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首春已晚(生子)+番外——瓶中鱼逐云
瓶中鱼逐云  发于:2012年03月2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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乎有一臂粗的竹棍,递给了苏穹。

苏穹接过之后,在手中惦了惦份量,便自言自语似的说道:“有些事,当管则管,不该管的不要管,你知道么?

江映轩好一会儿才发现苏穹是在与自己说话,他赶紧答道:“映轩知道。”

苏穹点了点头,“事不关己则已,关心则乱,行事要有分寸,才能让人服气。”

江映轩不知道苏穹为什么要与他说这些,但他仍是乖巧的答道:“映轩知道。”

苏穹睨着站在他身畔的江映轩,笑了笑,他很像他,像从前的他。

“有些事,若是求之不得,便莫可强求。”苏穹站起身,将手中的竹棍交给了江映轩,说道:“五十板,我会要

人在旁边算,别把人打残了。”

江映轩看着手中那足足有臂粗的竹棍,握在手里沉甸甸、冷冰冰的,着实愣了好一会儿,直到苏穹经过他的身边

时,又淡淡地问了他一句才缓过神来。

“捏好分寸,知道么?”苏穹问。

江映轩握紧了手中的竹棍,咬着牙,点了点头之后便退了出去,江映轩那副壮士断腕的模样儿令苏穹有些好笑,

不过就是他不想动手罢了,需要这么紧张么。

10.

苏穹才想离开主厅,却听到一阵拍掌声,他寻着拍掌声看去,却看那人倚着墙角而立,一身儒雅、一笑如风。

“苏老板好大的派头,青天大老爷亦不过如此啊。”赵子如说道。

苏穹冷冷地睨着他,似笑非笑的说道:“好说了,二爷,青天老爷苏穹是万万不敢当也当不起,但国有国法、家

有家规,但就是苏穹这千水楼亦有楼规。”

赵子如没有答话,只是深深地睇着苏穹,他的脸上仍是他记忆中一样的清冷,仍是一贯的客套。

赵子如问:“穹儿,你对我是不敢求还是事不关己呢?”

苏穹没有回答他的问题,他走到赵子如的身边,挽着他,让他倚靠在自己的身上,他知道赵子如现在就是站着,

恐怕也是十分的不适,这儿事,曾经他也是经历过的,当年他连起身都有困难了,何况如今赵子如走了大半个千

水楼来寻他。

苏穹看似挽着他的手臂,实际上却是扶着他,赵子如毕竟是赵家二少爷,在京城是有头有脸的人物,他的身分高

贵,他们之间的荒唐,只需他们自己晓得便可以了,不需多给不相关的人知道。

他这也是为了,将来有朝一日两人分离的时候,还能给彼此留下个退后的路。

“怎么起身了?”苏穹问,眉眼带笑。

赵子如也没有答话。

今天早上,他起身的时候,便发现自己躺在听雨阁里头,苏穹的床榻上,身子上下干干净净的,还穿着舒爽的里

衣,就连伤口都已经上了药了,要不是身子至今都还疼着,他还真担心昨夜的一切不过是一场黄粱梦,仅是一场

因为思念而做的梦。

“怎么尽是瞧着不说话?”苏穹挽着他慢慢地往自己的听雨阁走去,唇角微勾,似乎想到什么开心的事了似的。

“就是仔细的想瞧瞧你。”赵子如呐呐的说着,声音低微的几乎听不见,但苏穹听见了。

苏穹仍是一抹浅笑,挂在唇边,久久不去,看的赵子如的心都乱了。他不知道,他笑,是不是为了自己。

苏穹说:“先回屋里好好歇着,你明天要出发往北了吧。”

赵子如回道:“方才家里传来了消息,明日靖康王爷也要往北。”

“喔?”苏穹不解,靖康王爷往北,与他有何关系。

靖康王爷是当今皇上的同母胞弟,也是太后唯二嫡出的皇子。

先皇育有六子三女,当年先皇急逝,年仅三岁的太子被推上皇位,号永仪,同时,新皇年不过一岁的胞弟封为靖

康王爷,面对这对娃娃皇帝与王爷,世人都着实对这天朝的未来担忧了好长一段时间,但也幸亏两位小皇子并未

辱没了皇家之名。

身为皇上的大哥,听政学习从不马虎,不懂的事总会找人商议,也从不在任何事物上坚持己见,非要听取了众多

臣子的意见之后,才会下了定论。

多亏他努力学习的成果,永仪皇帝三岁登基,五岁已经能自己写皇诏,七岁能自己持政,到了九岁那年他下的决

定没有人敢说个不字,一身威仪已让朝中长他十数倍的群臣甘愿折服,在永仪皇帝制下,人民也是安居乐业。

被封为靖康王爷的弟弟也不惶多让,两兄弟一起学习、听政,只是靖康王爷习武多过学文,十岁已精通众多古今

治事、兵书,十三岁便开始上战场,十四岁便立下战马功劳,在朝堂上,更是一向以皇上的意见为意见。

靖康王爷一直都是永仪皇帝在政堂的好帮手,只是,两人同为先皇嫡子,有时靖康王爷的优秀亦让人忧心是否有

朝一日,他将取皇上而代之。

靖康王爷一日日的成长茁壮,也愈发有了自身的傲气,手下自然也有了一些甘愿听从于他的臣子与志士,特别是

他的身边多了足以担当一军之帅,却宁可服侍于他左右的姜周之后,更是难有人能撄其锋,就在群臣担忧又将动

荡的时候,多年前那事却让所有人都放下了这股担忧。

事情发生时,皇上年仅十五,后宫虽有佳丽无数,只是后位仍是虚悬多年,太后本是打算待皇上弱冠之后再立后

,怎知皇上却执意娶千水楼出生的苏梨为妻,不顾朝中众多反对,甚至宁可退位不做皇帝也要迎娶苏梨。

当时朝中闹的沸腾,支持皇上的与支持靖康王爷的分成了两路人马,从早吵闹到晚,只是两个正主儿都不发话,

任由手下的人争吵闹腾了大半年的时间,怎知道,翌年春,靖康王爷一句,皇上要是不做皇帝,他也不当王爷了

,愿意与皇上一道归隐山林。

朝中的纷争这才就此平息了下来,当时天朝除了皇上与靖康王爷二人之外,根本没有适当继承皇位的人选,皇上

唯一的子嗣方过百日,群臣与太后没有办法,才退让了,让永仪皇帝迎娶了苏梨。

这些事本来是跟苏穹是没有关系的,对他而言现今的天朝谁做皇帝谁称王,他都不在乎,只要能争得一口饭,一

个栖身之所便成。

偏偏那个永仪皇帝不知道是怎么认识了他楼里的苏梨,还立下宏誓非卿不娶,让他的千水楼一夜之间红遍了大街

小巷,使得他就是再怎么不想关心朝廷的事,也不得不亲眼见过那个传言中的娃娃皇帝。

苏穹挑了挑眉,有些疑惑:“靖康王爷出发往北与你赵家有何干系?”

“民不与官争道,同时出发总是不合礼数,我哥让我错开点时日。”两人越走越往僻静的地方去了,赵子如也不

管面子,干脆偎在苏穹的怀里,只是赵子如比起苏穹要高了一些,看上去不免有些好笑。

苏穹扶着赵子如回到自己的听雨阁,将厅里的贵妃椅上扑了厚厚的软垫,把他安置好了才问道:“身子还还疼么

?”

“还好。”恁是赵子如平日是怎么的放浪,被这样问还是不禁羞了脸色。

其实他的身子还是有些酸疼,特别是伤处,虽然苏穹一早便帮他上好了药,但从千水楼的大厅到听雨阁这段路也

不算短,原本就酸疼的发软的身子,到现在可是真的没力气再多走一步了。

苏穹走出门了会儿,吩咐在外头伺候着的阿青一些事,又斟两杯茶,一杯给了赵子如,才在他身边坐下,“那你

什么时候才出发?”

赵子如见他坐在自己身侧,便又矮着身子黏了过去,苏穹伸手揽在他的腰上,让他能枕在自己怀里,两人方才合

好,又经过了昨晚一夜缠绵,此时正是浓情密意、蜜里调油,浓的化不开,赵子如现在可真是希望时时刻刻、分

分秒秒都不要再跟苏穹分开了。

想他这样疼宠呵护百般的为着自己,嘴裂的更开了些,一双眼笑的都看不见眼珠子了,他答道:“我还以为你不

问了呢,就下月初三。”

“才延了七日,往北有许多杂事需要准备,不需你来处置么?”苏穹问。

“我哥会帮我备好,我只管去就成了。”赵子如说,他看了看苏穹,过了好半会儿时间才呐呐的问道:“穹儿,

你今天有什么准备么?”

苏穹当然知道赵子如的心思,无非就是希望他能在他离开前,多陪陪他几日,苏穹本来打算这今日午后去办些事

物,但赵子如的希冀,他总是不想让他失望了。

“你要不想回去,这几日留在千水楼里,我伺候着你。”苏穹笑了笑,吻了吻赵子如的脸颊。

赵子如得到苏穹的允诺,高兴的不得了,他反手抱住苏穹便就着他的唇吻了上去,苏穹亦不甘示弱的回吻着,唇

舌交替不过片刻功夫,两人的呼吸都有急促,身子也躁热了起来,赵子如有些迷蒙的凝睇着苏穹,一深一浅的吻

着。

“啊!”

阿青惊呼一声,他进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幕两人纠缠在一块儿的景象,他在千水楼里待了好些年,什么香艳

的他不是没有看过,并非不识人事的娃儿,只是这次主角换成了自家主子,仍不免的骇了好大一跳,手里端着的

盘子差点砸在地上,吓的赶紧退到了门外去。

苏穹先回过了神来,他睨了门外一眼,帮两人整了整衣裳,便唤了阿青进来,阿青抖着身子踏进了屋子里头,苏

穹神色自若,也不见让人打断好事的恼怒,倒是赵子如,一脸恨不得将他抽筋剥骨似的狠瞪着他。

苏穹指示着阿青把东西搁在了桌上便让他出去了,阿青如获特赦一般的赶紧跑了出去,再在那吃人目光下呆上一

分半刻,他还真怕自己会当场哭出来。

阿青出去之后,赵子如的脸色就更难看了,他看着桌上那碗黑漆漆还泛着恐怖气味的东西……

“穹儿,这、这是什么东西?”他指着那碗黑漆漆的东西,颤着问道。

苏穹看他脸色难看,也不急着回答,浅浅的酌了一口茶才慢悠悠地说道:“止疼用的。”

这黑漆漆的东西果然是为自己准备的。赵子如的脸色更难看了,他陪着笑脸,有些怯怯地问:“不喝,成么?”

“可以,只是……”苏穹笑了,笑的宛如春花秋月,那么清冷,脸上那道狰狞的疤痕更显得狰狞,笑的赵子如不

住的颤了一颤,苏穹才说道:“苏穹这间小庙,恐怕是容不下二爷这位大佛,还请回赵家去让您家里的下人好好

伺候吧。”

苏穹才说完,赵子如马上端起桌上的药碗咕噜咕噜的喝了起来,滋味果然如想像中的一般,又苦又涩,但赵子如

一点也不敢停下歇口气,就怕苏穹念起,又把他给轰了出去,届时又不知道什么时候才放他进来。

赵子如直喝了个底朝天才放下了汤碗,喘着气,那药汤苦的他的眼泪都快掉出来了,“好难喝……”

“傻瓜,药哪里有好喝的。”苏穹拿出袖帕帮赵子如擦了擦眼泪,又帮他擦了擦嘴角的药沫,“都几岁的人了,

还怕吃药。”

赵子如难受的蹙了蹙眉,他赵家奴仆众多,爹又去的早,家里的下人便都以他们兄弟为主儿,就是病了,喝的药

里也都调了糖蜜,年幼时奶娘软声细雨的哄着他们兄弟喝,长大了些,便请如花似玉的小姑娘一口一口的喂。

何况他十四岁之后,便再也不曾喝过药。

“穹儿,好苦。”

赵子如吐了吐舌,苏穹睨了他一眼,便就着一口吻了上去,片刻之后,才退了开去,苏穹啧啧几声,柳眉蹙起。

“还真有些苦……”苏穹拿起茶凑在他的嘴边,“喝些茶冲冲味道吧。”

赵子如却推开了苏穹手里的茶杯,搂着苏穹的腰便吻了去,转眼,两人又纠缠在了一块儿。

11.

苏穹与赵子如两人又荒唐的过了一整日,那晚苏穹根本管不上楼里的生意,好在他手下的公子们并非是些少了他

就不能成事的无用之人,何况楼里还有江映轩坐镇,虽然苏穹不在,楼里生意仍是热闹沸腾。

翌日清晨,赵家来信,说有要事商讨,把赵子如给叫了回去,千水楼在北,离千水楼不远,但也算不上近,苏穹

怕赵子如身子撑不住,雇了辆软轿,但赵子如怎么也不肯坐上,骑不了马,他便走了回去。

未时,苏穹带着阿青出外办事,苏穹一身绝艳,脸上的疤痕狰狞吓人,走在路上很引人注目,有的惊艳、有的惋

惜,当然亦有知道他身份而露骨的表现着不屑的目光,但苏穹从来都不在乎那些放在自己身上的注目。

未时的太阳很烈,晒在身上像火烧似的,热的满身大汗,办好了物事,苏穹只想赶紧回到千水楼里喝些凉茶,苏

穹走在大道上,经过路边一个小摊的时候,不自觉地停下了脚步,卖东西的小贩才不管客人是什么身分,有生意

上门了最重要,陪着笑脸招呼着。

“这位爷,看上了哪项,我马上帮您打包,我告诉您,小的卖的这些东西送礼自用两相宜啊!”

苏穹没有睬他,他拿起一把摺扇,打开,素白色的面上画着山明水秀的江南,想起西湖烟雨、杨柳依依,那里的

日落馀晖、清风明月犹新,记忆中,苏州仍是鲜明的,离开仿似昨日才发生的事。

看着那把扇,苏穹有些失神。

小贩说道:“这位爷,您真好眼光啊!这把扇可是出自名家之手,要是爷您喜欢这把,小的给您算便宜些!”

苏穹抬眼看了小贩一眼,烈日下,小贩的脸晒的通红,一身旧旧的布衫,笑起来很是淳朴,没有商人的势利。

小贩又说:“诶,这位爷您可知道么!小的这一生最向往就是有朝一日能往苏州游他一趟,学学那名人雅士,游

湖探柳、赏月吟歌。”小贩摇头叹了叹气,继续说道:“可惜小的命不好,这一辈子怕是没有机会了,这才卖卖

这些扇子,聊表相思情啊。”

苏穹知道小贩不过是在做生意,但见他说的娓娓动人,倒是有些动了念,才想问问这扇怎么买,远处一声吆喝由

远至近,远远地,众人纷纷往两旁让了开去。

“让开,让开,不要挡了靖康王爷的车驾。”

几个军装打扮的男人走在车队最前方,身上穿着擦的发亮的铁甲,拨赶着围观的群众。

一排排兵士在他们开出来的道路上,踩着整齐划一的步伐,走在路的两旁,他们的手里都拿着一只旗,上头绘了

麒麟,是靖康王爷的记号。

他们中央围着的,是个穿着一身金银战甲的年轻男子,那人骑着一匹毛色赤红的骏马,比起当年的赤兔可是一点

儿也不逊色,那人骑在骏马上眉飞色舞、英姿雄发,他走在车道的正中央,带领着众多马车。

那人的后头有辆车,车驾精致,用的是上好的桧木,雕梁画栋,两匹毛色黑亮的马儿拉着,马车走在地面上没有

发出什么声音,连一点晃动也没有,车上的门帘用的还是最好的绸布,盖的密密实实的,不知道里头坐着什么人

再后面,都是一车一车的粮草、布匹,算一算,足足有数十来车之多,每辆车旁都站了四名士兵,手拿刀枪,一

脸肃杀,运送着物品的车子各配了两匹马拉着。

苏穹与一群围观的人被推攘到着到了路旁,旁地人用着不大不小的声音窃窃私语的。

“诶,这可是靖康王爷的车驾啊,你说骑在战马上那个威风凛凛的,是不是就是靖康王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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