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轩这次笑出来了：“我绝对没有抄袭我妈，我不知道她和我爸还有过这样的对话。”

吴衫说：“我当时听了也笑了。我跟你爸说，我刚在来的车上问过你类似的问题，你的回答也是相似的。我对你爸说，你还说了，有几十年的快乐已经很不容易了，比起一生没有真爱不知幸运多少倍。然后我赌咒发誓了一堆，说保证对你好，说一定不辜负你，他才点头了。”

呼——巫轩吐出一口气：“这就算是解决了。衫，我还想对你说一句话。”

“你说。”吴衫停住脚步看着巫轩，一般巫轩叫他“衫”的时候，就是有很认真的话想说的时候。或者是，那种需要用这认真态度挑逗他的时候……不过现在这种气氛下应该不是后者。

“我不会嫌弃你变老的样子，会一直陪你走完。”

有这句话就够了。吴衫静静地，紧紧地抱住了巫轩。夕阳在两人的周围镶了一圈金边，金边之内是没有界线的贴合。

回到学校的时候已经快十点了，洗漱之后一人一猫又爬上了同一张床……

之后的日子，巫轩回家住了一段时间。一是帮助弟弟修炼和训练，二是白袜子有要求，在三三变成人之前巫轩必须继续担任继承人，一堆事要巫轩出面处理。两个人分开的日子里，吴衫每天都睡巫轩的床，每天两人要在网上、手机上腻歪一会儿。但是两人腻歪的时间也不长，巫轩那边似乎很忙很累，有一次他居然发短信发到一半就睡着了。等巫轩再回学校的时候，已经进入了6月。

新的一天，阳光大好。吴衫从寝室去实验室，校园里的石榴花一团团红艳，像是要烧起来般热烈。早点摊的煎饼果子格外好吃，吴衫还碰上一个双黄蛋。一切都预示着，今天是个好日子。

到了办公室吴衫刚坐下，电脑还没启动好，巫轩就吼着一声“Surprising”进来了。

他的出现引起了一阵骚动，很久没露面的巫轩受到施诗邢存乃至其他办公室课题组的热烈欢迎，折腾到上午九点多还断断续续有人来问好。一个热情过头一个劲儿猛拍巫轩肩膀的同学走了之后，吴衫才有机会小声问他说：“怎么回来也不提前告诉我？”

“这不是想给你惊喜吗。怎么样，惊到了没？”

“这么点小事哪能惊到哥？不过喜还是有一点的。我说，没看出来啊师弟，你平时不爱说话那么没存在感一人，竟然人缘这么好？”

巫轩咧嘴一笑，对一脸不解，长长的睫毛忽闪忽闪的吴衫说：“这就叫魅力，懂吗？没办法啊……我实在太招人爱了。”说完还假装摆个无奈的表情。

吴衫回敬了他一个呕吐的动作：“切！那是你没见我刚病假完了回来的时候，比你这阵仗大多了……”

两人正你一句我一句斗嘴玩，冰清突然出现在了办公室门口。

“……冰清？”

“啊！冰清！你回来了？”

“你身体没事了吧？”

实验室四个人都很意外，没想到冰清今天也回来了。

“我没事了，谢谢大家惦记……巫轩你什么时候回来的？那时候听师姐说你也请了病假。”

“我也是今天才回来的。”

施诗拉着廖冰清的手说：“你怎么不多休养一段时间，看你现在瘦的……成心回来打击师姐啊！我最近一直在长肉……”然后话题就被施诗扯到了诡异的减肥美容和有时间陪她去逛街的方向。

那边两个女生絮絮叨叨说着今夏新款凉鞋，这边巫轩用QQ敲了吴衫：“怎么样，我就说冰清没事吧？”

吴衫见自己QQ一闪，是巫轩，不禁好笑，两人就坐隔壁还用QQ说话，跟地下工作者似的。吴衫回复给他一个擦汗的表情，然后打了一句话：“跟我出来一下。”点了发送就径自出了办公室。

巫轩看吴衫这神秘兮兮的样子，赶忙跟了出去。他看到吴衫是进了会议室。

会议室是这层楼最大的一间屋子，是平时开大小组会或者偶尔接待来访客人的地方，平时没有人来这里，偶尔有正在考四六级或者雅思托福的学生会带着书本来会议室学习，俗称“闭关修炼”。巫轩用听就知道现在走廊上没人，没人知道他俩在这里“秘密接头”。巫轩跟着进去，这时候会议室没人，窗帘关着，也没有开灯，一片昏暗。巫轩心里莫名兴奋了一小下，那种突然而至的燥热像个瞬间被擦亮的火柴，闪烁着，摇曳着。巫轩心说不会吧……难不成几天不见师兄这是……饥渴了？把我约到这如此让人有灵感的地方……应该不是吧？但愿是……

巫轩正胡思乱想着，吴衫说话了，一下子浇灭了巫轩的小火柴：“师弟，跟你说个事，我这个月要去日本参加个学术会议。”

“啊？什么时候走？去多久？”

“会期是6月17号到21号，机票是6月16号的。”

巫轩这一算，只剩十几天了，就说：“我要和你一起去。”

“肯定不能带你去，你还没有科研成果拿什么去交流啊，而且即使有，参会名单和会议论文的摘要是早就交给主办方了的。”

“我不要他们带我去，我自己去就行。”

“可是现在办护照和签证估计都来不及……”

“你怎么不早告诉我啊，我也好有个准备。”

“那几天你那么忙，有时候电话都没时间打，发个短信你都累的睡着了，我想这个不是什么大事，就等你回来了才说。而且这不是你一回来我就告诉你了吗？其实我也就走那么一个星期，很快就能回来的。”

“那也不行！我们刚确定了关系就分开了这一个多月，现在没聚上几天你又要走，还是出国，还是去日本，你知不知道那是陈前鸥的大本营啊？反正我一定要跟你去。护照签证不是问题，我找个巫师帮我办一下就行。”

“那也不太好吧？咱学校其他的老师同学都知道参加会议的没有你，你怎么跟去？还是说，我们不一起走，到了日本再接头？也太麻烦了，你真的不用去……”

“我不管，我一定要去，而且要和你一起走，一起住！”

56.开会（下）

吴衫拗不过巫轩，只得同意他一起去日本。不过还有问题：“你这边的课怎么办？快期末考试了。”

“请假呗，考试的事谁鸟他！你当我真的在乎人类的硕士学位啊？现在这个国家博士都没那么有号召力了。我只是想和你在一起。”

吴衫投降：“好好好，明白，不过你到了日本给我消停点，不准去招惹什么三花四草家族的母猫！”

“哦——”巫轩拉长了声音，两眼放光，“原来你不让我去日本是为了这个原因啊？”

“不是，才不是！”吴衫否认，他觉得自己露馅太早了，真沉不住气。“我就是刚想起来，随便那么一说，你爱找就去找。”

巫轩心里好笑，面上还严肃地解释：“哎！师兄，不瞒你说，我要不去日本就罢了，如果去，还真要见见三花家家长。不是爱找不爱找的问题，是必须找。”

“为什么？难道又是什么，事关国事？”看来吴衫听巫轩说这种“必须”怎么怎么样很多次了。

巫轩软趴趴蹭到吴衫面前说：“差不多。我现在不是还顶着个王储的名儿呢么？我爸早就让我去日本回访一次，作为上次人家来我们国访问的往来之礼，我一直拖着不去。这次趁你也去，正好一并解决，以后就没我什么事儿了。”

“也好，省的我专心开会作报告的时候你无所事事。”

“我怎么会无所事事？我当然会坐在台下听你作报告给你录像啦。”巫轩说完这句话，脸已经和吴衫贴得很近了，他稍微往下挪一点点，就能吻到吴衫的嘴唇。所以，他当然没客气，搂住吴衫，狠狠亲了过去。

“嗯……别！……小心有人进来……”吴衫条件反射地一手抵住巫轩前胸，试图推开巫轩。他不知道外面什么情况，要是这时候突然冲进来个人就热闹了。

“放心，我刚才把门锁上了。而且我这么好的听力，保证把危险消除在有人接近这道门之前。师兄，你专心点，今天满足不了我，我可不让你出去……”

“放开……恩，你嘴上什么味儿？”吴衫还在挣扎。

“是唇膏。柠檬味的，喜欢吗？上次送你唇膏你从来不用，嘴唇还那么干，我只好亲自给你涂上了……”巫轩笑得近乎邪恶，一手收紧手臂，另一手托住吴衫的后脑，又吻了过去。

四唇紧紧贴合，辗转摩擦，很快两人之间就飘溢了清爽的柠檬清香。巫轩觉得逗弄够了吴衫丰满的唇，等了半天的舌终于出动。

吴衫真心地挣扎了好一阵，发现根本是徒劳，只要巫轩不想放手，他根本没那本事逃跑。巫轩这小子变成人之后力气比吴衫大，要命的是他的唇舌特别灵活，几下子就弄得吴衫从内到外软得使不上正常力气的一半，唯一比正常时候硬的就是下面那活儿。

吴衫沉醉在这掠夺式的热吻中，力不从心，干脆放弃，认命一般抱住巫轩，开始接纳、回应他的热情和渴望。不一会儿，两人都凌乱了气息。吴衫刚才抵着巫轩的手现在正隔着薄薄的衬衫搓弄着巫轩胸前的一点。

吴衫一主动起来，巫轩很快就忍不住了。巫轩半推半抱将吴衫弄到了会议桌上。课题组的会议桌大而结实，巫轩第一次进这间屋子参加组会的时候就注意到了。吴衫不知道巫轩下一步想做什么，只知道无论做什么他都很期待，现在兴奋的心如擂鼓。巫轩轻轻一推吴衫的肩，吴衫会意，稍稍后仰，双手在后面撑着身体。巫轩灵活地解开了吴衫的要带，将外裤和内裤一起向下一扒，掏出了吴衫已经半抬头的老二。然后他一手撸弄吴衫的，一手解开了自己的裤子，把自己的小弟弟也拿了出来。吴衫就坐在那里任由巫轩动作，他单是看着巫轩渴望的表情就足够兴奋了。

“你知不知道，他们，寂寞多久了……”巫轩轻喘着问，加重了手上的力道。

“呃！……不知道……”那是个不需要回答的问题，吴衫大脑正快速陷入空白，根本不知道自己答了一句什么。巫轩的手真棒——这是吴衫脑子里剩下的唯一的意识。他干脆后仰躺倒，用手搭在了眼睛上，双腿自然垂着，两腿之间的东西高高翘着。

就在压抑不住的喘息声即将弥满整个会议室的时候，巫轩的动作突然一滞：“有人！”说完一把拉起吴衫，先提上了吴衫的裤子，然后才开始系自己的扣子和腰带。两个人迅速收拾着自己的衣衫，听到外面已经走到门口人说：“咦？门是锁着的，你回去拿钥匙。”

过了一会儿，另一个在不知道哪间办公室门口喊：“师姐，钥匙在哪啊？我找不到……”

“就在墙上挂着呢……真是的！”说完小跑着回去找钥匙。

两人抓住机会，迅速溜出了会议室，溜进了最近的洗手间。“呼！”吴衫松了口气，“以后不准这样！太危险了……”

“这叫刺激，要不咱俩在这接着弄完吧？”

“去死！”吴衫这会儿都软下去了，也没了兴致，先一步回了办公室。巫轩没办法，叹口气，只得跟了回去。

之后的一段日子两人各自为日本之行准备着。吴衫准备他口头汇报的讲稿和幻灯片，还有墙报展示的海报。巫轩找巫师帮忙准备假的出国材料。巫轩很奇怪这段时间曹华熙到底在忙什么，娶她家十次有九次没有紫色的光亮着。巫轩只好拜托和他家有长期合作关系的巫师帮他准备。当时那个巫师还很纳闷：王子您搞错了吧？你们出国不用走人类那一套，自然是有别的办法直接到三花家。巫轩只能给巫师解释，自己是陪人类朋友去日本，要坐飞机，要过边检，必须按人类的方式，去三花家只是顺便。这件事他已经给家人和几个父亲的部下解释了好多遍，都已经快背下来了。

临走前几天巫轩终于见到了曹华熙。

“婆婆，你再不出现我都想报警了，你干嘛去了？”巫轩第n的n次方次来曹华熙家门口转悠，终于看大久违的紫色光芒的时候，先是给吴衫打了个电话让他也过来，然后进了曹华熙家。

“我又不是去玩了，你这么大怨气干嘛？找我什么事？”曹华熙看起来很疲惫，这是极罕见的情况。这个女人有无数恢复气血精神的灵药，按说不会露出半点疲态。

“没啥，想找你办的事比较急，已经请别的巫师料理了。我就是想跟你说一声，我和吴衫要去日本东京一趟。”

“去吧，东京现在很安全。只要不地震。”曹华熙又给自己弄了一杯经常喝的那种红色液体，像渴极了似的灌了一杯下肚，才又倒了一杯，端着慢慢饮。

“你这些日子到底去做什么了？能告诉我吗？你这个样子……”巫轩上下打量一下她，“实在不让人放心。”

“告诉你也无妨，还是陈前鸥的事。表面上看陈前鸥正在雅典的巫师监狱服刑，等待下一轮审判。但是我发现中国还有些奇怪的动向，像是陈前鸥干的。我不放心，所以去查了。”

“你查到了什么？”巫轩那种不好的感觉又来了。

“我去监狱看了陈前鸥，他确实在，这点我敢用我的魔杖担保。但是中国发生的一些事情实在不像陈前鸥的余党做的，很像他亲自指挥布置的事件。还有一件事我能确定，就是御奴还在积极帮助陈前鸥。其他的，现在也不好说，只能再去查。”曹华熙说到这里皱了一下她清秀的眉，“不过日本你们放心去，那里是国际巫师重点检查的地方，很安全。”

这时吴衫来了，两人把刚才对话的内容告诉吴衫。吴衫听完也是一脸阴云。

沉默了一会儿，巫轩突然问：“对了婆婆，上次说到的陈前鸥的卧底的事查到了吗？是不是那个郑紫明？”

“不是，郑紫明只是个普通人类帅哥。他和你们师姐挺好的，你们千万不要再怀疑人家了。”

“搞不好是白雅静！她处处和我们作对的！”吴衫想起白雅静就来气。

“师兄你别乱怀疑，你看白老太太那熊样，她哪有那本事！你太抬举她了。”巫轩在回实验室之后也听了很多白雅静的极品事件，对这个女人也没什么好评价，不过他知道她肯定不是巫师。

“阿姨，我还想起个事……”吴衫把他被绑架那晚接到廖冰清的电话的事情说了一遍，最后问：“你们巫师是不是能做到随意让别人的手机显示来电号码，还能模仿别人的声音？”

曹华熙想了一下说：“当然能……不过找你这样说，那天晚上必然还有另一个巫师在御奴身边使用魔法，那很可能也是御奴坠楼的时候救走他的巫师……可是为什么你们在天台僵持的时候他不在场？他如果在的话根本不会形成对峙的局面。”

几个人想了一会儿，讨论了一会儿，仍然没有结论。看看时间不早，两人起身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