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寒无期 上——惨了惨了
惨了惨了  发于:2013年06月0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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饭后,老教授拿出本习题册,开始向春寒讲解政经知识,春寒只当他是在向自己透漏考试题目,充分发挥了自己学生的本质,拿出纸笔,奋笔疾书,生怕漏掉了一个字。米嘉在一旁看着,既赏心悦目又忧心忡忡,这些题目要是考试考不到,春寒肯定要杀了自己吧?

一番高谈阔论之后,老教授心满意足地离开了,米嘉提出送春寒回学校,春寒正在收拾今晚的笔记,乐得眉开眼笑,竟然没有拒绝他。

米嘉看惯了春寒一脸二百五的凶恶模样,第一次看见他乐呵呵笑意嫣然的样子,竟然看得呆了,再一次确定,这顿饭,绝对值了。而那些题目,不管是用尽何种办法,一定要让它们出现在春寒期中考试的试卷上。

“怎么样,晚上的菜还可以吗?”米嘉一边开车,一边谄媚地问道。

春寒摸了摸自己的肚皮,闭上眼睛不准备理会米嘉的搭讪,“不要跟我说话,影响我消化。”

米嘉真的没有再去打扰他,他还沉浸在自己的成就之中。看,这世上就没有自己办不成的事,现在两人关系不是改善了吗,春寒不再看见自己就跑,肯跟自己吃饭,肯坐自己的车,还肯跟自己说话,未来指日可待。

米嘉的自信心再度高涨。

可惜好景不长,下车之前,米嘉要春寒对自己一晚上的表现做个评价,春寒给出了一个字的精辟总结:俗!

可悲的是,米嘉一回想,觉得春寒评价得没错,那些菜式,那些碗碟,酒店的装潢,服务员的服装,还有自己的行为,的确就是一个字——俗!

第十七章:米嘉,你是有多老?

米嘉属于越挫越勇的那一类型,他春寒说到底不就是个还没长全的小屁孩吗,若是连他都拿不下,岂不是愧对自己之前情圣的名声。反正米嘉这次是连哄带骗,边欺边瞒,威逼利诱,不惜一切手段,先把人拐到手再说。

这次米嘉决定不打再打迂回战术,而是直接冲锋陷阵,他把车开了停在春寒学校的门口,拿着一杯饮料,一份报纸,守株待兔。看到春寒从里面出来,直接就迎了上去,一派熟络地揽上对方的肩。

“走,吃饭去,哥请客。”

春寒可不客气,一肘子过去,直中米嘉的小腹,“孙子还差不多,还敢自称我哥!”

春寒没什么手劲,一肘子下去米嘉眉都不皱一下,只当他跟自己撒娇呢,“你上次嫌哥俗,这次哥绝对给你弄一个不俗的。”

“我说我不去,你老不死的耳朵聋啦!”

春寒挣扎着要躲开,但米嘉就是死搂着他不放,两人这一冲一撞的,刚好就撞到米嘉的下巴上去了,撞着下巴不要紧,可米嘉正说着话呢,于是一不小心,把舌头给咬了。

这回米嘉知道痛了,赶忙把春寒放开,改捂住自己的嘴,后悔莫及,早就知道这兔崽子的德行,这不是给自己找罪受嘛!

米嘉想,这才多久而已,已经是第二次了,再这样下去,自己的舌头非得废了不可。

春寒也有点心虚,但嘴上依旧不饶人,“叫你不要惹我,活该!”

说罢理了理自己的衣服,绕过米嘉就要往外走。

米嘉在这等了他一下午,脚底都差点长毛了,自然不会这么轻易放他离开,改用一只手捂着嘴巴,腾出一只手去拽春寒。

春寒的衣角还没拽着就被人从侧面冲过来一把推开了,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脸上就挨了一拳,接着是眼睛,如果不是米嘉护得及时,这一张用来招摇晃市的脸,怕是要退休了。

这接连几下子,米嘉嘴上伤得不轻,连话都不会讲了,但也不忘抽空喊上一句:“喂,打就打,不许打脸!”

郑童是正人君子,米嘉说不许打脸,他就真的不打脸了,改打米嘉的下半身。

郑童虽身形上没有米嘉健硕彪悍,但气势上可是一点不差,说出来的话字正腔圆,掷地有声:“又是你,还敢来,我告诉你,你敢动春寒一根毫毛试试看,打得连你老爸老妈都不认识!”

米嘉上半身得以解脱,整个人活络过来,就由不得郑童胡作非为了,三两下就把局势扭转了过来,改把郑童压在了地上。

“小子,说话不比吃饭,要先动动脑子再说,看清楚你是在跟谁说话。”

“说的就是你!”郑童好歹是跟着春寒混久了的人,骨气还是有一点的。

米嘉这下认出来了,这是春寒的那位小跟班,难怪看见自己就像看见杀父仇人似的。这小子,没有几下子能耐还敢摆出一副誓死护犊的凶狠样,一看就知道是自己的一大障碍,于是更加加重了手上的力道。

这两人在这边为了他打架,春寒却在一旁冷眼看着,就像看动物园里俩猴子在耍戏法,看见米嘉被揍时还要忍不住鼓一下掌,不过这会眼看郑童吃了亏,再不过去调和一下就有点说不过去了。

春寒走过去,踢了踢骑在郑童身上的米嘉,“喂,你不是说要请我吃饭吗,带上他吧。”

“他?”米嘉差点没把眼珠子给瞪出来,这一激又牵动了嘴上的伤口,疼得直抽气。他冲春寒指了指自己正在流血的嘴角,又指了指地上的人,“你让我请他吃饭?”

春寒翻了翻白眼,一副你爱请不请的模样。

米嘉没辙了,“好,请就请。”

******

如果春寒是女生的话,那么郑童应该就是他的闺蜜了,米嘉是过来人,其中的玄机看得通透,这样的角色,丢不掉,还不能得罪。

虽然无缘无故多出了一个电灯泡米嘉心里非常不爽,但是春寒毕竟不是一般人,自己连八竿子打不着的大学教授都请来作陪了,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子又算得了什么。

有了上次失败的经验,这次米嘉来了一个180度的大转弯,立志要让春寒对他刮目相看。

春寒跟着米嘉进到酒楼,自有服务员等候在那里,也不问你姓谁名谁,直接把你领到二楼的包间。趁这个功夫,春寒大体把整个酒楼扫了一眼,确信找不到一点的金色,一派的复古红木家具,民国时期受了西方思潮影响的西式扶手椅,雕了葡萄图案不说,坐上去还能嘎吱作响,面前摆的是西湖龙井,耳边听到的是《春江花月夜》,连一旁候着的服务员穿的也都是旗袍,清一色的短袖立领盘纽收腰高开衩,说话间还带着点吴侬软语,笑意燕燕,一眼望过去,好不赏心悦目。

就这样米嘉还嫌不够,想方设法找点东西出来显摆,“不怕告诉你,这可不是一般人能吃饭的地方,光排号就得两个月。”

他这话只对春寒一个人说,一路上完全无视郑童的存在。

但回话的却是郑童,“那你怎么排到了?”

本来想好跟春寒的说辞,被郑童抢了白,米嘉自然不爽,没好气地瞪了后者一眼,“我当然有我的本事,告诉你也没用,怎么都轮不到你!”

春寒正在看墙上的字画,看了半天也没看明白,转过头来问米嘉,“我肚子饿了,吃什么?”

米嘉更得意了,“说实话,我也不知道,这里都不是点菜的,而是他们烧什么我们吃什么。”

春寒不高兴了,“要是他们烧的菜我不喜欢,那我岂不是要饿肚子回去了?”

“怎么可能不喜欢,这里的前任主厨现任的指导,听说以前是给慈禧太后做菜的。”言下之意就是,难不成你比人慈禧太后还难伺候,转念一想,瞧春寒这阵势,可不就是一个老佛爷。

春寒整张脸都黑了,“你把我比作慈溪那个老妖怪?”

米嘉知道自己又碰到钉子上了,赶紧解释,“当然不是,你可比她金贵多了。”

春寒懒得跟他计较,“什么时候才上菜,我肚子饿了,让他们先拿点凉菜上来也好。”

米嘉不敢委屈了他,出去问服务员,“请问有没有什么现成的菜,先上几盘,我朋友他肚子有点饿了。”

暂且不讨论这地方饭菜如何美味,装修如何高雅,但服务员的素质确实一流,碰到这样的问题依旧面不改色,笑意盈盈地问米嘉,“你好,晚宴厨房正在准备,请问需要要再加点茶吗?龙井可以吗?”

米嘉灰头土脸的回来,春寒知道他碰了一鼻子灰,不但不同情,反而没好气地哼了一声,那一声还是从鼻子出来的,摆明是在鄙视米嘉。

米嘉肠子都悔青了,自己是倒了八辈子的霉,才会听信了自己老哥的话,把春寒请到这里来吃饭,只因他说了一句,这里是全市最有品位的酒楼,一般人连讨杯茶喝都难。

吃饭的时候,春寒从头到尾脸上没露出什么多余的表情,米嘉不知道他到底是喜是厌,怕又惹着他不高兴,也就没敢问。

因为一直在留心观察春寒的脸色,一顿饭下来,纵是满汉全席米嘉也是食不知味,只有没心没肺又抱着看热闹的心思的郑童,吃得最为尽兴。

饭后从酒楼出来,米嘉本来还安排了其他的节目,正准备向春寒报告的时候,春寒看了看手表,说了一句‘呀,该回去睡觉了’,就把米嘉的话都给堵了回去。

米嘉认命了,今天自己运气不好,再纠缠下去怕是也捞不到什么好处,还是先把小祖宗送回去再说。

到了学校,米嘉照例去给春寒开车门,春寒本来正准备下车的,这会愣住了,定定地看着米嘉,像是看着一只外层空间来的怪物,冷冷的来了一句,“我很想知道,你是有多老?”

米嘉的脸青一阵紫一阵,恨不得当场挖个地洞钻进去。他不奇怪春寒会这样问,请客定在五星级的酒店,六七十岁的老头作陪,而且还是自己的表姐夫,以到慈禧时代的酒楼里吃饭为荣,喝的是龙井,听的是二胡,可不就是个老怪物。

他只是弄不明白为什么在女生那里百试不爽的把戏,到了春寒这,就完全变成了另外一番局面,春寒要是个女生,铁打的心也早都软化,感动得爬上自己的床了,可是春寒呢,从开始到现在,脑筋没少动,力气没少出,仍旧连个手都没牵到,还被反咬了几口。

一旁的郑童笑弯了腰,“依我看,老到可以进棺材了。”

说完,拉着一脸漠然的春寒走了,一边走一边回头看了米嘉一眼,比了一个‘逊毙了’的手势。

第十八章:一个愿打,一个愿挨

春寒一回到男生宿舍就躺到了郑童的床上,摸着肚皮来回打滚,嘴里念念有词。

“怎么了?”郑童以为他不舒服,上前询问。

“吃多了。”

郑童放心了,转念一想,又问:“原来你喜欢那些菜啊,我还以为你不喜欢呢,一晚上都板着个脸。”

春寒耸了耸鼻子,一张小脸满是不爽,“我当然要板着脸,哪能让那个老混蛋得逞,还以为自己多了不起呢。”提到米嘉春寒就来气,起得精神了,从床上蹦起来。

郑童困惑了,他认识春寒七年多,春寒的脾气他了如指掌,只要是他不喜欢的人,连看都不会看对方一眼,更不会跟他一起去吃饭。春寒讨厌米嘉,这是毋庸置疑的,连米嘉碰过的包,春寒都不收,但是既然这样嫌弃他,干嘛还要答应跟他一起出去呢?

郑童虽然心里这样想,但却不敢说出来,春寒是什么人,一句话问得不对,立马甩手走人。他找个了干净点的一次性纸杯,洗过一遍之后倒了一杯热水给春寒,“起来走走吧,好消化。你说他是一个流氓,见人就打,好像也没你说的那样夸张吧,我看他一晚上都在讨好你呢?”

春寒哼了一声,“我会不知道他在讨好我,谁知道他又在耍什么把戏!”一边说一边阴森森地看着郑童,“怎么,你不相信我说的?”

郑童被看得他心惊胆战,赶忙表忠心,“当然不是,看那小子长得一副歪瓜裂枣样,一看就不是个好东西。”

春寒听了这,满意地哼了一声,明显是心情有所好转。

郑童的室友林放抱着个篮球从外面回来,看见春寒翘着脚坐在那里,茶水奉着,水果摆着,像个老佛爷似的,郑童在一旁小心翼翼地伺候着,更像只哈巴狗,心里很不是滋味,忍不住嘲讽道:“春寒回来啦,我说怎么今年寝室格外的香。”

春寒也不是什么好欺负的主,“刚刚还是香的,这会又臭了。”

林放气不过,把球扔了,球衣脱了,赤着胳膊向春寒亮了亮身上的肌肉,一脸骄傲地道:“这是属于男人的味道。”言下之意,耻笑春寒不像个男人。

林放经常参加体育锻炼,身上的肌肉结实紧绷,看起来闪闪发亮,春寒这种偶尔晒个太阳都嫌流汗太脏的人,自然是没得比。

当然,春寒也不羡慕。

春寒眯起眼来看了林放一眼,不急不缓地道:“那些肥肉就算你不脱衣服别人也看得见,还是你很怕别人以为你是女人?”

林放听后急红了眼,眼看两人就要杠上了,郑童赶忙插了进去把两人分开,对着春寒细声细语安慰道:“干嘛一见面就吵架,气坏了身子不值得。”

“我才懒得跟那种人生气。”春寒懒洋洋地来了一句,说罢又躺回郑童床上,扔了一颗葡萄进嘴里。

听春寒这样一说,郑童放心了,他只管春寒满意,林放如何,暂时还管不上。

林放冲上来要理论,被郑童挡了回去,跟他说话时就完全是另一种语气,说是凶神恶煞一点不过,“你想干什么,想打架吗?你别忘了,春寒也是这寝室的一份子。”

林放是真的很想跟春寒打上一架,来场男人之间的生死对决,输了的人就永远闭嘴,这样吵来吵去,玩些嘴皮上的功夫,更像是女人,无奈郑童挡在前面,他总不能对郑童出手,“寝室的一份子?那要先问问他在这里住过几天,扫过几次地,我看他连自己睡几号床都忘了。”

“那里。”春寒躺在郑童床上,指了指自己的头顶,一本正经地回道。

春寒虽然不怎么住宿舍,但是郑童却没忘记帮他收拾他的床铺,看起来依旧干净整洁,也就是说,任何时候,只要春寒想回来睡都可以。而春寒虽然不常睡这里,也不会想要把自己的床单弄脏,没换睡衣之前,都赖在郑童床上,好在郑童也不嫌弃他,在他看来,春寒任何一件衣服,就算连穿三天,也比一般人刚洗的衣服要干净。当然,春寒从来不会一件衣服连穿三天。

林放气得锤墙,郑童这小子就是这奴才命,说到底他们俩一个愿打,一个愿挨,自己怎么帮他出头都没用,活该他一辈子都受春寒压榨,一边这样想着,一边气呼呼地拿着条毛巾去卫生间冲澡去了。

“怪人!”春寒看着林放的背影,哼了一声。

郑童连忙点头称是。

这下春寒舒坦了,美滋滋地吃自己的葡萄去了。

一边吃一边检查自己明天的课程表,看到有政经课,想起来自己的政经书还在米嘉那里,又免不了一阵咒骂。骂完,末了打了个喷嚏。

这次郑童挺自觉,直接把矛头指向米嘉,“不是那个小人又在说你坏话吧?”

春寒扫了扫鼻子,“不是,这次是感冒了,鼻子塞住了。”

“好好的,怎么又感冒,上一个感冒不是才刚好吗?”

“刚回来的时候,那个老混蛋没把车窗关上。”春寒恨恨地说。

“既然你觉得冷,干嘛不让他把窗户啊?”

春寒气呼呼地把课程表揉团扔了,“我才不想跟那个变态说话。”是的,春寒当然不会想要跟米嘉说话,因为米嘉一路上在透过后视镜色咪咪地看着他。

郑童知道春寒的脾气,他要不想说,宁愿冻死都不会说的,“既然感冒了,今晚就睡这边好了,免得骑车回去路上又要吹风,感冒更严重了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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