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讽刺真讽刺,日益挺拔的臭小孩心肝脾肺要爆炸掉,轰轰轰就炸爆天际。
你怎么喜欢别人!
你怎么能喜欢别人!
那你以前说的话都是放屁!
臭小孩蹲墙角暗自揉心口,伤心止不住,最不喜欢就是放屁的屁孩子。
第二十四章
我想怒喝他,可刚开口就被自己喉咙深处发出的声音吓到,几乎是哀嚎,像被伤透心,胡乱的难过。
我咧咧嘴跟白晓乐说,“睁眼。”
他乖乖睁开眼睛,我瞅他,天长地久的凝视,眼眶里没有泪珠子,满目真挚,我一下子心脏软趴趴抽痛。他不像在骗我。
“那姑娘有什么好,值得你去喜欢?”我大概又犯起幼稚,问傻问题问得理直气壮,可声音都快要发抖。
九月的海淀阳光闪耀,热气腾腾的光芒肆意打在我俩身上,花香溢满树梢,漫天漫地的金光灿灿。我等他回答,像是要等到老死,他盯着我,也好半天不说话,我觉着我俩挺像傻子,刚想走人就听见白晓乐闷闷地开口,“你又有什么好?”他声音压得很低很低,甚至让我怀疑他根本不是在跟我说话,不过自言自语,在问自己,娄以涛他有什么好。
像一下子被人找出死穴,往上面踹一脚,娄以涛同学再次被疼痛搭讪,哀伤不已。
后来我走,像以前俩小孩儿闹起脾气的每一次,转身就迈步子,扔他一人在廊道里杵着发愣。转进楼梯间,小腿都颤抖,我蹲下来,嘴里骂骂咧咧,也不知道为了什么在难过,不去想他那句‘你又有什么好’究竟什么意思。
可心里终究满满只放下他苍白的脸和那句话,惆怅不已,往后的漫长岁月像都要晃晃悠悠的走向迷茫,猛地横过手臂盖住眼,眼眶酸酸,杀人放火的心都有。
******
回到学校的时候看一眼门卫室的时钟,快要十点。
闪闪星光,月色透过云层打下来,我醉意熏熏的难过,走进西北楼407,一进门嗅着熟悉的皂角味儿走到白晓乐床前,一把拉起睡意蒙蒙的屁孩子就要扯出暖洋洋被窝。
白晓乐没睡醒,搓着眼睛试图甩开我揪着他胳膊的手,迷迷糊糊的问“谁,干嘛?”
我看一样对床的一群哥们儿在乐呵呵的打斗地主,扑克牌堆满一床,此时目光都聚到我和白晓乐这边,一副看戏的表情,我嘴角一勾,笑容裂开,“时辰到了,该上午门了。”
白晓乐还是没睡醒,白天少见的可爱表情,半眯着眼睛,“不去故宫玩儿,去好多次了,都腻了。”
我管你腻不腻味!
我一把就把他拽起来,再不温柔,他终于清醒,瞪大眼睛看我,空洞得很,“你干嘛?”
我拖着他就要出宿舍门,勾着白晓乐脖子就冲宿舍里几个人乐乐,“待会儿舍管点名帮帮忙啊。”
我把白晓乐拖到宿舍楼背,那儿很僻静,几乎没人经过,绝对的s大灭口首选处。
昏暗的灯光下,白晓乐看我,我只能模糊看到他眼光透亮流转,波光潋滟载入视线,鼻息咫尺,他开口问我,语气镇定“娄以涛你到底要干嘛?”几乎是不耐烦的口吻,连名带姓的叫我,冷漠到让我直想揍他,最好打得我都认不出他。
我声音沙哑,像喝醉也像被什么磨伤,“你不要喜欢她。”声音含含糊糊,我头有点晕,脑袋靠上宿舍楼的墙,把他困在我和宿舍楼之间不得动弹,无所遁形。
“什么?”他像是听不清,也像是装傻,我愤怒满满。
“你不许喜欢她。”我口气更强硬,臭混蛋无理取闹最在行,说完把下巴搁在他瘦弱肩膀上,用下巴蹭,气息就喷在他颈窝上,耍无赖一样。
“为什么?”白晓乐声音很轻。
“不为什么。”
“噢。”他瞳孔里的光芒在涣散,不带情绪的看我。
这样的沉默我最受不了,“你说……”我是真醉了,脑子都要烧掉,说话断断续续,没法儿准确表达出意思。
“说什么?”
“说你不要喜欢那小姑娘?”
我想怒喝他,可刚开口就被自己喉咙深处发出的声音吓到,几乎是哀嚎,像被伤透心,胡乱的难过。
我咧咧嘴跟白晓乐说,“睁眼。”
他乖乖睁开眼睛,我瞅他,天长地久的凝视,眼眶里没有泪珠子,满目真挚,我一下子心脏软趴趴抽痛。他不像在骗我。
“那姑娘有什么好,值得你去喜欢?”我大概又犯起幼稚,问傻问题问得理直气壮,可声音都快要发抖。
九月的海淀阳光闪耀,热气腾腾的光芒肆意打在我俩身上,花香溢满树梢,漫天漫地的金光灿灿。我等他回答,像是要等到老死,他盯着我,也好半天不说话,我觉着我俩挺像傻子,刚想走人就听见白晓乐闷闷地开口,“你又有什么好?”他声音压得很低很低,甚至让我怀疑他根本不是在跟我说话,不过自言自语,在问自己,娄以涛他有什么好。
像一下子被人找出死穴,往上面踹一脚,娄以涛同学再次被疼痛搭讪,哀伤不已。
后来我走,像以前俩小孩儿闹起脾气的每一次,转身就迈步子,扔他一人在廊道里杵着发愣。转进楼梯间,小腿都颤抖,我蹲下来,嘴里骂骂咧咧,也不知道为了什么在难过,不去想他那句‘你又有什么好’究竟什么意思。
可心里终究满满只放下他苍白的脸和那句话,惆怅不已,往后的漫长岁月像都要晃晃悠悠的走向迷茫,猛地横过手臂盖住眼,眼眶酸酸,杀人放火的心都有。
******
回到学校的时候看一眼门卫室的时钟,快要十点。
闪闪星光,月色透过云层打下来,我醉意熏熏的难过,走进西北楼407,一进门嗅着熟悉的皂角味儿走到白晓乐床前,一把拉起睡意蒙蒙的屁孩子就要扯出暖洋洋被窝。
白晓乐没睡醒,搓着眼睛试图甩开我揪着他胳膊的手,迷迷糊糊的问“谁,干嘛?”
我看一样对床的一群哥们儿在乐呵呵的打斗地主,扑克牌堆满一床,此时目光都聚到我和白晓乐这边,一副看戏的表情,我嘴角一勾,笑容裂开,“时辰到了,该上午门了。”
白晓乐还是没睡醒,白天少见的可爱表情,半眯着眼睛,“不去故宫玩儿,去好多次了,都腻了。”
我管你腻不腻味!
我一把就把他拽起来,再不温柔,他终于清醒,瞪大眼睛看我,空洞得很,“你干嘛?”
我拖着他就要出宿舍门,勾着白晓乐脖子就冲宿舍里几个人乐乐,“待会儿舍管点名帮帮忙啊。”
我把白晓乐拖到宿舍楼背,那儿很僻静,几乎没人经过,绝对的s大灭口首选处。
昏暗的灯光下,白晓乐看我,我只能模糊看到他眼光透亮流转,波光潋滟载入视线,鼻息咫尺,他开口问我,语气镇定“娄以涛你到底要干嘛?”几乎是不耐烦的口吻,连名带姓的叫我,冷漠到让我直想揍他,最好打得我都认不出他。
我声音沙哑,像喝醉也像被什么磨伤,“你不要喜欢她。”声音含含糊糊,我头有点晕,脑袋靠上宿舍楼的墙,把他困在我和宿舍楼之间不得动弹,无所遁形。
“什么?”他像是听不清,也像是装傻,我愤怒满满。
“你不许喜欢她。”我口气更强硬,臭混蛋无理取闹最在行,说完把下巴搁在他瘦弱肩膀上,用下巴蹭,气息就喷在他颈窝上,耍无赖一样。
“为什么?”白晓乐声音很轻。
“不为什么。”
“噢。”他瞳孔里的光芒在涣散,不带情绪的看我。
这样的沉默我最受不了,“你说……”我是真醉了,脑子都要烧掉,说话断断续续,没法儿准确表达出意思。
“说什么?”
“说你不要喜欢那小姑娘?”
第二十五章
他安静好久,我就窝在他颈侧里,几近贪婪的吸着皂角味,然后听见他在我耳边说,我喜欢她,非常喜欢。
夜幕一片漆黑,我心脏一下血淋淋,痛得茫然无措,思绪拼凑不完整,心说白晓乐你真狠,我发疯一样推他到更黑暗的角落,他几个踉跄就摔到。我跪下去揪他领结,“你喜欢她?小王八蛋,白晓乐你王八蛋,你明明说你喜欢我!!你说了的,别以为我忘了,我他妈听得一清二楚!你说你喜欢我!”我手死死卡住他脖子,他就要窒息,呼吸急促的瘫坐在地上呜咽,我脑袋低到他脑袋上压住,醉醺醺的喃喃,说话都要滴血,血红着眼拼命摇晃他身子,“白晓乐是乖孩子,才不说那么混蛋的话……”
几瓶酒就能把理智撂倒。
他说的话更是火烧倒油。
我手臂一紧就搂住他,醉话总是最不要脸,“乐乐乖,把混蛋话收回去。”
夜里万籁俱寂,过了多久,我听到他喉咙深处一声痛苦的呜呜声,情绪或许积攒太久,爆发瞬间痛苦就要淹没黑夜,把小世界吞没,他一下猛地哭出声来骂我,“娄以涛你才是王八蛋!”盛怒之中嚎哭,乌黑眼珠湿漉漉的掉泪,苍白小脸都湿透,也彻底把我害死。
快要把自己赔进去的害怕。
“我不是!”我这样回吼着,可浑身都抖起来,他这样的号啕大哭我没见过,所以才最害怕,他这样的伤心,好像下一秒就要痛到死掉,我喉管深处尽是腥味浓重的甜意。
多傻多傻,我俩在一起傻过全世界,俩人搂在一起哭,像是谁都没长大。
我吼他,“你当初为什么要走!你为什么要走也不和我说!”问出三年间分分钟记起的问题,每每想起他的离开,就有小刀刀一道道在心上划拉,血淋淋最伤心。
“我不走我和你又会是怎样?”
我答不出话。
“我不走,我继续留在北京,然后继续一边喜欢你一边承受着你对我的感情的厌恶,把认真踩踏脚下?”他颤着声继续说,“你已经知道了,我又该怎么办,继续留着谁都要痛苦,娄以涛你扪心自问,你能在那之后继续和我做朋友,做兄弟?继续在家人面前和睦相处,你能么?!!你敢说你那年没有害怕我?没有想躲想藏?”
“……我没有!”
“娄以涛你放屁!”他第一次对我说这样的话,我一呆。
“我没有!中考结束那天我还载你回家了!”
“……涛涛。”他又哀伤的叫我,抽泣得我疼到直想打转儿,“我最了解你了……你是个贪心鬼,又想要我这个朋友陪你长大,伸手就能够着,又害怕我的喜欢,所以你最自私,你再对我好,无非是用行动告诉我,别要太多,我得老实继续扮演你瓷器这个角色。……其实我要的不多啊,那些年间我无非是想喜欢一个人,把认真泼一人身上,不是非得让他知道,有些事该藏一辈子我知道的……最清楚不过。”他突然笑起来,月光下屁孩子笑容惨兮兮,我心口被灼伤,心说要不要让我痛死过去。
刘海扎到眼睛,我弄弄头发,才摸到脸上一片湿。
突然白晓乐脸庞贴近我,吻了上来,嘴里全是咸涩,我手一抖,心跳如雷声躁动,一脸惊恐看着白晓乐,身子往后退退,耸货总狼狈不堪。
他在月亮白光下笑得很干净,笑出眼泪来,“涛涛,你还是害怕。”
时年,我听他在昏暗灯光下看着我说“你还是害怕”,满眼失望又好像带些不屑,他自暴自弃的笑,我脸色白寥寥,拳头上青筋暴起,我说乐乐你别胡来,别忘了咱俩的关系。说着混蛋话也天经地义,真是无赖极了。
白晓乐笑笑,扶着墙艰难地站起来,一抹脸上的眼泪,“我从来没忘记。”一张小脸苍白得像鬼,轻轻开口,“哥,回宿舍吧。待会儿该熄灯了,找不着回去的路可不好。”白晓乐声音空洞的让人心疼。
他又这么叫我。
心间莫名挣扎,像有人用一把尖锐的刀子在左胸膛上狠狠割了一下。
我抬眼看到他。
白晓乐虚弱地倚在墙上让自己呼吸匀下来,方才被我掐的脖子现在已经有了青紫的痕迹,想必该会难受到不行,他对我说‘找不着回去的路可不好’,就像很多年前下了晚自修,我的车胎给人放了气,街灯昏暗,他问我,最是心无城府的单纯,“涛涛,咱能找着回去的路么?”怎样的眼睛怎样的脸,才可爱到让人心里痒痒。
不算最青春的年岁,可是依旧喜欢逞强,他和我都是,一倔就到底。
我站起来,晃了几下,眼前全是模糊,本来酒劲儿上来了就晕乎,现在带着这幅框架眼睛更晕,于是把眼睛扯下,攥在手里,眯起眼看着他高瘦的小身板儿说,“走吧,咱打道回府。”
我跟白晓乐都自认演技超凡,都当做刚才什么都没有发生,一路沉默的走着。
直到遇到白天那个姑娘。
那姑娘很亢奋,大老远就瞅见我俩,越过半个篮球场冲过来,好看脸蛋上洋溢着喜悦,写满少女情怀总是春,抓住白晓乐的手就没打算撒手。
我别有深意撇一眼她拉着白晓乐的手,他俩掌心贴在一块儿,白晓乐没有回握住她,但也没有推开,微微的垂着,脸上尽是温和和宠溺,那是我以前从未见过的白晓乐,我莫名觉得这场景刺眼得我就要发狂。“晓乐哥,这么晚你不在宿舍待着干嘛啊?”
白晓乐依旧冲他笑,表情一成不变,我看了就心烦,“熟悉下环境。”我开始意识到,或许这些年他最大的长进就是越来越会藏事儿了,还会唬弄人了,不再是以前那个偷喝我一罐酸奶就脸红半天手足无措的白晓乐,想到我这个我更加烦,眼神想要杀掉跟前儿那姑娘,肆无忌惮的气势汹汹,胸腔里委屈和怒气勃勃都要化作洪水猛兽般汹涌,把这世界击垮。
我看错了那个姑娘。
她压根儿就不会是什么情窦初开的少女,装模作样起来俨然一根老油条。
她笑眼温柔的看着我,换做平时我估计腿都软了半截儿就要吹起口哨,可今儿不仅没有腿软,还拳头发痒,假模假式的样看了就恶心,她冲我说,你是晓乐哥室友吧,晓乐哥这人哪儿都好,就是脾气太好,我怕他生活上给人占去便宜,你跟他既然成了朋友,就多照顾点儿他。
我差点儿没忍住,真差点儿没忍住,一巴掌就想呼出去。
在那姑娘唠叨时,我在心底默念了总共三十二遍“绅士风度你眼前这是个姑娘”才抑制下了揍丫的冲动。
她凭什么跟我说这这些?!
我心脏扭曲得剧痛,无力到崩,大脑也跟着轰鸣。
我照不照顾白晓乐什么时候要别人来嘱咐我拜托我了!
我跟他‘成了朋友’?!
什么狗屁话!
什么时候我跟他在别人眼里要成了刚认识不久的陌路人?
我垂着眼逼迫自己不要用凶狠的眼光吓着人姑娘,可整条手臂在发抖。
我觉得很委屈,万分委屈,我感觉有人要抢走我的白晓乐,害怕到疯。
那姑娘和白晓乐说了很久的话,我电灯泡闪亮亮,吹着口哨一颗永流传,偏不走偏不走,气死丫。
等那姑娘腻歪完了,临走前踮起脚搂了搂白晓乐。
我极力控制怒气,开口调侃“哟这恋爱谈的够麻的啊?”
那姑娘很欣喜,眼珠子盯着白晓乐脸蛋,“你跟他说我们在谈恋爱?”
白晓乐不说话,好像很尴尬。
姑娘彻底乐疯了,不顾形象也不顾我一颗电灯泡闪耀得比迪斯科还要发光发亮,嘴唇贴上白晓乐脸颊,亲上一口就跑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