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下半辈子——莫尼卡卡
莫尼卡卡  发于:2013年06月0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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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张铭父母进来前,他一定要进入状态,杨晨打起十二万精神听着外面的动静。很快,他就听到了南遥的声音,钥匙插进锁眼,转了几圈,门开了。

“小晨,你一个人呆在家里没事吧?”南遥从鞋柜里拿出三双拖鞋,换好鞋后,笑着走到杨晨身边,“看谁来看你了。”

杨晨缩在南遥身后,好奇地看着从门口走过来的两个人:“我不认识他们。”

“他们是张铭的爸爸妈妈。”南遥拉着他的手,坐下来,张铭父母也走到沙发这边,坐在另一张沙发上。

“张铭的爸爸妈妈?”杨晨睁大眼睛,欣喜道,“张铭的爸爸妈妈已经来了,他是不是也会马上回来?”

“是啊,张铭就快回来了,你乖乖坐在这里看电视,等他回来好不好?”南遥拍拍杨晨的手背,似在哄他。

杨晨点点头,乖乖看着电视。

“他的病情还没有起色?”张泽担忧地看着杨晨,问南遥。

南遥摇摇头:“一直都是这样,傻傻的。”

张泽苦涩道:“前一段时间张铭让我把他大学用过的课本都快递过来,我还以为是小晨病好了,没想到还是这样。”

“小晨这孩子也真是可怜,这都过去多少年了。”张铭妈妈叹息道。

他们都在担心自己,他还骗他们。杨晨换台的动作一僵,最后对着电视傻笑,装作什么事都没有发生。

“姨,姨夫,你们就别担心了,他们过的很幸福。”南遥笑了笑,安慰着两位老人。

“幸福?小晨这是有人照顾了,张铭怎么办?他都三十二岁了,连个女朋友都没有。”张铭妈妈看了杨晨一眼,说道,“张铭总不能守着一个傻子过一辈子,我还指望早点抱孙子呢。”

“如果当初不是那么反对张铭喜欢小晨,说不定就不会走到后来的境地。”想起往事,张泽有些后悔不让张铭喜欢杨晨,如果他们在一起,小晨后来肯定不会和那个女人在一起,也就不会出事。张铭就能和小晨幸福的生活,而不是守着一个傻子。

“别说傻话了,张铭喜欢小晨,他就会喜欢张铭吗?”张铭妈妈不满意张泽的说法,“张铭,他还是喜欢女人的,只是小晨有一些不同。”

觉得不能再让他们讨论这个话题,南遥说道:“你们吃早饭没?饿了我现在就去给你们做。”

“不用这么麻烦,我们早上吃过饭了。”张妈妈笑了笑。

“小晨,动画片好看吗?要不要看别的?”南遥的胳膊揽上杨晨的肩膀,很亲密。

“就看这个,我好喜欢。”杨晨鼓着腮帮子,说完转过头对着南遥,傻傻一笑。

“你喜欢就好。”南遥开心地捏捏他的脸,捏完后,笑容瞬间僵在脸上,杨晨装的好像,刚才那瞬,她真的以为傻杨晨回来了。

“遥遥?”杨晨歪着头看着南遥,手按在南遥的嘴角,向两边拉着,“我喜欢你笑。”

臭小子,拉的我好痛,知道杨晨在报复他,南遥还是宠溺地看着他:“那我再笑给你看。”

“好!”杨晨捏捏她的鼻子,转头继续看着电视。

“小晨完全变成一个小孩子。”张妈妈喃喃自语道。

南遥笑着摸摸他的头:“还是个随时可能闹脾气,爆发的小孩子。”

拿出手机看时间的时候,张铭才看到杨晨发的短信:你爸爸和你妈妈来了。

她爸爸妈妈来了?!张铭安顿好事务所的事情,立马开车回家,一路上担心杨晨的事情,一连闯了两个红灯。他们几个,可千万别出什么事情。短信是九点半发的,现在已经是十点半,他真的担心在这一个小时内,会发生什么让他控制的事情。快速停好车,张铭几乎是跑进了电梯,这是他第一次觉得电梯好慢,一显示到了二十五楼,张铭大步走出去,走到自家门口,打开了门。

里面的情况,完全出乎他的意料。杨晨正坐在沙发上看电视,而南遥在陪爸爸妈妈聊天。

“我回来了。”张铭低头换好鞋,走在众人的视野中。

“张铭!”

张铭愣愣地站在那里,看着杨晨向他跑来,他已经好久没看过这样的笑容了。

“张铭,你终于回来了!”杨晨抱住他的腰,头发在他的身上蹭着。

这样的动作,这样的语气。

张铭条件反射地抱住杨晨,但是,他此时还没弄清发生了什么事。

“我想玩躲猫猫,你陪我玩好不好?”杨晨抬起头,期待地看着张铭。

躲猫猫?!

这是傻杨晨才会做的事情。

“好啊,我们到那个房间玩好不好?”张铭笑着揽着他,回头对父母和南遥说道,“我先陪陪他。”

知道呆傻的杨晨不好对付,张铭的爸妈理解地点点头。

打开卧室的门,张铭在两人都进去后,反手关了门。

“这是怎么回事?”张铭扣住杨晨的肩膀,小声问着。

“很明显,我在装傻。”杨晨坐在沙发上,沮丧地垂着头,除了装傻,再没有更管用的做法了。

“明明都好了,装傻干什么?不想让他们知道?”张铭坐在床上,温柔地搂着杨晨。

杨晨点头。

“被他们知道没什么不好,我能搞定一切。”张铭说出自己的看法。

“现在对他们摊牌,你会很为难。”杨晨确定道。

“不会,他们早就知道我是同性恋。”张铭拍拍他的胳膊,“说实话吧,恩?”

刚才听他们说话的时候,杨晨想了很多,就算张铭的父母理解他们,愿意让他们在一起,他现在也不想摊牌。

“可以迟点再给他们说我们的事情吗?”杨晨问道。

“我想知道理由。”

杨晨理清楚自己的思路,说道:“在你父母眼中,我是傻子,是需要你照顾的人,会拖累你的生活。现在告诉他们我好了,要求我们在一起,和之前,并没有任何区别。”

张铭没有做任何评价,认真地听杨晨继续讲:“因为,现在的我还是没有工作赚钱的能力,在他们看来,我还是你的附属品,是需要你照顾的人。我觉得这样不好,我想等我经济独立了,再告诉他们我的事情。”

“我没当你是附属品,你是我人生中,比我更重要的一部分。”张铭说道,“所以我觉得,照顾你并没有什么。说到经济问题,你上完课就可以工作了,不是吗?其实比起你自己赚钱,我更喜欢养着你。”如果杨晨身上的一切都是他挣来的,张铭会很有成就感。

“张铭,我是男人,我不希望自己像个女人一样和你恋爱。我想与你站在一个平等的位置上,和你在一起,然后,共同面对张叔叔和你妈妈。”

“我不喜欢你装傻,那样做太委屈你了。”杨晨傻的时候,他每天都很快乐,但是,更心疼。他不希望再看到那样的杨晨。

“我想装傻,傻了不用做饭,不用洗碗,可以做各种好玩的事情。”杨晨就像换了一张脸似的,咧开嘴傻笑着,“而且,你很怀念他,对不对?”

“不管是什么时候,不管你变成什么样子,你都是我的小晨。”张铭抱住眼前的人,恨不得把他揉进怀里:“那我爸妈在的这几天,就当我们在玩游戏了?”

“恩。”

张铭嘱咐道:“只有我们两个人在的时候,不准装傻。”

“好!”杨晨点点头。

“什么都要听我的。”张铭亲了亲他的头顶。

“傻子可以耍无赖,你怎么可能治得了我。”

张铭愣了一下,慢慢说道:“那你别玩得太过分。”

杨晨笑眯眯看着他,沉默不语。

门铃声突然响起,离门比较进的张妈妈过去开了门。

开门的人他并不认识,薛凯疑惑道:“这里是张铭家吗?”

“你是来找?”张妈妈问到。

“我是来找杨……”

“薛凯!”没等薛凯说完,张铭先一步喊出来,走出门外,快速关上了门。

甩开抓着自己胳膊的手,薛凯不解道:“张铭,我是来找杨晨的,你拉我出来干什么?”

53.见风使舵(三)

张铭拽着薛凯往前走,确定他们说的话不会被家里的人听到,这才转过头:“你这几天不要过来找小晨。”

不要见小晨?!薛凯不解道:“为什么我不能去看他?我们下午还要一起去上课。”

“最近一周左右,小晨都不会去上课。”这几天小晨都要装傻,他决定每天晚上在书房教他看书,以保证不会延迟他上班的时间。张铭相信,有他在旁边,小晨会进步的比上课时还快。

“理由是什么?”在薛凯的记忆里,张铭对杨晨一直很强势,他担心杨晨会在张铭这里受了什么委屈。

“不能告诉你。”想到薛凯对小晨并无恶意,张铭补充道,“你只需知道,你这几天不来找他,就是对我们最大的帮忙。”

“是和刚才开门的那个人有关吗?”薛凯问道。

张铭看着他:“这些与你无关。”

“我知道了。”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但只要对杨晨有帮助,他就不会拒绝。即使,那个所谓的帮助是将他完全隔绝在他们的世界外。

“我回去了,小晨还在等我。”张铭走到自家门前,拿出钥匙打开门。

“哎哟!”

他推开门的时候,好像碰到了人。

杨晨摸着额头,坐在离门前面,手里拿着一个不知从哪里拿来的硬币。他刚才坐在地上玩硬币,在低头捡硬币的时候,被突然打开的门碰到了。

“疼吗?”张铭蹲下来,拉下杨晨的手,轻轻揉着他的头。

“恩。”杨晨点头如蒜捣。

如果是正常的他,肯定不会承认疼。张铭拉着杨晨的手,把他扶起来:“以后不要坐在门口玩。”

“好。”在张铭面前,傻杨晨就如同一个小孩子,撒娇胡闹,却不会惹出太大的乱子。眼前这种景象,房间里的三个人早已习以为常。

现在已经过了十一点,杨宋就快放学了。张妈妈站起来说道:“张铭,今天的午饭就让我给你们做吧。”

“妈,不用了,小晨和杨宋都吃惯了我做的东西。”张铭笑了笑,“你今天刚坐车过来,肯定累了,就好好休息吧。”

“你工作太忙了,回来又做饭,真的太累。”张妈妈很心疼自己的儿子。

“没关系,都习惯了。”担心杨晨留在这里会露出什么破绽,张铭拉着他走向厨房,“今天陪我做饭,好不好?”

“我不要做饭,我怕那个红红的东西,我只要站在那里看着就好。”杨晨连忙摆手,他说的那个红红的东西,自然是火。

“恩,我先给你准备苹果。”

两人一起走进厨房,留下三个人坐在那里,觉得气氛不太好,南遥按着遥控器,换到芒果台,看有没有什么好看的电视。

张铭从冰箱里拿出一颗苹果,洗干净后,放在案板上仔细切着,最后盛到盘子里。准备好苹果后,开始闷米饭,最后拿出菜开始切。整个过程中,杨晨只是站在他身侧静静地看着,什么也不说。刚来的时候,他没有心情注意这些,现在看到张铭的一连串动作,心里突然很难受。这八年,他就是这么八年如一日的过来的。现在装傻的他可以安静地站在一旁,看他做饭,那么傻杨晨呢?在张铭做饭的时候,他一定做不到像自己这样乖。那个时候,做饭的张铭一定还要分神注意傻杨晨的情况,想着想着,他就看到张铭投过来的担忧目光。似乎是想起了什么,张铭笑着转过头,继续切着菜。杨晨想,他刚才一定以为站在一旁的是傻杨晨。

杨晨拿着牙签,插了一块苹果递到张铭嘴边:“来,吃一块。”

张铭开玩笑道:“傻了的你可不会用这样的表情给我喂苹果。”

杨晨低下头,酝酿了下情绪:“张铭,苹果很好吃,你吃一块好不好?”他抓着张铭的胳膊,以至于张铭不得不低下身子,苹果到了嘴边。

见他不肯吃,杨晨沮丧道:“我果然没办法像他那样让你高兴。”傻子给人喂苹果的时候,该是什么表情说什么话?杨晨不明白。

张铭含住苹果,顺带在杨晨脸上亲了一下:“他会拿嘴给我喂。”

什么?!

杨晨怀疑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傻杨晨拿嘴巴给张铭喂苹果吗?想着自己含着苹果给张铭喂,杨晨的脸倏地红到了脖子根。

张铭笑着舔过杨晨的嘴,说道:“你要不要试试?”

“这个,以后再说。”他现在绝对做不出来这种事情。

“小晨,给杨宋发条短息吧,告诉他中午过这边吃饭。”张铭说完继续自己家庭煮夫的工作。

“好,不过我的手机藏起来了,只能用你的发。”杨晨走到张铭身后,手伸进他裤兜里拿出电话,看着张铭围着围裙的背影,不由得,就抱住了他的腰,“谢谢你。”

“快发短信,一会他们进来,就没时间发了。”

杨晨站在一旁,熟练地给杨宋发了一条短信。

坐在饭桌上,只有杨宋一个人不适应爸爸装傻的事情。

“爸爸,我今天在学校……”杨宋正说着,被南遥捏了一下腿,他顿时一个激灵,天,他差点就让爸爸装傻的事情穿帮了。

“你在学校怎么了?”坐在杨晨身边的张铭开口道。只要其他人以为那声爸爸是在喊他,就没有问题。

“没什么。”杨宋低下头吃米饭,他可不想以为自己不小心说了什么,导致事情穿帮。

“我想听。”就在大家以为没什么事情的时候,杨晨开口了,他看看杨宋,又看看张铭,“张铭,我想知道是什么事情。”

张铭笑着刮了下他的鼻子,对杨宋说道:“在学校怎么了,你讲吧。”

“就是快六一儿童节了,你们要不要一起去看我?”以前他已经问过一次,现在第二次问,是杨宋想知道,爸爸在装傻的时候,能否一起去看他。

“六一儿童节是下个星期二,那时我们还没走,就让我和你张奶奶去看你。”对杨宋,张泽还是很喜爱的。

星期二张铭要上班,杨晨明白,张铭没办法去,傻了的他也就没办法去。但是,他想看杨宋在六一儿童节上的表演。

“你们能去我很高兴。”杨宋笑了笑,低头掩饰了眼中的失望,张爸爸和爸爸都没有开口要去。

“很想让我和小晨也去?”张铭此时的声音在杨宋耳中宛如天籁。

“恩。”

张铭看了眼小晨,说道:“那就一起去吧。”

“带着杨晨去好吗?”张妈妈担心杨晨在那里惹出什么乱子,“要是被杨宋同学知道了……”

担心杨宋同学知道他爸爸是傻子后歧视他,还是担心那些人知道张铭和他的关系?杨晨的大脑没有一秒停止思考,脸上挂着的,却始终是傻傻的、让人心疼的笑容。

“我不怕,我不觉得傻爸爸让我没面子。”杨宋说的掷地有声,直直看着坐在他对面的杨晨,“我很想,让傻爸爸看我是怎样过六一的。”以前爸爸真的傻时,张爸爸从来不带他去看六一儿童节表演,不是因为傻爸爸让他们丢人,而是不放心让他面对那么多陌生人,怕他觉得不安全做出什么伤害自己的事情。现在爸爸装傻,带他去看六一儿童节就好像以前带着是傻爸爸,让杨宋了了以前的遗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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