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腰轻——青影婆娑
青影婆娑  发于:2012年03月1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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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著人来买迷药,怕也只有一途。想到此章,脸上即刻漾出几分猥琐笑意来,便自顾自地又将这药自行理解了一番

,从柜子最底下小心翼翼抽出一个粉色纸包来塞到阿全手中。

其实,这方面他还真是冤枉了风流倜傥的冯大公子。冯少昱虽说花名在外,龌龊手段不说没使过,那也仅限于死缠

烂打,虚盟慌誓,心口不一,倒头来也还是个讲究心甘情愿、两情相悦的主儿。

“这药可真的有效。”阿全愣愣地拿著,不放心地又问了一句。若是无效,他与少爷可会要冒性命之忧。

陈半仙按了按阿全的手,笑得别有深意,“这是小仙这儿最贵的一种,保管有‘奇效’。”

阿全没敢抬眼,所以没看到陈半仙眼中深意,只惴惴地掏了银子便匆匆转身去了。

身后陈半仙还在不死心地招呼:“用得满意了,下次莫忘了再来关照。”直吓得阿全跑的愈快。

******

冯少昱这两日不敢再进蔚芳阁,于是只能苦了底下的丫头,隔三差五便被遣了去他娘住的东厢,问秀儿打听蔚芳阁

的情况。

这天,红英回来报说那人可以下地了。冯少昱正在喝茶,陡然听得噩耗,一口气呛下去差点没回过来,好容易止住

咳,人便如同热锅上的蚂蚁般在堂内滴溜溜转开了。等不得了,今天便是抬,也得将守在蔚芳阁的王伯抬走!

原来冯夫人怕出什么状况,这几日都将王伯留在蔚芳阁外看守著,王伯是个有功夫底子的,要在他眼皮底下动手脚

,那等于是耗子耍猫——自寻死路。

其实,以冯大公子那点智商,还真没什么深谋远虑,所想之事,不过是背著他那老娘将人迷了再偷偷送出府去,这

法儿倒胜在直接有效。

等得一切准备妥当,可偏偏半路又横出王伯这么一块绊脚石来,还是又臭又硬的一块。自打进府那天起,这眼长到

头顶鼻孔朝天的大粗汉就从来看不上他这冯家大少爷,自然不会由他摆布。

冯少昱眉头皱得更紧了,这王伯唯一给面子的除了自家那老娘,便是此时还远在台州处理生意的老爹。

冯少昱眼珠子一转,手中折扇一敲,“有了!”

冯少昱兴冲冲地停下身来,圈转得久了,头有点犯晕,扶著椅背也顾不得等气理顺了便冲著门外高喊,“阿全!”

这段时间阿全最怕的,便是听到少爷叫唤,越是满心欢喜的越怕,是以刚刚这一声,直唤得他心惊肉跳。

好在这次并不是要他再去买些个什么害人的玩意儿,少爷只是拿了两张纸,一张是老爷的笔迹,一张是少爷自己写

的,要他找个写字先生仿了老爷的笔迹按他那纸上内容誊一封信出来。

阿全屁颠颠去了,这是有史以来少爷吩咐他所办事情中他办得最心甘情愿也最任劳任怨、最顺畅的一次。

******

冯少昱看著王伯背了包袱上了马,一扬鞭子,马便吭哧一声得得地扬开了蹄子,瞬间便跑得不见影子。冯少昱手中

扇子摇得更快,嘴角翘得老高,“看王伯骑马,还真是恣意洒脱,颇有豪侠风范呐!”

旁边红英听了,回房时候特地上前探了探冯少昱额头,再探探自己的,心中暗自嘀咕:没烧啊?

第七章

今夜有风无月,正是行凶作乱的好时候。

蔚芳阁 后厢 窗下

花影簇簇里毫不意外地蹲著两人,因为时间久了的关系,不时地挪动著,以放松放松酸痛的双脚。

“时间差不多了吧?”一个声音不耐地问道。

“应,应该差不多了吧?”

冯少昱伸手就是一个爆栗敲过去,“早知道你这奴才办事不牢靠,叫你问清楚药效,你怎么什么都不知道?待会儿

若搞出什么乌龙,看我不扒了你的皮。”

阿全抱著头没吭声,只感叹这爆栗比起夫人的来,貌似还是差了些火候。少爷不是经常被敲到满头包么,呵呵。

冯少昱趴在窗沿透过那个戳出的小孔往里瞧去,无奈帘子太厚,根本瞧不清是什么情致。屋里倒是静得出奇,没有

一丝响动。

既是花了这么多银子得来的最好的药,按理应该是万无一失了。冯少昱心中宽慰著,掂了掂手中巴掌大的一块石头

,轻轻启开窗子一角,噗地扔进屋去,发出沉闷的一声响。

两人蹲下身,又等了片刻。

没声,很好。

冯少昱放心大胆地拉开窗门,卷了袖子刚要往里爬,又不放心地再问了一声。“车马可备好了?”

“备好了,就停在后门口。”

这次的回答斩钉截铁,多少叫冯大少爷放了点心。

这蔚芳阁后厢卧房窗口刚好临著通往后门的花园子,真真是天时地利人和。美人啊美人,虽然以后可能再也看不到

你了,本少爷也有些舍不得,不过,人命大过天啊,你若是不这般疯疯癫癫……罢了,都要弄走了,还想这些作甚

主仆二人,一前一后,手脚麻利地爬了进去。

屋子里兀自还留著些许清冽的药香。阿全很是仗义地行在前头,隔著一重帘子探头望了望,床上的身影一动未动:

“少爷,人像是晕了。”

“算你办了件好事。”悬著的心落了地,冯少昱难得地赞赏了一句。赶上前来捞了那帘子就往里走,边走边往后伸

出了手:“绳子。”

“……”阿全愣住了。少爷,你要干嘛?

这狗奴才,果然夸不得一点好。冯少昱回头,眯了眼一字一字咬牙切齿地道:“不拿绳子也可以,待会儿走到半途

人若是醒了,你自个儿先乖乖把脖子递上去!”

美人的厉害,阿全是见识过的,少爷的爆栗子,他也是不想再吃的,于是手一抖,脚一挪,连忙往回撤:“小的这

就去拿!”说罢兔子般又从窗子窜了出去,临出了窗了还在庆幸,幸好刚刚那句话没问出口。

冯少昱又在心里骂了两句,这才屏住呼吸,悄悄挪近。

床头只点著一盏起夜灯,隔著红纱的灯罩将这小小的一方寝室晕染得朦胧似幻,殷红一片。躺在锦被里的人沉静安

睡,修眉如远山含黛,长睫如羽扇静伏,呼吸绵润,神情安逸,也不知是不是灯烛的关系,脸颊看上去泛著异样的

红晕,明明是一副不带任何表情、俊雅绝伦的清巧模样,却因这抹红晕又带著点点勾人的味道。唉唉,果真是风光

旖旎,华月无边,只瞧得冯少昱目不转睛,留恋往返,莫名地口干舌燥起来。

定是方才在窗下蹲得太久,喝多了风,加之又有些紧张的缘故。冯少昱暗中掐了自己脸颊一把醒醒神,这才勉强拉

回视线。目光微一环转,见左边小几上摆了茶盘,忙转了过去提壶倒水。狠狠一气连灌了两杯,才觉得心火压下了

些许,心中默念数遍:酒是穿肠药,色是刮骨刀,切记切记!念罢了这才吐了口气回身。

便是这一回头,差点没把冯少昱这三魂七魄吓去了一半。不知何时,那本该好端端躺在床上的人,正坐在床沿不声

不响望著他,两人视线对个正著。

容颜依旧,在暖灯之下尤显妍丽不可方物。但此时此刻,这醒著的美人于他无异于夺命阎王、勾魂辣手。

冯少昱只如同青天白日里见到鬼了一般,面色惨白,手僵腿硬,浑身关节没一处能听使唤,喉咙里咯咯作响,半张

著嘴,却是什么声音也发不出来,一如那日有只手掐在他脖子上一般。

夜静更深,深宅后院,方寸之地,王伯不在,老娘不在,阿全不在,去他的狗屁天时地利人和,竟是全到了人家那

里!此命休矣,此命休矣!

冯少昱不敢再看对面之人,猛地闭上眼。娘,对不起,儿子我要先您一步去了。

“你是何人?”

人寰惨剧莫过于白发人送黑发人,只望儿子此去能让您识得此人真面目,不再受他愚弄……

“你是谁?!”明显提高了很多的语调,语意里还带著些许不耐。

诶?是在问我么?冯少昱眼皮子一跳,终于在美人发飙之前睁开眼来。

床上之人还是好好地坐在那,丝毫没有要来掐他脖子的意思,只是微侧著头,将他上下打量了一番,面上带著些冷

淡傲然。

冯少昱呆站著,一瞬间狂喜上涌,他,他认不出我了!?这么说,我不用死了?!支支吾吾地正要回话,一触到对

方眼中的清冷疏离,不禁又有些忧郁,忧郁过后,竟渐渐地觉得有些心伤起来。他,他竟然认不出我了。

若是没看错,那模样该是叫委屈吧?柳惊枝按著发痛的额角,只觉得浑身上下气血翻涌得厉害,此时也无更多心情

来纠结这些小事。“罢了,倒杯水来。”

冯少昱这回听得分明,方才的落寞竟因这一句稍显亲昵的话抖了个干干净净。痴痴傻傻般转到了方才那张小几边倒

水。

从前些日子清醒的第一刻,柳惊枝便知道自己失忆了。唯一还明白的,是自己叫什么,现在呆在冯府,随母姓,其

他一概混乱。不过很怪异地,他并不著慌,仿佛生来就很少有慌乱的时候。便是从昏沉沉中醒来,陡然在自己卧房

见到这样一人,也全不吃惊。眼前之人看著有些许面熟,该是见过的。他虽记忆混乱,却并不痴呆,便是连过往的

喜好、习性皆保留得齐全。这人半夜在自己寝室出现,还一副自在模样,莫非与自己关系匪浅?

这般想著时,冯少昱正倒了满满一杯水小心翼翼端了过来,柳惊枝这才朦胧中省起,以前自己身边是有这么个人来

著,事无巨细,无微不至,只是后来怎样,倒是记不清了。想到此节,柳惊枝便又抬头仔细看了冯少昱几眼。眉眼

五官倒是俊逸得很,只是视线游移飘忽,眼角含春,不笑自扬,倒像个极擅游走花丛的风流种。

莫非自己以前是这种喜好?难道不该是伶俐乖巧一点的么?陡然间,胸腹中又是一阵热浪翻滚,柳惊枝强自往下压

了,却觉那灼气走得愈快,烧得难受。反正也记不清了,再多疑度反倒伤了感情。这般想著,便刻意地未伸手去接

那杯,只微微起身就著对方的手喝水。

冯少昱连大气也不敢出,床上之人几乎是半依进了自己怀中就著手中的杯喝水,便是那种令人怀念的馨香气息都清

晰地萦绕在鼻端。但真正让他呆怔的,却是对方表现出来的那种自然而然、全无做作的狎昵亲近。看著杯中之水渐

渐下落,一种难以言喻的感觉漫上心头,不知何故,脸竟在瞬间唰地涨得通红。

清润只在一瞬,喝罢了反倒觉得更加燥热难受,空气里有股诡异的香味。柳惊枝此时也明白了几分,抬眼看了冯少

昱,只淡淡问了一句,“你在熏香里放什么了?”

“啊?”冯少昱一阵怔愣之后,终于想起此来目的,后背暗暗滴汗。还能有什么,迷药。

“什,什么也没有啊。”到了此刻,谁说实话谁是傻子。他只是有些奇怪,为什么人还好端端的,完全没有昏睡,

难道药失效了?

怔愣间,忽觉得对方靠近了些,眉头轻蹙,似是有些难受。“不止于此吧,下次不得允许,不可再乱动手脚。”

美人靠得如此之近,冯少昱脑中一懵,心头一热,只听到了“不许”二字便傻傻地点了头,随即一瞬不瞬地定定瞧

著这近在咫尺的容颜。双颊是如同敷了胭脂般火红一片,淡粉的唇微微张著,气息微促,近到几乎可闻,细细地打

在脸上,可怜复又可爱,触得人心头瘙痒难耐,恨不能捏了那尖削的下颚,将那两片柔嫩红唇含在舌尖好好一番肆

弄蹂躏。

天可怜见的,心里已是天翻地覆了,手上却全然不敢动作。

就在冯少昱最后一线理智要断不断的时候,忽觉得对方将他推开了些,食指轻轻巧巧一勾,下巴便被挑了起来,清

凌凌、火辣辣的视线在他脸上来回转了几圈,就听得对方气息沉沉地吐出一句:“这般看来,倒也过得去。”

第八章

当稍有些高热的手掌按上后颈时,冯少昱下意识地护住了脖子。然而,那手却并未再动,床上之人只放松了身体斜

倚到床头,随即便压了他的后颈往下按去,“今日有些疲乏,便用嘴好了。”

一句话说得大大方方,带著惯常的高高在上,颐指气使,仿佛这是件平常得不能再平常之事。

这,这,这,这是怎么回事?!他,他,他,他刚刚说什么?

冯少昱一口气憋在喉咙处,眼珠子瞪得老大。偏后颈被对方不轻不重地按著,懵懵懂懂里,不消片刻便到了对方腰

间,贴近的身体即刻感到有什么硬硬地搁著。冯少昱一个激灵,瞬间从那粉红旖旎的幻境里清醒过来:身子底下压

著的美人,乃是个实实在在、货真价实的男人,自己有的他一样不缺,更惊悚的是,这美人不多不少,怕还有点其

他癖好,比如断袖之癖!

护住脖子的手忙从那处移开,顺势撑到了床沿止住下沉的趋势,冯少昱便跪在床脚,苦著一张脸抬眼向上望去。

深色灿金的锦被,如彤云堆砌,重重复重重,那人衣襟微散,斜倚在这彩锦堆中,姿容夺目,如彩笔勾画,恍惚间

如仙人历世。只是此时眼睫低垂,下颚微抬,满面颜色豔若春花,情动之中,自是极尽妍态。冯少昱这一望之下,

便又开始有些心猿意马、色授魂与,不知身在何处。

见对方顿在那处半晌没有动作,柳惊枝不由得眯了眼低头看,“怎么,不愿意么?”说实话,这药弄得他极为不舒

服,四肢酸软偏又欲念高涨,既存心下药挑拨于他却又半推半就,平日里极少受忤逆的人此时心头难免不快,话语

里便带了三分的冷。

冯少昱一阵头皮发紧,片刻清明。美人的手还按在他后颈上,随便动动手指头便能捏断他那脆弱的脖颈。

冯大公子在床第间向来没多少贞洁可言,须臾便分清了孰轻孰重,这般美人,也亏不到哪里去,若分清了上下,倒

也不怕别扭,歪心思一转,打定主意猛地撑起上身往前一扑,一把将美人扑入棉絮堆中。一击成功,片刻不做停留

,隔著中衣便开始上下其手,捏摸揉掐,只把平日里积攒的那些个手段悉数使上。

柳惊枝内力本就受损,加之闻了那药,手脚又有些酸软,一个不留神还真叫冯少昱扑了个结实。偏偏对方丝毫不给

他留个喘息的机会,手脚齐上,便是那嘴也趁机凑到颈脖脸颊处来回亲吻。他平日里性子淡漠,这般的亲热狎戏自

是极其不喜,只得偏了头张惶躲避。

冯少昱见身下美人别扭挣扎,反倒更起了兴致,手往那衣襟里一伸,便寻了一侧乳珠狠狠一掐。

药力正是散发的时候,柳惊枝此刻浑身上下无一处不敏感,这要命的地方被这么一掐,半边身体抖得如风中落叶,

只抽著气从喉咙里喊出两个字:“放肆!”他姿容美好,自是最忌有人将他当做女子看待,是以床事上从不许人过

多狎戏,对于纵情极欢之举自是不曾多历,此时偏落在冯少昱这花巧公子手里,哪里扛得了这手段。

冯少昱听得那不轻不重的一声斥责,抬眼却见身下之人喘得厉害,一双凤眼微阖著,也瞧不清是不是真怒,冯少昱

本还有些惧意,这时一看柳惊枝的模样,哪里还怕。眼睛略一逡巡,便落到那双红润得如浸过水的樱桃般的双唇上

,那唇正自有些无力地微启著,露出细白齐整的两排前齿,冯少昱心中一动,低了头便不管不顾地吻了下去。

这一接触,只觉得唇齿溢香,含在舌尖的双唇竟比那水豆腐还要滑嫩柔腻,双唇便再也舍不得放开,极尽所能地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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