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下——AMO.
AMO.  发于:2012年03月1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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隐隐期待着什么,他掏出钥匙打开门——客厅里的男人应声转过脸来。

“你回来了?”

解语飞花入梦轻。熟悉的声音,温柔无限。

“哦……”只不过寻常的招呼,却让他喉咙干涩,“你也回来了?”

“嗯,回来拿点东西,在书房里发现这个……”秦淮扬了扬手中正在看的文件,“这是你新区那里在建设计要去备

案的资料?”

“啊——是,怎么了?”方遒被问得一头雾水。

“没什么,就是问问,看起来很完善,不错。”男人笑得很温和,伸手将那份资料放回桌面上,从沙发一角取过外

套,“我还有事,先走了。”

满腔话都堵在喉间,眼看着静静关上的门,方遒呼出一口气。

果然,看到秦淮还是会失态么?

他们之间,本就没有任何关系啊。可还是想问问他最近都在哪里,过得好不好。

这样的习惯还真是叫人无奈。自嘲地笑笑,他松着领带向卧室走去。

修身养性的独居生活刚过了一天,游亦儒就摸上门来。

“老方,难得恢复自由身,我带你去个好地方。”游某人故意笑得很神秘。

“不去。”他想都不想,直接拒绝。

“我只是带你去消遣一下,又不是叫你去直接爬墙,要不要这么贤良啊?”男人大喇喇地一屁股坐上客厅沙发,翻

着白眼不待见他,“就算丁昱看得紧,你也不能不抗争啊!要知道人不是在沉默中爆发,就是在沉默中变态。”

“……”方遒无言以对地瞥他一眼。

说实话,丁昱最大的优点就是从不干涉他的自由。不过现在这样说,眼前的家伙是打死也不会相信的。

为了男生的口碑,他只得妥协,“好吧,你说,究竟要去哪?”

“你知不知道‘御苑’?”

“那个画的画基本没人能看懂的画家开的私人会所?”方遒回头,“你什么时候有心思去附庸风雅了?”

“靠!我明明是个文艺青年好不好?”游某人严正抗议。

“嗯……”方遒回身托着下巴打量他,眉梢挑起意思玩味的笑意,“文艺……实在没看出来,至于青年么……你有

点超龄了。”

“你娘亲!”被当场KO的某人大怒。

“很早就不在了……”

也唯有对着这位相识二十几年的老友,他才能轻松地调笑几句。

干脆就去放松一下好了,这阵子,他的弦也是绷得太紧。

等进了名为“御苑”的会所内,他就又后悔了。因为实在看不惯一群所谓的业内人士对着墙上一幅幅意象晦涩的涂

鸦品头论足,搔首弄姿。

提出要走,却被游亦儒拦住了。

“重点又不在画,你该有耳闻这里是我们圈内人士最隐秘最高档的聚会场所吧?我听说最近新来个跳舞的男生,真

是叫好又叫座……既然来了,不看看太可惜了……”

一边充当兼职讲解员,一边将他拖进一侧走廊的复古铁艺大门,游亦儒软磨硬泡的功夫更胜往昔。

一门之隔,空间就被划分成光明和黑暗的两个世界。

方遒的第一直觉是,搞艺术的人的行为模式,果真都异于常人。

昏暗的照明下,自己仿佛置身在欧洲中世纪的古堡。仿佛随时那些黑暗的角落都能冒出一个屈死的冤魂。

怎么会有正常人把好好的地方装修成这样?他忍不住腹诽。

沿着做旧的石阶向上走,二楼是一层圆形的结构,类似于古罗马角斗场的看台。一个个半封闭的隔断,将空间划分

成若干区域,摆着哥特风味甚浓的桌椅。

从内部设计到灯光照明,都满足一个条件,就是基本上,坐在桌边,不可能看清邻座的人。

从二楼俯瞰,一楼的圆形大厅中央,是一处立有四根钢管的宽敞舞台。

灯光自然要比二楼明亮得多。一个身穿燕尾服,带着奇怪面具的男人,正手持麦克风向着二楼的观众讲话。

“各位都是熟客,自然不必多说什么。‘御苑’的规矩向来是在这里展示超过一个月的陈列品,就会公开拍卖。今

天到场的诸位非常幸运,因为你们其中的某一位即将美梦成真!下面,请先享受这一场视觉的盛宴吧——”

话音甫落,舞台上的灯光也熄灭了。

“喂,老方,别只顾着喝酒,等着看好戏吧。”黑暗中,游亦儒捅了身边的老友一下。

方遒从一开始就对这个地方兴趣缺缺,自从发现今晚的酒是科涅克白兰地之后,便势要将自己灌醉一般,一杯接一

杯往嘴里灌。

他已经多年没有喝醉,但近来的睡眠实在糟糕,不靠一点酒精的麻醉根本难以入睡。

“你看你的,不要管我。”他含混地应付着,再一次将一杯温吞但劲道十足的酒液一口饮尽。

舞台上,灯光突然大亮。

伴随着节奏感十足的舞曲,一名红衣舞者攀着一根钢管,似一只燃烧的蝶从天而降。

纤细的身姿半掩在大红色轻薄的衣料下,在妖冶狂放的乐声里诱人地舞动。

堕落而糜烂的气息,随着他扭送腰跨的幅度越来越大而弥漫到观众席上的每一个角落。

周围隐隐传来吞口水的声音,此起彼伏。

音乐激昂处,舞台上的舞者撕开了衣襟,暴露在众人视线中的脖颈肩膀,胸膛,腰腹……风光无限。

柔若无骨的手臂攀住了钢管,他的双膝在台面上弯折成了曼妙的弧度。

下身的裤链拉到一半,赤裸的足尖相抵,他居然在所有人面前大张开双腿!

这样的姿势,无疑是一种露骨的邀请——他在邀请观众席上的男人来享用他的身体!

这一刻,舞台上的不是人,而是一个倾倒魅惑众人的妖孽!

“MD,真恨不得现在就上去扒了他!”

一声欲火中烧的咒骂不知从哪个角落里传来,对本就激奋难当的观众来说,不吝火上浇油。

“把老板找出来!拍卖!叫价!”

“对,出价吧!看谁能买下这个妖精!!!”

“上他一晚,死了也值得!”

……

舞台上的妖孽对观众席上爆发的骚动置若罔闻,他舔着泛着水光的红唇,一抹倏然而现的笑意,甜美芳香得恍如谁

在暗夜中无意打破的香水瓶……

那一瞬间,举杯至唇边的方遒的眼神却蓦地冰冻三尺。

因为,他确定自己看清了红衣舞者发丝遮挡下秀美的容颜。

48.一起

已有五分醉意的男人呼一下从椅子上站起身来,不顾身后好友的呼叫,径直分开人群朝楼下奔去。

圆形的舞台边,已经聚满了人,主人很识时务地将灯光调暗,以掩护一些不可随意暴露身份的客人的真面目。

暗红色的灯光,很容易激起人体内潜藏的原始野性。

音乐换成了舒缓的慢摇,在戴着面具的主人主导下,周围开始有人叫价了。

方遒立在台边,死死盯住舞台边上与不同男人调情嬉戏的男人。

他舒展藤蔓一样柔软的四肢,左右攀附,竟将修长的双腿攀上了一个男人的腰间。

方遒愣住了。

他看到一个标准的交媾姿态!

男人满目春色地笑着,俊秀的面孔在暗红灯光下呈现出销魂蚀骨的妩媚,几乎要夺走人的呼吸。

被他缠住的男人似乎丢了魂了,痴迷地向前凑近,一双手也开始在他的双腿上游走。

再也看不下去了,方遒不顾一切地冲上去一把抓住红衣舞者白皙的手腕,向怀里用力一带!

然而,与此同时,对方的另一只手腕也被人用力地擒住了。

从势均力敌的力道中不难看出,那个拉人的人情绪和他一样激动。

莫名的恼火让他向那个竞争对手投去凌厉的眼刀,却在触及对方视线的那一瞬间定格。

锐利而冰冷,犹如蓄势捕猎的毒蛇。这种眼神,迄今为止,他只在一个人那里见过——他的顶头上司,楚天。

“御苑”是上流社会的私密高级俱乐部,出入的人需要特殊的身份认证,非富则贵。

基于此,来这里消遣的客人都拘于表面的涵养,即使竞拍再激烈,也从没发生过这样公然出面“抢标”的状况。所

以,当两个男人为今晚的“拍卖品”公然对峙的诡异画面出现的时候,在场所有人,包括主持竞拍的面具男人,都

陷入了石化状态。

短暂的安静,被诡异的气氛无限拉长。

倒是舞台上的妖孽轻笑出声。他灵巧地抬腿,踢开被他缠在双腿间一脸蒙昧的男人,随后又挣开了手腕上的桎梏。

手臂轻盈地起落间,一片红色的碎衫已经蒙上了方遒的脸。

他将身体右倾,附在另一侧的楚天耳边,姿态很像爱人间暧昧的耳语。

然而,他却只是说:“楚董事长,作为一个有妻室的男人,随便一时冲动就在这种见不得光的场合抛头露面,您以

后要当心咯!”

在男人惊怔的怒视里,他饱满欲滴的红唇微微上翘。

笑容戏谑,目光狠厉。

看着男人拂袖而去,连背影都流露出愤怒与懊恼。他好整以暇地拉上已经不能蔽体的衣襟,不知从哪里摸出一张现

金支票。

将它塞进面具老板的手里,他扬起眉头,眼睛里带着笑意,“老板,谢谢您的帮忙,我想今晚这里的客人没有谁能

出到这个价钱的,权当做我跳票的补偿。不过……”他指了指还在跟头上的红色衣料纠缠的男人,“我要平安地带

走他。”

戏剧性地逆转,让恢复了意识的人群登时爆发出一阵轻蔑鄙夷的笑。

于是,刚好扯掉眼前遮蔽的男人身后那些嘲讽的眼神万箭穿身。

由一个狩猎者沦为被猎物庇护的尴尬,让他体内超标的酒精随奔腾的血液一齐涌向大脑。

他丧失了理智一般探出手,一把卡住了毫无防备的男人纤细的脖颈。

“不必了,我不屑让一个婊子来保护我。”他用一种几乎被怒火燃尽的声音,咬着牙,一字一句地问:“你不是很

喜欢卖吗?嗯?就今晚,开个价吧!”

受制的男人发出一声惊喘,深藏在眼底澄澈的闪光倏忽黯淡。

连挣扎都没有,他失神地飘忽而笑,“不用付钱,我欠了你那么多,今晚免费。”

那眼神令他心头抽紧的感觉,让方遒有些困惑。瞬间的犹豫,终究还是敌不过混沌意识里扶摇直上的蓬勃怒火,他

猛地用力直接将男人扛上肩膀,踩着有些紊乱的步伐,在众目睽睽之下走了出去。

出了“御苑”的大门,阴冷的夜风吹得酒醉的男人怒火愈盛。

刚才在那么多人面前活色生香的人,此刻却眼神空泛,死气沉沉,就连被他推搡着压进出租车的瞬间,也没有任何

抗拒。

敞开的领口,露出大片春光,一动不动的身体……还有一张让他看着就忍不住生气,想去凌虐的清秀脸孔。

将人从电梯里拖出来,拎着他的领子,狠狠把他扔到床上,方遒还来不及去吻他,就猛力扯开了对方身上残存的衣

物。

居高临下地脱去上衣的时候,他摸到怀中的钱包,于是抽出里面所有的纸币,奋力砸到身下一言不发的男人脸上去

,“那么喜欢卖啊!喜欢被人上吗!好,今晚就一次满足你!”

感到光是语言的杀伤力并不足够,他俯身捏住男人的尖尖的下颌,强迫他张开嘴承受噬咬般的激烈亲吻。

喘息中,他听到男人将脸埋在枕头里,有一点吃力的低语,“请你……用套……”

“你嫌我脏?”他挑眉。

“不……是我脏……”

他残忍地勾起唇,“……无所谓。”

没有任何扩张,也没有费心去润滑,他把自己强行挤压着送进男人体内。

并非出于爱欲,只是单纯地为了发泄愤怒。

“唔……”

窄小的器官那样生硬被撑开的疼痛,显然是难以承受的。身下咬唇隐忍的男人,终于发出了一声负痛的微弱呻吟。

但也仅限于此。

醉眼朦胧中,方遒垂眼看向身下苍白的脸,残忍一笑,“舍得发出声音了么?不过,还不够呢……”

想要更多地看到身下那个人疼痛的表情,想要感受他的生动。全然不顾那么明显干涩的摩擦感,他不顾一切地挺腰

深入,一刻不停地抽动起来。

“嗯……啊……”

被男人粗大的亢奋贯穿身体,那种刻骨的疼痛比任何酷刑都有过之而无不及,在对方不留余地的反复侵犯下,男人

终是忍不住支离破碎地喊出声来。

咬紧牙关,也抵消不了心头滴血的疼痛。他在心灵和肉体的双重煎熬下,沁出一身的冷汗。

那双曾让他感到温暖的手,像烧热的烙铁一样在他身体四处游走,探索到他双腿间的那一刻,他听到方遒冷漠的讥

笑。

“奇怪,你的ED治好了?不然在这种被强上的情况下都可以勃起,你还果真是个M。”

不带任何感情的话锋太过锋利,顷刻就让他心底包裹得密不透风的伤口鲜血淋漓。

可笑的是,当初那个治愈他,与现在伤害他的人是同一个。他还能再去相信谁?

暴风骤雨般的节奏里,他仰脸看着摇晃的天花板,痛极反笑,“你说的没错啊……不把自己变成M……要……要怎

么从‘永夜’里活着出来?”

“‘永夜’?”陌生的名称,带着强烈的危险暗示,方遒停下腰肢的律动,疑惑着复述出声。

“你不是调查过吗?……也对,那种地方,没亲身经历过的人死也不可能明白……”

“那是一个充斥着黑暗的房间,透不尽一丝光……被吊在半空中,不上不下……皮鞭,锁链,毒品,春药……永无

休止的屈辱与折磨……在那里,你作为正常男人的身体功能被一群禽兽肆意改造……”低沉压抑地啜泣着,男人挪

开遮住脸的手臂,目光似乎透过上方的人,看去了更遥远虚无的地方。

牵起唇角,他的笑容竟尔绮丽,“所以,你知道吗?我不是不能勃起,而是只能在类似性虐,强暴的特定条件下…

…没错……就像现在这样。”

他的最后一句话音刚落,方遒的心就沉下去了。

他并不想奉上伤害,只是不想见到对方痛苦到极致还依然隐忍的淡漠表情。

那些过去的黑暗残留在心灵深处驱赶不散,随时都可能迷漫上来将人拉入万劫不复的地步。

他曾经起誓即便万劫不复,自己也要陪着他一起,便很自然地以为即使强迫他去面对去正视那些黑暗的过去,也只

是通往解脱的必经之路。

现在看来,这样的想法很自私也很残酷。

酒意骤消了,心也软了。方遒深吸一口气,一点一点从他体内抽离出来。

刮过敏感的穴口处,明显感到身下的身体抽搐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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