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谋沦陷 中——轩音幽篁
轩音幽篁  发于:2012年03月2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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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逸斩一听,立马气从心来,什么照看,他什么时候变得脆弱到破了点皮就需要人照看,臭丫头。

卓思晨看得好笑,很少见他有这么可爱的表情,他握上他的手,“讲和吧,我认输。”

韩逸轩没料他开口认输,他竟然一时不知该如何回他。

前两天,周元风打过电话给他,把事情从头到尾和他说了一遍,包括他和亚思的全部,其实,他只是钻在牛角尖里而已。

本来这件事不是太过严重,如果换了另一人,也许他不会生气,可对象是卓思晨,他当时真的很气,气他无视他对他的信任,之后他很快消气了。

他说得对,说他和介辉见过面那根本代表不了什么,他知道如果他真背着他和姓易的说出来,他一定会恼怒的,他了解他,他知道一切后果,所以他不可能会说出来。

只不过,他还没找到台阶,自己拉不下那个面子去讲和,所以就这么僵在那里,他以为他是不可能对他低头的,他明白,他的高傲绝不下于他。

“你不后悔?”

卓思晨摇头,失笑,“后悔什么?你就是一头倔牛,我要是再不愿低头,还准备冷战到天荒地老吗?”

“冷战?”韩逸轩笑得不明所以,他思量半天,看住他,“我以为称作休养期比较合适。”

“休养期。”卓思晨笑得邪恶,攫住他后颈将他拉向自己,抬起他的头,擦过他的唇,咬上他的喉节,恶意吸了两下,移到他耳边,轻声吐气,“那么,亲爱的,休养期过了吧。”

“so?”

“晚上我会帮你好好检查检查,这几天的休养结果。”

韩逸轩气骂,一手推开那个笑得淫荡的男人,一脚将他撩倒在床上,自己起身往门外走,卓思晨几步跟上,开始转变话题。

“怎么急诊室连个医生都没有?”

“这间是老急诊室,仪器都拆得差不多了,包扎一下破皮还要占用人家资源吗?”

卓思晨明了的点头,再一环视,果真如此,两人并肩着推开房门,正想去找那个不知去哪拿药的臭丫头,她就出现在他们的视线里。

韩灵珊没有打算在外待得太久,她还得烧好饭等着另一人,无论他回不回来吃,这已成了她的习惯。

这个小插曲耽误的时间不短,拿完药后,她有了先行离开的打算,韩逸轩一听,点点头准备送他,转头,他道:“你……”

“你。”

不约而同的出声,两人又同时闭嘴,再要开音时,像预约过的,两人的手机又同时响起来,一模一样的手机铃声,惹得一旁的丫头鬼笑起来。

这低沉磁性的声音不就是他哥哥吗,她肯定不是他哥自己弄的,会做这么无聊的事情,当然是另外一位。

有时候,韩逸轩觉得卓思晨真得很幼稚,比幼稚园里的小朋友还要幼稚,本不想和他同流合污,几次换回其他铃音,他又给他调回去,烦得他懒得再跟他斗下去,最终只能妥协,他恼怒的按下接听键,“喂。”

“豹哥,查到花冲祖母的住址了。”

韩逸轩精神一震,立马挂断电话,“我……”

“我要去见一个朋友,我送珊珊回去,你忙你的。”谁知,卓思晨又先他一步开口,他一愣,感激的对他点头,交待一路小心,便跨上机车急驰而去。

奇通里5号,301室,这是阿胜告诉韩逸轩的确切地址。

奇通里说的直白点,就是贫民区,那里住着大部分外来打工人员和一些靠低保度日的老人。

那边的生活区非常混乱,脏乱不堪,房子大多老旧残破,政府已将那片区块列入改建计划。

韩逸轩依着门牌号一路找到目标,敲响屋门。

来开门的是一名年过四十的中年妇女,对于陌生人的到访,妇女很讶异,她疑惑的问:“你是?”

为了不产生误解,韩逸轩亮出证件,“你好,我是来找高芬琴的。”

见是警察,妇女马上让出通道,迎他进来。

妇女是高芬琴老人家的远房侄女,认真说起来,可以算是八杆子打不到边的亲戚,她父亲和老人家在很小的时候认做兄妹,几年后分开就再也没见过面,这次据说是有人写信给她,还把当年他父亲送给她的信物也奉上。

因为父亲临死前交待过,让她不能当作不认识,无奈之下她只能把老人家接回家住,还好寄信给她的人送了她一笔钱,不然,她可就养不活老人家了。

“警察同志找我姑姑有事?”

她不明白对于一只脚已经踩进棺材里的老人,有什么好问的,不过他姑姑耳朵听不见,他就是想问也没什么用。

韩逸轩瞥妇女一眼,从衣兜里掏出一张照片,放到老人面前,那双苍桑浑浊的眼珠晃了晃,老人从他手里拿过照片,终于抬起头。

“小冲儿,这是我的小冲儿。”

看着老人家慢慢流出眼眶的泪水,韩逸轩心头一紧,不忍的握住老人骨瘦如柴的手,“老人家,您还记不记得小冲儿之前有没有东西放在您这?”

“小冲儿……我的小冲儿……”

失聪的耳朵自不可能听得见他的询问,神志不清的老人根本也没理会坐在一边的人,只一个劲摸着照片上笑得灿烂的男孩。

妇女见状,好心拍拍他的肩,“警察同志,姑姑耳朵听不见,还是我来帮你问吧,不过我接姑姑过来的时候,她身上没有其他东西,只有一只破月饼盒子,她死活不肯扔掉。”

韩逸轩抬头,有些雀跃,“是吗?可以麻烦你拿出来给我看下吗?”

妇女点头后,从一堆乱七八糟的物品里找出那只盒子,破旧的月饼盒盖上绘着一老一少,少年半跪着捧住一个月饼送到老人嘴边,笑得开心。

盒子里都是照片,大部分都是花冲的生活照,从小到大,装了满满一盒,韩逸轩整理着,取出躺在最底层的信封。

信封上没有署名,这是一封本就没有打算寄出的信,信纸上写满密密麻麻的如鸡爪般的钢笔字。

这封信如果见光,说明我已经挂了,会用心良苦到找出这封信的人,我想除了臭警察也没有其他人。

我很讨厌警察,但是现在,我想请你们帮我一个忙,当然,我也会报答你们的。

我只希望我祖母过得好,看看那个女人对我祖母好不好?我给了她钱,要她照顾她的,如果她做到,那我就安心了。

从背叛老大的那天开始,我就知道会有今天,老大的手段是出了名的狠,我也是因为看中这点才跟了他,可是俗话说,有钱能使鬼推磨,我不过就是个俗人而已,我抵不住金钱的诱惑。

有人拿出一大笔钱来,要我为他做一件不算有多少风险的事,我没有拒绝的道理,背叛老大不是我的初衷,可我知道一点。

在这个江湖中,你不背叛别人,别人也会背叛你,我不会当后面那个人,所以我只会做前者。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这是混黑的早该觉悟的道理。

我不会自己一个人背黑锅,我虽然不知道要我做事的是谁,但我知道他的势力很大。

我打算替他们办完事,就拿着那笔钱带着我祖母离开,去过快乐生活,有了钱还有什么是不可以解决的。

可是我了解老大的为人,所以我不敢保证自己不会出事,或许他会杀了我,无论怎样,我也得先安排好祖母的出路。

请你们务必帮我看看我祖母有没有事,帮我警告那个女人,一定要照顾好她,作为报答,我会告诉你们一个秘密。

老大和日本井上社团的井上神野关系密切,多年来他们一直合作搞军火毒品生意,每次交易都会记在一本秘密帐册上,老大疑心重,帐册一直都是他自己保管的,至于怎么拿到它,就得看你们警察的本事了。

稀薄的信纸迎风扬起,韩逸轩抬头看了看天,靠上拦杆,望向屋内那个还在拿着照片,不停念叨的老人,轻声叹气。

折回信纸,他离开阳台,也离开了那个简陋残旧的屋子,他没有依信上所说,去警告那个妇女,因为她看得出,那名妇女是个老实人,她把老人照顾的很好。

花冲在信上说,他给了妇女一笔钱,相信一定不少,但她一没扔下老人,二没拿着钱挥霍,依然住在那间既老又小的破屋子里,这足以证明,她不会对老人怎样。

依花冲所说,杀他的人自然是曾伟然无疑,如果凶手真是井上神野的人,那么定然是曾伟然示意。

只是,现在又窜出一名神秘人,他到底让花冲做什么,让他背叛他的老大?

对于这封信的真假度,韩逸轩没有持怀疑态度,他相信里面的内容都是真的,只可惜他不知道那个所谓势力很大的神秘人的身份,而且写信时花冲还没出事,曾伟然那只狐狸,他对他还是没办法。

第四十三章

回到家已经很晚,韩逸轩以为卓思晨早就回来,打开门,却见客厅一片漆黑,那个家伙,不知又滚哪去鬼混,居然没打电话跟他说一声。

不会是去见哪个情人吧,韩逸轩厌恶起来,他似乎没有跟女人分享那根玩意的癖好,那会让他觉得很脏。

身上浮起满层的鸡皮疙瘩,他冷得抖了抖,一头扎进卫浴间里去清洗。

可能是这段时间的同居生活已经成了习惯,突然少了那个在耳边呱噪的人,他反而全身开始不舒服。

他是不是犯贱?真是见鬼。

打开电视,他倒了一杯酒靠上沙发,八点档的肥皂剧情他毫无兴趣,调过几个新闻台也都是些不痛不痒的消息,没有新意,几分钟后,他拿起电话打通他的手机。

“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请……”

靠回沙发,他喝完杯底仅剩残液,重新玩起遥控器。

“合谷集团总裁昨夜突袭被抓,有传警方已掌握他洗黑钱的确凿证据,今天早晨,本台记者采访到已被保释出来的曾伟然,据他本人所述,一切皆属无中生有,有人故意陷害为之,具体情况,本台将持续追踪报道……”

韩逸轩一怔,放下酒杯,今天早上在警局,他的确听到有人提过曾伟然,当时因为急着出去,没听清楚。

奇怪,曾伟然的案子一直都是他在跟进的,昨夜抓人的事他居然毫不知情,这是怎么回事?

原来曾伟然洗黑钱的事是真的,看来他应该找局长好好谈谈,他总觉得局长有些奇怪,这次瞒着他调派人手抓人,除了他,不会有其他人。

他为什么要瞒着他?他不放心他吗?他对他戒备什么?

从他把他派去晨云当保镖开始,他就觉得他不对,说不清,只是嗅觉让他闻出些阴谋的味道。

关掉电视,他走回房间,没有开灯的欲望,凭着对房间的熟悉度,他轻松走到床边。

夜风有些凉,穿过落地窗直袭床沿,他撩开薄被,忽然顿住,眼神随即扫向门外。

今夜无星,一弯新月被缠绕其间的云层罩着,渗淡的微光只能将那个靠在栏台的身影隐约照出些轮廓,他起身走过去,靠住透明的玻璃门。

“我以为你还没回来。”

原来他是躲在这里犯起烟瘾了,韩逸轩微恼,地上躺着大片烟蒂,他想死吗?

他要真抽烟抽死,他一定会替他去申报世界吉尼斯记录,让他名垂千史。

背对着他的身影如雕塑般,一动不动,指缝间夹着的烟头已快灭尽,再不松开的话,会伤了他自己的手,可那人丝毫未觉,韩逸轩也不催他,幸灾乐祸的看他待会儿跳脚的样子。

终于,火头钻入指缝,韩逸轩气恼的走前两步,挽救回他的手,“你是死人么,烧到手都没知觉。”说完,他心内一惊,被他捏住的手凉的吓人,他在外面待了多久?秋天而已,怎么会冷成这样,“喂,你怎样?”

卓思晨转身,平静的脸上看不出分毫异色,但是,那双带着些淡漠的眼神,却让韩逸轩吓了一跳,那里面混着两分阴沉,三分噬骨的恨意。

无缘无故的,他怎么突然像变了个人似的,谁得罪他了,或是惹着他了?他正极力思索答案,猛不丁被他拥住,抢夺他的呼吸。

韩逸轩懊恼,搞突袭?他也会,气愤中,他手下用劲,将他翻转一百八十度抵住门沿,毫不温柔的啃咬他的唇,在他身上用力揉捏。

忽然他感觉不对,唇舌交缠间,弥漫住两人口腔的,只有淡淡酒香味,压根就没有烟草味,那这么多烟头?

“呃……”

亲热的时候开小差,不出事也难,卓思晨稍稍推开他,擦擦嘴角,片刻间,刚才那些情绪已灰飞烟灭,他调笑,“怎么,我今天又哪得罪你了?”竟然又咬他,他真准备当他的尖嘴猫?

韩逸轩打趣的回他:“什么时候,你和魑魅魍魉交起朋友来了?”

卓思晨有些迷茫,很快他又笑开,“突然想试试你会不会担心我,就躲到这来了。”

“连同手机也一并关了?”他是太无聊还是太白痴,他怎么不躲到他自己家去,当他是傻瓜?

卓思晨点头,随即失望的摇头,“果然,我在你心里可是一点地位都没有啊。”

“何以见得?”韩逸轩挑眉,他可没这么说过,结果却换来那人的一声哀叹,“你都打算上床睡觉了,哪会管我死活。”

“你说去见朋友,朋友叙旧自然不可能回来的太早,难不成我还得五分钟催你一次,快点回家,省得我担心?”他以为他是谁,自己又是他什么人,还是他是把他当成苦候老公回家的妻子了?

“啧,怎么我感觉这话有岐意?我好像闻到一股酸味,不会是厨房的醋瓶打翻了吧。”

“滚你的醋瓶。”韩逸轩一脚踢开他,靠上栏台,鞋底磨着烟蒂,“这烟,就是被你用来浪费的?”

“吸烟有害健康。”

“嘁。”韩逸轩不屑的哼他,他居然能在被他弄得脏乱满地的烟蒂面前说吸烟有害健康,他是诚心要人鄙视他么?

“娄笑哥最喜欢在我面前提这句话。”卓思晨忽然静下来。

他记得,每次被他撞见他抽烟的时候,他都会用这句话来教训他,其实他没有烟瘾,如非必要,他很少抽烟,可偏偏他总是喜欢被他抓住。

娄笑并不知道,他是故意燃着烟让他看见,他喜欢看他无奈中带点纵容的样子,要他尽量少抽烟。

韩逸轩不解的问他:“他不抽烟?”

不抽烟的女人比比皆是,不抽烟的男人却少见得很,至少他是这么认为的,虽然他的烟瘾并不大,除非熬夜办案,耐不住睡意的折磨,他也是能不抽尽量不抽。

卓思晨轻叹:“可以这么说,本来他连酒也不会喝。”

如果没有岑一风当初的背叛,他的娄笑哥应该会是个烟酒不沾的五好男人吧,更不会经历那么多的折磨。

或许他爹地和岑一风两人都有错,但若没有这些事的发生,又怎会有后来的事情,他就更不会莫名奇妙的爱上他。

卓思晨抬头望天,神思起伏不定。

卓大少爷。

杨总,一年不见,别来无恙。

你瘦了,娄笑不会希望他的宝贝儿子变成这样,坚强点。

少给我来这套,我什么时候变成娄笑哥的儿子,你是不是泡妞泡傻了。

时间过的太快,晃眼就一年过去了,前段时间公司太忙,我实在抽不开身,才会迟迟回来看他,或许,一半原因也是我接受不了这个事实吧。

到现在,我也不敢相信他会自杀,虽然他的确有前科,可事不过三,我不相信经过这么多磨练的他,还会做出那种傻事,我真的不相信。

他明明都在电话里答应过来英国找我的,他的声音根本不像要自杀的人,怎么可能转个头说割腕就割腕,这段时间我越想越觉得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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