糟糠——二阳从来不三俗
二阳从来不三俗  发于:2013年06月0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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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回就回……”张春兴嘟嘟囔囔的声音传了过来,那头的白佑宁还在嘶吼着说要报警,张春宇却不怕死的说:“你去报啊,我们很久没去警局喝茶了,我爸的那些个老朋友估计也都想我们了呢。”

电话被挂了,冯熙远终于松了一口气,白佑宁被张春兴打了一顿,怎么就那么像一场酣畅淋漓的英雄片,他没有心疼,反倒是为张春兴叫好和担心,也有一种很特别的报复的快感。以前他没做的太绝,怎么都有些顾忌在里面,现在看来,他和白佑宁五年的情分,早已经在被扼住脖子的那一刻断绝了。

此刻,他多么庆幸当初果断分手的选择以及绝不回头的决心,他也只能在心里默默的希望白佑宁就此好自为之罢。

哥俩回来的时候还带了点烧烤和啤酒,那架势是还想庆祝一番,张春兴低眉顺眼的邀请冯熙远也加入,生怕冯熙远生他的气。

冯熙远答应了,转身去卫生间洗手,依稀听见哥俩在咬耳朵。

“哥,我说他不能生气吧,你不至于这样低三下四的。”

“喂,你没看见他多严肃。”

“那是你替自己出气,他没理由管的,他要是生气了你才应该伤心呢,就知道想着旧情人不想着你啊。”这话张春宇是扬着声音说的,好像故意想让冯熙远听见。

冯熙远笑着摇摇头,再听就是“哎呦”一声,估计是张春宇被他哥收拾了。

这哥俩可真是一对活宝,张春兴在他面前乖得像个小狗,时不时的讨好他,就差摇尾巴吐舌头了;弟弟则像个爱炸毛的猫,一有点不顺心意,毛马上就全都立起来了,全身进入战备,一点儿都不在嘴上吃亏。

但他越来越发现他们都很好相处,不用费什么太大的心思,很容易懂。

一晚上,冯熙远都闭口不谈他们出去的事儿,反倒是放下对张春宇的一点点顾忌的心理,与他们连吃带闹成了一团。

张春宇还是不放弃抓住机会抢白冯熙远,可冯熙远不像之前那么忍着了,反倒一一还击回去,到最后张春宇还是略输一筹,憋得满脸通红,悻悻的去睡觉了,跑去书房之后还反锁了房门。

这时候地面一片脏乱,空的啤酒罐子和竹签被丢得满地都是,张春兴窝在冯熙远怀里,扬着带着春色的笑,跟冯熙远讨吻,冯熙远从善如流的吻下去,很快张春兴就被吻的就软绵绵的没了力气。

“熙远,看见我弟吃瘪感觉特棒。”这个吻结束了,张春兴把脑袋埋在冯熙远怀里吃吃的笑着,就像捡到什么宝似的高兴。

“你俩就这么斗着长大的?”

“哪里啊,我是一个好哥哥。”张春兴道。

“我可没看出来。”

“真的,爱信不信,要不他也不会总是看你不爽了,我不是说过嘛,他是怕我吃亏。”

“我想你爸也一定特爱你们。”冯熙远说。

这时候张春兴挺直了脊背,敏感的看着冯熙远,“熙远,你说什么呢?”

“我说的是事实啊,明天回去跟你爸道个歉,别那么任性。”

“那他肯定就不能让我和你在一起了,你舍得吗?”

冯熙远摇摇头,说:“我和你一起去?”

“别介,我爸差点砍死我,他要看见你,没准把咱俩一起剁成肉酱。”

“那就当着‘不能同年同月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吧,一起当肉酱,还骨血都融在一起了。”

“不行,我还没活够呢。”张春兴觉得冯熙远说话太血腥,不禁揉了揉鸡皮疙瘩。“熙远,再呆几天,等我爸消气了,我再回去。”

“也行。”冯熙远勉强点点头,松开张春兴准备收拾东西。可是他刚站起来,衣服角却被张春兴扯住了。“怎么?”

张春兴尴尬的指指下身,说:“刚才蹭出火了。”

“……”

“熙远,我们做吧。”说完话,张春兴站在沙发就搂住了矮了他一大截的冯熙远。

张春兴身上的味道一股脑的全都钻进冯熙远的鼻腔里,带着酒香和烧烤的味道,这样愈发像一碟珍馐摆在眼前。

冯熙远握住了张春兴的半硬的性器,一丝呻吟从张春兴的口中溢出,他还没有什么动作,却听见从书房里传出来张春宇特别愤怒的吼声:“他妈的,你们俩愿意搞回房间搞,大半夜的让不让人睡觉!”

张春兴哪肯吃亏,反击道:“捂住你的耳朵不就得了。”

“张春兴,你个为老不尊的!”

冯熙远的头有点大,这样的对骂着实败兴,他干脆吻住了张春兴又要骂人的嘴,连搂带抱的把张春兴弄回卧室,锁好门,狠狠的疼爱了他一番。

张春兴被冯熙远压在身下,虽然身体上的愉悦很爽,但他思想却一点不集中,他甚至能想象张春宇一定是一脸铁青的蒙着被子在咒骂他们。

哼,活该,谁让这臭小子非要住进来,以后他和冯熙远一定夜夜笙歌,看他还能挺几天。

二十六、

这两天天宋玉君做梦都能笑出声来,白佑宁那傻逼想了个招真就去干了,干完了还跟他邀功,喝得酩酊大醉之后又邀他上床。钱都还了,人扒得光溜溜的自然不上白不上,荀燕妮那女人挺要脸的,他再怎么折腾,她也不会把他怎么样。毕竟她老爹在高位上干不了几年了,到时候他也还能借力往副局的路上奔奔了,只有他才是荀燕妮的靠山。

那事儿是白佑宁想的主意,他只是帮着策划了一下而已,他没动手也没去管,只要目的达成就可以,原以为能袖手旁观,他倒是没想到冯熙远会找他。

到了约定的空地,从车里望去,冯熙远双手插着兜站在树底下,一脸平静,没有怒容。

他不得不赞叹,冯熙远的心理素质越来越好了,他当然也不能落后,下车,很平静的走到冯熙远的面前。

冯熙远先对他笑笑,还没等他开口,一拳便招呼到他脸上来。

冯熙远的这一拳像是用了全身的力气,再加上算是突袭,宋玉君彻底被打蒙了,人退了好几步,血腥味满嘴都是,眼镜歪到一旁,脑袋嗡嗡作响,所以连回击的力气都没有。

“你……你干嘛打我啊。”宋玉君捂着嘴唇,问道,作势还要拿手机报警。

“我他妈今天揍得就是你。”说完话,冯熙远又走进一把拿开那部碍事儿的手机,照他肚子上就打了一拳,边打还边说:“这一拳是替我自己揍的,我跟你无冤无仇,你自己得不到的东西偏要往我身上赖,简直就一神经病!”

然后又是一拳:“这拳是替你老婆打的,真同情她找了你这么个王八蛋。”

接下来是第三拳:“这拳是替张春兴打的,他跟你话都没说过,至于想那么毒的招数和白佑宁一起害他吗?”

这又是第四拳:“记住,这拳是你替白佑宁挨的,两个王八犊子凑一起,还真他妈凑成了天生一对。”

冯熙远打的很有技巧,就冲着宋玉君的脸上打了一拳,剩下全都招呼在了胸腹,既解了气,又不能造成什么伤害。

其实昨晚冯熙远的情绪还好,被张春兴一直缠着做爱,没空想别的,可是他白天上班的时候越想越觉得气愤,总觉得不揍宋玉君一顿就无法纾缓胸口的闷气,索性把宋玉君约出来,新仇旧恨一起算。

宋玉君彻底被打蒙了,脸上肚子哪儿都疼,晕晕乎乎的冲着地上吐了一口带血的吐沫,然后就半跪在地上大口的穿着粗气。冯熙远还是觉得便宜他不够解气,又朝他踢了两脚,然后指着他说:“宋玉君你给我记住了,老子不是那么好欺负的,所有的事情全他妈的你一手策划,看我潦倒你很开心是不是?一次两次的就算了,别总把我当软柿子捏。你他妈有种咱面对面的交涉,总玩阴的算什么男人?你起来啊,有能耐你打我啊。”

宋玉君甩甩脑袋,抬头看着那个骂得正欢的男人,那时候被白佑宁拒绝和被车撞得很惨的记忆又涌上大脑,他强撑着站起来,也冲冯熙远的脸上打去。

还好冯熙远反应快,赶紧往后退了一步,谁知地上有块突起的石头,他被绊得正好摔在地上,一下把他给磕晕了,宋玉君借机像疯子一样坐在冯熙远身上,拳头雨点般的砸向他。

冯熙远那肯示弱,缓过神来很快又和宋玉君厮打在一起。冯熙远挨得拳头不多,所以占了上风。

这是一块公共的地方,有人打架不可能没人围观,当冯熙远正要压制住宋玉君的时候,有人叫来了巡逻的警车,随后有警察下来,强行把他们分开,全都带上了车。

在车上,警察怕他们再起争执,还用铐子给铐住了,一直都光鲜的宋玉君自然觉得丢人至极,根本不想表露身份,耷拉着个脑袋也不说话,冯熙远倒是呵呵的笑着,觉得果然揍人一顿特别过瘾,什么仇都报了,浑身舒爽,怪不得张春兴昨天用暴力解决了白佑宁。

到了警察局,俩人分别做笔录,做完笔录让他们通知家里人来办手续,张春兴没一会儿就来了,看见冯熙远脸上的伤心疼不已,但他办事也是雷厉风行,几个电话打出去,交点钱,冯熙远就被办了取保。

宋玉君就没那么顺利了,荀燕妮在做手术,一时根本离不开,这事儿他还是求着警察别说出去,因为他不敢让单位的人知道。他还想到了白佑宁,可白佑宁来了就等于自投罗网,没准还把他给供出去,简直得不偿失,于是老老实实的等着荀燕妮下手术再说。

宋玉君正想着白佑宁,警察还真把他给抓来了,警局门口闹哄哄的一片,是白佑宁父母哭喊的声音。

警察能这么快破案,主要是张敬江的面子大,再者也有张春兴配合提供的线索。

白佑宁原本垂着脑袋跟着警察走,他妈在那儿怎么闹也没吱声,却在门口撞上了两个人,一抬头,竟是冯熙远和张春兴。

白佑宁的脸蛋青一块紫一块非常精彩,带着手铐虽然被衣服蒙住了却也显得十分狼狈,他见到这俩人张张嘴,却被后面的警察推搡了一下愣是什么都没说出来。

倒是白佑宁的妈认识冯熙远,见到他就冲上去扯住了冯熙远的领子,对着警察大吼是他打了他儿子。

冯熙远被弄了一愣,可是那女人手劲儿太大,险些把他扯倒,还好张春兴从旁边扶着他。

“阿姨,你松开,你儿子不是我打的,别在警察局门口冤枉人。”冯熙远不想在这么多人面前和这长辈计较,语气很平静。

“你还是算是人?你这王八蛋,你看看把我儿子害成什么样,你还有脸在我面前出现。”白佑宁的妈不停的摇着冯熙远喊,以前他不知道白佑宁的脾气和性格是被谁惯出来的,今天只需一句话,就清楚明了了。

“阿姨,请你松开。”冯熙远重复,本来被抓来警局就有够丢脸,现在还被这样拉着骂,更是不耐烦,心里的那点火气正愁没地儿发,恨不得再打人一顿解气。

那女人还不松手,张春兴却在旁边搭言了:“让你松手你没听见啊?别什么事儿都往别人身上怪,现在你乖儿子进来了,就让他自己好好反省反省,要是反省不明白,你就把他关起来,别让他出来再祸害人了。”说完一把扯掉女人拉着冯熙远的手,拽着冯熙远就走了。

白佑宁的妈还在后面骂骂咧咧的,白佑宁始终保持沉默。

他明白,自己真的永远都无法再靠近冯熙远了。被打了一顿,又被抓了,所有的一切都变得很渺茫了。

是他自己亲手毁了一切的美好,并把一直对他特别好而他不珍惜的冯熙远拱手让给别人。虽然他们在一起的时间看起来并不长,可那人对冯熙远的维护却特别明显,单单这一点,他从来没有做到过。

原先是被猪油蒙了心肠,又被宋玉君哄骗的不知天高地厚,伤人伤己犹不自知,可当冰冷的铐子戴在手上时,他一切都想明白了,但后悔也都晚了,来不及了,现在失去自由,他明白这是他应得的惩罚。

进了审讯室,一切都归于了零,没有母亲的喧嚣吵闹,只有对面隔着铁网的两名警察,一名讯问,一名记录。

但是白佑宁并不老实,警察问一句答一句,多一点都不肯多说。

“叫什么名字?”

“白佑宁。”

“多大?”

“快三十了。”

白佑宁在想,或许父母在外面努力周旋,为他保个周全,如果可以,他想早点出去,跟冯熙远说句对不起,如果冯熙远愿意接受的话。

但警察有的是耐心,有条不紊的进行着讯问。但凡进来的,没几个老老实实的。

“知道自己犯什么事儿了吗?”

“入侵XX酒店的网站。”

“什么时间?”

“两天前。”

“因为什么?”

“看那老板的儿子张春兴不爽。”

……

“你还有其他违法犯罪吗?”

“没有了。”

“你还有其他要交代的吗?”

“张春兴打过我,也就是在事发后,他打我报复。”

“有证据吗?”

“我身上有伤。”

“证人呢?”

“他弟。”

“叫什么名字?”

“不知道,好像听张春兴说叫什么小宇。”

“还有其他证人吗?”

“我中间无意中给一个叫冯熙远的打过电话,你可以问他。”

“电话呢?”

“被摔坏了,可是能去查通话记录。”

“还有其他证人吗?”

“没有了,当时巷子里很安静,连路人都没有。”

“行了,我们都掌握了,你看下笔录签个字。我们还会再去查查,听说你还不止这点儿事儿,好好在里面反省反省吧。”警察撵灭了手里的烟,等他看完笔录,就让人把他带走了。

白佑宁心如死灰,听这话感觉自己犯的事儿什么都藏不住,于是哆嗦着跟人出去了。

大概是一天后,又有人给他带到审讯室讯问,还是昨天的警察,依然有的是耐心。

“说吧,还有什么事儿,坦白从宽抗拒从严这种道理你不是不懂。”

“没有。”白佑宁咬咬牙,坚持不说,他想了一晚上,明知藏不住,但他真的不想说。

“昨天去你们公司查账,你交代一下账面为什么平白无故的少了钱?”

“不知道。”

“你拿的你还不知道?说吧,干什么用了?”

白佑宁一阵沉默,警察则有节奏的敲着桌子。

“我要说了,得判几年?”

“这玩意说不好,那得看法院了。”

白佑宁想起那天做完事儿,喝多了酒,和宋玉君做爱,迷茫中,他看见宋玉君的表情扬扬得意,一副小人得志的表情,现在想想真是令人作呕。反正都已经走到这个地步,不如再拉一个人下水。

“那我要检举他人呢?”

“法院肯定会酌情轻判的,你得相信法律。”

“那好,我说,我拿那钱贿赂税务局的宋玉君,他在外面开了个公司缺钱,找我借钱,我手里也没有,就从公司账上划走了些钱借给他,他说过段时间就还,所以我也没让他打收条。”

“你们什么关系。”

“朋友。”

“朋友就好到这种程度,拿那么多钱都不打收条的。你也借我点儿得了呗?”

“前几天他老婆把钱还我了,支票还在我家,上面有他老婆荀燕妮的签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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