱的拾起了棋子,宓杉笑道:“当家的,你这是什么破法子。”

“想好去哪里了么?”放进最后一颗棋子,男子问道。

“云苏,我娘的故乡。”

“的确是很美的地方,走之前去海叔那取些银子罢,都是你该得的,我就不送你了。”

“呵呵,当家的,我在这里白吃白住如此之久,还能有银子拿?”宓杉笑意吟吟的问道。

“银子是用来买这段故事的,整个故事我很喜欢。”男子纠正道,“对了,那药你可用了?若是没用的话……可以

还给……”

“用了。”宓杉打断他,面上一红,转头去看木架上的雪鹦。

“啧啧,看你这表情,难不成是秦映竹?”走到木架前,拈起一块肉递到小呆瓜面前,“宓杉,我有没有和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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