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永今夕+番外——弓行永夜
弓行永夜  发于:2012年03月1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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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板还是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听他们说完稍沉了会儿,直接点头,这事就算定了。

简达拿着资料退出来,这项目的定位得推倒重来,广告也要赶快换。

出来后跟外面的人打了招呼,急忙走了。即使行色匆匆,他依然温和的向大家微笑点头。

他没注意到身后一个迷恋的眼神一直跟着他。

邵徇站在老笨旁边,感觉他那双眼睛像狼似的,几乎要发出绿油油的惨光。又看看简达走的方向,摸着下巴嘿嘿的

笑。

空了的时候,邵徇拷问老笨。

梁堰泊闷头擦枪,不抬头不说话。

邵徇挤到他旁边坐,“别老擦了,最近都没用它,不会生锈的。”

梁堰泊依依不舍的把枪放下,总算正视邵徇。

邵徇略抬下巴,“到底是不是?给个答案啊。”

老笨露出招牌憨呼呼的笑,算是默认。

邵徇乐的眼睛眯成一条缝,“哎老笨,你很有品位啊。简达超温柔。”

梁堰泊脸红了,“是,最温柔的人。”

空气里弥漫着粉色的小泡泡,邵徇抖了两下,小心眼的嫉妒了。

电影里说每个人都会找到自己的那一半,邵徇想,我的那个跑到哪去了呢?

别说阿琛,连个做伴儿的瓶子都留不住。

邵徇心里憋闷。

前几天,他远远的见着瓶子了。是换了包装的瓶子,大名傅宗唐。

穿着一身白色的休闲服,戴着帽子,个子高高的,周身散发出一股高贵优雅的气质,真是活脱脱的小王子。

原来他一直住在傅宅的,邵徇很高兴,想上前打招呼。

没想到瓶子看见他向这边招手,头也不回的上了车。

邵徇想是离得太远,他没认出自己。

努力跑近前,却被下人拦住。人家早认出他了,就是不想理他而已。

车窗摇下来,小王子只露出个下巴给他,邵徇傻乎乎喊了句:“瓶子!”

傅少爷嘴角弯了下,还是不看他。只偏着头,似乎在等他说什么下文。

邵徇的机灵劲儿不知道跑哪去,愣是半天没憋出一个字。

傅少爷姿态高傲地等了半天,牙都要咬碎掉,踢了脚前面的座位,车子立刻发动开走。

邵徇吸到一大口尾气,在原地死命咳嗽,眼睁睁看着车子驶远了。

邵徇骂了句“死小孩”。

还得继续兢兢业业从事保镖事业。

谢辰依然每个星期来傅宅,带着新的小保镖。看到邵徇的时候愣了一下,说你怎么还不死心啊?

邵徇眼观鼻、鼻观口、口关心,一句话也没说。这可是大老板的情人,被老板误会了会炒他鱿鱼的。

时间久了,他发现谢辰在傅宅的地位很尴尬。

你说他是老板的情人,但是老板从来不正眼看他,斜眼也没看过。要说不是情人,又每个礼拜都有人打扫房间,等

着伺候他,不管他要求什么,都一一满足。

邵徇问过简达,简达不清楚。老板做事,从来不交待原因。

简达说,“把你那好奇心统统给我收回去,没听说好奇心杀死猫吗?”

邵徇老老实实回答,“真没听说过。”

他告诉简达,有人暗恋他。

简达愣了一下,脸上的表情非常复杂。

邵徇不明所以,“不过是暗恋罢了,又没逼你非要点头,干嘛弄得生不如死似的。”

简达微笑,安慰的摸摸邵徇的大脑袋,“爱情是场大灾难,搞不好就要死伤一片。你这个古人知道什么?”

邵徇抗议,“知道你歧视!”

“好好,我歧视……晚上带你去吃海鲜料理补偿你好不好?”

邵徇假装挣扎,勉为其难的同意。

但是还没忘了给自己的哥们说好话,“你就不想像电影里那样谈场惊天动地的恋爱?”

“就你看那电影,估计除了你谁也哄不住。”

邵徇不放弃,“可是他暗恋你好久,特别专一不二。”

“什么叫专一不二?别老把成语胡拼乱凑,怕别人不知道你没文化吗?”

简闲在旁边呵呵笑。没文化的人被鄙视,又缩回一边看电影去了。

06.遇险

邵徇今天精力很充沛。大家在太阳底下晒了两个钟头,他就偷偷练了一个时辰的内功。

独孤求败的滋味的确不好受。

等简达出来的时候,老笨身上的汗都出了好几层。

邵徇想站的离他远点,个头差太多,挨他旁边没面子。蒋原没同意,他只能乖乖回来。

秋老虎很厉害,邵徇觉得这天气比夏天还闷些。

简达担心他中暑,偷偷出来看他,给他拿水喝。

老板今天的事很重要,但是简达的任务已经完成,里面有严文兴照应,他就溜出来一会儿。

梁堰泊一见到简达眼睛就挪不动了,人呆成电线杆。

简达原来没特别注意过他。可是邵徇跟他说了有个人,邵徇的朋友个位数都不超过,简达立刻就反应过来。

原来是他。

简达面上还是始终如一的微笑,眼睛把梁堰泊从上打量到下。

个头这么大,肩膀也太厚了,而且……怎么像头北极熊似的。

可不是嘛。

你看梁堰泊长的高高大大,身强体壮,偏偏脸上皮肤很白,谢辰都比不过他。

简达脑子有点晕,眼前这人体重得二百斤,自己压得了他吗?让简达被压还不如让他死了算了。

简达脸色开始微微发青。

对不起了北极熊先生,本来想跟你小小温存一下,可惜看您这模样……您老还是哪凉快哪呆着去吧。

老笨不知道自己已经被一巴掌出局,依然深情无限的看着简达。

邵徇一直左顾右盼。

当然不是不好意思做电灯泡,他哪有那意识。

今天的一切都很正常,本来没什么不对劲儿的地方。可是简达突然出来时,对方的表现透着古怪,有点欲盖弥彰,

闻得到淡淡的杀气。

太淡了,邵徇小心观察,不能百分百确定。

简达觉得邵徇有点心不在焉,正想说他两句,突然手心被按了下,看向他的眼睛里精光四射。

简达马上转身,往蒋原那边走。跟他说两句话回头看了眼,略犹豫之后还是把邵徇叫上。

别人不知道,这个时候,邵徇一个能抵人家十个。

如果对方没有枪,不知道邵徇能抵多少个。

邵徇跟着简达进门,大厅里空荡荡的,才走几步被一个接待模样的人拦住。

简达跟他罗嗦了几句,知道事情肯定不对。暗中给邵徇使了个眼色,没看邵徇有什么反应。

一转头发现人已经躺地上了。

简达心说你的效率也太快了点。虽然心里着急还是拉住邵徇,嘱咐他不要锋芒太露。

邵徇点头,两人飞快的往里面走。

对方似乎还没进入正题,走廊上只有几个放风的人。看他们俩进来想拦又放过去了。

自己的人也在来回巡视,看上去没什么问题。

简达手心里却冒了汗。杜启山到底搞什么名堂,这么撕破脸哪会有好处?这两年风平浪静,各做各的生意不是挺好

人心不足蛇吞象。

他顾不得规矩,碰的推开会议室的门。

一张长桌,杜启山在右面坐着,气定神闲,有恃无恐。

旁边几个人都站起来了。

郭老五坐在中间,一副哆哆嗦嗦、自顾不暇的样子。

这次开会就是在郭老五的地盘,他原本是第三方,现在看来早不中立了。

自己老板倒是挺自在,背靠着皮椅,手指在桌子上轻轻的敲着。

严文兴竟然不在。简达顾不得细想,径直走过去跟老板耳语。

傅宗禹有意无意看了邵徇一眼,慢慢站起身。

杜启山立刻发话了,“傅总别急着走啊,咱们这事还没谈拢呢。”

傅宗禹淡淡的说,“我没说话,杜总怎么知道我要走?”

杜启山皮笑肉不笑,“不管走不走,答案总得给一个不是?”

傅宗禹笑了一下,“行的话也不用说到现在了。”

杜启山慢慢靠到椅背上,“那这门,傅总也别出了。”

一个手下立刻挡到傅宗禹前面,旁边两个保镖手也摸进怀里。

杜启山笑了,他手里拿着什么东西轻轻一按。

“吧嗒”一声响,他们中间的长桌突然升起一大块玻璃,两边连到底,嗖一下直通到天花板。

简达心里扑通扑通的狂跳,事情太突然,想跳出去根本来不及。

一个保镖想开枪打碎玻璃,简达赶紧拉住。这玻璃肯定防弹,贸然开枪很容易被反弹的子弹误伤。

简达掏出手机,竟然连信号都被屏蔽掉。

几个人的呼吸都沉重了很多。

杜启山这次绝对是有备而来。他们被围在密不透风的小空间里,氧气最多能撑十分钟。

杜启山摇头,一副惋惜的样子,张嘴说了句什么。

这装置的密封性太好,一个字都听不见。

杜启山伸手拉过桌上的话筒按下开关,声音从头顶的音响里传出来,“傅总,你看我这个装置怎么样?试了多少次

才敢给你尝尝,滋味不错吧?”

傅宗禹姿势都没变一点,朝门口的方向抬了抬下巴。

大家一起往门口看,只有邵徇一个人傻愣愣站在那儿。

刚才简达往里走的时候他还站在门口,这会儿被杜启山的人拿枪指着,两手高高举到头顶上。

他满脸惶恐,耸着肩膀,眼睛瞪得大大的,滴溜溜左看右看,一脸我很乖,别杀我的表情。

不过是贪生怕死的蠢货。

杜启山扑哧一声笑出来,刚想开口讽刺,门突然开了。

严文兴一个人走进来,手里拿了个手机。杜启山的人立刻把枪对准他。

严文兴淡定自若,迎着枪把手机拿到杜启山面前。

杜启山的脸色倒是变了,一把抢过手机去听。只听了一句猛的抬头,眼睛血红,眼眶欲裂,下一秒似乎就要扑上来

咬傅宗禹一口。

邵徇突然动了。

别人已经忘了注意他,眨眼间人就原地消失。

邵徇只是轻轻一个翻身,隔了两三米“腾”的跳到杜启山背后,上了膛的枪紧紧抵住他太阳穴。

大家都愣住,杜启山也傻了眼。左边脑袋是手机,右边脑袋是枪管,身后还趴了一个人。

对不起,杜启山太高,邵徇只能趴在他身上,两条腿死死夹着他的腰。

傅宗禹的眼神闪了一下。

面前的玻璃又“吧嗒”的一声退下来。简达立刻掏出枪对准杜启山。

邵徇松了口气,还好遥控器上只有on和off。家里空调的遥控器邵徇还是用过的。

可怜杜启山的人慌了神,举着枪不知道该指哪边。

简达觉得自己心脏病都要给吓出来。

已经太平了好几年,不习惯这个阵势了。

傅宗禹向前慢慢走了两步,慢慢扶住桌子,慢慢开口道,“杜总,我现在可以走了吗?”

杜启山愣是半天说不出话。

这可不是他被吓住。邵徇腿上的力气太大,夹得他腰快断掉;一条胳膊勒着他脖子,杜启山脸憋得通红。

傅宗禹慢条斯理的重复刚才杜启山的话,“不管走不走,答案总得给一个不是?”

声音低沉,有点阴森。

杜启山死命吐出一个“是”字。

简达冲邵徇点了下头,邵徇拿枪顶顶杜启山,“过去!”

杜总背着刺客,脸红脖子粗走进敌方阵营。

手下一动不敢动,生怕惊了邵徇。子弹不长眼,出了事谁也担待不起。

邵徇终于跳到地上时,杜启山几乎要断气。

咳嗽了半天,被迫让手下离远点,杜启山“护送”各位傅氏大爷出了门。

杜氏的人眼睁睁看着boss被挟持,只敢在后面跟着,没胆做什么动作。

外面蒋原他们已经动了手,不过没什么大事,看到傅宗禹出现,都松了一口气。车子立刻开过来,邵徇把杜启山扔

进去。

杜启山知道大势已去,自己成了阶下囚。本想说几句话自嘲,苦笑刚露出个角,邵徇嘿嘿一笑,一拳把他揍晕过去

简达一上车就开始笑,连严文兴那种万年扑克脸都跟着笑。

这是怎么说的,竟然完胜到这种地步。

太出乎意料。

原以为能平安走出郭家就不错了,谁成想……

简达说,“我们邵徇立了大功。”

老板也点头,含笑看着他。

邵徇和晕过去的杜启山呆在后座上,心想这回能发个红包了吧。

眼睛滴溜溜的转,又乖又好笑。

简达忍不住想伸手去摸摸邵徇的脑袋,伸出一半被老板拦下。

傅宗禹当没看见简达略显诧异的表情,淡定的说,“这次干的不错,回去庆功。”

大家欢呼,邵徇呵呵笑,热情拥抱了昏迷的杜老总。

严文兴又开始打电话,必须甩掉身后的尾巴。

过了一会儿路上突然多了很多车。简达终于完全放松,忍不住踢了杜启山一脚。

平日的温柔斯文都忘掉。

邵徇这一拳打的很正,杜启山没一两个钟头醒不过来。大家放心的讨论正事。

简达问严文兴怎么会去打那个电话。

原来是老板觉得杜启山今天太兴奋,恐怕有问题。严文兴出来打电话的时候,另一部手机一直听着会议室的谈话。

通话突然断掉,他自然知道出事。

邵徇竖着耳朵听,刚才严文兴的电话那边到底是谁。

半天听不出个所以然。他聚精会神的模样被简达看见,瞪了他一眼,做出个“猫”的嘴型。

邵徇知道要收敛好奇心,就是有些不情愿。

严文兴注意到一脸便秘样的邵徇,想了想说,“邵徇这次大出风头,以后要小心杜氏报复。”

傅宗禹道,“今天起他住进主宅,别的事情过阵子再说。”

说完靠在椅背上闭目养神。

简达想起刚才老板的表现,看看邵徇,又看看自己的手,不敢去看老板。

中途他们换了车,邵徇没再跟老板坐一辆。

他一开车门,立刻被车上的兄弟们拉进去,你打一拳头,我拍一脑门。

“行啊你小子!”

“人小本事挺大嘛!”

言语举止里透着关怀和敬佩。

梁堰泊狠狠拥抱邵徇,担心溢于言表。蒋原也对他赞许有加。

邵徇成了英雄,顶着一脑袋乱发得意的笑。

以后就住进傅宅了,整天抬头不见低头见,看瓶子还不理他?

邵徇轻蔑的翘起嘴角,做出一个高深莫测的笑,小样我拍不死你!

07.傅宅

搬走的时候简闲舍不得,很有点不乐意。

邵徇这个没心没肺的,随手拍了拍简闲的后背,屁颠屁颠的走了。

下楼之后,邵徇的良心难得冒出来一次。他又跑回去。

简闲在整理空出来的客房,邵徇喘着气趴到门口,“简闲!”

简闲飞快的转身,“阿徇,你怎么回来了?”

邵徇谄媚的笑,“要不,你把房间给我留着得了。”

简闲眼睛都亮了,“好啊,你经常回来住。”

邵徇眯着眼睛笑。多个老巢更好啊,还有简简这个小呆瓜。

这里也算自己家了。

床底下有个铁盒子——发的工钱都放里边。

墙上有自己弄脏的印子——别想歪,吃东西的时候蹭的。

立脚柜里有他留下的眼镜盒——从前碧娃簪一直藏在盒里。

邵徇又头也不回的走了,这回心里头忒不是滋味儿。

酸不溜的,有点揪心。

邵徇住进了主宅二楼的一间小房间,独立卫浴,巨大落地窗。

正处在老板的脚底下。

从今个儿起,邵徇就是傅总的贴身保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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