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警察我怕谁 中——花比作
花比作  发于:2012年03月1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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滕三瞥了孟繁华一眼,沉默离去。

对病人来说,一天一天的恢复是种“加速度”,每一天,滕宁都觉得比前一天好了不止一点,当然,也有张医师和美人护士的精心照料和用药得当。第5天的时候,滕宁已经可以靠自己的力量坐起来;第8天的时候,滕宁已经可以下床在楼里溜达;第10天的时候,滕宁已经靠着板起的面孔吓退守在门口的小弟,在院子里吹风了……第12天,冯崖已经第三次率队前来了解情况了。

照例是问一些更加细致的细节,滕三提供了常青会查到的线索,作为回报,冯崖将警方的进程也一一告知。如果没有前因后果的了解,人们会以为常青会和南汇分局就是个兄弟单位呢!想着想着,滕宁忽然笑出来。

滕三转头望向滕宁,滕宁连忙摆手,“我神经不好,就当我不存在。”

冯崖合上卷宗,“我们也说得差不多了。滕宁,可以跟你单独谈谈吗?”

“啊?好啊!”滕宁站起身来,和冯崖出了书房。

在一幢房子里散步的情形可想而知。一楼、二楼、三楼、二楼……冯崖跟着滕宁溜达了一圈儿,滕宁停住,“如果想要这幢房子的平面图,冯组长可以直接说啊!”

冯崖沉着脸,“我只想知道一件事,你在这里做什么?”

滕宁眨巴眨巴眼睛,“当会长啊!”

冯崖深吸一口气,耐心地问,“常青会会长是滕五,不是你。”

滕宁撇撇嘴,“此前的会长也不是滕五,是别人。”

冯崖抓住了话尾,“你是说……”

“我什么也没说。”滕宁笑道,“冯崖,这就是现实。你能接受就接受,不能接受我也没有办法!”

冯崖忽然觉得无法再忍受滕宁嘴角不在意的笑容,一把将滕宁推到墙上,“到底是为什么?滕宁,嗯?为什么?”

滕宁无奈,“我就是我,这就是我,还有什么为什么?”

“不对!”冯崖摇头,深邃的眼睛似乎在表达更加强烈的情绪,“这不是你!你这样子就好像被下了什么药!为什么?是……是因为你是同性恋?所以你被……”

滕宁格开冯崖的手,要走,“冯警官,你的想象力太丰富了。”

“同性恋又怎么样?常青会能给你的我一样能给!”冯崖手一用力,滕宁又跌回墙上,“唔”地一声,滕宁蹙眉,不轻不重的撞击令伤口吃痛。刚想说话,双唇被募地堵住,滕宁惊讶地抬眼,冯崖的双眼近在咫尺,眼中带着攫取的目光。

滕宁转头,“你这是做什么?”

冯崖不答,将滕宁的脸转过来,又吻了下去。蛮横地撬开滕宁的唇齿,肆意将吻逐渐加深。滕宁略一挣扎,冯崖的手脚便毫不留情地锁住,伤口在无意间被碰触,滕宁却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心中哀叹,常青会会长在自己的地盘上被强吻,这……好说不好听啊!

忽然,冯崖哼了一声,滕宁身上的桎梏立即被松开,一只手臂插入两人中间,将冯崖推了出去,随即轻轻搂住滕宁,怒斥道,“你干什么?”是孟繁华。

冯崖抿紧嘴唇,而后又毫不退缩,“这是我和滕宁之间的事。”

孟繁华低头审视滕宁的前胸,冷笑,“我只看到你在撕裂他的伤口!”

冯崖看到滕宁外衣上渗出的血迹,心中一痛,“对……对不起,我……”

“够了!”孟繁华抱住滕宁,心头火一拱一拱,“冯警官这是在非礼报案的普通市民吗?”

“我……”冯崖忽然不知该如何作答。

滕宁抽着气,调匀了呼吸,说,“算了,冯警官只是有些激动。”

孟繁华看着滕宁被吻肿的双唇,面色一沉,伸手抚了抚,“可我小心眼儿,不喜欢别人碰我的人。”说着,一手揽上滕宁的腰,一手托起滕宁的下颌,低头吻了上去。

从唇角开始,到唇瓣,再到唇内的每一个角落。孟繁华细细品尝的动作不但惊到了冯崖,也惊到了滕宁。虽然自己对人家是有那个心思的,但是在外人面前如此猖獗,还真不是滕宁的作风。

心脏怦怦地跳动,几乎震痛了伤口,孟繁华细密的舔舐又侵占了滕宁的氧气。直到滕宁身子发软,孟繁华才放开了他的嘴唇,滕宁将头偏过去,整理自己的呼吸。

“冯组长,您的工作差不多了吧!”滕三的声音好像一把刀子,突然划破了当下诡异的气氛。他站在楼梯口,已不知多久。

孟繁华放开滕宁,滕三一眼看到滕宁胸前殷出的血迹,快步上前,皱着眉头将滕宁搂住。

滕宁有些尴尬,红着脸,“没事,就是有些头晕。”

滕三手上用力猛地将滕宁打横抱起,经过冯崖旁边,冷冷地说,“您带来的两位警官已经在楼下等您,请便!”

滕宁闭着眼睛靠在滕三宽厚的胸膛,心想,虽然这样公主抱有损于自己的威严,但也是逃离现场的好机会。唉,晕呐!也不知是因为流血,还是……被吻……

卧室里,滕宁斜靠在床上,胸前刚被重新包扎过。

“冯崖看上你了。”孟繁华说。

滕宁一扬眉毛,“别用肯定语气说这句话,多少您尾音上扬地好不?”

孟繁华不说话,看着滕宁。滕宁投降,“好吧好吧!我不知道他今天抽了什么风,但他是个直的,不但从来没有弯过,而且也没有弯的意向。”

孟繁华狐疑地挑高眉毛。

滕宁叹气,“他不过是心里不平衡,不服气。自己做了警察就觉得警察是天下最好的职业,他想不通为什么我放着警察不做,也不明白怎么我就摇身一变成了常青会会长。”说着,滕宁感慨,“不知道真相,只是不甘心地想挽回,他比我更象是我爸的儿子。”

“蒋天相?”

滕宁点头,“为了挽回不惜一切,只要你要,他就会给,哪怕他没有。”

“你呢?”

“我就自私多了。”滕宁淡然一笑,“我要什么,就给什么。人家要得太多,到了我给不了的程度,我也就只能不要了。”

和谐啊和谐

没有不透风的墙,可但凡是墙,多少也能挡点风。当滕五遇刺的消息传遍k市黑道时,滕宁已经活蹦乱跳了,只是胸前还有一块纱布包着,确保伤口的顺利愈合。

滕宁一边向孟繁华招摇自己强悍的身体,一边在滕三面前乔装虚弱。得到的是孟繁华宠溺的笑容和滕三冰冷的眼神。

当滕宁身上只剩下一小块伤疤时,滕三就毫不犹豫地拿出事先规划好的训练计划,并且用人无法辩驳的语气说,“哪怕你有常青会小弟一般水平的身手,也应该在第二枪的时候躲过要害。”

看看滕三不容置疑的表情,滕宁终于认命地点头。沮丧了一会儿,不久又哈着滕三来回问,象他这样半路出家的底子,究竟能练到什么境界?

自由搏击?巴西柔术?空手道?咏春拳?满怀着对未来的无限向往,滕宁拖着自己的小身板,开始了最基础的训练。

与此同时,冯崖几乎懊恼地承认,在抓捕金虎和大石头的过程中,警方的敏锐度还不如一个黑道帮派。常青会总是会探到线索,但是警方的行动又总是扑空。一来二去,最后的消息是,金虎和大石头逃往了M市,M市有港口,随即便消失得无影无踪。

对于此前的亲吻,滕宁适应状况良好,但对冯崖来说,未免就有些惊心动魄。更加可怕的是,回想起来,脑子里全是滕宁柔软的嘴唇和清冽的气息,一时间冯崖进退维谷。于是派了连军,到常青会大宅通报情况。

连军本来是一个立志孤胆的大好警察,但单身走入常青会的势力范围,在彪悍小弟们的瞪视下进入小楼,在道上有名的滕三面前等待滕宁,以至于看见滕宁的时候就像见到了亲人。一胳膊搂上脖颈,“滕宁,咱俩单独谈!”

滕三冷着脸出了书房,关上门,连军立即没了笔直的英姿,回身倒在沙发上。

“滕宁啊!不是哥哥我不出力,是那个金虎实在太狡猾。”连军哀怨地说,“冯老大几乎要操练死我们了,可遇上金虎那个变态,动作总是出乎意料。”

滕宁深表同意,“金虎毫无疑问就是个变态!”

“我就奇怪了!”连军一拍茶几,“你说他是不是有什么特异功能啊!总是象提前预知了一样,回回扑空!冯组的脸都不是颜色了!”

“跑了?”滕宁毫不意外。

“呃……”连军这时候觉得不好意思,连忙正襟危坐,“最后的消息是,金虎和大石头跑到了M市,然后就消失了。”

看着滕宁低头深思,连军按捺不住好奇的心思,“我说,滕宁,你怎么……”说着手指在原地画了个圈,“会在这里?还是会长?”

滕宁抬眼看着连军,连军忽然觉得这曾经跟在自己屁股后面的小警察眼神犀利得令人不敢对视,连军讪讪地笑道,“怪我多问……”

“重案组的一项重要工作是什么?”滕宁忽然问。

“啊?打黑啊!”

“这么多年,打干净了吗?”

连军一愣,叹了口气,“要是上面有决心,凭着咱们重案组的实力,打不干净也打了七七八八了,可惜……”

滕宁一笑,“如果,我从内部入手,让黑道转白,好好的做正经生意,你觉得这算不算是打黑除恶?”

“啥?”连军一激灵,差点没蹦起来,连忙小声说,“你傻啦!这话不能说啊!保不齐这屋里就有什么窃听器!”

滕宁“呵呵”笑了,“我不是警方的卧底,我也是为兄弟们考虑。时代变了,老路可以走,但快活不了几年。”

“你……”

“回去跟冯崖说说,常青会有我,小打小闹会有,但大事情不会出。也请警方多多关照,几年之后,说不定咱们还要握手言和。”

连军看着滕宁,一开始觉得他在说胡话,让警方和常青会握手言和?笑话!可转念一想,让冯崖和滕宁握手言和,倒不是不可能。不管滕宁到底是怎么回事,起码现在自己能在常青会大宅的书房里和老朋友自在地聊天,也算是个历史性的突破了。叹了口气,连军点点头。

滕宁一笑,“告诉冯崖,道上有什么探听不到的消息,尽管告诉我。常青会的情报能力,你也是看见的。”

“哦,好!”

平心而论,总有一些人和陈冠希一样,在干正经事的时候还不忘艺术创作。道上的流言也包涵了朴素的创作气息。

什么一颗子弹拐着弯地射进了滕五的睡房,睡梦中滕五忽然睁开了眼睛就地一滚。接着第二颗子弹象长了眼睛一般接踵而至,滕五挺身跃起,躲过了要害,在中弹的情况下,还飞身跃出窗户,带着滕三追击杀手……

辟谣也好,显示实力也好。一连几日,滕宁带着滕三走遍了常青会的地盘,包括此前让出去的场子。按照滕宁自己的话说,就是展示一下自己奇迹般被打中和奇迹般的没有死。走到哪里都冷着的一张脸足矣让众人忽略这是滕三的招牌,更觉得自家老大英明神武、天下第一。

其他帮派也十分关注此次滕五遇刺,除了小帮派的讨好,宏胡子和肖佩不怀好意的试探,还有宋清鸿从M市发来的慰问函。在正式的对外辞令之余,还有一封专门写给滕五的信。滕宁一边看信,嘴角一边抽搐,抬头又对上滕三和孟繁华不厚道的觊觎目光。

“这是我的私人信件。”滕宁保护地将信护在手里。

滕三冷冷地指出要点,“貌似信是滕五的。”

滕宁一窘,接着反驳,“开头的称呼是会长。”

孟繁华叹气,扶额,“滕宁,只要是宋清鸿,我们就得小心对待。”

滕宁哀叹,“难得有人写信给我……”

滕三伸手,滕宁想躲,却被手到擒来。他悲愤地想,这好歹是自己收到的最特别的“情书”。

但不管怎样,小弟们崇拜的目光和那些具有传奇玄幻色彩的传闻极大地鼓舞了滕宁同志奋发图强、努力练武的热情。每天上午,都和滕三在楼顶花房的练习场大展拳脚,小弟们每天都为滕三捏一把汗,会长那可不是一般人啊!

滕宁自我的感觉像是被集训,上午和滕三学习,下午要接受按摩师的肌肉放松指法,晚上学着处理常青会的日常工作,再和滕三、孟繁华讨论讨论,这一天就过去了。按照滕三健康的作息习惯,滕宁每天抱着笔记本娱乐的时间不足两个小时,真是苦也。

但密集的生活节奏也有好处。滕宁起码能和滕三过上几招了,(但是几招过后是必死……汗……)帮中事务也熟悉透了张口就来,也能提出合理化建议了。因为自己有学习金融的底子,于是看不得会里钱财白白放在银行里赚利息,干脆大手一挥进了股市,摸着节奏跟着走了几个波段,大赚之后又一股脑地进了基金。等了一两个月,看势头不好,又从基金中全线撤退。常青会委托的投资公司不禁长出了一口气。这年头,亏谁的钱也不敢把黑道的钱亏了啊!

滕宁调着资金立即转向,进了黄金市场。也不买银行方面的纸黄金,全都是实打实的金条摆在银行的保险柜里。几十公斤的黄金忽然让滕宁有一种自己当年上海滩大流氓的错觉。并且宣布,今年年终要召开分红大会,按照各家的贡献,奖励的不是支票,而是金条。这东西,就要学学古代的帝王之术。一说赏谁,一盘子明晃晃的黄金、白银就摆了出来,那效果,那视觉震撼力,绝对不是吹出来的。

孟繁华总是公司、大宅两头跑,白天要管理常青会的日常事务。只有滕三无时无刻不跟着滕宁,被动接受他忽然迸发的奇思妙想,着实痛苦。

每思及此,滕三都会不觉地眼角抽搐,训练滕宁的时候手上劲道更足,他自己也说不清这是哪里来的对自家会长的施虐倾向。

过了年,常青会是一派崭新的气象,老鬼的保全公司起了个洋名,注册成了保全、物业公司,新上路的小弟一个比一个讲文明、懂礼貌,(当然,是在一般情况下)黑色的制服齐唰唰地穿着,繁华区各大酒店、宾馆、写字楼大堂里一站,让人看了就有一种安全感。当这种势力摆明了是保护自己,而且保护自己的男人们脸上还会有彬彬有礼的笑容,K市的各个企业都把心放到了肚子里。以前是怕被骚扰给黑钱,现在是明码实价的商业往来还有保障,何乐而不为?

最让人意外的是保全物业公司在培训员工的时候都会加上一条,“有事找警察。”

为什么呢?

老鬼摇头晃脑地告诫手下,“人家才是国家的暴力机关,咱们关键时刻出出手,还真为了几个钱拼命啊?那又不是滕五老大!费力的事情找警察!”

苏晋的科技公司也起步了,这小子办事有股狠劲儿,拿着滕宁发的金条,满世界招聘高新技术人才。甚至带着小弟人模人样地到外地学人家高校直选,还真拉回了一大票有为青年。

老鬼营业范围内的所有客户都成了苏晋琢磨的对象,正和老鬼商量着把最新研发出来的低级软件在K市广泛试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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