兽人之萌物天堂(穿越)下——酒爷
酒爷  发于:2013年06月0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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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他们踏上了北上的逃亡之路,却因为雌兽的原因,要么活在死亡的威胁之下,要么活在会被掳掠的恐惧之中。

留一说起的时候,眼睛里还是带着些泪的,情绪有些起伏,但明显过了那最悲愤的时刻,剩下的,只是淡而坚定地说“我会和大家一起好好活下去。”他刚刚哭过的眼尾带了些红,泪水在白嫩的皮肤上尚未滑落,却努力向着阿帕契展出一个笑脸来。

阿帕契看了留一一会,抱住他,轻轻安慰着,“是啊,要好好活下去。”

带着那死去之人的愿望。

在这个世界上坚强地活下去。

“啊,对了,你们怎么跑到那块石头下去的?”阿帕契疑惑地问,当初救留一他们的时候就觉得奇怪了,那石头看起来根本就是直接站在那里的样子,这些雌兽到底是怎么跑到石头底下去的?

留一颤抖了一下,脸色微黯,神情里带上了点惊惧。

“怎么了……是不方便说吗?”阿帕契关切地问道。

留一抱紧自己的胳膊,摇了摇头,清脆的声音低了下去,“是之前遇到的兽人。”

留一的部落在康貘山一带,是与拉坎冬部落前些日子居住的小山谷同属尖拉豁角山脉,因为大迁徙队伍的到来,部落受到驱逐。兽人们为家乡战死,雌兽也没能幸免,只有他们七个活了下来,向着北方流浪。一路上,遇到不少部落,也遇过落单的兽人,留一他们多多少少都是被照顾的,然而,却很少有部落愿意带上这七个雌兽。到后来,甚至有过于饥饿的部落打上了他们的主意。

危机重重的迁徙环境让仅剩下的七个雌兽心惊胆颤,他们一直小心翼翼,仗着对地形比较了解躲避着陌生兽人群落。然而在进入石林前,他们还是被一群生性凶残的兽人盯上,兽人天生敏锐的嗅觉发现了躲在山坳里的他们,随之而来的,但是一路追捕,几个雌兽因此便受了伤。

“我当时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办?米顿他们一个接一个地昏迷过去……”长久的沉默后,留一转过头,一双猫般的眼睛在阳光下闪闪发亮,“我把他们拖到了那块石头下,那个石头本来底下就是中空的,我们部落雌兽的身形都比较小,一次刚好可以放一个雌兽进去。”

“天很黑,我什么也看不见,只能听见后面的兽人悠闲地踱着步子慢慢从远处朝我们走过来。米顿他们一直都醒不过来,无论我怎么摇他们。”

“我把他们塞到石头下后,自己也趴了进去,然后将四周的沙子一点一点地刨到石头里。我知道的,阿哥告诉过我,沙子会往底下走。没过多长时间,那些沙子就把石头底下的洞遮住了。那些兽人找到了我们,他们在石头边走来走去,每跺一下脚,沙子便轻轻地滚下来,烫得我的胳膊一抖一抖的……,后来,”留一的脸色露出一个很古怪的表情,“后来不知道为什么他们忽然一下子散开,再然后……就不见了。我等了一夜,那些兽人也没有出去,我想着他们离开了,这时我从石头底下往出爬,却发现自己根本动不了了,再怎么努力扒,沙子也只会掉下来,把洞口堵得死死的,我和米顿他们,再也出不去了。”

留一的身体在轻轻颤抖。

阿帕契安慰地拍了拍他,轻声说道,“没事,已经过去了。”他突然有些后悔问留一这样的话。

留一抬头叹了口气,“我们那时根本没有可以吃的东西,米顿他们又在发烧。好在前几天下过一场雨,沙子里还是湿得。我把沙子抠出来,把里面的水挤到族人的嘴巴上。我听到有脚步声不停地从岩石边走过,但是我很害怕,害怕是那些天追逐我们的兽人回来了。我一点声音都不敢发出来。我很想求救,但如果救我们出来的是那些兽人怎么办,如果不是,是些野兽的话,又该怎么办?我们很可能刚看见太阳,就会死。我想着跟米顿哥哥他们一样昏迷就好了。”留一露出个笑来,“但是,但是,还是忍不住希望有个声音能来救我们。”

经历了心理与身体双重折磨的雌兽,在叙述这段心理活动时,表情和语气都只是带着些后惊,偶尔还露出的笑脸,也是有着劫后重生的喜悦。但阿帕契知道,当时的留一,一定既害怕又绝望。

他看着留一,突然伸出手狠狠地抱了一下这只小雌兽,“你做很好,留一。”

“是吗?”

“是。”

“哇——”留一忽然哭了起来,好像要将心里压抑的一切喷堤而出似的,“我真的……真的害怕……我再也出不来……我害怕,沙子把我们埋了,我把米顿哥哥他们也拖累死了……我再也见不到我阿爹阿爸了……我好想他们……”

哭声在石林间传开,带着哀伤。

阿帕契慢慢地拍着留一的后背,感受着他身体的温度。

“没事了,没事了,你还活着就好。”

活着的,温暖的。

有希望的。

“留一怎么哭了啊?”月熊宠溺的声音在背后温柔地响起。

伏在阿帕契肩头哭得正上气不接下气的留一立即抬头,胡乱抹了一把脸,不好意思地低头看地。

月熊也没有追根究底,只是温柔地说,“肚子饿了吧,乐斯已经做好烤肉了,一起回去吃吧。”

留一瞥向阿帕契,阿帕契却已经欢快地拉起他的手,脸上露出个灿烂的笑容来,“走吧,留一,吃饭。”

被阿帕契灿烂微笑蛊惑着的留一也露出个笑容来,猫瞳圆而亮,笑容艳丽到让阿帕契瞬间愣了愣,等他转过头发现凯勒曼正温柔地睇视着留一时,不禁一怔,心头浮起一阵说不上的毛躁感,总觉得自己会失去些什么似的。

留一部落的雌兽个个长得娇小,脸上的眼睛全部近猫般又大又圆,拉坎冬部落多位没有伴侣的兽人被这些小美人弄得激狂了,没事的时候总是爱往雌兽居住窜,展示展示自己强壮的体魄。小美人们害羞起来很脸红的样子,更是让狂蜂浪蝶们流鼻血不止。

肖金有时嚼着烟杆看到了,往往笑着痛骂一番,“臭小子们,都窝在这干吗?就你那瘦胳膊瘦腿的,打赢了那谁谁谁再来这里摆脑袋摆腿吧。”

兽人们都哈哈哈一笑,把族长的笑骂声抛到脑后。

肖金摇摇脑袋,背着手叼烟袋一步一晃地走了,阿帕契却皱了皱眉,当天晚上便去找了肖金。

“肖金叔叔,你是不是不想留下留一他们?”

进了族长的帐篷,阿帕契开门见山地问。

肖金吐了口烟,拍拍地面,示意阿帕契坐下来。他伸手捅了捅烧得正旺的火塘,“你说呢?阿帕契。”

阿帕契眼角一抽,这死老头子,老爱把问题扔回来。这不明摆的事吗,这时有哪个部落愿意增加人口增加负担啊。

“拉坎冬的雌兽本来就少,带上几个也没有什么问题。”阿帕契说。

“是啊,没什么问题。”肖金抽着烟,眯起眼睛,神思显然开始游离。

火塘里的火噼哩叭啦响着。

“肖金叔叔,现在这个环境,就算是兽人也很难单独生存下去,我想留一他们绝对不会拒绝咱们伸出的善意之手的。而且,他们族的兽人都死光了,你不觉得我们拉坎冬部落非常需要他们吗?这可是直接送到嘴边的肥肉啊,不用跟其他部落的兽人打架就可以直接搞定七只雌兽,而且个个都是美人啊。”阿帕契搓着手说,“您不是一直想壮大拉坎冬部落吗?你看留一他们几个的样子,肯定会让兽人们疼爱无比,生下巨多小崽子小雌兽的。”

肖金好笑地敲了一下阿帕契的脑袋,“族长我不知道吗?只是这事,我得再想想……”

“想什么?过了这村要没这店了。一般兽人活下来的机率更大一些吧,雌兽在战争中可是死得很快的,到时候咱们定居了,上哪里去一次性找这么高质量没得说的美丽雌兽啊。”

肖金瞪大眼睛,“你这个孩子,说话怎么这么……像个想赶紧跟雌兽滚大地的兽人?”

“本性吗,本性吗……”阿帕契“嘿嘿嘿”笑了几声。心里念道,难道兽人们不像男人,见了漂亮女人异常激动?

肖金被阿帕契脸上那诡异猥琐的笑容狠狠恶寒到,他站起身,把阿帕契踢了一脚, “赶紧回去睡觉去。快滚快滚,凯勒曼和韦尔奇咋把你教成这样了?”

阿帕契就地翻了个滚,笑着躲开,起身拍了拍屁股,“族长,你可要认真考虑考虑啊,我觉得,嗯,过不了几天,咱就得在路上给几对伴侣举行结伴礼了。”

“滚滚。”肖金脸上喜忧参半,胡乱挥了挥手,坐到地上去,对着火塘又开始发呆。

阿帕契看了下肖金的背影,心里也明白现在拉坎冬的处境,没再多说话,“哗啦”一掀帘子就走出去了。

帐篷外,留一正瞪大着眼睛,向着族长居处看来,一看见到阿帕契的身影,双眼顿时一亮,向着阿帕契一路小跑过来。后面跟着慢吞吞的月熊。

94、

阿帕契从树上摘下来一个果子,拈到手上仔细瞧着,心里琢磨着这个东西能不能吃。

离开石林已经有半个多月了,拉坎冬人随着迁徙大队进入了一片新的地域。在向北移动的过程中,随着危险的远去,慢慢有许多动物便开始选择有力的地形定居下来,这其中也包括了兽人,然而拉坎冬人因为部落人数少的原因,继续往北方行走寻找着。

原本茂密的树林开始变得稀疏起来,大部分的时间,只有在山头或是水流丰富的地方才能看见密林。天地间平坦的地方忽然变得多起来,一眼望去,宽阔无力。云朵向着遥远的地平线飘去,无数只动物的黑影绵延到远处,被一线吞没。

不熟悉的动物越来越多,不熟悉的植物更来越多,凡是迁徙的兽人们便开始了神农氏尝百草的生活。饥饿带来的压迫让他们敢于尝试各种不明植物。

相比那些因为食用不明野果而腹泻,甚至导致死亡的兽人部落来说,拉坎冬部落则幸运地多,在半个月的长途跋涉中,只有五个兽人出现过腹泻的情况。阿帕契以自己曾在森林中生活而得到的经验,强烈建议族人们仔细观察周围围食草动物的食草习惯后,再去下手去采那些已经被动物食用过的植株。

初秋的凉风终于在大路上吹起,杂乱的蹄印下,北方的草原露出微黄的草尖来,远远望去,大地上仿佛笼着一片金色的浅光一样。

在一处小山坡下,拉坎冬人不得不暂时停下脚步,族中几个怀孕的雌兽马上就要生产了。肖金吩咐着兽人们搭起生产时使用的帐篷,祭师和他的徒弟在兽人的保护下四处寻找药草以备生产使用。

大抵是因为迁徙动物的分流,动物和兽人之间生存空间的彼此扩大,在草肥水美的秋季里,空气中原本存在的火药味减淡了很多。

拉坎冬人背靠在小山坡扎了营,兽人们分出一部分去巡逻,另一部分在四周寻找雌兽可以吃的食物。小兽人们在四周跑来蹿去,偶尔一阵微风吹过,现出草尖上正惬意沉睡的兽人身影来。

阿帕契攀在树上,将手上的果实放在篮子里,在树上望了望。

这个小山坡并不高,大小也只有以前由布山下熊兄弟俩地盘那么大,但上面有许多野果子树,尤其灌木很多,上面挂满了沉甸而饱满的果实。在兽人的守护下,拉坎冬的雌兽们正小心地尝咬着,从里面挑出自己能食用的果子出来,顺便将感觉比较奇怪的果子放在身边另外一个篮子里,交给阿帕契。

回到营地后,阿帕契坐到火堆边,将今天收到的果子分成两部分,能吃的上交给雅米尔津,他会将这些果子分给雌兽们,以方便后面再次寻找。不能吃的,则用来研究研究,看是否有其他效用。一路上来,他用这种方法,发现了几种非常有趣的果子,可以发出恶臭的肉果、涂到身上会使毛发在夜里发出绿光的夜光果、在太阳下曝晒后会“砰”地如同地雷一样炸开的地雷果、吃到嘴巴里会被烧得尖叫起来的辣椒果……等等。

他把这些果子收集到一个篮子里,一路携带。拉坎冬人对他这种行为很是不解,他也懒得解释。

在小山坡下驻扎了两天,霍珀和拉普德之间的友谊似乎变得越来越好,之前一直相互看不对眼的它们,现在每每有了空暇,总是一对一地进行决斗。阿帕契初时也很好奇,跟着韦尔奇在边上兴奋地观看。但看了两回后,发现每当大伙儿为场地上的两头兽人欢呼时,总投给他一阵暧昧的眼光,当想明白后,阿帕契的脸绿了下,从此后再也不去观战。

似乎生活一旦脱离了危险,一些人生中不得不遵循的大事就要挤到日子中来。

择侣啊?

阿帕契撑着头,无聊地将手中的青果子抛来抛去,外表油光异常的果子在空中拉出一条短而亮眼的弧线。

阿帕契转过头,看了四周一眼,发现果然没看见凯勒曼,他站起来,拍拍屁股,正准备去找找自家大哥时,却看见月熊正慢吞吞地走来。

“凯……”阿帕契挥起的手停在半空,月熊身后转出个小小的身影来,绿发白肤,正是前些日子从石林里救出来的留一。他仰着头,手里小心翼翼地捧着个篮子,正满脸笑意地对着凯勒曼说话,月熊偏过头,细心地听着。阿帕契不用心,就知道凯勒曼现在的眼神很温柔,果不其然,没一会,由布便红着脸低下头去,却是跟着月熊慢慢朝着营地走来。

阿帕契心里突然浮起一股奇怪的感觉,有点欣慰,也有些失落。他闷闷地坐下,拿起树枝拔了几下篝火,“轰——”那团篝火突然一下子朝阿帕契扑来,吓得他大叫一声,连忙往后一跳。

“怎么了?阿帕契?”乐斯纳闷地转过头,看到篝火时不惊也吓了一跳,“你添了多少树枝?火这么旺?”

阿帕契却没有回答乐斯的话,他双眼正紧紧盯着那在火里正烧得厉害的那截树枝,脸上一片兴奋。

这天早上,拉坎冬部落迁徙后的第一个宝宝就要出世了。天还没亮的时候,营地里就起了一片脚步声,祭师挟着一阵风从晨睡的族人身边穿过,走进生产用的帐篷里,没几时,里面就响起各种叫喊声,“加把劲!”“再使点力气!”,将拉坎冬人从晨睡中惊醒。

阿帕契打了个哈欠,抹抹眼睛,朝兽皮下缩了缩身体。

叫喊声从帐篷里出来,在拉坎冬人的耳朵边打着旋,大家既兴奋又紧张,每个拉坎冬人的眼里都闪着光,脸上挂着些笑,起身准备早饭,偶尔向帐篷瞧上两下。

早上十点的太阳刚过,帐篷里便传出一阵“哇”的声音,不一会,祭师徒弟搭起帘子,抹着头上的汗,笑眯眯地说,“祝福你啊,察祖,是个小雌兽。”

叫察祖的兽人脸上一阵放松,就要冲进帐篷里去,祭师徒弟却忙放下帘子,“里面其他雌兽正在生呢,我给你把孩子抱出来。”

其他几个等待自己伴侣生产的兽人立刻围上去,给了察祖几拳,然后送上拥抱。接着拉坎冬的族人们也纷纷轮流上前祝贺这个幸福的兽人。

阿帕契正低着头研究昨天放进火里后突然使火焰变烈的树枝,拉普德昨天晚上又给他带了些过来。

“阿帕契——,快进来——”祭师的徒弟突然掀起帘子朝他大叫。

“我?”阿帕契无声地指了指自己。

“快快——,来帮忙。”祭师徒弟说完,放了帘子又“唰”地进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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