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永今夕+番外——弓行永夜
弓行永夜  发于:2012年03月1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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升级更新换代,邵徇2.0上场。

虽然号称是高级保镖,他依然听从蒋原的指挥。邵徇的保镖职业技术含量太低,谁也不放心他。

但是老板喜欢让他跟着,他身手又好成那个样子,底下人能说什么。

傅宅很大,住的人并不多。

邵徇转了两天,差不多摸索到了瓶子的地盘。

瓶子一直住副楼,要从空中长廊走过去,平日极少到这边来。再加上他还要上学,邵徇想遇着他挺不容易。

不过邵徇现在过得美着呢。

工钱长了很多,简达帮他弄了身份和银行卡,他估计自己应该已经算是自立自强,每天心情都很好。

遇不遇得着再说吧。

晚上和哥们几个打牌,他学习能力太差,总是被罚。

小风最坏,要求邵徇跳钢管舞。

邵徇挠挠脑袋,诚实的说,“那个,我……没看过。”

大家都满脸惊奇,这孩子,果真是从难民国逃出来的,这都没看过。

小风凑过来说,“那你,看过□吗?”

邵徇“嘿”了一声,听都没听过。

二猴狠狠拍了下巴掌,没有□那还能活吗?

小风凑得更近,声音里充满猥琐味儿,“那你,开过荤没?”

邵徇立刻挺起胸膛,目光灼灼道,“当然有!我……媳妇儿,可漂亮了!”

大伙都快笑翻掉。

“你才多大,谁愿意嫁你啊?”

“你们那的?编排出来骗我们的吧!”

“看你说的,真那么漂亮?有没有照片拿来看看!”

都不是好骗的主。

邵徇使劲儿捶了捶胸口,坚定的说,“是真的,我媳妇儿最好看了!我们……一个地方的,后来……失散了,不知

道什么时候能找着……”

说着说着语气黯淡下来,大家感觉到他心里的伤感,也不闹他了。

二猴犹豫着说,“邵徇,你也别难过……弟妹肯定能找着。”

连老笨也安慰他。

唯独小风那个混蛋,不忘色迷迷的问,“真的很好看?长什么样的?□有……”

没说完就被狠狠打了一下。

邵徇没介意,垂头丧气的怀念,“他对我很好很好,长的……真的特别好看……”他想了下这里见过的最好看的人

,“跟谢辰挺像的,但比他还好看!”

情人眼里出西施,谁也没去反驳他。

邵徇以为他们不信,斩钉截铁的重复,“真的,比谢辰好看好几倍!”

突然梁堰泊大嗓门喝了一声,“傅总!”

大伙吓得差点从椅子上掉下来。在老板背后讨论他小情儿,想被扣钱吗?

老板什么时候出现的?眼睛还紧盯着邵徇不放,像是要把他胸口挖个洞,看看里面长什么样。

众保镖一致闭嘴,默契的站成一排,独留邵徇一个坐在桌子上,傻乎乎的和傅宗禹对看。

傅宗禹手里端了杯牛奶,热气不停往上冒。目光深沉的看了邵徇一会儿,终于转身上楼。

剩下几个人颓然倒地,心脏险些停跳。

吓了个半死,牌局再撑不下去,众人作鸟兽散。

邵徇被牵起相思愁,难得又一次失眠了。

他取出碧娃簪,翻来覆去的看,脑海里不断涌现当年和阿琛一起生活的种种画面。

那绝望的三年,和中间这样漫长无尽的岁月,依然不能与任何一日的快乐相提并论。

邵徇放下簪子,用布包上藏好。

他不是伤感的人,所以不经常看这根簪子,怕它勾起太多的回忆。

它是邵徇过去生活唯一的证明,是他和那个人相遇相爱的媒人。

也是他一直不能参透的迷障。

竟然已经睡过了一千年的岁月。为什么一千年里,阿琛都没有找到他。

难道阿琛一直没有转世?

或者一千年才能转世一次?

还是阿琛并没有找他……

饶是邵徇再怎么自信,也不敢说自己能拼的过孟婆汤。

邵徇越想心中越是难过。

他只是不把伤心表现出来,并不代表他不会伤心。

伤心又不能当药吃。

邵徇不想把烦恼看得太重,他希望自己想开些,振奋些,不能自暴自弃,不能萎靡不振,不能给“古人”丢脸。

还是要振作精神。邵徇拉开窗户,腾身翻出窗外。他轻轻站在空调箱上,像只小鸟停在上面。

前后左右看看,楼下根本没人注意这里有个人。邵徇下巴左右歪了几下,决定重操旧业,干点多年未做的小勾当。

第二天早起,傅宅传开了夜里闹鬼的大新闻。

邵徇听说后假装惊悚。

一边问说真的假的,一边打了个大大的哈欠,大滴热泪从眼角留下来。

他晚上到处踩点,白天的时候精神就不太够。

都怪傅家太大了,光副楼就两座,找个瓶子还找了半个晚上。

好容易让他翻进瓶子房里,主人又不在。

他背着手慢悠悠参观了一下,发现自己被瓶子扯走的外套搭在床头。邵徇瘪瘪嘴,小心眼发作,把衣服穿走了。

夜里的温度也是很低的。

邵徇想我才不要感冒。

可惜第二天他真的有点感冒。喷嚏一个接一个,鼻塞的厉害,还不停流眼泪。

眼睛红红的,鼻头也是红红的。

老笨给他买药吃。本来就没睡好,吃了药之后邵徇更困。

困的东倒西歪。

中午傅宗禹出来的时候,邵徇站在车边,直挺挺的睡着了。

傅宗禹没让人叫醒他。

打从杜启山落在他手里,各路来圆场做中间人的层出不穷,本家的一些老头子也有不少人来说情。

他捏着人不放,条件也不提,态度也不表,倒让杜氏无从下手。

今天连多年不问江湖事的闻老爷子都出动了。光靠杜启山的实力只怕不够分量,背后一定有什么人在支持。

看来从前你争我夺,你死我活的日子,还是有人怀念的。

……

傅宗禹心下冷笑。他上台之后这几年,一直平平静静的。

他从来不想搞什么兼并称霸。别人都以为一枝独秀才能利润独大,其实不然。

若城中只剩傅氏一门,不只树大招风,本身也会盛极转衰。

有竞争才有钱赚。

不,是有良性竞争才有钱赚。

所以当初和杜氏谈判,几乎都由他一手促成。

只是那时他还年轻,有些事情处理的不够干净。若是现在重新洗牌,也不是完全没有益处。

这番心思,自然不能跟公司里那些老古董们明说。

要怎么个办法才能一举两得?

各种思绪也把脑子塞了个满满当当。

傅宗禹看着眼前这个睡得风中凌乱的邵徇,第一次觉得自己有点庸人自扰。

下午傅宗禹回了主宅工作。邵徇也被放假,躲进被窝里睡觉。

睡了没一会儿就被惊醒。有人进了他房间。

邵徇没睁眼睛继续装睡。

只听见很轻的脚步声走到床前,定定的站了半天,一股视线灼热的盯在邵徇脸上。

“阿徇……”

邵徇心里乐了,这不是瓶子吗?他都以为人家把他忘了。

傅宗唐声音很低,似是不想吵醒他。

邵徇不动声色,倒要看看他搞什么名堂。

等了好半天,旁边传来悉悉索索的声音。邵徇稍微撬开一点眼缝,看见傅宗唐背对他坐在椅子里,手上拿着昨晚刚

寻回的那件外套,抱在怀里抚摸。

邵徇几乎想皱眉了。

这孩子是怎么了?一件衣裳有什么好摸的。

邵徇又干等了一会儿,耳朵听见“咯哒”一声,赶紧闭上眼睛。

傅宗唐总算站了起来,又走回他床前。邵徇感觉脸上的光线被遮住了,他似乎弯下腰在仔细看他。

小样,看你到底想怎么样?

邵徇心里生出“捉奸在床”的兴奋。

突然嘴唇被轻轻碰了一下,温热的,微甜的,像春天里微凉的花瓣。一碰即退,仿佛这个吻根本没发生过。

邵徇被震住,现在是他在做梦吗?

瓶子不是那只人型宠物犬吗?傅宗唐不是那个白衣小王子吗?

哪个形象跟刚才那个吻,都不挂钩啊。

邵徇想是不是我太想念聂桓琛了,以至于好像谁都跟我有一腿似的。

这叫什么梦?连春梦还不如。

春梦里至少还能见见阿琛不是?

深秋时节的邵徇同学,忍不住剧烈的思春了。

08.阿琛

邵徇正在胡思乱想,突然一个冰凉的东西贴上了自己的太阳穴。

这种金属触感邵徇已经熟悉了,但他更熟悉的是突然弥漫在空气中的杀气。

根本不容细想,邵徇左手猛然翻出抓住对方的手,身子跃起,右手抵着傅宗唐的肩稍使力一扳,人就被他压倒在床

上。

邵徇的膝盖顶住傅宗唐的胸口,左手一用力枪脱了手。

原来刚才那声细响是在拉保险。

傅宗唐紧闭着眼睛,牙齿咬住嘴唇。他胸口上的重压疼痛入骨,肺部都要炸开,房间里只听见剧烈的喘息。

邵徇有些说不出话。

瓶子为什么要杀他?

他不是很喜欢黏他的吗?即使后来脑筋正常,他们俩也没有过任何冲突,了不起是瓶子不愿意理他罢了。

可那么浓烈的杀气,一般小仇小怨不可能到这个地步。

邵徇不解,“你……你……”

傅宗唐平静如水,“我要杀你。”

“你为什么要杀我?我……跟你有仇吗?”

“什么都没有。我就是想你死。”

傅宗唐嗓音清亮,淡然的好像他适才根本没有杀气翻涌,只是那股钻进骨子去的偏执如何都掩饰不了。

邵徇膝下一软,坐到一边。

傅宗唐胸口上的巨压终于解放,拼命喘了几下,半边身子都麻掉。过了半响,一直没听邵徇动作,他终于慢慢睁开

双眼。

眼里满是那个被自己伤了心的人。

这是邵徇第一次看到瓶子头脑正常时的眼睛。

熟悉的眼神,隽永的深情,忍耐的疼痛……

邵徇周身剧震,脸上满是不可思议,脱口而出叫道:“阿琛?”

傅宗唐跟着一僵,“什么?”

邵徇还没从震惊里缓过来,傅宗唐一个挺身抓住他肩头,狠狠问道:“你叫我什么?”

邵徇伸手抚上他脸颊,眼睛里仿佛有繁星闪烁,“没什么,没什么,我在叫你。”

傅宗唐有些疑惑还要说话,被邵徇按住嘴角反复摩挲,脸上露出恍惚的微笑。

傅宗唐立刻平静了一些,邵徇难得的温柔传染给他,忍不住随着抚摸摩蹭他的手指。

邵徇眼里的疼痛退下去,慢慢浮上惊喜的神色,终于还是让他等到了吗?这一天真的来了吗?

他缓缓贴近傅宗唐,轻轻去吻那个高傲的小王子。王子的嘴唇清冷柔软,微微开启欢迎他入侵,舌头却是火热发烫

,一碰触立刻钻进他嘴里翻卷。

邵徇闭上眼睛,感觉傅宗唐搂紧了他,热情的拥吻。多么熟悉的感觉,有些不同,但绝对是阿琛惯常的方式。

他忍不住激动起来,手缠住傅宗唐努力回应。房间里只听见他们唇舌交缠的声音,周围的温度越来越高,邵徇觉得

热血沸腾,许久不见的□涌上心头。

下一秒他却被枪抵住脑袋。

邵徇看着对面那个人,真是不习惯阿琛在吻自己的时候还惦记着别的事,更别提想要杀他,邵徇几乎想发脾气。

傅宗唐的呼吸急促,刚才激烈的亲吻破坏了他清冷的模样。

“你到底想干什么?”邵徇问他。

傅宗唐毫不客气的回答,“我也想问你这句话。”

邵徇顿了一下,就算他把从前的事讲给他,傅宗唐也不会相信。

傅宗唐见他不说话,狠狠瞪着他,眼神像狼一样凶狠,“你刚才把我当成谁?”

“你拿枪顶着我就想问这个?”

傅宗唐的表情越来越冷,“不说算了。你留着到地底下说吧。”

他眼神一闪,竟是想不顾一切勾动扳机。邵徇一把扣住他手腕,气得几乎要发抖。

傅宗唐手腕剧痛,脸色却不变,冷冷看着邵徇。

邵徇努力平息胸口的怒气,尽量平静的说:“我没把你当谁,你是傅宗唐,我知道。”

傅宗唐没动,等着他说下去。

邵徇深吸一口气,“我真没认错,刚才是我失态了,”他说着故意瞥了傅宗唐一眼,“我没想到你要杀我。”

傅宗唐嘴巴紧紧抿起来,竟死不改口,“你该死。”

“我怎么该死?你总该让我明白。”

傅宗唐眼神闪了一下,流露出些狠绝的味道,

“你死了,就永远是我的。”

他恶狠狠的说着,邵徇反而压不住心里的温柔。傅宗唐的眼神太熟悉了,活脱脱是当年的阿琛,他想了想说,“我

活着,也可以是你的。”

傅宗唐身子一震,又听邵徇轻声道,“瓶子,我喜欢你。”

那声音带着微疼,邵徇的面容就在眼前,眼睛紧紧看着自己,傅宗唐只觉得要醉死在这样的梦境里。

这只能是个梦吧。

他对邵徇所有的记忆只有神志不清的那几天。这样就爱上一个人怎么可能。邵徇定然只把他当成个过客,连他自己

也没想过对邵徇产生什么爱慕。

可是这些日子里,他时常想起邵徇。想知道他在做什么,他有没有想自己,想他怎么不来找他。

后来他又发病了一次。头脑里一片空白时,他恍惚看到邵徇和一个陌生人在一起。他们亲吻,耳鬓厮磨,在床上翻

滚缠绵。

他甚至看见邵徇身上的汗滴,被那个人饥 渴的吸进嘴里。

傅宗唐嫉妒的要命。

他是个疯子,一个随时会发病的疯子。而邵徇,邵徇会和别的人相遇,相爱,离他远远的,若干年后想起他,只有

随口一句:哦,那个疯子。

傅宗唐想,我怎么能让他离开。

就是死,他也要死在自己手里。

这样的念头一冒出来,他再也没能把它压下去。

傅宗唐想着,眼神又去寻觅刚才掉落的枪。

邵徇轻轻叹气,按住他的手,倾身过来吻他的嘴角。

傅宗唐一把按住邵徇后脑,舌头猛的顶进他嘴里。他疯狂的扫荡邵徇口腔里的每个角落,恨不得变成厉鬼,把他的

魂魄直接吸进自己肚子里。

邵徇勉强回应,一手安抚他的脊背。那些汹涌强烈的不安感,全都通过亲吻传递给他。

邵徇想咱也不能跟个疯子一般见识,生气什么的还是自我消化了吧。

傅宗唐倒是没想错,邵徇真当他就是个疯子。

可他爱这个疯子,他等了这个疯子一千年,足够包容他所有的缺点。

傅宗唐的呼吸越发炙热,伸手去扒邵徇衣服,被他按住。

两个人喘了半天才把呼吸平稳下来。

邵徇的脾气来得快,去的也快。早就忘记生瓶子的气,只剩下找到他的欢喜。

他微笑着轻啄傅宗唐嘴角,“瓶子,我喜欢你。”

傅宗唐紧盯着邵徇的眼睛,似乎在探寻他话里的深意。邵徇任他打量,歪着脑袋打了个哈欠。

他刚才还没睡够,直接这么一场惊吓和折腾,等后面安心放松都浮上来,难免感到疲倦。

傅宗唐看他打哈欠,脸色又不太好看。

邵徇扑哧一乐,抱住他脖子,“瓶子,你喜欢我吗?”

傅宗唐没做声,邵徇再接再厉,“你现在不喜欢我,以后一定会喜欢的。”

傅宗唐忍不住开口,“你倒很自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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