撕开巧克力的包装，含在嘴里。

怎么这么苦，巧克力不该是甜的么。

第10章

这几天，都是白天工作，下班后回家做家务，打扫房间，擦洗家具地板，洗堆积的衣物。然后，去辰那里过夜。

睡在铁笼子里，也没有什么。冰冷的地板砖上我睡过许久，早已惯了的。只不过几个收下经常拿着高压水枪，把我

打的浑身湿透。或者是玩具气枪，看我惊慌失措，在小小的笼子里躲避的样子，看的哄堂大笑。就算是塑料子弹，

打在身上也非常的痛，留下红色的弹痕。

甚至是，真枪。我浑身湿漉漉的，缩在笼子的一角。惊恐的看着他们手中黑色的物体。一声巨响，吓的我眼泪涌出

。抱着头，一动也不敢动。我那么可笑，而他们笑的又是那么开心。

有时好多的人，有时只有辰与则，有时，一个人也没有。一个人也没有我也不敢回家去睡，生怕看我不在，他会生

气。睡在地板上，但身上是干燥的，我已经很满足。

在这里睡了十一天。几乎每天，都会有几个奇形怪状的刑具。一共三十二个，我挨个尝了一遍。辰最后放开我，问

我最喜欢哪一个。

我轻轻的摇摇头，已经说不出话来。已经两天没有睡。白天拼了命做过去，现在依然不会放过我。辰看我不说话，

意外的没有生气。他拍拍我的头，让我挨个给他们口。

爬过去，无力的解开拉链。拿出来，含在口中，异常苦涩的味道。他们按着我的头，深入喉咙。艰难的咽下去，抬

起脸对他们微笑。慢一点，脾气不好的便会把我踹开。惨笑着爬起来。

跪下时，有人故意用鞋踩我的收支，像是要把他碾碎。那么痛。不敢移开，我把手指蜷起来。听到骨头咔咔碎裂的

声音。

一个个做着，真的好难过。我没有一点力气，身体越来越重。

后来不知怎么，我竟然做着做着，睡着了。

痛的醒过来。被辰一只手按在墙边，另一只手不停地打。我做错了什么。

茫然的看着辰的拳头打过来，落在我的身上。脑子里一片空白，不知怎么，并不是那么痛了呢。

嘴里好苦。我想起来了，原来我连去想的力气也没有了啊。根本不是站在墙边，而是被他摁在墙边。只要一松手，

我就会无力的跌倒。

在他们看来，我该是一个没有感觉的布娃娃，任他们随意虐待，一直满足他们的各种欲望，一直忍受着剧烈的疼痛

，一直做到死吧。

看着他的拳头打过来，然后我身体剧烈的颤抖。

“行了。”则不耐烦的挥挥手。“辰，你怎么变成这样。你看看他，真的快死了。”

“死了就死了，又不是摆不平。就他。”辰不耐烦的放开我，擦去拳上的血。

我蜷着躺在地上，只能看见他们张嘴说着什么，什么生意也听不见。

“辰，你变了。”则盯着辰，许久说道。

“我一直都没有变。”辰烦躁的点了支烟，深深地吸了一口。这是他的习惯，剧烈运动后会抽支烟。打我，也算是

一种剧烈运动吧，他曾笑着对我说。

“我知道，你是拿他发脾气。生谁的气？”

辰不耐烦的踢了我一脚，我知道，这时我应该起来，让他把烟头摁灭在我手心。

辰烦躁时，半盒烟全是烙在我的手心、锁骨或胳膊上。

可我没有力气。

明天父母就回来了，这样的生活终于能结束，但也不过是从一个暴烈残酷的地狱到另一个冷漠到让我窒息的地狱罢

了。

辰把我从地上拖起来，“不如让你住在这里，怎么样？”

“别……”

那就乖乖的，把嘴张开。

我张开嘴，被他一下抱住，疯狂的吻着。

我疲惫的抽动身子，想要挣开，辰那么有力的吻着，然后松开，一下把烟头按在我的腰，我强烈的颤抖着。

他又吻我。

当他松开我时，我已经满脸的泪水。

则已经走开。

辰整整衣服，也走了。

我躺在地上，很久没有能站起来。

第11章

打开台灯灰色的旋钮，亮起黄色的光，映着光秃秃的桌子。

我的房间是以前放杂物的房间，床摆在一角。

没有凳子，都是坐在床上，有些不舒服。

房间里有很多旧书，七八十年代的文学电影杂志，破旧发黄的大学课本。红楼梦、平凡的世界什么的。

我很喜欢读书，能让我沉浸进去，暂时忘掉痛苦。

读完后也会为书中的人惆怅。

明天父母就回来了。

读了一夜的书，然后，下雨了。

虽然已是清晨，但天还是黑的，黑色的雨。

听着门外淅沥的雨声，黑暗中摸索着我的鞋。

披上雨衣，打开门。

一道昏黄的光束照在我的脸上，我遮住眼睛，慢慢的移开。

父母回来了，他们似乎很疲倦的样子，下下车来。我微笑的打招呼，但似我不存在一般，推开门进去。

一瞬间不知说什么好，最后我结巴的说：“还，还需要我做早餐吗。”

他们与我擦肩而过，并未有理睬我。

最后哥哥走过来，厌烦的推开我，走进屋，把门关上。

看着自己细而破旧的裤管，被雨淋湿。

我哭了吗？

预感到有什么事要发生。

想起哥哥以前经常威胁我，冷笑着说有事情要发生，要“狠狠的教训我。”我很害怕，但他就是不说是什么事。

果然今天在餐桌上听到了消息。

特殊的被允许与他们一起吃饭。满桌的饭菜，虽然是我做的，竟意外的不知道夹哪个好。

吃到一半，爸爸停下来，要宣布一个消息。

小湘……这么多年，虽然待你不好，但我们也尽了力。

你知道，你是……你也十六岁了，可以自己……

这年头赚钱这么难……这房子要卖掉，我们也要……

你可以再住三个月……

我点点头。

三个月转瞬即逝，父母和哥哥已经搬到了别的城市，明天新主人就会来了。

最后的这三个月对我好了许多，每天在饭桌上听着他们一天的琐碎事，也不再让我做那么重的活。我也感到那么一

点叫做温暖的东西。

哥哥最终送给我一瓶护手霜。小湘冬天手总是裂开，抹一下吧。

我们去的地方……很温暖。每天都有阳光。

不像这个城市……天总是灰蒙蒙的。

哥哥丛以前那个顽劣的少年，残酷的少年，到后来不理睬我，到现在戴着黑框眼镜，每天准备着考试。

独自一人，在这里的最后一夜。

重新走了一遍这间住了十六年的房子。

父母的房间，昔日光滑的地板与双人床，梳妆台，我不知擦过几次。

哥哥的房间，仍贴着篮球明星与动漫的海报。

我的房间，杂物都被带走或卖掉，终于空旷起来。

厕所，厨房。

最后一次锁上门，最后一次，回头看去。

黑暗中的房子小小的，很不起眼。

不能说不留恋，虽然我不知我留恋什么。

门外窄窄的胡同，枫树和青石板。出去时车水马龙的马路，卖鞋子衣服，卖章鱼烧的店。这条路美且繁华，但我从

未有时间逛过。

慢慢的在街上走，看着路人轻松愉悦的笑着。

临走时给了我些钱，虽然预付房租后所剩无几。

终于累了，买了一份关东煮。一直想要的东西，只是因为觉得那热气腾腾的样子……很温暖。

鱼丸，肉丸，辣白菜，油豆腐。在街边一点点吃完，喝汤。

没有钱去读书了，好在高中就快毕业。以后独自在南城生活，大概不会再来了。

辰和则很久没有再找过我，我庆幸他们的忘记与厌倦。

未来的一切都还未知……大概我会租一间房子，干普通的工作，独自寂寞的生活。

其实，有一点期待。

第12章

你可知绝望的味道。

你可知希望的味道。

希望有一天，我能独自，平静的生活。

我看到了那道光。然后它被无情的摧毁。

一声惨叫。一块通红的铁块按在我身上，发出滋滋的声音和焦味。

被人抓起发，看着眼前陌生而年轻的男子。

“我再问一遍，陈浩天去哪了。”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他们并未有告诉我他们搬去哪里住，我也没有问。

“你是他的儿子，怎么会不知道呢？”他扯我起来，“嘴硬没有用，我会把它一寸、一寸的撬开。”他微笑着点起

了烟，眯着眼睛。

我苦笑着，若他知道事实，会不会一样笑出来。

“他们没有告诉我。我不知道。”

他还是微笑着，只是微笑凝在了脸上。扯开我的袖子，手抚着上面的伤痕，然后……把烟头按在伤口上。

“这么痛？看你身上，应该很能忍痛啊……”

他把烟头扔在地上，托着我的脸，用指尖划去泪。“眼睛这么大……”他一直微笑着，突然松开手。

“做干净点，别留下痕迹。”

起身离开，把们碰的关上。

被人像是小鸡那样扔在桌上。几个男人对着我松开腰带。漫漫欲望的味道，要把我淹没。

大爷没心情给你磨蹭，伺候好了就射快。

这……就是我短暂生命的终点了么。

被一掌抽倒，他们急促的呼吸着脱去我的衣服，噬咬般的亲吻。

辰和则还会用润滑，那样他们也会舒服一点。这样恶意的插入，让我颤抖的苦痛。

跌入那无边无际的深渊。他们力气好大，起先在桌上，吱呀的响，随着我的惨叫。因为只能一人，被放在地上，触

到光滑的地面，很凉。

做了好久好久，渐渐的我失去时间的概念，好像我自出生起，自我有意识起，就一直在这里。

竭力咽下他们的液体，直到我再也咽不下。又苦又涩的味道。

剧烈的疼痛让我崩溃，最后我失去意识。

似乎是过去无穷无尽的时光。朦胧的看见他们掏出枪来。

小心点，别他妈的血到处流。

晚上扔河里去……

我全身赤裸，满是伤痕。脸上是男人的液体。

他拿过一个枕头，抱住枪口，顶在我的脖子上。

不要太痛。心里默默念着。

而且……

我好饿。

我闭上眼睛，等待命运的来临。

第13章

睁开眼睛。

抚着额头，勉强的撑起身子，环顾四周。

一个破旧的房间，外面是哇哇的蝉鸣与婴儿的哭声。下午或是黄昏，血色的阳光斜射进屋里，照着我的手呈灰暗的

红色，电风扇屋里的吹拂着，嗡嗡的摇摆。

我的脸上还打着绷带，腿和胳膊也是。打着点滴，红色的药水一滴一滴流下。我把流速调慢些。

无力的倒在床上，看着不认识的天花板上细细的裂纹。我还活着。

竟然有些失望。

这里是破旧的医院。谁把我送来的。记忆中的最后一幕，是那把手枪顶在我的脖子上，隔着枕头，仍能感到它的冰

冷。

下意识的起身，摸摸脖子。

门突然开了。

是那个陌生的抽烟的男人。我还不知道他叫什么名字。他向我走来，抬起手：“喔，醒了么。”

坐到我身旁，抓住我的手。手指上有厚厚的茧，硬硬的。

我抽开他的手。“没有用的……我确实不知道。”

他有些惊讶于我的反应，随即又笑了。“跟那个没有关系……只是……在你身上有些好玩的东西。”他高深莫测的

笑着，明明还那么年轻。

“别想逃跑，外面有人看着。好好养病吧。”说着他似辰那般掰过我的脸，眯着眼睛观察，轻轻拍一下，随即就出

去了。

我躺倒在床上，痴痴的看着窗外灰红色的天空，宛若世界末日一般的燃烧着。

是一天中最后的时刻。血红色的太阳，没有一丝生机。闷热的风吹着，喳喳的蝉鸣不息。

在这家破旧的医馆里躺了两个星期。一天我正半睡半醒着，突然听到屋外的枪鸣。

我吓得惊醒，挣扎着下床。面对着门，慢慢的向后退。我的腿还没有好，走路很痛耶很慢。

门开了，是那个抽烟的男人，只不过旁边多了几个穿着黑衣的男子。他进来，彭的一声，把门狠狠带上。“小湘，

该走了。”

我看到有血从门缝里流进来。

蒙了眼又塞口。我被推倒车的后备箱里，听到后备箱关闭的声音，眼前模糊的光线突然消失。好闷。

被提出来的时候我快要窒息。用冷水把我激醒，解开眼罩，是一个小小的房间。空气混浊，满地的烟头与酒瓶。墙

上贴着女人裸体的海报，按着我跪在一个光头的面前。

那个陌生的男人从后面抓着我的发，强行把我的头提起来。“李哥，看看是这个么？”措词恭敬，语调却有些轻佻

。

那个叫李哥的光头拿着一把长长的双管枪，挑起我的下巴，打量一下。枪管竟是热的。

点点头说：“那就先这样。但苏慕，你不要忘记那件事。”

原来他叫苏慕。

苏慕说：“一定、一定。”然后他缓缓地退到门旁，笑着说：“那我先走了。”

看着周围陌生的男人，原来，我注定是无法逃离都这样的命运。

光头点起烟，令我靠近些。

“知道我是谁吗？”他突然问出这么一句话来。

我摇头。“不知道。”

“啊……我叫李洛民，”他点着头，慢慢的说，“我的儿子，叫李辰。”

李辰……也就是辰。

不知为什么，手脚突然不住的抖。

害怕的往后退了几步。

他抓住我的头发，狠狠地磕在地上。

抓着我起来，甩开。

我挣扎的想爬起来，他就是一脚。

一直把我踢到墙角。我惊恐的抱着青瘀的胳膊，缩在墙角。

他蹲下，盯着我看。像是蟒蛇的眼睛。“辰是被这种货色勾引啊……”

我害怕的低下头，他扯着我抬起头来，“看着我。”

“这几天像是疯了一样的找你……没想到竟然是……”

辰会找我？我有些迷惑。不过是请了几日的假，虽然，我早已无力再去上学了。

一个手下把手机递给光头，那是我的手机，父母离开后我便关了机，再也没有打开过。

光头看了看，抓着手机一下拍在我的脸上。

我从他手中重重的倒下去。手机落到地上，摔出了裂纹。我看见上面显示的，整整一百个未接来电，全是辰。

我呆呆的看着，为什么。

突然间好累。不想去想了。

光头这么看着我，低声说：“会喝酒吗。”

我轻轻的摇头。

“那你最好赶快学学，不然，你会非常、非常难过。”

第14章

这是一个专为同性服务的店，相当高级。

我的职责，就是陪客人喝酒。如果他们肯付钱，那就可以做任何事。

每天下午两点开门，直到第二天十二点。

有的客人很奇怪，文质彬彬，在这里只是不停的喝酒。2000块的杰克丹尼，一次就开六瓶。把我也灌醉，然后抱着

我大哭。被抱着，也不知道他们为什么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