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叉——蓝蝎子
蓝蝎子  发于:2012年03月3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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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所有财产,并且在亲友间大肆贿赂,平息了人们的争执。兄弟俩不但没有成为当然的主人,反而成了叔父的奴

隶。他们失去了上学的机会,失去了玩耍的时间,他们必须在本来属于自己的房子里劳作,用稚嫩的手一遍遍地

擦洗家具和收藏。他们终于明白,强权的意义,也终于明白什么叫做力量。他们开始积蓄,开始成长,为了夺回

一切而努力。可是,叔父实在不是一个善良的经营者,没过三年,就把所有的财产都挥霍光了,于是,他们被卖

到了人口贩子的手中。他们逃跑过,但是总是被追回来,毒打一顿,结果,他们不是被卖给人家做儿子,而是被

卖到了妓院。屈辱和悲哀中,只有两个兄弟相互依靠,他们彼此爱护,彼此勉励,为了真正出头的一天,他们忍

气吞声了很久。

他觉得自己还是应该感激林克辉的,因为是他在一次随意的嫖宿中发现了他的机敏、精干和勇敢,然后,他被邀

请做总统的间谍和枕席的情人。而他的条件是,哥哥必须分享自己的一切。终于,兄弟两个离开了那个炼狱般的

屠宰场,来到了北都府,他们被带到秘密训练基地,学习枪械和格斗,他们真正被赋予了力量,一种可以左右政

局的力量。

此后,他们被派到了夜叉身边,成为他的助手,虽然夜叉的力量和抱负足够的强大,但是,跟位高权重的林克辉

相比,他依然是会失败的。这在当年就得到了验证。

青年掐掉快尽了的烟,眼眸中隐隐浮现出一种哀怨:可是,真的想不到,哥哥居然会真心喜欢上夜叉,而且甚至

会为了他而自杀。哥哥他难道忘了他跟我的誓约了吗?我们本来是要同生共死的!七年了,如果他还活着多好?

他就可以分享我现在的权势了。

想起权势,青年幽怨的眼眸陡然间闪亮起来,嘴角突然嬉皮地一咧,脑中又回响起林克辉被迫授权时的那副窘相

:「柳玉梁,想不到最后胜了的人会是你!」

是呀!那场暴风雨的结果,是我登上了震旦国总统的宝座。柳玉梁得意地笑着,正打算点亮另一根烟,突然,笑

在他的脸上僵硬住了,烟也散落到了桌上。

三、VCD里的回忆

柳玉梁的面前,是一个魁梧的男人,披着黑色的风衣,暗红色的眼眸,闪烁着冷冷的杀气。

——夜叉!

柳玉梁的眼皮在一秒钟内跳了三下。

风已经挥动了手中的金刚楔,像晴空霹雳一样,在不设防的方位上电速般地扎来:七年了,他的身手似乎更加敏

捷了。

柳玉梁仓皇地躺到办公桌下,才堪堪躲过了第一击,可是,风的金刚楔迅速地封锁了他所有的退路,第二击,带

着死神的哭嚎,迎面扑来——

门,砰地被推开了,一群荷枪实弹的警备军蜂拥而进,风握住金刚楔的手,被一种幻术似的力量牵引了一下,失

去了准头,生生地扎在了办公桌上。

风猛地回抽,把金刚楔护在心口前,暗红的眸凛冽地扫射屋中的所有人:有十个,可是,他们的力量都不足以牵

引我的金刚楔,那么,这个屋子里还有第十一个,那会是谁呢?

「夜叉,你又失败了!」柳玉梁带着几分蔑视的眼神,试探着风的动机。可是,当他遇到风凛人的眸光时,还是

不禁往后退了一步,「这是你这辈子第二次面对这样的情形吧?」他的唇边,流露出一丝残酷而哀怨的味道,因

为上一次,风面对警备军二十枝枪的时候,是他的哥哥,柳城飞郁郁而终的时候。

风机警地打量着房间里的情景,不动身色地估摸着身体与窗户间的距离。那扇窗是自己方才刚刚打开进来的通道

,而穿越打开了的窗户的时间要比撞破玻璃逃逸的时间要少得多。

柳玉梁突然摆了个放松的姿势,笑开了:「你不是想从原路逃走吧?何必呢?我打算让你走正门的。」他做了一

个手势,让警备军们把枪口朝下,轻松地踱到桌子前,打开了密码锁,翻出一张CD,随手丢给风。风伸手接了,

眼神一扫,是一张刻录的盘。

「你既然来了,就不能让你空手而归,这张盘对我已经没有价值了,不过,你倒是可以和萧雨堂一起分享。呵呵

~~~~~~」他阴险地笑着,英俊的脸上,露出一股怨毒的味道,「你们护送这位客人从正门出去吧!可不要再让客

人找不到进出的路,乱闯乱进了!」一句话,说得失职的警备军长官额头冒汗。

风轻蔑地看着柳玉梁颐行气使的神情,收起了金刚楔:「我还会来杀你!」

「随时奉候!」他很绅士地弯腰挥手,做了一个美妙的请的姿势。

风快速地从他身边走过,八个警备军紧随其后,从大门浩浩荡荡地出去了。

柳玉梁解放了似的,呼出一口恶气,躺倒在软椅上,捡起那根失落了的烟,点燃了,送到嘴边。

墙角的影子里,突然走出一个人来,仿佛从来就是和影子融为一体的,他微微地笑着,文雅的外表背后,竟是一

种十足的妖媚:「你做得很好!」

风从日宫中全神戒备地走出来,警备军就在大门口停住了。风一闪身影,消失在茫茫的夜空中。阴影重又覆盖了

一切,只有一弯惨淡的月,在媚紫的天穹中,展露忧郁的脸。

风在树影婆娑的黑暗中腾挪飞行,大脑却没有一时的休息:他根本没有在意那几个警备军的,按他现在的速度,

要对付他们,再干掉柳玉梁还是一件上手的事。只是,在他们之外的那个影子一般的力量才是风真正担心的。所

以,在明处就不跟在暗处的人斗,只有等把他揪出来了,才好把握时机下手。

风边想边用眼神扫视身后,似乎没有发现任何能够跟踪上来的身影。他加快了速度,像一只飞天蝙蝠一般,穿越

了树林,进入居民区。借着影子的掩饰,风很快来到一家旅馆的四楼阴面的房间,一推窗户,他闪身进去。他拉

上窗,把风衣往床上随手一扔,突然想起以前雨就会在这个时候拥上来,朦胧的眼睛闪烁着浓烈的情欲,像贮藏

了百年的葡萄酒。风微微感到有些寂寞。

他打开电视机,上边正在播报零点新闻,柳玉梁的就职演讲的重播和台下掌声的剪辑,他斜视了一下那张志得意

满的脸,把电视调到了AV频道,把CD往影碟机里一放,站在那闪着雪花的屏幕前等待有什么意料之外的东西出现

屏幕突然静止下来,出现了一团柔和的暗影,有些微的光透过一团一团的东西闪射进来。然后,那些暗影被拨开

了,露出了一张紧张而媚人的脸。风的表情一下子严肃起来。因为那张脸他再熟悉不过了,那是雨的脸,只是碎

紫的眸中那星星点点因为忧郁、焦虑和畏惧而荡漾出来的感觉,让风的心禁不住痛惜。他伸手,在屏幕中那温润

的唇上抹了一下。终于看到雨欣慰的笑了。不久,雨身边就出现了一个男人,风一眼就认出了他,那是前任总统

林克辉,他强行拨去了雨的衣服,然后,把雨强硬地压在了身下。虽然只能看到影像,听不到声音,但是,风可

以感觉得到,雨当时的呻吟,风摁了一下影碟机的消除键,屏幕上的一切顿时都化成了乱麻般的雪花。

风一屁股坐在床上,双手托住了额头,把一双暗红的眼睛,掩埋在微弱的灯光也照射不到的阴影里。

沉静,埋葬了一切……

突然,窗口方向传来一声尖锐的呼啸。风全身收缩,往床边一滚,避过了那凌空飞来的暗器。风正待翻身站起,

却被一个阴影手中的寒光逼到了墙角。寒光迅猛地像野兽的毒牙,朝着风的胸膛直刺过来。「锵」的一声,金刚

楔挡住了这致命的一击,并且,金刚楔带着的强劲把那团寒光击碎了。阴影里的人握着刀把,楞了一下。可就是

这么一下,风已经转变了攻守的局势,左手掐住了他的咽喉,金刚楔对准了他的心口:「说,谁派你来的?」

「夜叉,我杀不了你,可是……」他握着刀把的手一使劲,一把附刃弹了出来,向着风的咽喉飞射而来。

风一看到闪光,机敏地劈头避过,附刃嗖的一声扎在厚厚的墙壁里:「说,谁派你来的?」风的左手微微用劲,

那人的汗水涔涔地流下。

「弟弟,哥哥不能给你报仇,只好来陪你了!」他的眼神突然转为一种哀婉的光芒,撕喊着,「末日来临,神教

必胜!」眸光竟渐渐转暗。

风一掐他的嘴,原来他牙中含着毒物,已经嚼毒自尽了。

风拉亮了灯,仔细看他的脸,发觉那种轻佻和妖媚的神情确实有些熟悉,既然是末日教的人,那么,他应该是…

风联想到了当年刺杀金大壮时那个看起来病恹恹的少年。想不到,他居然还有一个愿意为他报仇的哥哥。风微微

带点敬意地望着地上的尸体,正打算着怎么处理。突然,窗口外又响起了一丝忽远忽近的阴郁的笑声:「唉,看

来今天的夜叉也不过如此嘛~~~~~」风一晃身,闪在了窗户边上,瞥眼看去,但见忧郁的月牙底下,依然是一片阴

影的世界。风用鹰鹫的眼睛扫视了很久,依然没有发现那人的动静。想来他已经走远了。不知道他是谁?会不会

跟在日宫里遇到的是同一个人?

风想着,翻身回到尸体旁,他扯了一条暗色的被单,把尸体裹起来,往桌上放了足够的钱,拉灭灯,背起尸体,

正要往窗外跳出去。他突然想到了什么,顿了一下,到影碟机前,把那张被销毁了的碟取出来,一掰两半,放在

被单里,翻身跳出了窗户。

媚紫的夜空下,又多了一个穿梭着的阴影……

四、最高法院的最高法官

今天的风很大,北都府的上空,鸡毛蒜皮凌乱地飞舞,仿佛万圣节提前来到了。人们或者打车,或者隐藏在厚厚

的风衣里边,顶着大风忙碌着生计。

一辆流线型的黑色奔驰在北都府的中心街道上缓缓地推行,似乎车后坐上的人的思路。这里前边七年前本来是王

朝饭店的领域,对面就是紫色宾馆,现在都因为前任总统的一声令下,被拆成了中心花园。花草在今天的风里无

心地摇摆着,让人联想到在政客手中可以随时牺牲的民众。坐在车后坐上的人,拉开了暗色的车帘子,一双年轻

而明亮的眼睛带着深深的忧虑,本来应该光滑的额头上,已经微微有了几丝皱纹。他望着喷泉边上赶路上班的人

群,陡然眼睛一亮:一个停伫在喷泉边上的男人,淡蓝色的长发在风中轻逸地飘舞,高挑而英挺的身体,在风里

微微显得瘦弱。奔驰里的男人笑了,仿佛找到了那个无法释怀的梦,忙指示着司机把车开到那人的身边。

雨对北都府有点陌生,毕竟七年没有回来了。一切变化得太大,他去过北都大学,不过,来往的面孔都是年轻而

新鲜的,带着当初的雨所怀抱的憧憬。雨没有去见那些老师,虽然知道他们可能还在那些穷苦的岗位上继续奋战

,不过,雨对他们似乎根本没有什么感情可言。而印象深刻的,还是那个女教务更年期的苦瓜嘴脸。他于是就来

王朝看看,希望能够找到风的影子。可是,想不到,王朝饭店已经被拆了,甚至连对面的紫色宾馆也没有逃过厄

运。雨伫立在那忽上忽下的喷泉边上,把身体缩在大风衣里,回想起当初和风在这里的一切缠绵,不禁有点迷失

了自己。

忽然,一辆黑色的奔驰停在了身边,雨警觉地往旁边一退。车门开了,一双锃亮的皮鞋,一套笔挺的西装,一根

白金色的耐克签字笔特别得扎眼。雨迅速地扫视了这一切,把目光集中在那人的脸上,楞了一下,禁不住绽开了

笑容:「林风,想不到是你!」

「这里不安全。」林风快速地拉过雨,坐进奔驰,对司机说了一声:「回府邸。」

奔驰转了个头,向着日宫方向驰去。

奔驰在离日宫三条街的地方停了下来,开进了一栋欧式建筑的停车棚。

林风和司机交代了几句,边拉过雨的手,往大厅走去:「对不起,没有让你走正门。不过,到我的家里就安全了

。」

雨老被他拉着手,有点不自在,得空抽了出来,调侃着他说:「你现在混得不错嘛!有这么豪华的府邸。」

林风颓唐地一笑,不去在意那点友好的玩笑,拉开吧台的门,倒了两杯苏打水。挥一挥手,让雨随意坐下。

雨接过水,抿了一口:很纯净。

「我现在是最高法院的最高法官。」林风有点自嘲的味道。

雨敏感地把握到了那种感觉,问道:「还不满足吗?」因为他知道,人类的欲望是没有止境的。

「不是,我的这个职位是人们让出来的。」林风一口气把水喝光,点了根烟,深邃的眸又一次锁定了雨,「在一

年里,这个职位上已经一连死了六个人了。」

雨避开那双眼睛,望着澄净的水,有点不解地问道:「怎么回事?」

「有人说是当初夜叉集团死灰复燃,」林风注意着雨的唇角微微地上翘,「有人说是末日教搞的鬼,现在又出现

了一个黑鸟卫兵队和一个圣战骑兵团,他们派上所有的警力也没有查明白究竟是哪一伙人做的。但是,事实是,

已经有六位法官死了,可能他们身上都有劣迹,所以,在他们死的地方都出现了『天诛』两个字。这样,那些本

来作威作福的老法官都避讳这个职位,结果就推给了我,那个时候我还不过是个书记员。当我接到前任总统任命

时,我才知道,政治原来不过是一场游戏。」他发觉说这么一大通话似乎又有点口渴了,起身到吧台取水。

突然,院子里一声呼哨,接着是一个沉重的物体坠落的声音。

林风放下杯子,到窗口往外一看,脸色顿时变了。雨就在他的身后,紫眸闪了一下,看到院子里一具黑衣的尸体

,已经开始僵硬的手里,握着一把消音手枪,如果没猜错,里头应当是装满了子弹的。

林风回过头来看着雨,居然爽朗地笑出来:「这已经是这个月的第三次了。一声呼哨,然后是一具握着手枪的尸

体,在他的身上可以发现末日教的记号。看来以前的法官都是死在末日教的手中。不过,幸亏有人在保护我。」

他说着,望着窗外,只见那个司机灵敏地检视着尸体,那种敏捷程度,与方才在车上老实开车的司机判若两人。

接着,司机朝林风挥挥手,似乎证实了他刚才的一番话,然后,迅速地把尸体用大棚布包裹了,往车库走去。

林风回到吧台,倒满了水,一饮而尽,又倒了一杯。额上的汗,开始流淌下来。

「觉得我很紧张,是吧?可是,谁会不怕死呢?」林风自我解嘲地耸耸肩,拉着雨在自己身边坐下,「不过,又

见到你了。这是这一年来我唯一一件开心的事了。」他用手掠过雨的发丝,然后把手停留在雨的脸颊旁,轻轻地

摩擦着。

雨笑了,站起来,说:「我是来找风的。」

林风一摊手,无奈得搭在沙发上:「我知道,因为有消息说,昨天晚上有一个叫『夜叉』的人行刺新总统,不过

,总统让他从正门走出去了。」

雨有点兴奋,脸微微泛红,看来,风还很安全,虽然没有杀了那个柳玉梁。

「所以,你现在也很危险。当初你和江劲风胁迫前任总统的事,虽然没有公开,但是在高层机密中是有记录的。

你现在毫无掩饰地站在大街上,小心成了暗探的目标。」林风关心地看着他。

雨调皮地向他鞠了个躬,弄得林风有点不好意思:都这么大了,还像个孩子?雨笑着说:「谢谢你,不过你也知

道得很多嘛!!!而且身边还有那么好的隐身保镖。」

林风赞赏地看着他:「你也比以前机敏多了。所以,你应该能够理解,要在这个政坛上活下去,需要各种的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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