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妁 ——水韵悠扬
水韵悠扬  发于:2013年06月0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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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流风抬眼望着那一轮红日,不由叹了口气握紧紫玉箫坠。若顾言昔真是去散心便也罢了,他现在担心的是顾言昔会去做傻事。倘若他去了萧王府,就真是凶多吉少了。

赵珣将顾言昔丢在床上,自己则翻身而上压住他。顾言昔吃痛地皱眉,封住内力的他比普通人还弱上那么三分。可惜赵珣并不这么放过他。赵珣低下头,凑在顾言昔耳边道:“抱歉了言昔,我想来想去,不太舍得看你流血,所以……我还是想用这种方法来对付你。反正一样是毁了你的清傲,这样……效果似乎会更好?真是可惜,戚流风不在,如果我当着他的面要了你,会是什么后果呢?我现在真想看看,若真是如此,他会有什么样的表现啊。”

他说完便低下头狠狠咬着顾言昔胸前的红樱,手下不停,毫无征兆的将三根手指探入对方私处。顾言昔直觉自己如被利刃毫不留情的贯穿,眼前一黑,张了口却没发出声音,只是猛地倒吸几口凉气。赵珣的手指不断刮着娇嫩的内壁,那种尖锐的疼痛让顾言昔觉得有如置身蚁穴,被万蚁噬咬。这是来自身体内部的痛,一下又一下,都是钻心。然他却死咬着唇,咬到鲜血淋漓也倔强的不愿发出一点呻吟。只是手却在死命地推着赵珣,这是身体本能的自我保护反应。

抗拒的动作似乎惹怒了赵珣,他抽出手指,解下自己腰带,扯住顾言昔双手,拉过他头顶,牢牢绑住。还带着顾言昔血的手指强硬地撬开顾言昔死咬着的牙关,接着欺上他的唇,细细舔过唇上血迹,然后探入舌头,与之纠缠。

顾言昔闭上眼睛,身体微微的在发抖,不知是痛的,还是因为赵珣的那番话。赵珣略撑起身子,松开顾言昔,好让他喘息,自己则仔细看着自己身下鬓发凌乱的美人:双眼紧闭,看不见那双漂亮勾人的黑眸,脸色纸一般苍白,双眉因痛而蹙起,薄唇微张,血色凄艳。

天,我这是在干什么?我想我是疯了,居然这样不顾一切的想要他?!顾言昔啊顾言昔,你真是厉害,轻而易举地就让我失了理智,都说红颜倾国,那王如是,我亦如是!你根本不是秀丽温雅的春桃,你同那人一样,是一朵不折不扣的罂粟,妖艳诱人。越美丽,越有毒。可就算你有毒,我仍旧奋不顾身的想得到你,你是会让人上瘾的,不是罂粟又是什么?

我现在是体味到那位王者的心情了,既然留不住你的心,那我就留住你的人罢,在我手中凋谢了也无所谓,只要留住你便好,你说的不错,你这一世命运同那人何其相似,不巧的是,我想让你的命和那人的命,再相似一点……我和那王不同,他不得不理智,所以他会心软,可是我则不必。言昔,怨只怨你的命吧,你可以恨我怨我,但无论如何,我也要留你,哪怕折了你的翼,让你无法再飞。

顾言昔看着赵珣手中的铁链,瑟缩了一下,本能地挣扎。他也是在江湖上摸爬滚打过来的,对于这一类事自是有所耳闻,只是他不曾想到,看似出身皇家的赵珣,竟然也……

“言昔,乖一点,别让我点你穴,这很伤血气。”

赵珣说着看似关心的话,可顾言昔心里却是一阵阵的发寒。他高估了自己,低估了赵珣,他的确是打着赵珣不敢伤他的主意,故以银针刺穴,自封内力,可他忽略了一点,赵珣即使出身皇家,同时也是江湖人,手段不会低到哪里去!

顾言昔让他手脚拉开,以铁链缚于床的四角,略一用力,身体便会腾空悬于床板上方。这样舒张的姿式让顾言昔难以忍受,赵珣却一手揽着他的腰,一手在床边的烛火上融着什么。一股幽幽的香气传来,顾言昔心一跳:天香湛露!然他心下疑惑:天香湛露不是用来润滑关节,抹在关节处以减轻骨伤、拉伤、扭伤的痛感么?赵珣究竟想做什么?

“猜出来了?是天香湛露,不润滑一下你会很痛。”顾言昔闻言狠狠一僵,双眼冒火似的死瞪着赵珣。他当然知道赵珣指的是什么,只是一想到赵珣会怎样对他,他就不由自主的发冷,想吐,他现在根本连被赵珣碰一下都会恶心反胃!

趁顾言昔分神的当会儿,赵珣邪笑着分开他双腿。顾言昔一惊,下意识地收拢双腿,却让赵珣再次强硬分开。微烫的液体流入体内,难受得顾言昔连气息都开始不顺。赵珣松了手,却用手浅浅的套弄着对方的欲望,指腹有一下没以下的摩擦着顶端,不意外听见对方压抑着的喘息。赵珣笑出声,顾言昔的身体比他想的诚实得多,也,敏感的多。

顾言昔偏过头去,黑眸中迅速凝聚起雾气,却被压制在眼眶里,不让它掉落。是,身体上并没有痛感,可是心底的屈辱却让他直想自行了断!没有哪个人被这样对待还会觉得愉快。他现在只希望快点熬过去,他就是硬熬过去也绝不愿任由赵珣玩弄到崩溃。若是现在不是手脚被缚,他八成会扑过去,狠狠咬断赵珣颈子!

赵珣皱眉,俯下身去,用力咬了一下顾言昔的唇,冷声道:“你想熬过去?哼,我知道,以那人所受的折磨,最多只会让你怕,可是我说过,我要磨掉你一身傲骨,言昔,我不信这样还做不到!”

他说完便手下用力,迫使顾言昔翻了个身,又道:“虽然有点俗,不过……我想今夜你会知道,什么是第十九层地狱。”话音未落,顾言昔就感到身后一阵撕裂般的剧痛,甚至眼前都蒙上一层猩红的血雾,他将即将冲出口的惨呼硬生生压回喉咙里,死死咬着牙,因痛而发白的薄唇紧抿着,阻止了声音外泄。赵珣够狠,若痛得麻木便也罢了,可他不,他算准你放松下来的时候进行折磨,这才是真正的磨人。

赵珣毫不留情的狠狠侵犯着顾言昔,痛得他反手拽着绑着自己的铁链,实在受不了就咬自己的手臂,都咬出了血来。挣扎带动铁链相互撞击,发出一声声绝望的清响……

赵珣,这一夜我会好好记住,总有一天,我会要你用你的命来偿!

整整一夜,顾言昔不论多痛,都没有发出一丁点声音,尽管嘴唇,手臂都让他咬得血肉模糊。天已经亮了,穿透了些晨曦的微光进来,可是顾言昔的眼前却依旧一片漆黑——他看不见了。

赵珣早晨走的时候,并没有放开顾言昔。他看着顾言昔空洞而涣散的眼神,心底浮起一丝愧疚和怜惜,让他不忍久看。而这一会儿的不忍,让他飞快地离开了房间,因之忽略了顾言昔苍白的脸颊上,慢慢浮现出的阴寒而又怨毒的笑容 。

赵珣,你以为我会这么简单放过你?你以为我这么轻易的屈服妥协?你错了。我顾言昔,从来就不是会认亏的主!我说过,你要是敢动流风,我必誓死要你报偿!我不喜工于心计,却并非不擅于心计,这一回,我豁出去以自己来作饵,以身体为代价,要你下地狱!我吞了鸩羽千夜,在身上抹遍了百草凝。百草凝不会一下置人死地,只会在人身体里积聚,你碰得我越多,吞的毒也就越多,而你越是吻我的唇,我吃下的解药也就越多。虽然有点可惜,份量没算准,这双眼睛怕是要废了。

我也是男人,你会想到的我也会。我说过我们可以成为知己,我自然了解你,我反抗得越厉害,你就越会有怒气,我表现得越冷漠越倔强,你的征服欲就会强烈。或者说男人都这样的吧,如果我是女子,倒不一定能抓住这点。可是啊,我也是男子,若对象是流风,我随他去,他也不会这么对我。但你,我不甘心就这么认输!你不就想磨掉我一身傲骨?论演戏,我功力可不低,我就称你心,如你意,你便会让那种虚无的成就感和一丝的愧疚弄得失去戒心,也就不会在意识到自己吞下了这么多毒,不过我现在倒是希望你多吞点毒,自己再痛也无所谓。

论狠,赵珣,你及不上我,我可以连自己命都不要,可你不会。你以为这样能毁了我的傲?呵呵,太天真了啊,我吃的不止鸩羽千夜,还有食心蔷薇,我的尊严和傲骨与生命同在。

尹诺寒第三日正午时回到了落霞谷,戚流风火急火燎地冲过去说是顾言昔出谷了,两日两夜没回来之流。可是尹诺寒理都不理他,小心翼翼地捧着手里十来棵小小的,橙黄色的花朵,那花瓣像是一块块琉璃,在明亮的阳光下流光溢彩。戚流风耐着性子跟在尹诺寒身后,但看见她依旧淡定地种着花,实在是忍不住了。

“尹前辈!言昔,我怕他出事!”“是出事了。”“那,那你怎么不急的啊?他,他在哪儿?我去找。”“回来!戚流风你是白痴?你现在身中剧毒,擅自出去是想找死?他在哪里你知道吗?就算你知道以你现在身体状况你去了能干嘛?还多搭上一条人命!”

尹诺寒没好气的吼回去,头都不抬一下,她才是最火大的那个,最疼爱的徒儿一声不吭跑出去找罪受,还带走她收藏的几大奇毒?是怕自己不死么?天知道两种剧毒搁一块会不会再制出种新毒来,她可没那本事解!他戚流风以为自己真这么好心情去找七大奇花之首的琉璃菊?还不是因为那天晚上她想拦的时候这俩人正那什么……不然她犯得着大半夜的出谷寻花?!

“小心点,你要把琉璃菊踩死了小顾就天皇老子都不救了了!”戚流风闻言吓了一跳,连忙后退,唯恐踩着了那些璀璨若流金,绚烂若霓裳的小小的橙黄色花朵。半晌,迟疑道:“尹前辈,这花……用来做什么的?”

“那个小混蛋,估计是吞了鸩羽千夜和食心蔷薇,还带了百草凝去害别人,真是和他娘如出一辙的脾气。我算是服了,原来真有人可以这么不要命!”“鸩羽千夜?食心蔷薇,百草凝……是什么?”

“剧毒!鸩羽千夜春秋时期即存在,以鸩鸟之羽浸于数种药汁中,不见日光,密制千夜方成,故名鸩羽千夜。此毒若在夜间,与墨汁无异,没有任何毒性,一旦天亮,毒性立现,即使是挥发而出的毒气,也够杀人。而百草凝则是鸩羽千夜的解药,由百种解毒草药提精华凝炼而成,名为百草凝。百草凝是医家名药,可解不少毒,但‘是药三分毒’。若是平常人在毒瘴中吃下这百草凝,可用以避毒。而在平日服下里,毒性会积聚,除非他以后不生病,否则毒性就会越来越深。皆是草药,药性毒性会相叠,它就成了一种慢性毒药。最后要么无药可用病重而死,要么毒发身亡。”

戚流风打了个寒噤,连用百种解毒草药制成的药物都如此可怕,遑论他身中的剧毒。“那……食心蔷薇是……”

“是种很不知所谓的毒!中毒者不能说话不能笑出声,一旦发声即毒发,随血入心脏,无药可医。哦不,只不过药难寻,便是这七大奇花。我真不明白,不就不能说话么?居然要七大奇花来解,真是……我就不明白这东西做出来是干嘛的!”

尹诺寒泄愤似的把最后一杯土仍在琉璃菊的花根下,吓得戚流风差点没毒发身亡,生怕她一个不小心压断个一棵两棵,他家言昔就得禁声终生了。

09.桃花幽

萧王府离落霞谷并不很远,最慢最慢也就一日半路程。戚流风救人心切,脚程自然快,苏允墨也算在江湖上翻腾了不少时日,不但赶得上戚流风,甚至还气息一点不乱。两人一路疾奔,在丑时赶至萧王府外。

戚流风想趁夜救人,却让苏允墨拦了下来。“歇到卯时吧,我们须是以最佳状态救人,王府的护卫可不是吃素的。此时定有巡夜护卫,凌晨反而好救人,应是警戒性相对最低的时刻。”

戚流风沉吟一下,点头。苏允墨见他眉头深锁,笑道:“你放心吧。这世界上有一种人绝对不能惹,小顾就是这类人。他若是不想死,再糟的情况他都有办法应对。你若实在不放心,我去看看就是。”

苏允墨说完,身形一动,人便掠出老远。戚流风想拦,转念一想,不再想拦人,寻了棵树跃上去,倚着树桠小憩。一来他拦不住人,二来这位前辈轻功极好,走路都没有声音,估计护卫只感到一阵风,连他人影都看不着。说到这个,他忽然觉得苏允墨这个看起来也十分年轻的前辈一样不好惹。

离卯时还有半个时辰不到时,苏允墨回来了,一张俊脸黑得快赶上他那件淡墨色的直衣。天杀的他都看见了什么?!不动手教训一下那群不知死活的东西都对不住他活了这么些年!此时天已蒙蒙亮了起来,只听苏允墨咬着牙,挤出一句话来:“走,救人。”

萧王府的护卫的确不是吃素的。

尽管苏允墨挑了最易攻入的时辰,然不得不说,这类人反应极快。不过可惜的是,他们遇上的,是怒气冲天的流云公子和不出世的世外高人。

看得出戚流风是气疯了,怒火烧得他一双褐眸晶亮,手下碎云剑毫不留情,胆敢拦他的尽数毙于他剑下,气势压得众人一时只能倒退,不敢近他身,苏允墨替他断后,却不得不赞叹戚流风是个习武的好苗子。三尺青锋在手,浩然气贯长虹。若他手中有剑,那真的是只要他不想死,天下就没人要得了他性命!

“让开,我无意为难你们,我只是来要人的。”戚流风话刚落。碎云剑剑光一闪,反手斩杀一名偷袭者。他玄色衣衫上皆是血,洇得原本的衣色更加深重。碎云剑雪亮的剑身上,鲜血顺着剑身流淌而下,一滴滴落入土中,好剑皆是如此,任你杀人如麻,剑上绝不沾血。

拦戚流风的讨不着好,拦苏允墨的也好不到哪儿去。他苏允墨何等人物,手中绮逸剑未尝出鞘,可森冷剑气却透鞘而出,拦他之人十之八九都让剑气重伤,剩下的则是追随阻拦戚流风的弟兄们去了。

护卫们见不敌二人,清啸一声,立时便有数名黑衣人分别排出剑阵围住苏,戚二人。戚流风眯了眯眸子,褐眸中杀气立盛。他认得这些人。当日在竹林,便是这些人追杀顾言昔。

戚流风唇边勾出一抹冷笑,身随意动,手中碎云直指其中一人,待其横剑回防,身后众人攻上之时,足踏那人剑尖,一个空翻落至那人身后,手中长剑已分毫不差刺穿他心脏。抽剑,后退,碎云横扫,身法行云流水,一时又斩三人!他戚流风使剑本以快取胜,此时他急着去寻顾言昔,不想与之纠缠,于是手中剑更快。这类剑阵最忌人数不齐,而戚流风出手就使其折损四人,威力自是下降不少。

“小顾在过廊后右数第三间厢房,快去!”苏允墨见戚流风得空,高声向他报出顾言昔所在。对方闻言略一颔首,飞身离了战圈向他所说之处掠去。不料还未得向厢房而去,便遇见了他此时最想拆骨剥皮的人——赵珣。

赵珣见他先是一愣,接着眼神一变,袖中右手紧握,几片竹叶依然蓄势待发。苏允墨见势不对,抽出纸扇急点黑衣人的穴位,急赶到戚流风身边,扇面一展,四两拨千斤地移开几片青翠竹叶。

他身法快得不可思议,影卫们几乎都没反应过来就被定在原地,不得动弹。赵珣见他拦下自己竹叶,皱眉想绕开他,却又让他横扇一拦。苏允墨凤眸里划过一丝不屑,轻道:“还是这么不长进。”然后一笑对着赵珣道:“萧王爷,你的对手是我哟,别去打扰人小两口劫后重逢了。”他虽笑着,眼中却没一丝笑意,反而是冷冷的寒气,直指赵珣。

然而苏允墨心下却十分疑惑,觉得自己似乎一觉醒来就什么都不对了。先是戚流风盛怒之下使出的剑招和轻功,那一返身是云燕七式中第三招燕反,而使的轻功竟是失传已久的天纵!在他的印象中,只有他隐退江湖之前两位故人才会,而习得云燕七式的那位更是在他退隐前便已仙去。再是这些影卫,他没想到那么多年过去了,影卫依旧存在,而且竟为皇家所用。

赵珣挑眉:“言昔会踏雪寻梅,现下又来个会凌波微步的。落霞谷的人都这么厉害?”“王爷过誉了,允墨受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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