枯荣遗梦(总受)上——兰色妖子
兰色妖子  发于:2012年03月3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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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琪三爷,你这头发是谁给你梳的?”韩桢一脸憋笑的走过来戳戳我的发髻问。

“修武,你是怎么搞的!没有帮你师弟梳头么?”袁师父也忍着笑责怪二师兄道。

“是我不让二师兄帮我的,”我忙说:“我梳得不好么?”说着,我扬起手摸摸脑后的发髻。就这么一摸,便摸到歪七扭八的发髻下面伸出一撮没绑上的头发,不禁脸上一热。

“你不是梳得不好,是梳得‘太好’了!都歪到藩国去了!哈哈哈……”韩桢很没形象的哈哈大笑,“往日里总见你收拾的跟个银娃娃似的那么鲜亮,猛的见你这般扮相,还真让我有点受不住,哈哈哈……”

“笑什么笑!”我没好气的说:“这是我第一次自己给自己梳头!还能怎么样!”

“好了好了,我来给小师弟重梳吧,二师弟来讲讲地图和路线。”大师兄笑着说,从怀里拿出一把玉梳走过来将我按坐在椅子里,拉掉我的发带,重新给我梳发髻。二师兄笑呵呵将地图铺在茶几上,开始讲解潜入王府的路线与出城的路线。

梳好了发髻,大师兄另拿了一条发带给我束上,因为原先的发带被我系成死结了,解不开。

我讪讪的摸摸鼻子,凑过去听二师兄讲解地图。这一通讲解安排,就到了天擦黑的时候。

袁师父安排了一桌很丰盛的饭菜,说今晚一定要吃得饱饱的,出城之后就会有几日吃不上像样的饭了。我狼吞虎咽的吃了好几碗饭,还喝了一大碗莲子粥。吃饱喝足之后,袁师父和两位师兄下去安排城外的接应,我和韩桢便坐在堂里喝茶等着。

我很紧张,手心里不停的出汗。这一次可是真的要冒险了,潜入合兴王府救人,这可不是说着玩的。也不知道尧君现在怎么样了,在王府有没有被欺负,吃得好不好。

尧君,你别急,也别怕,今晚我就去救你了!

“怎么?你很怕么?”韩桢见我双手捧着茶碗神色不宁,调侃的问。

我斜了他一眼,没有理会。

“还是在怕那位宁公子已经被合兴王沾染了?”韩桢见我不理他,又说了一句。

我咬咬牙,没好气的说:“我是怕尧君受欺负!怎么样!”

“哼!”韩桢闷哼一声,别过头不再说话。我也别过头,谁想理你!

好不容易熬到二更天的时候,我们聚在厅堂后面的屋里换上夜行衣,从后院跃墙而出,向合兴王府纵跃而去。

因前一天晚上来探过路,事先又通过地图商量好路线,我们很顺利的便避过巡卫来到关押尧君的小屋。可我们却来晚了一步,这里已经人去屋空。

我们站在空荡荡的屋子里互相看了看,二师兄小声说可能尧君已经被送到合兴王的卧房了。我一听就急了,转身便冲了出去。韩桢及时的上前拦住我,狠狠地瞪了我一眼,低声说跟着二师兄走。我也觉得自己太过冲动,便老实的跟在众人后面小心的前往合兴王的住处。

这时候正是巡卫换岗的时候,王府内的下人又大多聚集在酒宴上伺候宾客,所以一路几乎畅通无阻的到了合兴王的院子。

隐蔽在一人多高的院墙黑影里,二师兄往前门去查探,袁师父踩在大师兄肩膀上从墙头露出一双眼睛查看院子里的情况。只听院内传出一阵说笑声,一个是年轻女子,一个像是个老太监。

不一时二师兄回来,袁师父也下了地,指指院内,伸出八个指头。二师兄指指前面的院门,伸出四个指头。

袁师父挥了下手,指指我们身后院墙里伸出枝叶的一棵树,我们便跟着袁师父退过去隐蔽在树影里。几人将头凑在一起,袁师父指指他自己,指指韩桢,扬手指指院子,韩桢点点头。袁师父又指指大师兄,指指前面的院门,大师兄点点头。最后袁师父指指二师兄,指指通往前院的路,二师兄点头。

分派完之后,袁师父朝几人一挥手,便要反身爬墙。我急忙伸手拉拉袁师父的衣角,指指我自己。袁师父看看我,犹豫了一下,指指墙根。

让我蹲墙根?

我睁大了眼睛,袁师父他们不再理会我,各自前去做分派给自己的任务。待袁师父与韩桢趴在墙头上找好方位,朝躲在前面墙边准备行动的大师兄一挥手,三人便瞬间齐发。

只听院子里传来“嗖嗖嗖,啪啪啪!扑通!扑通!……哗啦……”一阵不大的声响,而后袁师父转头朝我低声说:“进来!”说罢纵身跃入院中。

跟着袁师父跳进院子里,看到大师兄正将守门的几个侍卫拖进来扔在墙边。

廊下与屋门前的几个侍卫都躺倒在地,一旁的凉亭里一个老太监与一个年轻妇人趴在桌上,桌上放着酒菜,碰掉在地上的酒杯往外淌着酒。

“他们都死了么?”我紧张的小声问。

“进去看看宁尧君在不在!”没人回答我的话,只有韩桢低声说了一句。

听他这么说我立刻将这些人的生死问题抛在脑后,一溜烟进了屋,袁师父他们紧护在我身周。

71.意外收获

屋内灯火通明,却没有人。袁师父指指里屋的门,我便来到里屋门前。刚想推门,袁师父却拉住了我,用手指点破门纸看了看。

“没人?”袁师父转过头奇怪的说。

怎么会没人?

我焦急的推开屋门进了屋,忽觉一股劲风从门后向我袭来。扬手一挡,一件东西一晃便要落地。袁师父手疾眼快的伸手接住,原来是个青瓷花瓶。

不等我转头去看,眼前又是一道寒光,一把短刀向我刺过来。我伸手抓住持刀人的腕子,定睛一看,刺我的人正是尧君!

“尧君!是我!靖琪!”我急急的低声说,伸手拉下蒙面。

尧君睁大了眼睛,气息不稳的说:“靖……琪……?”

“尧君,你这是怎么了?”我心惊的看着尧君嫣红的双颊,迷离中带着混乱和炙热的眼睛,微颤的身子上衣衫凌乱,被扯开的前襟中一道道泛着血丝的抓痕。

“靖琪!”尧君瞪圆了眼睛,松了手里的短刀,一把抓住我的双肩将我按在墙上,身子逼过来抵住我的身子,在我脸上脖子上一顿乱亲乱咬,双手不停的撕扯我的衣服。

“尧君!尧君!你怎么了!别这样!”我惊慌的抵挡着尧君的双手,眼睛看向被尧君的举动惊愣住的几人求救。

“他被灌了淫药!”袁师父忽然说道,上前扬手向尧君的后脑砍了一掌。

已经扯开我前襟的尧君全身一顿,翻起白眼昏倒在地。

“这个该死的合兴王!竟然灌尧君喝淫药!”我恨恨的说着,整理好衣服。忽觉一道寒气掠过我向地上的尧君刺去,我想都没想立刻扑到尧君身上,那道寒气便停留在我的后脑处。倏然转头,只见一脸森然的韩桢手持长剑指着尧君。

“韩桢!你干什么!”我后怕的低喝道,身上惊出一层冷汗。

“为王爷除害。”韩桢冷冷的说。

“想动尧君,先杀了我!”我瞪着韩桢说道。

“好了!你们别吵了!快走吧!”袁师父实在是受不了在这个紧要关头我们却在这里争执,站在我们中间低斥道。

正在这时,二师兄忽然从院外跑进来急急的说:“巡卫换完岗了!正有一队巡卫朝这边来!我们快走!”

韩桢闻言立刻收剑入鞘,我急忙拉起尧君的双臂反身将尧君背在背上,站起身道;“我们走!”

出了屋子,二师兄不让我们走正门,示意走屋顶。可我背着尧君,根本就跃不上去。袁师父知道我的斤两,伸手抓住尧君扛在肩上,说道:“走!”而后纵身上了屋顶。

在大小屋脊上急速纵跃,在经过合兴王的一处书房时,忽见远处拱门下转进来两个人。袁师父脚步一顿,转身伏在屋顶背光一面的房瓦上一动不动。我们也纷纷跟着袁师父伏下来,只听那两人一边低声说话一边往这边的书房走过来。

“王爷,那清虚宗素来阴阳不定,您就不怕将来他不认账?”

“呵呵,忠贤,这个你就不必多虑了,上了本王的船,再想下去可就没那么容易了。”

二人一边说着,一边来到书房门口。而后是一声门响,“忠贤,你在这里守着,任何人不得入内。”

“是,王爷。”

听到关门声,我心中一动,伸手在周围的房瓦上掀来掀去。

合兴王府的房子盖得真结实,一片松动的瓦也没有。

我在心里抱怨着,干脆搬着手边的一片瓦一用力。只听一声细微的“咯啦”声,这片房瓦被我硬掀开了。袁师父几人惊异的看着我,我向几人抱歉的笑笑。就在这时,一只麻雀飞落在房顶上,“叽叽喳喳”的叫着跳来跳去。

“什么声音?”屋里的人走到门口问。

“王爷,是一只麻雀落房顶上了,您看。”

“嗯,你好生守着,千万不可让人进来。”

“王爷放心。”

听脚步声又回到屋里,几人才松了口气,全都没好气的瞪我一眼。我缩缩脖子,慢慢掀开房瓦往屋内看。

屋里的桌案上亮着一盏华贵的琉璃盏。一个身穿蟒袍身材微胖的中年人绕到桌案后的书柜旁,将靠墙放着的高几搬开。而后蹲下身子,用一把金光闪闪的小刀将地上的一块尺长的青砖撬开。

原来他就是合兴王,这么鬼鬼祟祟的干什么勾当?

青砖有半指厚,下面是一个方方正正的凹槽。合兴王将青砖轻轻放在一旁,伸手从里面拿出一个木盒。一边拂去木盒盖上的尘土,一边端着木盒来到桌案前。将木盒放在桌上,从脖子里取下一把钥匙,打开木盒上的锁,从里面拿出一个红绸包裹。

合兴王拿着红绸包裹安然坐于太师椅里,将包裹放在面前,掀开上面的红绸,露出里面的一本没有名字的书册。

翻开书册,上面密密麻麻的写着很多字,因离得太远看不清写得是什么。合兴王拿起狼毫笔,沾沾砚台里还未干透的墨汁,在书册后面的空白页上写下一行字。写完后,放下毛笔拿起书册看了看,而后吹干上面的墨迹。

就在这时,忽闻内院传来一阵杂乱的脚步声,一个巡卫慌张的从书房门口跑了过去。守在门口的那个叫忠贤的人招呼道:“哎,你这么着急的跑什么?”

那巡卫听见叫他,转身跑过来说道:“景先生!您可知王爷此时在何处?”

景忠贤说道:“你找王爷什么事?”

“那个昌国府送来的宁公子被人劫走了!”

“什么?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方才我们巡视时发现的!”

二人说话的时候,屋内的合兴王听见动静急忙将书册收拾好放进木盒里。将木盒放回地上的凹槽,盖上青砖,搬回高几,拾起小刀塞进袖子里,拍拍手疾步开门出屋,喝问道:“怎么回事?人怎么会被劫走?”

“属下知罪!”

“该死!快带本王过去看看!”

“是!”

见合兴王和景忠贤急匆匆跟着巡卫往内院去,袁师父扛着尧君站起身道:“我们快走!”

“不!等一下!”我忙说:“我要进去把那本书册拿走!”说罢,不等几人反应,纵身跃下屋顶。

趁着这会附近没人的空当,一溜烟窜进书房。来到墙边搬开高几,用手指往外抠那块青砖。

“用这个!”跟着我进来的二师兄递过一把短刀道。

我顾不上道谢,接过短刀将青砖撬开,拿出里面的木盒就要往怀里塞。可这木盒太大,怎么也塞不进去。二师兄抢过木盒,从腰带里翻出一根带钩的细铁丝,往锁眼里一插一拨,“哢”的一声响,铜锁应声而开。我高兴的打开木盒拿出那本书册塞进怀里,将木盒往凹槽里一放,盖上青砖,搬回高几,迅速窜出书房,跃上房顶。

72.他吐血了!

“好了!我们走吧!”我低声说。

几人朝我的前襟看了一眼,隐在黑暗处往府外跃去。

眼看就要逃出王府,忽闻院内传来一阵阵急促的脚步声。我回头一看,只见一队队巡卫排着整齐的队伍开始搜索王府。与此同时还有很多巡卫骑着马从王府后门涌出,向四个城门飞奔而去。

“快走!”韩桢低喝一声,伸手抓过袁师父肩上的尧君扛在自己肩上,转身几个纵跃便出了王府高墙。我心里一急,尧君在他手里我是千万个不放心的,便咬牙鼓劲向他追去。

待我们都出了合兴王府,一溜烟钻进对面的一条小巷里,顺着先前计划好的路线一路飞奔的来到那家小客栈。刚跃进后院,便听到远处传来挨家挨户敲门的声音。看来合兴王开始全城搜捕了。

“怎么办?现在肯定出不了城!”我着急的说。

“跟我来!”袁师父一挥手,往后院的柴房跑去。

跟着袁师父来到柴房,只见袁师父拔开墙角的一堆干草,掀开地上的一块木板,露出一个地洞。“快进去!”袁师父说道。待我们先后跳入地洞,袁师父也跟着跳下来,伸手关上木板,说道:“跟着我走!”说罢,拿出火折子吹亮,往黑漆漆的地洞深处跑去。

不知道在这连喘气都困难的地洞中跑了多久,前面出现一块巨石,没路了。我张着嘴气喘吁吁,扛着尧君的韩桢却一脸平静一切如常。我不禁非常羡慕,不愧是宵凌王的贴身护卫,武功果然厉害!

两位师兄也有些气息不稳,只有袁师父与韩桢一样面不改色。只见他抓住墙上的一块石头运气一转,前面的巨石便“咯啦啦”的缓缓升了起来。

原来这块石头是个机关!

我好奇的看着那巨石升起到一人高的地方停住,露出外面黑漆漆层层叠叠的灌草树木。袁师父一挥手,率先出了地洞。

待我们先后都出了地洞,袁师父伸手抓住一旁壁上的石块一转,那巨石又缓缓落下。待巨石完全合闭到看不出痕迹,袁师父转身说道:“这里已经是城外了,出了这个树林便有人接应我们。我们必须尽快离开兴州境内,等入了鹿州就安全了!”

我们齐齐点头,跟着袁师父向树林深处走去。

走出树林的时候已经日上三竿了,林外小道旁停着几匹马,其中就有踏雪。袁师父带着我们来到马旁,林子里便出来一个人,说道:“门主,一切顺利?”

“嗯。”袁师父冲他点了下头,回过头说道:“好了,我们走吧。”

“韩侍卫受累了,把尧君给我吧。”我走过去将尧君从韩桢肩上抱下来道。

韩桢斜了我一眼没有说话,解下一匹马翻身而上。我奇怪的看看韩桢,好像从我拿到那本书册后,韩桢就不再与我处处作对了,反而很积极的配合。难道是因为我怀里的那本册子?

哼!这册子可是我为了报还宵凌王的恩情才去拿的,别想我会给你!

“靖琪!还不快上马?”

袁师父一句催促的低喝将我唤回了神,急忙一手抱着尧君一手扒着马鞍上了马。将尧君趴放在身前的马背上,催马跟着袁师父他们往前跑了下去。

刚刚出了林荫小道,只觉一只手在奋力拉我的衣服。低头一看,尧君不知何时醒了,一手胡乱抓挣扎着,一手胡乱的在我身上乱抓,浑身颤抖不停。一滴滴血点从他的脸上滴落地上,已经滴了一段路。

我心中一慌,急忙叫道:“袁师父!尧君他吐血了!”

几人闻言齐齐拉住马缰喝停马,我也喝停踏雪。伏在马背上的尧君忽然拽着我的衣服撑起身子,扑过来紧紧的抱住我,在我脸上乱亲乱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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