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夜不离(穿越 FZ 卷三)+番外——Sheepせ囧
Sheepせ囧  发于:2012年03月1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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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青夜眯起眼凝视着他,眼底浮起的是深切的恨。他冷然一笑:“是又如何?于你无关!”他说着,转身离去。

“夏君离利用你,离开寒殇。他枉顾你的痴情,许了你若言,却不曾实现。夏青夜,你确实应该恨他。然而你恨的

,究竟是拒绝你的爱的夏君离,抑或伤害你的夏君离?”他这样问着,完全出乎了夏青夜的意料。

夏青夜闻言停住了脚步:“皆是夏君离,皆是恨。有差别?”

“有。夏君离利用你离开寒殇,自私无可厚非。他不接受你的情。当将戒指丢入水池里,三更半夜是夏君离下水捡

了回来。他并不是不在乎你,夏青夜。只是他爱寒殇爱的太全,没有丝毫的多余来送与你。夏青夜,为何你只知自

怨自艾,却从来不看看夏君离为了你做了些什么?”晟帝皱眉,说着夏青夜从来不思索的一切。“你说你爱他,却

禁锢他。夏青夜,狠心的是夏君离。看不清的人,却是你。”

夏青夜一怔。确实,一如晟帝所言。他从来没有思索过夏君离的想法。他只知道送一个天下于夏君离,以及自己的

疼痛。太久以来……只是自己一厢情愿,怨不得夏君离,怨不得夏君离!

“你只知你爱夏君离,又何曾管夏君离不可能爱上你呢?”

“我有自信,叫他爱上我!”夏青夜垂眸,强自辩解。“我们的一生还长……”

“夜儿,你真有趣。”晟帝说到这里,面色古怪。他兴趣盎然凝视着夏青夜,目光深处却是无尽的嘲讽。“天真如

你,不会真的以为你与夏君离还可以日久生情吧?”

他说了这话,毫无意外之余夏青夜亦是打击。但他毫不留情:“夏青夜,为何不看清现实呢。”

夏青夜沉默不语。半晌,他才抬首问着晟帝:“为什么,让我恨他……不是更好?”

晟帝没有回答。只是凝视着夏青夜,良久良久,久到夏青夜以为他不会回答,他才道:“夏青夜,你应该懂的。”

他的目光如是灼热深邃,叫夏青夜有些窒息。事实上答案呼之欲出,然而夏青夜不愿亦不想知道。他垂眸退了一步

,企图逃离他的桎梏。然而晟帝紧跟着逼近两步。他们之间的隙缝不到一指,柔软的呼吸撒在夏青夜的面上,目光

同样的逼迫。

夏青夜动了动唇角,说不出一个字来。他心中的复杂难以言说,只能掩眸,掩下一切的逃避猜忌。晟帝见状叹息。

夏青夜不懂,他却懂了。所以他抚上夏青夜的面颊,指尖温暖。夏青夜的脸颊太冰冷了,于是他干脆捧起他的脸,

用掌心给予他温暖。

这是怜惜的温暖,是奢求来的。晟帝甚至觉得自己同夏青夜一起疯了。只是他放纵自己沉溺在这宠溺之中。但无论

他是否放纵,他终究是晟帝。他是帝王,不可能永远如此。

“夏青夜,哪一天你真正放下夏君离,你便能懂了。”他带着微笑,语气温柔,好像可以抚平一切创伤。“我想要

看到的,是那个时候的你。”张扬、嚣张于行,不良于世的夏青夜。而非现在的仓惶不安。

“……夏青夜,你终究是会懂的。”我会叫你懂的。但若时间太长,我等不了的……夏青夜。

第四章:青绝

晟帝说完那番话语,再不停留翩然离去。他的背影挺拔,只是不知怎的带着仓惶寂寞的悲哀。也许他怕再下去便要

陷入不可自拔的柔情。这样的夏青夜不是他想要的人。太过优柔寡断的人,不适合他。

所以他要离去,一刻不停。与约定的时间还有三日——夏青夜来的太过及时,所以再见他之后满心欢喜没有思考的

余地。甚至连夏青夜此行目的都不曾怀疑。至少晟帝如今并不认为夏青夜单纯地因情伤神而来——埋伏在夏氏的探

子报告说,半月之前染尘与见毒逝去,而夏青夜却在半月之后突然启程来到京都。倘若他真的只想来此饮酒,为何

要等半月呢……看来京都,必然有着他感兴趣的东西。

晟帝想到这里掠起一丝苦笑。还不够,他还不够。他可以运筹帷幄,乃至掌握如今万里之外的战事,却完全不明白

夏青夜心中所想。大约这个世界,必然有这么一个人是他永远猜不透的。而恰好,正是夏青夜。

他回到仁清宫,孙公公还在等候。更衣,睡下之时他才扬起微笑。一如既往的笑容,温和仁慈:“冷清殿,原先如

何,现在便如何罢。”他这样吩咐着。眼中闪烁的是狩猎的光芒,愈发兴奋无可抑制。夏青夜,夏青夜。他念着这

个名字,声音低沉缱绻。有趣,真的有趣。

孙公公的心一紧。他低声应了,而后告退。

时隔两年,青绝再度踏入冷清殿。彼时她不过二八芳华,面容却无羞涩,只余沉静若水。她的容貌并不出众,甚至

因为那分气质过目即忘。而如今她已至十八岁,那分若有似无的存在感,更甚了些许。

想不到她居然还在,而且更被再度派到了自己身边?夏青夜饶有兴致得凝视着她的面容。手指轻叩桌面,发出笃笃

的声响。面前的青绝盈盈拜下,表情肃然之中带着幽雅:“奴婢青绝,拜见夏公子。”她说,“公子有何需求,皆

可与女婢言明。女婢定不负公子之意。”

她的声音柔软,带着叫人怜惜的意思。就是这么一个不卑不吭、滴水不漏的女子,难以想象居然是先帝的爪牙?

先帝,便是宸帝。晟帝的父亲,夏青夜的爷爷。这个一生荣耀的帝王,却在三十余岁之时突然身死。他留下天下一

统于晟帝,所以纵然晟帝再出色亦永远无法超越他。这是世人知晓的一切,然而夏青夜更知道,当年的宸帝不过诈

死。原因不过一字——情。

这个世界,无论如何都有着一种人,生来就是天纵英才。夏君离是,晟帝是,宸帝更是。他高瞻远瞩,甚至离宫后

事都预测了太多。比如澹台轩的叛变,比如杨翟的野心,比如丰麟的企图。他为晟帝留下所有隐藏后路:比如柒之

余杨翟的重要,比如丰麟必然需要一个皇子来做令箭……他更在后宫之中放了些许棋子。青绝便是其中一个。只是

阴差阳错,被分配到了自己身边。

青绝在他身边大约六年。纵然自己当年易容隐藏面容,假装天真性格,定是逃不过宸帝的眼。更何况他与杨翟勾结

图谋皇位,青绝亦同样知晓。然而宸帝没有丝毫动作。这代表着他的放任,又或者是他并不在意自己,抑或时时关

注晟帝的反应。他并没有知会晟帝。因晟帝的路太过一帆风顺,必须经历风雪。

一个优秀的帝王。宸帝完美的太假,太不真实。而作为对手,步步紧逼不留寸草太过恐怖。夏青夜当年不曾知晓,

安然背后隐藏如何的危机。所以当年的他如此张扬。而如今他已知晓,面对着青绝以及她背后的宸帝,却悠然自得

毫无负担。

如今的夏青夜,自保错错有余。

夏青夜这样想,不知宸帝同样对这个素未蒙面的孙子刮目相看。这个孙子啊,给了他太多意外。处心积虑布置了一

切,甚至不惜被晟帝发现的代价,在朝廷埋下大量伏笔。当年以为他幼稚无知,哪知当日逼宫为权,却又假意失败

趁机逃离皇宫……这个孩子给了他太多疑惑。好像是真的帮助杨翟,却分明是醉翁之意不在酒。直到他后来收到消

息说着夏氏山庄的一切,才发现原来他当年所作一切皆是因为,夏君离。

这样的孙子,不简单!遥远的梅雨城,当年的宸帝杨瑾仁微笑凝视京都的方向。如是兴奋,这么多年以来终于有人

再度入了他的眼。不过晟帝对他的感觉,不得不考虑了。

杨瑾仁微微笑了。他握了握身边人的手,寒冬之中唯一的温暖。他突然想到当年杨翟说的那句“杨家之人皆是多情

”,不禁叹了口气。

暂且不论宸帝的看法。冷清殿的冬日一如当年的冷寂。

夏青夜轻扣桌面良久,又饮下一杯热茶。这才对着维持半蹲行礼姿势的青绝道:“起来吧。一切如往常。”这个姿

势之于未习武者而言分外考验定力。然而青绝维持了一盏茶有余的时间,没有丝毫的颤抖。由此可见她所受的训练

如何严格。至于夏青夜所说的话,表面上看似无头无脑——毕竟对于青绝来说两人从未见面。

然而青绝面上没有丝毫疑惑,好像熟知夏青夜许多年。虽然事实的确如此。如今夏青夜明显摊牌,青绝便顺着他的

意。毕竟主上的意思正当如此。两方心知肚明,再装没什么太大的意思。

“坐。”夏青夜淡淡吩咐着。青绝眼中平静无波,听闻此等奇怪命令亦只是默默坐下。她为夏青夜倒了一杯热茶,

很是贴心。这样的仆人真是太顺心了,夏青夜满意地笑:“来说说,近年来宫中发生了什么呢。”他轻吹着茶面。

浮起的茶叶很快沉了下去,色泽青翠。热气氤氲开来,一时间夏青夜的面容愈发模糊起来。

玄杀掌握了大致情报,然而远没有青绝所知道的多。既然回来了,必须明白如今的形势。毕竟,他此行目的太过复

杂——也许是一个皇帝的心,抑或一个皇子的命。不了解,如何下手呢?

青绝低声领命,便开始娓娓道来。包括他走之后丰麟的可怜遭遇,包括司徒悠的狠绝无情,包括斩龙的突然发难…

…基本事件巨细无遗。青绝说到两个人之时皱了眉,表情凝重:一是司徒悠。大约这个翩翩书生太过难缠。本来便

是只狡猾的狐狸,披着儒雅的外衣。而今更是身居高位,结果跟成了狼;二则是勤王杨唯湛。夏青夜记忆里的杨唯

湛是一天到晚跟在杨唯希后面的小鬼,纵然较之同龄人思想成熟心机深沉,也没有什么别的特点。而青绝描述里他

似乎是隐忍了整个孩童时期,至少他的才智并非表现出来的这般浅……

至于杨唯希,被封了吴王。一年前赐婚吏部尚书之女,不过一月便已完婚。如今也只安安分分呆在吴王府,参与朝

廷大事。

吴王……夏青夜听闻此二字略微皱了眉。吴,还是无?无情,无念,还是无望呢。夏青夜思及此微微一哂。对于杨

唯希他丝毫没有所谓的手足情意。他抢了晟帝的太多关注,甚至如今……抢了晟帝的爱。

青绝大致说了这两年的事。她的声音悦耳动听,语言凝练简析。所以说完,不到半时辰。夏青夜细细抚摩茶杯,垂

眸沉思良久,才提出两个问题。

他说:“第一。当年查资料,司徒悠分明是晟帝的人。而今你却言他叛乱,这是为何;第二,依你之言,杨唯湛如

今的智谋叫我怀疑。一个习惯愚笨的人,不可能一下子便聪明起来。他的背后,势必有一个人辅助。”

青绝嘴角微扬。她不笑的时候是太无存在感的人,而笑起来却又有着昙花一现的惊艳。夏青夜挑眉,这样的仆人很

好。

青绝自然不知道夏青夜此刻想法,顿了顿才解释:“当年的司徒悠确实是陛下安插在丰麟身边的棋子。然而陛下不

闻不问近二十年,难保其不被丰麟的亲情所感。司徒悠的反叛,陛下想必早已料到。只是如今司徒悠的一切皆是陛

下所给,所以陛下并不担心。至于勤王,隐约可见其背后确实有人,恕奴婢愚钝,无可猜想。”

夏青夜微微皱眉。司徒悠无关紧要,而杨唯湛身后之人又居心叵测。他啜了口微凉的茶,突然一笑。

纵然这帮人搅得天翻地覆……与他夏青夜,何干呢?

第五章:宣告

渊龙国历一九五年,岁初。

朝堂大为震惊。这世界确实允许男男相恋,事实终究只有男宠较多。毕竟男人不能生儿育女,身体更不若女儿来得

迷人。历史上一世钟情男人且不取妻不纳妾的男子,少之又少。

如今晟帝膝下已有不少儿女,钟情于男子亦并非不可。然晟帝终是一国之主,此敏感时刻居然沉溺于男色,也难怪

以文学士吴绍为代表的守旧一派大力上书以示预警。一方人脸红耳赤,脖大气粗。而左右丞相、礼部尚书则悠然收

手旁观,好似看似一般。上座年轻帝王微笑如常,无动于衷。而立于旁侧的孙公公望着帝王那高深莫测的笑容微微

流了冷汗,毛骨悚然。

还真是,伴君如伴虎。

京都地处渊龙偏北,这一年的春日不知怎的稍稍嫌冷。三月初下了雪,世界银装素裹。

朝堂吵得不可开交,后宫倒是覆盖在皓白外衣下冷漠依旧,好似根本没有听闻关于少年的分毫传言。只是各宫之中

仆人进出更为谨慎——若非如此,心情不好的各位宫妃娘娘们定是毫不吝啬赏下一顿鞭打,抑或自罚。

不论朝堂火热,抑或后宫淡定,一如既往影响不到冷清殿。地处偏僻的冷清殿啊,即便翻新又如何呢?还是一如当

年的阴寒。只是当年的孩子成长至如今风华难掩的少年,忆往昔要带着怀念的色彩。好似再无改变。依然是一袭玄

色长袍,身形依然单薄又纤细。他默默坐在窗柩之上,看窗外白雪纷纷扬扬,随风飘忽不定。面容依然是那样的落

寞。

少年收回手,手心融化了些许雪花。他突然笑了起来,笑容凉薄而悲伤。纵然白雪再飘忽不定,又如何呢?终究还

是要落到地上,然后化作了水的。

终究如此。

青绝静立于旁,淡看夏青夜悲伤或欢乐。她也许从来只是局外人,因种种纠葛而被安插入局。原非心甘情愿,怎奈

身不由己。太多事情当局者迷醉不醒,旁观者却清醒笑看。

所以夏青夜微微一笑开了口,语带一分落寞三分自嘲六分淡漠:“青绝,在你看来我是否很傻。”

青绝微楞。但她很快回神,面上翘起恰到好处的弧度:“青绝不敢妄加评论。只是这样的少爷,不是真正的少爷。

意料之内的答案。夏青夜嗤笑。他漫不经心弹弹肩上落雪:“明人不说暗话。青绝——我想知道你的主子有何用意

。监视呢,还是单纯好奇。”青绝闻言,眼中略有意外。

“倘若监视,我想没有必要。如今的我对皇位根本不感兴趣,更何况我早不是渊龙王朝的二皇子,民不顺言不正;

再者晟帝的感情,他管不了也没有必要管。倘若好奇,更没必要。”他抱胸俯视青绝,如此讽刺与不耐烦。

青绝垂眸沉吟良久。久到夏青夜起身走回卧室,以为青绝终究不会告诉他,青绝却终究开了口:“主子说,凡事皆

有一个“度”。主子的“度”,很低。但若少爷越过主上那一“度”,必将万劫不复。”青绝的声音很低,低到恍

若叹息。

当日杨瑾仁确实这般说。只是青绝省略了一句——杨瑾仁还说。倘若夏青夜太过聪明,便另当别论。而实际上,夏

青夜果然聪明。

夏青夜回去的身影没有丝毫停顿,他的嘴角在青绝看不到的角度上翘。需要的信息已经全部得到,比如宸帝不若自

己想象的那么在乎这个皇族,又比如宸帝对他的警告不过如此。可以说毫无后顾之忧了——杨唯希,我是这般期待

啊……

“依照玄主吩咐,属下已用曼殊莎华之叶诱发杨唯希潜藏的毒。相信不过几月,杨唯希便会发作了。届时,属下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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