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警察我怕谁 上——花比作
花比作  发于:2012年03月1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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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委屈啊!想着想着滕宁鼻子一酸,眼泪掉了下来。

“哈!”金虎指指滕宁,惊讶地对大石头说,“他哭了!你看见了?他居然哭了!”

滕宁看着金虎嘲笑的样子,眼泪掉得更凶。我本来就不是什么彪悍的警察,哭怎么了?不行吗?

金虎看着滕宁,失笑地说,“我从没见过他哭,居然是这么奇怪的感觉。他也会哭?”

“老大!”大石头上前扶住金虎的肩膀,“他不是他。”

金虎闻言,看着滕宁的眼神恢复了冷冽,滕宁则因为纳闷顾不上哭了,什么叫“他不是他”,我不是我还能是谁?

大石头站到滕宁跟前,居高临下地说,“滕宁,南汇分局重案组警察,之前在治安组执勤。是原分局长蒋天相的儿子,跟随了母姓姓滕。今年23岁,父母已经去世,家住角湾警察家属大院。同性恋,学生时代曾有几个男朋友,自从去年当了警察就行为收敛,不过貌似和一个叫JAY的酒保有些私交。”

滕宁眨眨眼,说得不错。

大石头伸手将滕宁嘴里的破布掏出来,滕宁咳嗽了几声说,“如果你需要,我可以把我的出生年月、兴趣爱好甚至床上的嗜好都告诉你,麻烦你放我走吧!你们绑我来有什么用?是!我不应该顺手牵羊拿了你们的货,但现在我也还不出来啊!那东西在我怀里还没捂热就被同事拿走了,你们绑我也沒有用!”

大石头和金虎饶有兴致地听滕宁滔滔不绝。“对了!”滕宁对大石头说,“是不是因为你看到了自己的通缉令啊?不用担心,那上面的照片我看了,就连我也认不出来是你,印刷质量差极了!而且我也没有告诉同事要他们换照片,我算是够意思了……”

“哈哈!”滕宁的话被金虎的笑声打断,“你跟你的兄弟还真是不一样。”

滕宁一愣,兄弟?什么兄弟?随即恍然大悟,“这位老大,我跟冯崖当然不一样!我才到重案组2个月,人家已经干了七八年!无论对黑社会的仇恨还是办案的效率都不能同日而语。我对你们是没有那么多偏见的!”管他现在说什么,只要不激怒眼前这两位就行。滕宁一紧张,话说得居然特别的溜。

“……所以,为什么要绑我啊!大家商量一下好不好?大石头你是知道的,什么事情都好商量

嘛!”滕宁已经不知道自己应该说什么了。

金虎“哈哈”大笑,俯下身来,“为什么绑你?就是为了绑你!”

啥?滕宁想了半天,没明白金虎是什么意思。

金虎又凑近滕宁,几乎用气息将滕宁的脸临摹了一遍,滕宁拼命往后躲,无奈除了脖子,自己一寸也后退不得。金虎直视滕宁的眼睛,轻声问道,“你见过和你张得一模一样的人吗?”

滕宁迟疑地摇摇头。

金虎“噗嗤”一笑,暧昧地说,“我见过。”

滕宁惊讶地看着金虎,心顿时凉了半截儿。不怕遇上悍匪,不怕人家要钱要赎金,就怕遇上变态啊!眼前的这一个,明显是拥有变态犯罪心理,这下可麻烦了!道理也讲不通,意图也琢磨不透,落到变态的手里,还不是死定了?

滕宁避开金虎的目光,求助地望向大石头,这位爷,好歹咱接触过,知道你神智清醒,你们家老大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大石头看着金虎和滕宁两人,保持着沉默。

JAY坐在医院的急诊室,头部轻微的擦伤已经被包扎妥当。连军拿着纪录本子在做笔录,冯崖神情严肃地在一边打电话。

“方局,总的来说,就是这么回事。我们现在怀疑滕宁被绑架,初步估计与之前围捕大石头的行动有关。张米守在警局等候绑匪的电话,如果他们别有企图就一定会跟我们联系。如果是单纯的报复行为,那滕宁……”冯崖说着,叹了口气,“您看……是不是要跟郑局汇报一声。”

“是!”冯崖点头,“我们一定全力以赴!”

“警官!”护师走过来,“抱歉,急诊室不能打手机,会影响一些检测的仪器。”

“对不起!”冯崖交待了一句马上收线,走过来看连军进行得怎么样。

JAY一边揉着酸痛得后颈,一边说,“我真的没有看见攻击我的是谁。我和滕警官出了酒吧后门,他在前我在后,没走几步就有人攻击我的后颈,看着滕警官在前面走着,我就昏过去了。”说着,他叹了口气,“应该是先收拾了我,然后再对滕警官下手的。”

连军询问,“你们为什么要从酒吧后门走?后门连接僻静的后巷,深夜从那里走,怎么都会有些怪异。”

JAY抬头看看冯崖,不知道该怎么说。前门?前门又一个刚刚被属下出柜的愤怒警察啊!JAY苦着脸,“我是酒保,中间离开怎么也要走后门的嘛!再说后面的巷子我们经常走,下班也会从那里离开。”

“今晚酒吧里有没有不同寻常的人?”冯崖问道。

哈?JAY的目光不敢与冯崖相撞,冷汗不知不觉流下來。不同寻常?冯警官您就是最不同寻常的人吧!

冯崖接着说,“我们现在怀疑有人尾随你们,这才能在时间刚好的时候发起攻击。那么这个人一定在酒吧里就在关注你们的动向,见你们离开,他才会行动。所以请你尽量回忆,有什么特别的人或者跟常青会有关系的人出现在酒吧。”

JAY迟疑地说,“如果是尾随,那么他一定会经过厨房,因为酒吧后门是在厨房。我记得当时厨房还有人在忙,说不定他们会看见有人经过?”

连军迅速纪录,“这是一条线索,再想想,还有没有其他的情况?”

JAY为难地看着连军,“滕警官是我的朋友,我爷不希望他出事,但我是在他之前被打倒的,后来发生了什么事真的不知道。警官,您看滕警官他不会有事吧!”

连军合上本子,“我们会竭尽全力。你先回家休息吧!如果想起了什么随时跟我们重案组联系,谢谢合作!”

“哦。”JAY折腾了一夜也是筋疲力尽了。刚缓了一口气,只听见一声充满感情的呼唤,“JAY!天哪!你出什么事了?”

JAY定睛一看,原来是之前几乎断了的小男朋友。男孩跑过来一把将JAY抱住,看到满头的纱布,眼泪差点没掉下来,“我听说你出事了,可吓死我了,你怎么会这样?谁这么野蛮这么打你?!”。

“没事。只是受了牵连的无妄之灾,都是皮外伤。”JAY连忙安抚。

“真的?”男孩看看JAY,松了口气,靠进JAY的怀里,“以后可别这么吓人了,做事顾着点自己,别招惹是非。”

看着眼前的情景,连军原本十分专业的警察模样瞬间僵硬在原地,看看JAY又看看那个感情丰富的男孩,不知道该说什么,转身离开。冯崖看着JAY和男孩不顾周围人的眼光搂抱在一起,心中涌上难以言说的滋味。

天亮了,急诊室的医生、护师忙碌了一夜难掩疲惫的神色。JAY和男孩子亲密地离开了医院,连军回警局与张米会合,只留下冯崖坐在医院里。

冯崖想着最后看见滕宁的样子,心乱如麻。

还是鱼肉

整个K市的警察为了滕宁遭到绑架的事情忙活起来,一夜之间滕宁成了K市公安系统知名度最高的警察。参加工作还不到3个月,就已经经历了两次重大行动的现场(一次是瞎猫碰上死耗子的同乐会巧遇金钱豹,另一次就是再M市与大石头对峙),被绑架了两次(一次在大石头手中逃脱并带回了重要证物,另一次就是不太光彩地再酒吧后巷),还是无数警察心中偶像蒋天相的唯一儿子。到了第二天,不管市刑警还是交警,都心心念念地惦记着滕宁的安危,以解救滕宁为己任。

冯崖带着重案组竭尽全力自不用说,K市所有警察的头头——一级警监郑天阳也一连推后了两个重要会议,单独会见南汇分局局长方俊杰了解情况。一谈便是一个多小时。据进到办公室送水的秘书说,两位领导的脸色一个比一个难看,郑局甚至拿出了蒋天相的照片摆在桌上。

公安系统的“朋友”很快就将消息传出去,JAY光荣负伤的事情也在“同志界”快速传播。当孟繁华到青藤大厦顶楼去见滕五的时候,两人沉默地对视了一分钟,最后孟繁华说,“交给我吧!”转身离开。

在黑白两道都一片混乱的时候,滕宁正坐在固定在地上的椅子上运气,无奈捆着自己的绳子依然那么紧,长出一口气,滕宁彻底没了力气。

三天了……已经三天了!那个变态究竟想做什么?自从那天晚上金虎和大石头接了个电话便离开,滕宁就一个人孤孤单单地待在仓库里。两天两夜坐在同一个地方,被同一个聚光灯照着,困了就耷拉着脑袋谁一会儿,饿了……就只好忍着,开始的时候还大喊大叫一番,后来就发现口水也市十分宝贵的生命之源。就目前的形势来看,等自己饿得瘦到足够可以挣脱绳子的时候,恐怕也没有逃跑的力气了。果然是变态才能想出来的法子。

分不清白天黑夜,滕宁迷迷糊糊地几乎又要睡着了,忽然听到远处有“吱呀吱呀”铁门的响声。

滕宁猛地清醒过来,继续观察。随即听到一阵脚步声,好像不只一个人。终于来了!滕宁心中一阵轻松又是一阵紧张。轻松的是金虎也许没有把自己活活饿死的打算,紧张的是不知道又要面对什么。

不一会儿,几个人走到滕宁面前。滕宁抬头一看,差点乐了,这不都是熟人吗?大石头,还有几天前护着大石头逃走的两位同志。

大石头站在滕宁面前,看着他憔悴了不少的脸上还虚弱地摆出笑容。

滕宁笑道,“有没有吃的?还是你们打算把我饿死?”

大石头没说话,一摆头,后面一个小弟就上前来。用医用水瓶喂了滕宁几口水,又从口袋里掏出个已经压扁了的面包,撕了两块塞进滕宁嘴里。不一会儿已经吃了大半个,大石头摆摆手,“够了。”小弟闻言就要把面包拿走,滕宁急了,连忙咬住最后一口,几乎咬到了小弟的手指头。

“靠!属狗的?”小弟骂骂咧咧抽回了手指,小半个面包就留在滕宁的嘴上。没有手,全靠牙齿和舌头的相互配合,滕宁好不容易吃完了,舔舔嘴唇,又看向小弟手里的水瓶。大石头点点头,滕宁也如愿以偿。

还是看到熟人好啊!滕宁吃饱喝足,满足地长出口气。今天那个变态没来,幸好大石头还是个能够沟通的人物。他看看大石头,说:“你们开的什么价啊?要钱多了,我们分局肯定没有,我们可是公务员,都穷着呢!要你们的货也没指望,那东西第一时间就报到市里了,现在说不定已经送到了省厅。你说你们把握绑来有什么用啊?”没说两句,滕宁又开始觉得自己被绑架这件事情纯属市黑社会没事找事。,

叹了口气,滕宁又说,“大哥,大哥商量,你放了我吧!”

大石头冷冷地看着滕宁,“你真的不知道?”

“知道什么啊!我想了整整两天,都不知道你们打得什么算盘!”

“滕五。”大石头说,“你知道滕五吗?”

滕宁一愣,“怎么又扯到你们常青会会长了?人没见过,据说挺年轻。难道……是他绑我?”滕宁的声音陡然高起来。

大石头探究地看着滕宁一阵儿,滕宁只觉得汗毛都要竖起来了,忽听大石头发话,“把他带走!”

两个小弟立刻上前,一个拿枪指住滕宁的脑袋,另一个开解绑在椅子上的绳子。动作粗鲁、行为迅速。头上有感觉到冰凉的枪管,刚刚恢复些体力的滕宁又崩溃了。饿了三天,基本没有能力挣扎,刚刚吃进去的面包和水转化出的有限能量全部用在了口舌之争上。

“大石头!你问什么我就说什么,不用这样吧!”滕宁胡乱喊着,“你们要把我带到哪去?你们想干什么!”双手短暂地活动了几下后,又被两人死死地绑在一起,大石头一皱眉,滕宁左右的喊叫立刻被勒到嘴里的布条噎了回去。

大石头头也不回走在前面,两个小弟费力地拖着滕宁跟在后面。拐来拐去出了仓库才发现,外面是一片漆黑的深夜。这是一片十分荒凉的厂区,就连路面都是泥土的,厂房之间挨得近,大石头他们开来得面包车停在稍远一点的地方。

滕宁被架起来拖着走,既然无法反抗也无法求救,滕宁索性挡自己是死猪,爱怎么拖就怎么拖好了。滕宁浑身放松,两个小弟手上的负担便猛然加重。“少搞怪!”一个小弟给了滕宁一拳以示警告。滕宁一个趔趄,偶然抬头看见了天空。也许是今天天气特别好,也许是郊区的天空特别晴朗,天上的星星密密麻麻地一闪一闪。滕宁一愣,忽然想起了和孟繁华一起看星星的夜晚。

“快走!”小弟手上一紧,滕宁胳膊吃痛。

默不作声地往前走,滕宁无限伤感地想,如果下次有机会,不如到这里看星星。天晴、人少,僻静且无人打扰到作奸犯科都行。

两人把滕宁塞进面包车,“啪”地关上车门,紧接着黑色套子就套到了滕宁头上。知道!滕宁暗暗叹气,这是不要自己认得作案现场的路,自己见到的也都是不怕被认出脸的“熟人”。客观上看,这也许是个好现象,说明金虎还没有想杀自己的打算。但是金虎毕竟是个变态,变态的心理难以理解,把自己绑来又转移,不知道到底为了什么。滕宁想着想着,居然达了个哈欠。三天的姿势没有变化,人刚刚吃了东西又疲倦非常,靠在柔软的汽车座位在路上略一颠簸,困意终于来袭。

一路上只闻汽车马达声,没有人说话。虽然滕宁非常合作,但看着滕宁的小弟仍然十分戒备。车子转了个急弯,滕宁忽然身子一歪,脑袋直接靠在了身边小弟的肩上。

小弟一惊,“喂!耍什么花样?”

哪知道滕宁索性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坐姿,干脆舒舒服服地靠在人家肩头。另一个小弟凑过来一看,“靠!他睡着了!”

大石头从后视镜看过来,后座的滕宁正摆着十分暧昧的姿势。“不用管他。”

刚想把滕宁扒拉到一边的小弟连忙收了手,“是!”

另一个小弟忍住笑,尽力摆出视若无睹的姿态。

不知过了多久,滕宁只听见耳边一声炸雷,“到了!”

到了?什么到了?滕宁习惯性地皱皱眉头,蹭了蹭枕头,还想睡。

接着便是一股大力将自己的头推向一边,紧跟着一个声音,“靠!这家伙还流口水!”

两边各有一股力量在摇晃自己,滕宁迷迷糊糊睁开眼睛,眼前还是一片漆黑。“下车!”有人揪住滕宁的肩膀拉扯,滕宁伸腿出去,“扑通”一下倒在地上。

“快起来!装什么死?”还是那个不客气的声音。

摔了一跤,滕宁彻底清醒过来,自己还是走在被绑架的危险道路上,而不是和孟繁华在看星星。

面包车停在K市艳粉街的一栋小楼前,楼前的街道僻静,街上的流莺一般也不会到这里拉客。大石头下车左右看看没人,一挥手,两个小弟就像拖死狗一样将滕宁拖了进去。

滕宁什么也看不见,只知道自己一进门就下楼梯,好像又进了个房间,被两个人毫不客气地甩到椅子上,有人围着自己一顿忙活,于是两手两脚又被固定住了。好在自己臀部的知觉还算敏感,知道此椅子非彼椅子,按照弹性程度估算,应该是个沙发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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