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警察我怕谁 上——花比作
花比作  发于:2012年03月1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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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好!”老头更高兴了。接着他又依法折腾了滕宁另一条腿和两个胳膊,就连脚趾、手指也不放过。然后他伸出手指放到滕宁鼻尖的位置,“请看着我的手指。”

手指的焦距太近,滕宁一不小心看成了斗眼儿。老头又把手指左右移动,滕宁即使内心气愤也只好配合。

最后老头问了一个问题,滕宁差点没再晕过去。“你猜我是谁?”老头兴致盎然地等着滕宁回答。

滕宁实在懒得张嘴,却受不了老头殷切的目光,只好小声说,“医生。”

“呵呵!行!”老头抬手又把被子给滕宁盖上了,“脑子也没坏,好好歇着吧!”说完,领着这一群人呼呼啦啦地又走了。

看着清净下来的房间,滕宁闭了闭眼睛,却再也睡不着了。任谁醒了之后被这么一阵折腾,都会睡意全无。他再一次观察了一下这个不像病房的病房,心里琢磨着到底是变态出新招,还是老天有眼自己得救了。不过……就算是得救了,靠南汇分局那点“散碎银两”也住不起这么豪华的病房吧!

滕宁试着动了动胳膊腿,想翻个身,忽然觉得脖颈一阵刺痛。伸手一摸,发现自己的脖子包着厚厚一圈纱布。这又是怎么回事?

“别碰!伤口还没好。”

滕宁寻声一看,孟繁华站在门口,正望着自己,顿时恍然大悟,这架势,不是孟繁华救了自己,又是谁?

孟繁华走过来,坐在床边的椅子上,伸手拿下滕宁还摸着纱布的手,“伤口挺深的,想好得一段日子呢!”

滕宁看着孟繁华,没来由地觉得委屈,鼻子一酸,眼圈就红了。又怕丢人,滕宁干脆转过头去不看他。

孟繁华叹了口气,“对不起,金虎把你藏在艳粉街的地下室,就在他自己的脚底下,我们一开始没想到。”接着孟繁华一笑,“不过幸好我们到的及时,不然……”

滕宁转回头来,沙哑地说,“他们给我打药。”

“我知道。你吸收的迷幻剂浓度很大,出现幻觉,找到你的时候,你正拼命割自己的脖子,流了很多血。”

什么?滕宁睁大眼睛,不自觉地又想伸手摸脖子。孟繁华手上一紧,“现在没事了,医生说,休养几天就好了。”

滕宁叹了口气,和变态在一起的时间长了,果然也会变成变态。可是……金虎呢?

看着滕宁询问的目光,孟繁华握紧了他的手,“有大石头护着,金虎跑了。但他和常青会也再没有任何关系了。”

“你们划清界限倒也及时。”滕宁小声说。

孟繁华意味深长地说,“因为他对本届会长和前任会长做了十分不敬的事情。”

自己的手在人家手里,就会觉得安全和温暖。滕宁找了个舒服的姿势,看着孟繁华,看着窗外的阳光,踏实极了。

喝了口孟繁华递过来的水,滕宁想起了最后在酒吧向他出柜的冯崖。“重案组知不知道我没事?”

孟繁华一笑,“你觉得我直接拜访重案组然后告诉他们你没事,接着我会不会出事?”

滕宁一听,也笑了。那天只是送自己到警察局就已经引起了轩然□,如果他直接去报告,恐怕冯崖会拿着手铐直接扣押。

孟繁华拿出手机,拨出号码,“你有力气多说几句吗?”

滕宁点头。

“嘟……嘟……喂!重案组!”是张米的声音,怎么这么冲啊!

“我是滕宁。”滕宁轻声说。

电话那边一片寂静,接着便是尖声惊叫,“滕宁?!你是滕宁?!”

孟繁华听到了声音,在一边微笑,滕宁理了理呼吸,说,“我是滕宁,已经逃出来了,在我朋友这里。”

“你现在在哪里?你怎么样?出了什么事?是不是大石头报复?”张米的问题连珠炮般弹出来。

滕宁苦笑,“是金虎,也是大石头。我在医院,有朋友陪我,你们不用担心……”

“不用担心?你失踪已经12天了,所有的同事也疯了12天!特别是冯组,12天睡了不到……”张米的声音被忽然打断,接着是冯崖,“滕宁?你在哪里?”

听见冯崖的声音,滕宁一顿,“我……在医院,朋友的,刚刚苏醒,还动不了。你们等我回去就好……”

电话里能够听到冯崖粗重的呼吸,“他们对你做了什么?”

“没什么。就是身体虚弱,需要时间恢复。刚才医生还说,调养就行了。”滕宁想到自己多日被注射毒品,心中的确有些担心,“我累了……”

冯崖出奇的好说话,“好!你先休息,需要我们的话就说一声。”

“谢谢!”滕宁挂掉电话,看向孟繁华,“我会不会有毒瘾?”

孟繁华握了握滕宁的手,“医生说神经中枢没有大事,但有些轻微的损伤,对麻醉剂也会有轻度的依赖,不过都可以治好。”

滕宁放了心,忽然觉得累,闭上了眼睛。

片刻之后,孟繁华走出这家K市最豪华的私人医院,司机等在门口为老板拉开车门,孟繁华矮身上车,

“回事务所。”

“老板,事务所今天放半天假,所有人都走了。”司机不解。

孟繁华一笑,“我和朋友约在那里,我回去等他。”

南汇分局重案组的办公室里,张米的叫声几乎能够掀翻屋顶。“你怎么就这么把电话挂了?!滕宁是不是安全还不知道!外一是绑匪的计策,逼着他报平安,让我们停止调查怎么办?”

冯崖看看张米,没有说话,睡眠极度不足让眼睛布满血丝。

“老大!电话追踪到了,机主是孟繁华。”连军跑过来说。

张米这才松了口气,姜还是老的辣。“我们怎么办?”

“申请搜查令!把孟繁华找出来!”

冯崖带着人直奔K市最繁华的商业中心。走进28层的寰宇商务,在第18层出电梯,迎面就是疏朗质朴的几个大字——“德恒繁华律师事务所”。问讯台前没有人,就连大门也是开着。冯崖带着人走进去,空荡荡的开放工作间一个人也没有。冯崖皱着眉头四处看看,忽然看到孟繁华站在透明会议室里,隔着玻璃窗,冲自己招手。

“人在那里!”冯崖一挥手,几名警员冲进会议室。

“怎么才到?我等冯大组长已经很久了。”孟繁华笑看着冯崖,“为各位准备了年头最长的普洱,不如坐下来喝一杯。”

冯崖没有说话,连军上前将搜查令一亮,“请配合调查!”

孟繁华一点头,拿起桌上的遥控器一按,挂在会议室墙上的投影闪了两下,便出现了医院里滕宁的影像。

“这是……”连军张大了嘴。

“本市最豪华、最先进的医院。每一个病人都有专职医生照料,病房24小时监护,还可以根据客户的要求,将病人的情况即时传输。”

冯崖看着滕宁熟睡的脸,悬着的心砰然落地。

“刚跟你们通过电话就睡着了。”孟繁华坐下来,“被折磨了9天,昏睡了3天,今天才醒过来。好在我们救得及时,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冯崖看看孟繁华,坐了下来,对连军等人说,“你们出去等我。”

“是!”

孟繁华倾身为冯崖倒茶,深褐色的茶水从茶壶中流出,冯崖静静看着,仿佛两个人这次相会就是为了品茗。

茶倒满一杯,孟繁华坐回位子。“即使在道上,金虎也是个狠辣的角色。”

冯崖看着孟繁华,孟繁华接着说,“他曾经将比自己早入行20年的大佬逼得没有退路,他行事的方式也很难琢磨。”

“所以?”

“所以,我们没有能第一时间把滕宁救出来。10天里面,我们找遍了所有与金虎相关的仓库、货柜场甚至码头,后来在一个仓库里发现了滕宁逗留的痕迹。”孟繁华说着,做了个“请喝茶”的手势。

“接着我们将金虎在市内的据点逐一排除,最后就在他自己居住的地下室里找到了滕宁。那个时候,滕宁浑身是血,生命征兆很弱。但不用担心,他现在很好。”

冯崖每听一句,眉头就皱得紧上一分。抬眼看看被白色被子包裹着的熟睡的脸,心中一阵揪痛。他看看孟繁华,满心怒火,“哼!你这是在撇清自己!知道线索,为什么不报警?”

孟繁华一笑,“我大概知道冯大组长的心思,您可能以为那是金虎在报复滕宁,报复南汇分局。”说着,他摇摇头,“其实,金虎绑架滕宁是为了对付常青会,所以这件事,最好是我们自己出面解决。”

“笑话!滕警官跟你们黑社会有什么关系!”

孟繁华转头看向滕宁,“他跟我们有没有关系,有什么关系,还是等他痊愈了在亲自向冯大组长汇报吧!”

冯崖冷笑,“我要把他带走!”

“您觉得本市还有哪家医院比得上静心?”

冯崖一愣,静心医院?那可是K市有钱都不一定进得去的豪华医院。

“静心的院长带着所有住院医师和博士生为滕宁制订了科学的治疗方案,再有几天,他就能自由活动了,冯大组长为什么不再耐心些?”孟繁华微笑着指指冯崖面前的普洱茶,“茶凉了。”

连军和几个警员站在透明会议室外,看着K市警界第一精英和深藏不漏的黑社会对坐而谈,最后,黑社会递给警察一个公文夹,随即微笑道别。

冯崖走出会议室,将公文夹塞给连军,“根据资料,马上追捕金虎和大石头。”

双子相会

如果不是一天三次医生例行问诊,滕宁不会知道这是医院,还以为是孟繁华那个有钱人请了医生到家里。

滕宁站在与落地窗连接的院子里,闭上眼睛张开双臂,深深呼吸。

“空气的味道好吗?”有人问,

滕宁点点头,脱口而出,“有钱的味道就是好啊!”

站在门里的孟繁华“噗嗤”笑出来,“既然滕警官嫌自己的薪水少,那我这个黑社会可要抓住时机,好好贿赂了。”

滕宁笑着回头,“别这么说!孟大律师是K市精英,怎么能开自己的玩笑呢?”

孟繁华“哈哈”笑着拉滕宁回房间,“外面冷,小心吹风!”

滕宁身体一好,便又恢复了原来吊儿郎当的模样,“今天那个老头儿说了,我现在的身体演全武行是困难点,但到‘单行道’喝酒是一点问题没有。前几天你不让我走,现在身体好的不能再好,我也该走了。”

“又烦了?”孟繁华笑道。

“哪有!只是再不上班,冯崖好算我矿工了!”滕宁笑嘻嘻地说。

孟繁华略一沉吟,“不是我一直拦你,你现在离开,也许还会有危险。”

滕宁一愣,“是金虎和大石头?”

“虽然你们冯大组长十分卖力,但金虎更加狡猾,好像到现在还没有归案。”孟繁华拿起一只苹果,熟练地削起皮,“何况又大石头在身边,黑道的暗杀都不知躲过了多少次,警方大张旗鼓的抓捕又能有多大效果?”

听他这么一说,滕宁也有些担心,但转念一想,自己应该不会倒霉到这种地步吧!滕宁凑上前,“你说,金虎为什么抓我?”

没想到滕宁会问,孟繁华手上一顿,原本连接在一起犹如艺术品的苹果皮断掉一截儿。

滕宁接着说,“我看他是因为我拿了他价值百万的毒品才会想报复。我也被他折腾得差不多了,该出的气也出了,警方查得又紧,他应该顾不上讨伐我才对!他自己也明白,毒品再警察局里,又不是我的手上。抓了我也不可能换回来。”发表完自己的见解,滕宁一转头,发现孟繁华正用奇怪的眼神看着自己。滕宁眨眨眼睛,“怎么这么看着我?觉得我太天真?也是,金虎可是个不同寻常的变态,用正常人的思维判断肯定不行。”

孟繁华叹了口气,将手上削好的苹果递过去,“吃完苹果,我们走!”

“啊?哦。”

外面别看阳光明媚,但天气还是比较凉。遵循医嘱,滕宁穿上了挡风的带帽风衣,袖子一直遮到手指,再将披在肩后的帽子戴上,滕宁忽然觉得镜子里的自己很像电视里酷酷的黑社会。

滕宁出院,静心医院的老头笑呵呵地相送,他身后一干年轻的医生护师都表情严肃、态度谨慎。滕宁摸摸鼻子,怪了!自己这样的帅哥不论走到哪里都挺招蜂引蝶的,偏偏遮医院里的人不吃这套。住了十多天,护师看见自己时还是不苟言笑,话都不多说一句,每次打针换药不超过3分钟。漂亮的女医生也是一样,看着自己的眼神就好像在看一具等待解剖的尸体,严肃之中还带着些胆怯。他再看看那整天笑呵呵的老头,叹了口气,有这样的院长,怎么会没有奇怪的医生呢?

一出医院,滕宁愣了。三辆一模一样的黑色奔驰排成一队,几个表情严肃的黑衣人站在车旁。鉴于每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的有限经验,滕宁几乎可以断定他们腰间、肋下鼓鼓的东西应该是枪。

滕宁看看孟繁华,天哪!这是个什么社会?黑道都已经如此光明正大地……“出发!”孟繁华蹦出两个字,几个黑衣人同时闪身,拉开车门。孟繁华引导着滕宁上了中间的车子。车门“砰”地一关,黑衣人们也迅速上了车。

“果然是好车,听关门的声音就知道。”滕宁凑到孟繁华耳边小声说。

孟繁华微微一笑,伸手一按,一道黑色隔音板缓缓升起,挡在前后座之间。

“娘的!果然是好东西!”滕宁看看这里又摸摸那里,再斜眼看看孟繁华,“ 真是有钱人!”

孟繁华也笑,“这车外表并不花哨,但全车都已经改装成防弹玻璃和钢板,动力也相当不错,冲撞能力也有提升。”

“不用太夸张!你们黑社会都快赶上国家元首了!”滕宁发笑,“对了!这样久不能直接去警局了,还是先送我回家。远点停,我自己走回家。要不整个小区都知道我坐着黑社会的豪华车回来,那些老警察还不炸了锅?”

“滕宁。”孟繁华看着他说,“你不能回家,也不能会警局。先跟我去一个地方,见一个人。”

“哦?”滕宁扬扬眉毛,“谁?”

孟繁华安抚地拍拍他的手,“去了你就知道。路上遇见了人,都不用理会,更不要说话。”

滕宁皱了皱眉头,这是什么诡异的要求?

“你不是想知道金虎绑架你的原因吗?”

滕宁点头。

“那就听我的。”

三辆黑色奔驰排成队在街上行驶,足以引起老百姓的关注,直到车子驶进青藤大厦的地下车库,人们才觉得没什么好奇怪,如果市常青会的会长,那这点派头还不够。

车子一停,前面的黑衣人就过来拉开车门,滕宁下车,孟繁华态度严肃地伸手引导,滕宁跟着上了电梯。一出电梯便是一扇硕大的黑色玻璃门,跟在滕宁身后的两个黑衣人恭敬地站在两旁。孟繁华忽略滕宁看向自己带着疑问的目光,走上前去,按响了门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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