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禛与弘时之两世(两世君臣 穿越)下+番外——姑苏丫头
姑苏丫头  发于:2013年05月2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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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六章:身份

善保自从上次在奶茶屋遇到齐皓月,并与他去了那间乐器行之后,几乎每个周末他们都窝在那间乐器行里与那些可爱的孩子们一起度过。

善保发现,齐皓月真的是深不可测的一个人。他总是一脸无害的笑,温雅而从容,总是那样态度谦和,处事圆滑,这样的交际手腕使他不会得罪任何人,可是在别人危害到他时,他打击别人的手段也绝对是毫不留情。善保有些自嘲的想,若是自己当年在朝堂上不那么锋芒毕露,也不会和众多大臣结怨吧,若是可以想齐皓月一样聚拢人心,那必然是另一番景象吧?

已经有很久,自己没有见过弘历了。弘历也不再来过他那间单身公寓,毕竟与那富丽堂皇的沈氏别墅比起来,它显得是过于狭小了。弘历也给他打过几通电话,内容都是问问他最近过的好不好之类的,不再像以前那样要他回‘家’了。

大概是因为弘时的原因吧?很难想象,弘历这样处处留情的富家子弟,竟会为了一个男人而洁身自爱起来。只有善保知道,弘时在他心里,究竟有着怎样的地位。善保很好奇,既然弘历那么爱他,为什么还要与他争那个位子?

还好自己已经慢慢看清,自己与弘历,是没有结果的。‘爱要建立在平等的基础上。当那竿天平上有一方沉下去些,另一方就注定要辛苦些。’齐皓月总是能这样一语道破别人在内心纠结的事。就像齐皓月说的,弘历在自己的心里位置埋的很深,所以自己更在乎些,付出的更多些,所以自己就更辛苦些。善保摇头苦笑,若不是那些日子强逼着自己不再想,强逼着自己忘记,强逼着自己看开,那今日,当得知弘历可以为弘时做到这个地步,自己会怎么样?

乾朝那个只手遮天呼风唤雨的和相,今日竟会在一间并不宽敞的乐器行里教孩子们拉小提琴,这是不是意味着,自己的一切即将重来?包括自己对弘历执着多年的爱?

从一代权臣到年少的学生,对善保来说,是好事吧?纵然没有了那万贯的家财,没有了官爵名位,自己却不受拘束,更自由些。纵然失去了弘历,自己却更轻松些。不像那时,整日在府中一边要考虑如何扳倒那群蠢材,一边考虑如何能更好的抓住弘历的心。殊不知,弘历的心从来不曾交付给自己。

“喂,纪老师,给点意见吧?”齐皓月好听的声音打断了善保的思绪。他架着小提琴,嘴角噙笑的看着一旁眼神空洞的善保。

“恩?不错。”善保回过头,瞥见齐皓月那一脸了然的笑,就像一个做错事的孩子被老师抓了个现形一般,有些手足无措。

齐皓月闻言,唇角咧开的角度更大了些:“唔,纪老师真是厉害,我还没拉呢,就听得出来不错了?”

善保看着眼前的齐皓月,突然觉得这样恶意拆穿别人谎言的他有些碍眼,他不好意思的干咳两声,没有理他,将头转到了一边。

弘历看着书桌上摆放的那一张画像,眉头紧皱,眼神锐利的像刀一样刻在那画像上,似是要将那画像里的那人剜出来一般。

弘历今天刚刚去过善保那间小的可怜的单身公寓,想找他谈谈自己与他的关系,本想说自己与他从此就只有哥哥与弟弟的关系,没有人,能够有资格在他与弘时只间插一脚,自己的额娘钮祜禄氏都不可以,遑论那个同父异母的弟弟?谁知道刚踏入他的卧室,便发现桌上摆着这个时代早已不用的笔墨纸砚及这幅画像。

画像里的人是自己,爱新觉罗·弘历,画的不过不失,弘历本就在好奇,善保怎会在房间里画乾隆的画像,正思索着,突见画像旁一行簪花小楷,晃了弘历的眼。

‘直道相思了无益,未妨惆怅是清狂’。

这字,自己看了近三十年,怎会不熟悉。和卿……

弘历深深的叹了口气。位极人臣的和卿,一笑百媚生的和卿,乾纲独断的和卿,眷恋名位富贵的和卿,自己的……和卿……

自己终是负了他啊……‘有生之年,必不相负。’奈何自己没那么大能耐,没能将三哥从他的心里赶出去,所以善保他,始终没能住进来。是怨自己的吧?所以才会贪赃枉法,窃权弄国吧?朕,到底也是在意他的,所以护着他啊,明知他罪状累累,件件属实,却仍罔顾众臣的意思,执意包庇他……

最终是颙琰,赐了他三尺白绫,黄泉面君……

“直道相思了无益,未妨惆怅是清狂……”弘历轻轻咀嚼着这句诗,像是想看透什么似的,目光深邃的紧盯着画像愣愣的坐在那里。纪谦就是善保,钮祜禄·善保。

他知不知道自己,就是他笔下,他心里惦记的那个人?他知不知道弘时也同他们一样,来到这异世,来到了他们身边?估计是不知道的吧?毕竟自己是那样小心,没有露出一点马脚。不知道也好,那就当不知道吧。若是知道了……

弘历不确定。善保若是知道了大家的身份,会怎么做?是会继续当个忠心的臣子,为他效力?还是会离开他与弘时,过自己的日子?毕竟是异世了,封建的帝王主义早就不复存在了,没有人有资格要求另一个人必须要留在他身边,反观他弘历,一生都在欺骗善保,又是否值得善保不离不弃的跟在他身边?

可为何,当他想到善保即将会离开自己,心里竟会有点点难舍?鱼与熊掌,果真是不可兼得啊……三哥,是他执着了多年的梦,叫他放弃,是绝对不可能的。弘历从不知道,自己对弘时的执念竟然这样深。如今不是生在皇家,没有大位之争,无形中剪断了两人的潜在矛盾,所以对于这一世他与弘时会不会相濡以沫,弘历很有信心。

既已如此明了,那心里那种别扭的情感到底是什么?弘历揉了揉眉心,不愿再想。刚想休息一下,便听到玄关处传来了声响,过了一会儿,善保穿着一身休闲服,站在了弘历的眼前,眉眼间仿佛还见当年这惊世绝艳少年的一点翩然神采。

“哥,你找我?”方才正与齐皓月研究着乐谱,却被弘历一通电话叫了回来,说有很重要的事。惹得善保不禁嗤笑,在你心里,除了弘时,还有什么是重要的?

弘历抬眼看了看善保,他二话不说径直将桌上的画扔到善保面前。

弘历坐在椅子上,善保站在书桌前。若不是此刻周围环境不对,善保差点便以为自己又站在御书房里,聆听着那人的训示。

善保瞧着弘历面无表情英俊的脸,他慢慢的弯下腰捡起那幅画像。当看到是出自自己的手时,他几乎当场愣在原地。

“哥哥,你去找过我?”善保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更加温和些,对于弘历的脾气,善保是很清楚的,此刻看他面色不佳,善保也不敢多说什么,只轻轻的问了一句。

“你到底是谁?”弘历没有回答,而是直入主题的问了善保。他想知道,那个斯文秀气的少年究竟是不是乾朝叱咤风云的和珅,伴了自己三十载春秋的和珅?

善保愣愣的看了一眼眼前的弘历。是该到时候坦白了吧?再瞒下去,也没有什么意义了。毕竟已知道了他的心思他的身份,他显然也知道了自己的身份,就是在等自己承认吧?只是,相认之后,你我是会形同陌路了吧?毕竟我钮祜禄·善保在你心里,是没有那人的一根头发重要的……

善保闻言黯了黯他清润的眸子,接着在弘历面前,缓缓沉下自己的膝盖……

“臣和珅,叩见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说罢,他并不健壮的背脊慢慢的伏了下来,在弘历面前。

弘历的心就像要跳出喉咙一般,他幽暗的眼看着伏在他脚边的善保,半晌,都没有说话。善保没有那人的指示,也就那样跪着。

“真的是你?”弘历轻轻的问,又像在问自己。

“回皇上,是臣。”善保眉眼间不卑不吭的神采将他整个人晕染的清秀非常,似是出尘的仙人一般,满脸淡然。

事到如今,该是什么都看开了吧?

“你早就知道是朕?”弘历的眉往上一挑,斜睨着善保。

“回皇上,臣早就知道了。”此刻他们从兄弟又恢复到君臣,只是比起上一世,当中多了些疏离,少了些随意,大概是自己已经不太在意的原因吧,善保心里想。

“什么时候知道的?你还知道什么?”原来早就知道了么?知道是朕所以才一路追随的么?那是不是说明,即使真相大白,你依然会在朕身边?

“回皇上,臣是在上一回您给先帝和皇太后在普陀山刻名祈福的时候知道的,不敢瞒皇上,上次在名企业的商业酒会上,臣也知道了三爷就是景鸢词的事。”说及此,善保的腰沉得更低了些。

不动声色思量了片刻,弘历终于摆摆手,道:“先起来吧。”

******

小剧场:

四四和弘时在地府相见了,场面尴尬非常……

四四:弘时?

弘时:罪臣弘时恭请皇上圣安。(不是你说‘弘时人品断不能留于宫廷’么?╭(╯^╰)╮)

四四:……(不要酱紫嘛)

弘时:阿玛?

四四心里一个激动,就要上前抱抱弘时,忽闻某人声音传来。

八八笑:唤阿玛何事?

四四:-_-#

第四十七章:淡然

“谢皇上。”善保慢慢的从地上站起身来,他的头始终低着,大概是明了了彼此的身份,教善保竟不知怎么面对他了吧。

弘历仍旧坐在椅子上,他目光迥然的射向善保,问了一句:“你的真实身份,有没有对别人说过?”

明明是在现代,可两人却似在清朝一般,一问一答,规规矩矩,竟没有半点逾矩的地方,看起来颇为奇怪。

“回皇上,臣不曾向任何人提起过。”

在弘历看来,善保还是那个善保,文韬武略,满腹才华的善保,可是却又似缺了点什么,弘历思索了一番,什么也没寻到,他抬眼,打量了眼前这个温和秀气的少年,终道:“以后不要喊皇上了,就喊少爷吧。”

一句少爷,就将两人原先平等的关系推翻了,从兄弟到君臣到主仆,就是没有爱人,罢了,自己也已经看开,就无谓再自怜自哀了。善保点点头,乖巧的喊了一声‘是’。

“今后一切就像往常一样便可,你也不必太拘泥于你我二人的身份了,毕竟这已是异世,辉煌的乾隆盛世已经过去了。”弘历挥挥手道。

“是。”

弘历终是没有问善保在他去之后的事,史书摆在那里,无论善保是自尽还是被赐死都已经不重要了。有时候,弘历也会问自己,善保对自己来说,到底是什么?是三哥的替身,还是自己信任的臣子?抑或两者兼有?思虑了好久,弘历都得不出答案,便随他去了,反正善保现在在自己的身边,那是什么,也不重要了。

明白了彼此的身份之后,弘历与善保谈了好一会儿,大致就是了解他最近在干什么,只是他毕竟是帝王,那帝王架子一端起,便不再容易放下,从头到尾,他的话都是一个君王与臣子的对话,善保只是静静的听,偶尔附和一两句或发表一下自己的意见,那副恬淡的样子像一个隐世的高人,满身风骨。最后弘历留了善保在这屋子里用膳。

这幢豪华的沈氏别墅自己也住了不少时日,从当时不知道弘历的身份到现在两人相认,当中的点点滴滴尽在自己眼前划过,只是今日,虽然仍身处旧地,可心态,早已不一样了。自己,已经不是当初那个对他‘必不相负’的少年,不是那个贪赃枉法一心报复的权臣,也不是那个对他满心愧疚与爱慕的弟弟纪谦,自己现在只是他的臣,对他早已死了心的臣子,对他只有君臣之情的臣子。

钮祜禄·善保这个人真的异于常人。他要么不做,要么做绝。若是旁人,面对自己曾经深爱过的人,怎么能没有一点别的情感,或惋惜或伤心?而他,除了那副恬淡与刻意装出的笑容,竟不留一点点别的情感。也许,这就是他能够成功的原因。纵然是位极人臣的大贪官,可也不能不谓之是成功的罢?

用完膳后,善保便找了个由头先离开了。留下弘历一个人独坐在那间空旷的有些可怕的屋子里。

善保,从三等轻车都尉到翰林院掌院学士,从领侍卫内大臣到步军统领,皆是自己一手提拔。弘历依稀还记得初次见到善保,他那令人见之忘俗的容貌,那像极了三哥的眉眼,依稀还记得他总是在早朝时待众人先说,然后再发表自己的观点,做个总结,依稀记得他打击政敌毫不手软的手段,那杀气极重的眼神配在他儒雅的容貌上竟是那么的不衬。对于善保,弘历是了解的,却又是不了解的。

弘历了解善保的心思。却不了解善保的决心。只觉得此番相认,当中多了些什么,又少了些什么。想了好一会儿后,弘历才有些迟钝的发现,多了些疏离,淡淡的疏离,少了些随意,那种亲密过君臣的随意。许是因为他们君臣二人许久没见的缘故吧,生疏了也没什么稀奇。思及此,弘历浅浅叹了口气,不再去想。

善保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到了弘历送他的单身公寓。屋子里没有开灯,善保连鞋也没穿,光着脚走在地板上,他摸索到自己的房间,便往床上一躺,甚至连衣服也不想换。善保睁着眼看着眼前黑漆漆的天花板,心里却是明亮非常。

既然弘历已得知他的身份,那么相认是迟早的,也是必然的,对此,善保觉得今日自己的表现还算不错,不卑不吭,对答如流,对善保来说,这便是御前应对,还好自己没什么出错的地方。只是相认了之后,接下来的路该如何走下去?是仍旧带着一丝期盼伴君侧?还是果断的切断自己对他所有想法?善保扯唇一笑,既已决定放手,那么就算痛彻心扉,自己也会放手。此刻的痛是为了今后的解脱不是么?而且,现在对善保来说,弘历真的不是那么重要了。

记得谁说过:爱要建立在平等的基础上。当那竿天平上有一方沉下去些,另一方就注定要辛苦些。既然明白这个道理,那么聪明如善保,更是能了解若是执着下去,自己所受的伤害。放弃!是势在必行的,为了在这个异世活的更潇洒,为了结束这段没有结果的感情。

突然一阵敲门声紧促的传来,惊得善保身子一震。他无奈的起身开灯,打开门。

“今天下午你的乐谱丢在那里了。”齐皓月穿着一件白色的衬衫,配着牛仔裤,倚在门口呵呵笑着。

善保一愣,遂接过那本乐谱,生硬的道了句‘谢谢’。

“不请我进去坐坐?”说着朝善保眨眨眼。

善保扑哧一笑,做了个‘请’的手势让齐皓月进了屋子,并帮他倒了杯果汁。

“其实你不用特地送来,放在那里等我下周去拿是一样的。”善保坐在床上对齐皓月笑笑。

齐皓月窝在那个单人沙发里,手里端着杯子,温和的道:“我看你下午接了一通电话就匆忙的走了,有些担心你,就过来看看。”

“我没事。”善保点点头。善保生的清秀,总是能够引起别人对他的好感,不管是男是女,他也从不在意,也不拒绝别人对他的刻意亲近。好像自从靳贤去了德国做学术交流,自己便没有再和别人这般亲近了。善保看上去好相处,可真正等够到达他内心的,却并不多。可是很奇怪的,与他交流并不多的齐皓月竟是其中一个。当然善保什么也没有告诉齐皓月,可是他很喜欢和齐皓月在一起的感觉,很自由很放松。

“只是原先想不通的一些事,现在豁然开朗了。”善保想了想后,又补了一句。

齐皓月漫不经心的喝着果汁,一双身材翩然的丹凤眼看向善保,似笑非笑的说:“有些事,想通很困难,或者说要想看开,也许会不好过,只不过,风雨之后,必然是彩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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