兽人之萌物天堂(穿越)下——酒爷
酒爷  发于:2013年06月0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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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金回头,自己的伴侣从后屋出来,手里抱着一个捣药用的石罐,他连忙站起来将石罐拿了过来,“怎么样?药够用不?”

石罐里的草药是给这几天受伤的兽人们涂抹用的。

祭师点了点头,看着肖金把石罐放在桌子上,便走上前去,从后面抱住了肖金。

“我听到阿帕契的话了,”祭师说完,便觉得肖金的身体一僵。

屋子里两个人陷入了沉静。

“其实,你们兽人,有时候也应该听听我们雌兽们的意见,”祭师幽幽的声音在肖金背后响起,“不错,每个兽人都是勇士,我们从来没有怀疑过,在面对敌人和来犯者时,你们决不会退缩,也决不会低下头退让,这些,我们都知道……”祭师的鼻子酸酸的,他从肖金身后伸出手去,抓住伴侣的大掌,“但是,你们想过没?冲在最前面的你们,如果都倒下了,躲在后面的我们,怎么办?”

“阿帕契说的一点都没有错,暂时的退让会迎来胜利,会让我们大家在一起,这就足够了。如果你们都不在了,我们还能安全地在这个世界上存活吗?拉坎冬部落,现在只有一百七十五名兽人了,他们每个身上都有伤口,连愈合的时间都没有,咱们的部落本来就小,如果再这么硬抗下去……”

肖金握住了祭师的手,安慰地拍着。

祭师难过地说,“阿帕契说的没错。我们首先要做的,是活下去。”

翌日,肖金集合了部落族人,向大家宣布了阿帕契的计划。

拉坎冬部落的兽人当时一愣,随即纷纷跳脚,大声反对阿帕契的计划,不少兽人跳到阿帕契面前咆哮起来:

“你怎么能让一个兽人在敌人面前退缩!这是在侮辱我们!”

“我们宁愿死,也决不会躲在一边!”

“小雌兽,你毛还没长齐呢?赶紧回家去吧!”

凯勒曼和韦尔奇面面相觑,他们对自家雌兽弟弟的提议觉得相当不可思议,但长久以来对阿帕契的爱和信任还是让两头熊站在了阿帕契身边,将情绪激动的族人和阿帕契隔开,乐斯和小吉森也走了过来,四只在阿帕契周围悄悄地形成一个保护圈。

阿帕契感动地看了家人一眼,又瞄了眼高台上默默抽烟,静观事态发展的族长。他忽然对着四周情绪激动的兽人“哈哈哈”大笑起来,兽人们一惊,阿帕契随即冷笑,“你们决不会退缩?你们觉得退缩侮辱了你们?”

兽人愤怒地答道:“当然!”

“那你们觉得是你们自己的名声重要?还是觉得你们伴侣和孩子的性命重要?”阿帕契朗声问道,“如果你们觉得你们的名声重要,那么就请赶快去死在敌人爪子下吧!”

“你——”兽人们纷纷震怒。

“韦尔奇哥哥,把我放上去。”阿帕契扯了扯加斯拉熊的前肢,指着高台。

虽然不知道阿帕契要做什么,韦尔奇还是迅速地将自家弟弟送到了高台上。

看着高台下一边激动地向自己挥舞着爪子,一边高喊“你这小雌兽!居然敢低估我们!”的兽人,阿帕契大声质问,“你们很强吗?你们能把那些进攻的外来兽人外来野兽全部打倒吗?

“当然能!”兽人们的眼睛都赤红了,对于敢这样质疑他们能力的阿帕契,他们恨不得扑上去将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雌兽摁在自己的爪子下。

“那你们身上的伤口哪里来?”阿帕契指着因为气愤想跳上台子,但却把自己伤口撕裂了的兽人们高声询问。

兽人们一口气堵在了胸口,脑袋差点炸开!

打斗哪有不受伤的?这个雌兽是个小白痴吗?

怎么会用这么瞧不起的眼神看着他们!

“就算你们能把现在赫塞湖聚集的外来兽人和野兽全部打倒,你们能打倒后面继续进入瓦美尔平原的其他兽人和野兽吗?”阿帕契高声问着台下的族人,“上次的战役如果不是因为雪崩,如果不是因为对方对由布山的地形不熟,我们能赢得了吗?我们失去的会仅仅是七个兽人同伴吗?拉坎冬部落的兽人现有有多少个?有多少兽人身上没受重伤,能马上去应付下一场来犯!”

兽人们沉默了,阿帕契质问的声音在空气里来回回荡。

他们没人答应,因为他们知道阿帕契说的是对的。

但是,作为兽人与生俱来的骄傲,怎么能让他们放弃正面迎敌?

“我知道你们兽人都很勇敢,你们会在战场上坚持到最后一刻,为家园保护流完最后一滴血,但我们怎么办?”阿帕契走到台前,看向台下兽人的眼睛,轻声说道,“你们有没有想过,你们倒下后,在防线后的我们怎么办?看看你们伴侣的眼睛,看看你们孩子的眼睛!”

兽人们偏了下头,立即垂下了脑袋,他们何尝没想过这样的问题。只是……

有种后事交予天命的无奈罢了。

“为什么不看看身边?为什么不看看你们的伴侣和你们的孩子?”阿帕契大声质问。

却没有一个兽人能仰起头,来回答阿帕契的问题。

他们或许可以让自己的伴侣跟孩子一起逃,他们在后面杀敌,但逃走后的雌兽和小兽人,又怎么在这个无比艰险的世界里活下去。

在这个纷乱异常的时刻,在个瓦美尔平原遍满了不知名野兽和不分敌我部落的时候,他们又怎么放心让自己的伴侣和孩子流浪在外。

“所以,我们需要方法,我们需要得到让部落的勇士们喘气的时间,我们需要借助外部的力量和手段,让那些来犯者知道拉坎冬部落的地盘不是那么好攻占,也不是那么容易逃脱的。”

“更重要的是,我们要坚持到最后,我们的家人全部都跟我们在一起。而不是你们孤身奋战,结果到最后,我们也难逃一死。”

广场上一片死静。

阿帕契的话显然引起了兽人心头的共鸣,有雌兽走上前去,将自己的头埋在了伴侣胸前哭泣起来,不少雌兽哽咽着对自己的伴侣说,“哪怕就是一死,也愿意抱着你的尸体,倒在你的身边。”

悲壮的情绪在拉坎冬部落的上空弥漫开来,兽人们眼含热泪,紧紧地拥抱住自己的家人。

在自然的命运之前,他们勇于抗争,他们无可奈何。

肖金的眼睛惊异地盯着阿帕契,这个小雌兽,可真了不得。

阿帕契的想法得到了拉坎冬部落的全体通过后,在当天下午,肖金带领着拉坎冬的众人纷纷忙碌起来。

受伤轻的兽人赶往由布山西北,用下午的时间,将山脚下大片的树木全部清伐一空,按照阿帕契的要求拉上山顶。

在伐木人选时,森格与阿帕契起了争执,森格觉得不应该将霍珀和年轻的兽人作为补充军,加入到伐木队伍中。阿帕契却说上次来犯兽人的伤亡也非常惨重,在刚刚经历过战争后,它们必然要休息一两天,所以拉坎冬部落这两天应该很安全。但绝不会安全太久,因为,对方早早就没有了食物!饥饿会使它们做出更疯狂的事情来,为了抵挡下一波的攻击,必须尽快把冰坡筑起来,人手是必不可少的。

肖金沉吟了一会,便同意了阿帕契的说法。

树木很快被拖上了山头,由布山西北山角下慢慢除了雪一无所有,略微有点毛色的动物在上面走动,都会被轻易地发现,拉坎冬兽人的警戒线有了更良好的视野。

趁着傍晚的天色未黑,阿帕契分出一部分兽人,开始将由布山上的雪滚起来,放到早早准备好的大皮兜里,用拖上山头的树木就地起火,将雪球化成水,迅速往山下泼下去,水很快涌入雪中,又迅速被寒冷的空气冻结成冰,经过兽人们反复的努力,原本坡度急峭的山坡立即出现了一面光滑的冰坡。部落里的一个年轻兽人不小心滑了下去,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爬上来。

原本对阿帕契轻视的兽人纷纷惊讶起来,大家向站在肖金身边的阿帕契投去了不可思议的目光,原本有些迟疑的手下动作也愈发快起来。在雪水的不停浇灌下,由布山西北面山坡很快变成了光滑无比的冰面。

阿帕契对此表示满意,他笑了一会,感慨出声,“人还是太少了,要不然第一道防线和第二道防线可以一起进行,还可以多设些障碍。”

肖金抽了几下烟,深以为然地点点头,“只能明天一大早做了。”他转头,看着阿帕契,不经意般地问,“你这些想法是怎么想出来的?不像雌兽,也不像兽人。”

阿帕契一愣,随即展开纯真的笑脸,“之前我曾在森林里生活过将近一年的时间,我一个雌兽单凭体力怎么能在那么险恶的环境中活下来,自然是想些用些方法,族长叔叔忘了么?”

肖金看着那张笑脸,突然觉得这张脸特不老实,那些设在林子里的陷阱,某些简直很阴狠,不过,肖金吐了口烟,算了,只要能保住拉坎冬部落,管你是什么身份。

当天夜里,拉坎冬部落所有的族人情绪都绷得紧紧地,然而来犯兽人并未发起新的进攻,这让肖金和阿帕契都松了一口气,第二天一大早,阿帕契就伏在月熊身上,上了由布山,他的第二道防线,陷阱,就设在冬天的林子里头。

77、

阿帕契猜的没有错,仅仅过了三天时间,新一轮的进犯又直接冲向了拉坎冬的地盘。这一次,被饥饿和寒冷驱赶着的兽人已然丧失了理智,它们咆哮着从远方冲来,饿地发红的眼睛在看到拉坎冬族人时顿时有了光彩,嘴巴边的涎水也纷纷流了下来。

这种侵略性的目光让守护在由布山头的拉坎冬兽人顿时愤怒了,他们化成兽身,长长地向对方警戒着咆哮起来。

两个敌对的兽人群落,为了己方的生存,在冰天雪地里,生死博杀。

阿帕契坐在霍珀背上,紧紧地盯着由布山下的来犯兽人,他穿了个厚毛披风,双手拢在衣服里,死死地抓着自己的胳膊,心脏“嗵嗵嗵”跳着。

当看到那些黑色的小点向着由布山头冲来时,阿帕契的血液顿时上了脑袋上,他不安地抿了抿嘴巴,手下将自己的胳膊抓得愈紧,霍珀像是查觉到他的紧张,抖了抖头,低声安慰道,“阿帕契,别怕。”

我会把你送到安全的地方的。

一股旋风刮过去了,外来的兽人在雪地上的奔跑起来,飞速前进的它们带起了大地的雪花,一阵白浪随着它们前冲的重力向由布山迅速逼去。

拉坎冬的兽人们屏住呼吸,个个摩拳擦掌,随时准备着冲出冰坡,将爪子伸向来犯者,有些兽人甚至已经踱起步子来,鼻息中喘气迅疾。如果不是之前族长说过,要看森格的指示,他们决对已经毫不留情地咬上来犯者的喉咙。

冲在最前面的外来兽人正奇怪着拉坎冬兽人为什么没有冲下来时,脚下一歪,四爪腾空,一个深深的夹沟在地面上张着大口,直接将它们的身影吞没。后面的兽人连忙刹住脚步,可为时已晚,全力停下的阻力已经无法挡住高速前进的身体,冲击的惯性使奔跑在前面的兽人纷纷冲跌到沟里,惊叫声响起一片。

拉坎冬的兽人们看见那群兽人纷纷掉下了连夜挖出来的大坑里,它们忍不住愣了一下,然后纷纷欢呼起来,嘲笑那些跳进坑后几下都跃不出来的兽人,全然忘了当初阿帕契要求它们挖好坑后自己也跳不出来的赧然。

小小的夹沟自然无法阻止饿了半冬的兽人们继续前进,除了因为速度过猛掉下角度奇怪而导致死亡的兽人,其他来犯者站了起来,在部落族人的帮助下从夹沟里跃出来。它们抖了抖身上沾满的雪泥,愤怒地朝天长啸,啸声震地由布山上的雪纷纷落下来。幸亏当初阿帕契浇冰坡时化掉了大部分积雪,否则,由布山上怕是又会有一场雪崩。

被暗算了的兽人们挟雪带风地冲上山坡,却愕然地发现自己根本无法在山坡上行走,下了一夜的薄雪下面不知为何多出了一层厚冰,兽人尖利的爪子拼力也只能在上面留下些细长的抓痕,光滑的冰面很快让它们奔跑时产生的冲力减弱、消失,越往山坡上面去,坡度越陡,甚至无法正常行走,不一会儿,身体便“哧溜哧溜”地滑了下去,七扭八歪地摔倒。

外来兽人们面面相觑,毛茸茸的脸上一幅不知所措神情。

阿帕契“哈哈哈”叉腰大笑起来,笑声夹杂在拉坎冬部落兽人们的笑声里,显得格外地得意。

然而区区冰坡怎么能抵挡住饥饿的驱力,当来犯兽人咆哮着改变了策略,只集中向一个地方爬上来,边跑边用爪子为下一位勾出道路时,阿帕契知道自己该用工具了,他眯了下眼睛,看着下面排成一排排的兽人,心里暗哼一声,“找死。”

来犯兽人很快逼近了由布山头,拉坎冬的兽人躁动起来,连阿帕契身下的霍珀也开始微微不安,如果照这个势头看来,来犯兽人很快会冲上来,到时他怎么安全地把阿帕契送到战场后方。

负责西北防守的森格看了眼山坡上越来越近的来犯者,冷冷地将眼睛移向阿帕契,却发现雌兽的侧脸居然比他这个领头者更镇静。

阿帕契等了片刻,挥起爪子,露出了一个在森格眼里堪称恶毒般的笑。

雌兽清脆的声音在由布山间回荡,“放——!”

“轰——”

“隆隆!隆隆!”

拉坎冬部落的兽人撒开了手,生长了有近百年的原木很快从光滑的冰面上横冲直撞了下去,在冰面上发出“刺拉刺拉”尖厉的摩擦声,随即一声惨叫响起,拉坎冬的兽人们吃惊地看着逼近的外来兽人被厚重的木头狠狠撞飞,脑浆在半空中迸裂出来,飞溅到后面的紧随的兽人身上。

正在冰面上奔跑的外来兽人只来得及抬头,便看见一根根长粗的树木向它们戳来,深藏在天性里的恐惧使它们有一瞬间的怔愣,就在这一瞬间,老树就将它们打出了冰坡。

空气里一股冷风刮过,带起一片鬼嚎。

原本喧闹的战场突然安静下来,除了对战双方焦灼的呼吸声。

它们的目光全部集中到了冰面上,昨夜落的白雪已经被鲜血浸湿,冰坡上流下的雪划出刺目的鲜红来,又迅速被冻在了冰坡表面,形成一片斑驳的血色。

一直习惯了直面敌人的兽人,在这刻纷纷身体发颤。

一股莫名的恐慌从心里升起来,在两方兽人的心底微妙地徘徊。

战斗仍未结束。

外来兽人们又一次冲了上来,原木不断地被抛下去,血花不停地在空中绽放,惨嚎随着风声传进阿帕契的耳朵里。他一直直直地盯着冰坡,悲壮的情绪逐渐升了起来,到底他为什么会在这里,又为什么会双手沾满血腥,指挥着相同的物种进行不生即死的厮杀?

冲天的兽吼声里,阿帕契转过头,看向身边的兽人,他们的脸上带着一种癫狂的表情,就像非洲的人们崇拜神一样进行着推树木行为,阿拉斯加庞大的身体永远冲在最前面,它一面用粗大的爪子将早早伐下来的树木猛劲推下山坡,一面呲出尖牙向着山下咆哮:“去死吧!外来者!你们居然敢侵犯拉坎冬的地盘,拉坎冬神一定不会降福你们的!”

凯勒曼站在第二排防线上,圆圆的耳朵不停地抖动着,偶尔转过头来,眼睛担忧地看着他。

“阿帕契,怎么了?”

“阿帕契,出什么事?”凯勒曼看着阿帕契脸上一种茫然空白的表情,心下一惊,最近他的弟弟好像一直不太正常。月熊连忙走到阿帕契身边摇了摇,“阿帕契,你怎么了?”

霍珀赶紧偏过头去。

两头兽的眼睛都望向了阿帕契。

“没什么。”阿帕契抹了把脸,“喊口号喊得有些累了。不知道这些木头能用多长时间?”他将目光投向山坡下,喃喃自语道,“得赶紧想其他的方法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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