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永今夕+番外——弓行永夜
弓行永夜  发于:2012年03月1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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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徇喃喃道,“你们俩个从前发病是不是因为这个?”

傅宗禹点头,“是的,但是以后再也不会了。我知道我不该这样,可就是靠着聂劲,我才可以借助碧娃簪换魂,不

再受生老病死困扰……如果你有一个机会可以永远不和我分开,明知我会生气发怒,你肯不肯放弃这个机会?”

邵徇摇头,“你这是在混淆重点。”

他站起身往门口走,傅宗禹一把拉住他,“阿徇,你干嘛去?”

邵徇道,“我去简闲那住。”

傅宗禹不由大惊失色,“阿徇,你怎么要走!”

邵徇没有看他,“我得考虑一下,最近我不想看见你。”

傅宗禹紧拉住他,“别这样,阿徇……”

没等说完,邵徇就挣脱了他的手,傅宗禹被他掀了个趔趄,赶忙抱住他的腰,眼神一闪,换作傅宗唐冒了出来,“

别走,你生气也好,恨我也好,留在这里就行!随便你考虑多久,我绝不来打扰你!”

邵徇抿着嘴,留在这儿,他还考虑个屁!

傅宗唐脸色发青,“阿徇,你要走,就像拿刀子割我肉一样!”

邵徇讽道,“你命这么大,死不了!”

傅宗唐祈求,“别走,你住二楼,我不上来还不行!我得天天看着你,阿徇,算我求你,你别留我一个人!”

邵徇听得心里一酸,傅宗唐顺势揽上他的肩膀,“阿徇,你生我的气,你想干什么我都听你的,就这一项,我求你

,别走,别吓唬我,别让我这么难受。那时候我想杀你你都不生气,你说你喜欢我,你认得我,阿徇……”

邵徇不出声。

傅宗唐道,“阿徇,你不喜欢两个,以后我可以永远不出现。他们所有的缺点都集中在我身上,我永远不出来,就

不会让你难受。大哥会对你很好,比聂桓琛对你还好,你和大哥在一起,我在一边看着就行,我绝不出来。”

邵徇疲惫道,“别胡说。”

傅宗唐哀声道,“我没胡说,你想要我的命我也不会摇一下头。求你别走,所有的气都撒到我身上好不好?我脾气

不好,个性不好,你一直容忍我,求你再忍我一次,气我骂我都随你。阿徇,你别走!”

邵徇摸了摸他的眼睛,“我没生你的气。你可能不相信,我从来不生阿琛的气。”

傅宗唐说不出话,紧紧抱着他不撒手,手上的青筋一条条爆出来,头埋在他颈边,好似想把耳朵关掉,不要听到他

说离开的话。

邵徇硬着心肠把他拉开,淡淡的说,“我只是得自己呆着静一静,等我考虑清楚了,一定会告诉你。”

傅宗唐绝望的看着他,眼角睫毛湿润粘在一起,像最初找到他的那个瓶子。

27.结局

严文兴把文件拿到楼下扔给助理,脑袋左右摇晃了一圈,颈项僵硬发出好几声脆响。

之前老板在养病,不管事儿也就罢了。现在病好了,每天呆坐在办公室里,依然什么都不管。

小风看见他,迎上来问,“老板心情好些没?”

严文兴摇头。

小风摸摸鼻子,又窝了回去。

看来这回邵徇是铁了心不回来了。

老板上门去求了好几次,都碰了一鼻子灰。

老板苦命啊,先是跟弟弟抢人,输了;弟弟死了,好容易算是有点起色,简达又死了,邵徇要求跟简达的小弟住在

一起照顾。任老板怎么哀求,就是不回傅宅。

每天只来公司吃顿午饭,老板跟孙子一样孝敬。

小风打心底里敬佩。

看人家这保镖干的,从挡枪子的硬是进化成主子的老子。

傅宗禹坐在办公室里的椅子里,手上无意识的抚摸着簪子,正对着落地窗发呆。

他很想念那个人。

那天争执到最后,邵徇还是搬走了。

他不肯接受这个结果。连碧娃簪都没有带走。

这就是说实话的下场。

从前邵徇多好骗。

大概活的久了人也变精明起来。不,其实他一直很聪明,只是他的聪明从没用在聂桓琛身上。

他毕竟不完全是聂桓琛。

邵徇与他朝夕相处,看出破绽也是正常。

邵徇要走的时候,他几乎要跪在地上求他,两辈子的颜面都丢尽了,把死皮赖脸和低声下气发挥得淋漓尽致。

邵徇对宗唐比对他要心软。让他说那些脆弱哀求的话,邵徇恐怕不会相信也不会难过。

多亏这样,邵徇最后才肯退让一步,答应每天跟他一起吃顿饭。

不过邵徇坚持在傅宗禹的公司吃,做出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吃饭时会聊天会对他笑,吃完饭立刻走人。连个眼神

都不会留。

反差剧烈到让他心寒。

邵徇说,或许有一天他可以接受现在这个共存的局面。也有可能永远接受不了。

其实邵徇知道,狠话说那么漂亮,到最后屈服的还是他。

他放不下聂桓琛。

他们搞出这么多事,不就是为了这个结果。或许他做的对,如果当时邵徇知道有聂劲在里面掺一脚,很可能拒绝他

们俩融魂。

现在弄得不是包子不是饺子的,邵徇想到就头疼得厉害。

当然从另一方面来说,邵徇有那么一点庆幸。

从此以后,他都不用被留在世上只有一个人。那个妖怪强大到可以不断换魂,一个肉身老死就再找一个。

他们可以永远在一起。

他想起傅宗禹的话,“如果你有一个机会可以永远不和我分开,明知我会生气发怒,你肯不肯放弃这个机会?”

邵徇回答不了。

但让他立刻接受,哪这么容易,心理上那关根本过不去。

前两天小风问他,为什么要跟老板闹这么僵。

邵徇说,“我咽不下这口气。”

小风问,“那怎么你才能咽下这口气?”

邵徇给了他一拳,“你就这么想让我咽气?”

小风一脸求饶说,“你再不咽下那口气,我看老板倒是真要咽气了。”

邵徇听得心里一个翻腾。他害怕听到这种消息,哪怕是假设都让他心惊胆跳,坐立不安。

他也不明白自己到底要折腾到什么程度才算完。明知道最终只能妥协,却非要装模作样在这考虑,能考虑出什么鸟

来!

那天傅宗唐说的那么惨,他听得心都要碎了。

当初聂桓琛身亡,他被留下一个人活在世上,什么样的念头没有过。那种被抛在身后的感觉,他太明白。

从找到傅宗唐开始,他每天都在庆幸,也每天都在恐惧。

阿琛第一次死的时候,他痛得去了一层皮,再来一次,只怕骨头都要露出来。

他受不了那种痛。

可是傅宗唐总要死的,他没死在那场爆炸里,也会在将来老死病死。

好在他终于弄懂了那根该死的簪子,接着傅宗唐被绑架,他把傅宗唐装进簪子里,怎么都出不来……

出不来算了,一辈子这样邵徇也愿意。有些遗憾,但是十全十美的事情世上哪里会有?

再之后,他们突然一起出现,说现在的他还是完整的阿琛。

还说以后,他们永远都不用分开。

知道再也不需要面对生离死别,他心里的快乐喜悦和激动,不是用语言能描绘得出的。

剁了他两只脚,他都觉得应该。

这辈子最大的心愿不过如此。能梦想成真,其他再无奢求。

可是这个美梦到头来并不是自己想要的那个。

还来了个买一送一。

这根本是强迫中奖,你要也不是,不要也不是。

嗯,应该说是你要也得要,不要也得要。

让邵徇放弃聂桓琛,恐怕比登天还难。

他们不就仗着这个,在邵徇看来,他们敢搞这么多事,根本就是有持无恐。他再抗拒再挣扎,最终也只能妥协接受

这就是他逃不出的五指山了。

邵徇的确想不通。

但他也放不了手。

简闲每天陪着他发呆,“邵徇,你在愁什么?”

邵徇叹了口气,“愁什么?僧多粥少,狼多肉少,他多我少……你说我愁什么?”

简闲听不懂,只好说,“喝酒。”

邵徇又叹了口气,“好,喝酒!今朝有酒今朝喝,明朝起来事儿更多!”

不愁了,有什么好愁的。一千年都等了,多等几天也不是问题。

总会想通的,很快就会想通的。

等几天就好了。

……

这一等就是两个月。

连累得傅氏上下哀嚎遍野。

梁堰泊敲了敲办公室的门,里面说进来。

他走进去,傅宗禹憔悴的脸出现在眼前。见他进来拿出一份文件,厚厚一叠递过来。梁堰泊接过看了几页,慢慢坐

在椅子里。

“老板,你都知道?”

傅宗禹点了点头,“别担心,我没别的意思。”他靠在椅背上轻声道,“宗唐死之前,告诉邵徇是你动的手,但是

他没有怪你,也没有告诉简达,你知道为什么?”

梁堰泊听见简达的名字,眼睛一阵酸胀,“为什么?”

“因为邵徇相信你说的话,相信你是逼不得已,最重要的是,他不想伤害简达。”

梁堰泊低头没有做声。

傅宗禹问道,“你最近一直很积极,是不是闻家的子孙,都对权力这么热衷?”

梁堰泊苦笑,“简达不在,我得给自己找点事情做。”

傅宗禹顿了一下道,“你签了文件,我在傅氏的股权都是你的,你有很多事可以做。”

梁堰泊抬起头。

傅宗禹道,“我想要你帮我个忙。”

梁堰泊疑惑道,“帮忙?”

傅宗禹轻声道,“我对这种你挣我夺的事情厌烦了,我的命要用来守着邵徇,不能冒险。”他看着梁堰泊,“简达

的弟弟也交给你,我知道你会好好照顾他。”

到了中午快吃饭的时候,邵徇慢吞吞的往傅氏走,马上到目的地听见消防车的警笛声。

路上陆续有行人驻足远眺,邵徇走近一些偷听,几个人说道,傅氏起火了。

邵徇心“嗖”的一下提起,脚下使力,半分钟飞奔到楼下。

到处都是人,傅氏大楼好几层都冒出烟雾和火苗,浓烟翻卷着上涌,大楼东面已经大片焦黑。

消防车比他还晚到,邵徇到处找寻傅宗禹的影子,反而看到梁堰泊站在楼下出神。

他不是应该跟在老板身边嘛?邵徇赶忙挤过去,梁堰泊看到他,表情很难看。

邵徇抓着他胳膊问,“老板呢?你怎么没跟着他?”

梁堰泊慢慢说,“他在上面,不下来,他说在等你。”

邵徇脱口叫道,“什么?”就想往楼里冲。

梁堰泊拽住他,神情复杂,“邵徇,对不起。”

邵徇不知道他是在为傅宗唐的事道歉,不等他说完,挽起袖子冲了进去。

傅宗禹的办公室在二十四楼,邵徇杀进安全梯,直接攀着扶手往上翻。

绕是他内力充沛,到了目的地也已经两眼发花,头晕目眩,胸膛里的心脏快要爆出来。

小跑进去,他喘着粗气一脚踹开办公室的门。

傅宗禹就站在门边,手里拿了瓶矿泉水,笑着问他,“喝口水歇会儿?”

正文完

短短短短短番外.

邵徇上去就一拳头,傅宗禹被打了个正着,幸亏手里拿的不是杯子,否则肯定泼一身。

傅宗禹一手紧紧抓住邵徇,眼神专注的说,“阿徇,我一直在等你。”

邵徇死瞪着他拼命喘气,傅宗禹摸起他的脸,“我知道你一定会回来的。”

他笑得低沉,轻轻吻上去。

邵徇气得大脑缺氧,矫情也忘了,迎着亲吻啃上去,恨不得把这人嚼烂了吞掉。

直啃得嘴唇都疼了,邵徇终于踢开傅宗禹,恨恨的走到窗边往下看。

二十四楼,真他爷爷的高!当初想带瓶子跑路的时候,十六楼都不敢尝试,这回难度还翻倍。

回手想扁人,傅宗禹从后面搂住他,温柔道,“阿徇,不生我气了?”

邵徇真是气得眼睛都亮了,咬牙切齿道,“我哪敢跟你这大爷生气!”

傅宗禹舔他的鼻子,“阿徇,你不能抛下我。我把公司送给老笨,现在是穷光蛋了。”

邵徇骂道,“谁要管你个二百五!”

傅宗禹笑得美妙,“咱们俩都是二百五,不正好凑成一对?”

邵徇气结,“我哪有你有本事啊,命都拿来赌!现在怎么办?你有本事跳下去啊!”

傅宗禹摇了摇头,亲了他一口道,“命要拿来守着你的,”他一只手指了指头顶,“上面有直升机。”

番外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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