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下半辈子——莫尼卡卡
莫尼卡卡  发于:2013年06月0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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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晨,你怎么了?”觉察到杨晨的脸色有些不对,薛凯扯扯他的袖子,问道。

“没什么,南遥不过来吃饭,今天下午家里只有我们四个。”杨晨漠然道。

“也就是,饭要我一个人做了?”薛凯想了想建议道,“我做的饭杀伤力实在过大,我们还是出去买的吃吧。”

“饭由我来做。”杨晨拿出钥匙开了门,客厅中,杨宋和刘璃正坐在客厅看电视。

杨晨今天做的是卤面,虽然没有南遥做的好吃,但味道还是不错的。除了刘璃外,每个人都吃的很多。担心杨晨的身体吃不消,吃完饭后,薛凯主动收拾好碗筷,拿到厨房去洗。

“爸爸,今天的作业我都写完了,你听写生字吧。”杨宋从书包里拿出语文书递给杨晨,然后从书包里拿出钢笔和家庭作业本。

“杨宋哥哥要开始学习了吗?”比起动画片,杨宋对刘璃的吸引力更大,发现杨宋不在身边,她就喊着杨宋的名字跑了过来。

“是啊,所以你一个人先看动画片,我写完作业就出来。”和刘璃相处久了,杨宋已不再对她臭着一张脸

“杨宋哥哥你要快点写啊,一个人看动画片一点都不好。”刘璃的大眼睛里尽是水汽,朦朦胧胧的很可爱

“好。”杨宋一口答应。

听写生字很快,最多只用了五分钟。而听写生字后,杨宋并不急着出去,静静坐在写字台旁看着杨晨,欲言又止

“怎么了?”杨晨合上手中的语文书,放在一边。

“马上就是六一儿童节,张爸爸会像一开始说的,来学校看我吗?”虽然今天早上张爸爸才到这边吃过早饭,但他还是觉得张爸爸离他们越来越远。他们三个人,已经不再像以前那般亲近,如此一来,杨宋不知道,张爸爸是否还愿意去学校看他。

“既然他和你说好了,就肯定说话算数。”从记事起,张铭的承诺只有在他面前才不会兑现。

“但是。”杨宋难过道,“就算张爸爸愿意去,那种一家人的感觉已经没有了。”

杨晨心里清楚现在他和张铭的关系并没有从前那般好,但是这种感觉,他不想让杨宋知道:“怎么会没有?我还是你的爸爸,张铭还是你的张爸爸。”

这样说,总觉得有些自欺欺人。

“爸爸,你真的不会喜欢上张爸爸吗?”杨宋鼓起勇气问道。

“我……”杨晨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若是以前,他会毫不犹豫地回答不是。如今,他已经喜欢上张铭,但是,他怎么能对自己儿子说出这个答案?他怎么好意思告诉杨宋他喜欢一个男人?

“爸爸,喜欢上张爸爸,真的就那么难吗?”杨宋无助地坐在床边,紧挨着杨晨。

“我喜欢他。”杨晨突然觉得,如果这句喜欢他永远不告诉张铭,那么,告诉杨宋也是个很好的选择,“我昨天才发现我喜欢他。但是,他喜欢的是曾经傻了的我。关于这点,我记得我曾经告诉过你。”

“怎么可能,我不相信这是真的。”爸爸和张爸爸曾经的点点滴滴历历在目,他确定,张爸爸喜欢的是任何时候的爸爸,不是只喜欢傻爸爸。

“你只是个小孩子,哪里会懂大人间的感情。你只需知道,既然你张爸爸那么说,就肯定是真的。”不管什么时候,杨晨都是如此深信着张铭。

杨宋沉默了一会,突然抬起头:“爸爸,你那么喜欢张爸爸,就把他追到手好不好?不是说锲而不舍,金石可镂吗?只要你努力追张爸爸,一定可以把他追到手的!”

杨晨愣了一下,说道:“真的那么喜欢他?”

杨宋靠在杨晨身上,抓着杨晨的胳膊:“习惯了三个人住在一起的日子,就是这样分别住在两套房里,我都觉得好远,我是真的好想张爸爸。为什么他中午不过来,下午也不过来?”

“他只是有些忙。”杨晨把儿子搂在怀里,安慰着他。

“爸爸,我们以后就像一家人那样生活,好不好?我不学别的孩子,问你要妈妈,我只要你和张爸爸都当我的爸爸,可以答应我吗?”杨宋慢慢说着,好似这些话曾经作为腹稿,在心里藏了好久。

“好。”想象以前的日子,杨晨相信,和张铭在一起,他们三个人一定会比很多家庭都过得幸福,即使他们的家庭并不健全。

“打钩。”杨宋伸出弯着的小拇指。

“你不是最讨厌这种女孩子的行为吗?”杨晨哭笑不得。

“我怕你反悔。”

杨晨只好认命地伸出手,和杨宋拉钩。

“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说着这句话的时候,杨宋的表情甚至是肃穆的。

“杨宋。”杨晨有些不好意思地看着儿子,“我答应你追张铭没错,但是,我并不知道怎么追人。”

不要说追人,在他过去的十七年里,被张铭惯坏的他甚至从来不去讨好别人,不主动对别人好。因为,大部分事情他都能靠自己解决,即使解决不了,他身后还有张铭,还有他的父母。

“爸爸,你从来没有追过别人吗?”杨宋吃惊道。

在杨宋眼中,杨晨是他三十岁的父亲,没追过人真的太奇怪了。

顾及到太所事情,杨宋只好厚着脸皮回答:“都是别人追我的。”

“恩,她们怎么追你,你就怎么追张爸爸。”杨宋打心里觉得这个主意很好。

想起以前塞在自己抽屉里的情书,杨晨终于领悟:“你的意思是,我给你张爸爸写情书?”

杨宋拼命点头

“可是我只见过情书的信封,没有看过里面的内容。”杨晨诚实道。

“爸爸,你……张爸爸说不看情书是对女生的不尊重。”杨宋俨然是一个小大人,开始说起杨晨的不是

聪明如杨晨,很快抓住了这句话的重点:“坦白说,你收到的情书在哪里?”

“我给你找,你不要偷看啊。”为了让爸爸知道怎么写情书,杨宋只能牺牲自己,但是牺牲归牺牲,他不能让爸爸知道他的密信都放在哪里。

从抽屉底部抽出一封他觉得写的不错的,杨宋把它递到爸爸手中。

“亲爱的杨宋……”杨晨开始念了。

“爸爸,你看归看,不准念出来,再念我就不给你看了。”杨宋局促道。

“知道了。”杨晨拿着用卡通信纸写的情书,仔细看着上面的每一个字。原来情书就是要写两人的初次见面,从一见钟情写起啊。看看情书,再抬头看看自家儿子,他真的不觉得杨宋有信上写的帅

“爸爸,你看完了没?我都看了两遍了!”凑在杨晨身旁,杨宋焦急道。

“别吵,我正在想怎么给你张爸爸写。”杨晨的表情突然认真起来。

杨宋屏住呼吸看着他,不会吧,爸爸真的要给张爸爸写情书?!。

44.难言之欲(四)

“杨宋,你这里有没有信纸?”

爸爸是真的准备写情书啊,杨宋从抽屉里拿出一沓白纸:“只有这个。”

杨晨用中性笔和圆珠笔写出的字都不好看,为了让情书看起来漂亮一些,他还问杨宋要了一根钢笔:“你现在出去陪刘璃玩吧,我在你卧室写。”

“恩。”杨宋欣喜地点点头,出去了。

为了给爸爸提供一个良好的写情书环境,他决定和刘璃看动画看到九点多再过来。

把白纸摊开放在书桌上,拔下钢笔帽,杨晨突然不知道怎么开头了。用第一次见面的情景做开头,太不实际,他第一次见张铭的时候,才是一个一岁多的小孩子。那写他们长大后?杨晨把笔放在一边,托腮思考着

要不然写张铭对他的好吧,然后顺着写自己的感情,告诉张铭他喜欢他。刚理顺前后,这个想法立刻就被杨晨否决了,这样写会让张铭觉得,他是因为张铭对他好才喜欢他。

“有点烦。”杨晨看着洁白的纸,想了半天后只写了张铭两个字,就连前面的亲爱的都写不上去

情书这种东西,只要表达清楚自己的想法就行,没必要一板一眼写成作文吧?想到这里,杨晨的脑海里突然出现了一句话,《牡丹亭》题词中的话。以前看的时候没什么感觉,如今再次想起,倒正说中了他自己的想法。情不知所起,杨晨自己都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喜欢上张铭,为什么会喜欢他。而就是那种突然发现的喜欢,却让他觉得,可以持续一辈子。

要不,就把这句话写上去?。

杨晨换了一张纸,拿出铅笔和尺子,在上面淡淡地画了两条直线,拿起钢笔开始写字。

不过是一个多月没用钢笔写字,他写的字就变得这么难看?!。

杨晨拿出一张新纸,画了线后写上了情字,这次写的倒是没问题,但是位置写的太偏了。没办法,他只好又换了张纸,继续写。这次写的,要比前两次顺利很多。

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

看着写在纸上的九个字,杨晨在左上角处补写了三个字:给张铭。

这样一看,感觉还不错。

确定墨水已经完全干后,杨晨擦干净铅笔线,把纸对折了几下,叠成一个小长方形,刚好可以装在裤兜里

“爸爸,你怎么这么快就写好了?”才过了不到半个小时,爸爸就从卧室出来了。

“杨晨,你写东西了吗?是不是论文?”和杨宋坐在一起的薛凯热情道。

“我只是在杨宋卧室坐了一会,没写什么东西。”杨晨看似很平静,心里却很紧张,给张铭写情书的事情,绝对不能让除杨宋以外的人知道,“今天天气不错,我想出去散步。”

“正好我也想活动活动筋骨,我和你一起去吧?”薛凯跃跃欲试。

“不了,我只想一个人。”怕薛凯死缠着要去,杨晨赶快换好鞋,大步跨出门外,利落地关上门

“杨宋哥哥,你爸爸动作好快。”电视刚才在播广告,注意力被杨晨吸引的刘璃刚好看见他出门的那一幕,唔,真的好快。

“特殊事情特殊对待。”杨宋难得对刘璃露出了笑容。

他刚才清楚地看见,爸爸的裤兜里露出了白色的一角,那个,就是爸爸给张爸爸写的情书。

他现在,是去送情书了?。

杨宋扯扯刘璃的袖子:“喂,要不要换你最喜欢的动画片看?”

“要!”刘璃很开心,“杨宋哥哥最好了!”

杨宋按动着遥控器,嘴角带笑,他现在的心情,真是出奇的好。

独自坐在小区的院子里,杨晨一直盯着门口的方向看。刚才在停车的地方没有找到张铭的车,他肯定还没有回来,只要在这里等张铭,就能等到。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杨晨不禁想起以前在大院子里等张铭的情景。每次去找张铭玩的时候,他都会站在院子里喊一声,只过一会,就能看到张铭从卧室的窗子探出头,微笑着向他招手:“我很快就下来!”

抬头看着小区里的楼房,都是二十几层的高层住房,杨晨突然有些茫然,不由得把手伸进裤兜,捏紧里面的情书。再意识到手中捏的是什么后,连忙松开,拿出来检查它是否皱的厉害。

如杨晨所料,张铭果然没在聚会待太晚,过了半个小时,他就看见张铭的车开了进来,不过坐在驾驶座上的并不是张铭,而是一个女人。到达停车场入口的时候,车突然停了下来,女人打开车门下了车,远远的看过去,杨晨确信他在哪里见过这个女人。下车后,他就来到后座的车门前,打开车门,从那里出来的,正是带着口罩,一手举着举着吊瓶的张铭。杨晨站起来,慢慢拉近彼此的距离。

女人再次坐在驾驶座上,张铭的头凑近车窗,给她说了什么后,她才开车进入停车场。

张铭皱着眉头看着举着吊瓶的右手,好像手很酸。

想要帮助张铭的想法越来越来越强烈,杨晨加快步伐走了过去,伸直胳膊从张铭手中接过吊瓶。

“你下午不是要和同事一起吃饭吗?”杨晨问道,瓶子外面湿湿的,可见张铭已经拿吊瓶拿了很久

“恩,吃过晚饭才去打的点滴。”张铭笑了笑,口罩紧挨着肿了的地方,又是一阵疼,“你不用在家里陪着杨宋他们吗?”

“他们都在看电视,我没事干,就下来散步。”凝视着张铭有些红的眼睛,杨晨的语气越来越软

“恩,散步有益身体健康。”听见高跟鞋的声音,张铭转身面对着停车场,“子墨,车停好了?”

杨晨这才想起,这个女人就是致远律师事务所的柳子墨,在中让张铭唱《男人的好》的那个女人

柳子墨瞪了张铭一眼:“当然停好了,车没停好,我出来干嘛?”

“给,这里还有两瓶。”柳子墨把手中的吊瓶递到张铭身边。

“帮我送上去。”张铭没有接手,看了眼旁边的杨晨后,对柳子墨说道。

“又不是拿不了。”柳子墨陪张铭加班,又陪他去打针,已经够累了,此时断然不想再干活,“你们两个拿没问题的。”

“张铭,我们可以拿得下。”杨晨拉拉他的胳膊。

张铭不做声,如果有个袋子,他完全可以自己提,但是两瓶药,就得他和杨晨一人拿一瓶。杨晨帮自己举着吊瓶已经不好受,另一只手再拿吊瓶,张铭不想让他干太多。

“好啦好啦,病人最大,我给你送上去。”柳子墨轻笑着,率先走向前。

一行人沉默无言地进了电梯,到了张铭家门口后,柳子墨把吊瓶放在桌子上,就打招呼离开,房子里,只剩下张铭和杨晨两个人。

“去哪里打点滴?”杨晨环顾四周,看有没有能挂吊瓶的地方。

“去卧室吧,墙上有挂钩。”

跟着张铭进了他搬家前睡的卧室,杨晨果然在床后面的墙上看到了一个新贴上去的挂钩,是个卡通娃娃,依样式来看,应该是南遥买的。

“我帮你挂。”待张铭躺好后,杨晨单膝半跪在床上,把吊瓶挂在中间的挂钩上,没有注意到裤兜里的情书已经掉出来,落在了被子上。

张铭一动腿,情书便滑到了身体的左边,藏在被子的褶皱中不见了。

“小晨,你可以回去了,剩下的我一个人来。”张铭摘下口罩,拿起床头柜上的书,摊开放在被子上

“还有两瓶药,你一个人怎么换?”更何况,那两瓶药此刻还在客厅里放着。

“一会南遥就回来了。”

不理会张铭,杨晨走到一边拨通了南遥的电话:“喂,你什么时候回来?张铭现在一个人在家打点滴,还有两瓶。”

张铭郁闷地靠着枕头,他这么给南遥说,那丫头就算此时正站在门外,也会说有事回不来。

“啊?不行啊!我晚上要和朋友通宵唱歌,张铭就拜托给你了!她们喊我去玩,我走啦,拜拜,再见!”南遥大声、快速地说完这些话,立即挂掉电话。

“你看,她今晚没办法回来。”杨晨看向张铭,慢慢说道,“我会好好照顾你的。”

“小晨,你别对我这么好……”

“你牙疼,晚饭一定没吃好,我现在去给你煮粥。”杨晨打断张铭的话,急急忙忙出了门。原来给人情书不是这么容易的事情啊!他刚才紧张地什么都忘了,哪里还记得把情书拿出来,杨晨叹了口气,走向厨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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