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叉——蓝蝎子
蓝蝎子  发于:2012年03月3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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选择了另外一个方向。

火山第三次摇晃了一下,终于震怒了,冲天的硝烟,仿佛决定与天地作一场殊死的战斗。风与幻影在火山灰中奔

跑,马上就要到岛边了。风回头,看到火山口上,一团褐黄的火焰升腾而起,接着是浓稠的岩浆顺着火山口向着

岛边流溢。幻影微笑着对风说:「看看我们水底下的功夫谁利害!」他抱着铁球,跳入了大海,风紧跟着他,但

是,在海中,却迷失了幻影的方向。也许他逃生了,也许他沉没了。至今风没有再见过他。

当风登上岸时,已经是远在火山千里之外的一个小岛,他请当地的村民帮忙烧溶了脚镣,开始向着当初被遣送出

来的那个圣坛进发。因为那里有自己的母亲,而更重要的是,有自己伟大的父亲。

但是,当风到达那里时,作为圣父的教主已经移居美国,而母亲,经由一个老教众的指引,风看到了一个被烧成

肉干的塑像。老教众向着那个塑像顶礼,并且说:「这就是你的圣母像,她在去年被教主亲点,进行火祭,现在

灵魂一定在天国享受快乐呢!」他的脸上浮现出一种痴迷地向往,仿佛烈火焚身所换来的彼岸的平静是真的存在

的。但是,风伫立在肉身像前,看着那扭曲的面部和痉挛的手掌,似乎耳边是母亲临死时的哀号,一阵接着一阵

,浓烈的黑烟升起,空气中充满了油脂被烧灼的异味。风开始疑惑了,到底是哪儿出错了?

他开始翻阅教理,甚至偷着看审判教的禁书——佛经,当他发现教义的大部分不过是佛经思想的抄袭和曲解,而

其余的不过是教主私人的发挥时,他感到的是一种沉痛:因为,曾经伟大的父亲不再伟大,却是一个欺世盗名的

小人!不,甚至是杀人不眨眼的恶魔!他从那一刻开始,就发誓要杀掉金大壮,那个所谓的教主。但是,这种心

迹只能埋藏在心底,因为当时审判教的势力已经非常得强大,甚至在美国拥有了十万的教徒。

风能走的第一步,就是离开审判教,开创自己的事业。

离开那个圣坛的日子,风开始流浪,到过很多地方,也接触了各种宗教,也看到了一般民众生活的痛苦和贫穷,

他的视野一下子开阔起来,并且最终接受了佛教的教义,开始以夜叉自居——杀灭一切的腐败!

他争取到了各地的同性恋者,把自己的思想传播给他们,他终于建立起自己的圣战军队!在回到震旦国的时候,

在海南岛上,风救了一对兄弟,长的叫柳城飞,小的叫柳玉梁。他们当时为了生计,出卖自己的身体,却被一群

无赖缠斗上了,风适时地出手。兄弟两人因此发誓终身效忠于他。

于是,风带着两兄弟,来到了北都府,借助从那些贪官污吏身上挪用来的资金,加入了王朝饭店的经营,并且最

终取得了经营权。风借助手下那些MONEYBOY的力量,探听政府的高层机密,同时,自己动手,继续清污。

而今,金大壮因为美国灭教而回到震旦国,正好给了风一个机会。于是,就有了今天的那一幕。

……

窗外隐隐有阳光,已经早上了。雨堂偎依在风的怀里,静静地听完这一切。然后轻声地问着:「希望他祝福我们

,是因为他是你的父亲?」

「嗯。」

「杀他,是因为他是末日审判教的教主?」

「嗯。」

雨堂趴在风的身上,正视着他的眼睛:「风,看着我。一切都过去了!现在,你得脱下这件风衣,把它扔到洗衣

机里头洗干净!」

风笑了,深深地吻了雨堂。两人对望着,一种欲望渐渐地升起……

突然,床边的电话响了。风接起来,春光的脸一下子阴沉下来。

十、生离死别

「麒麟,你慢点说。」风往窗外张望,可以看到在王朝饭店周围出现了许多神色拘谨的人物,在廉价西装后头鼓

鼓囊囊的似乎是手枪。难道是政府派出的便衣?难道王朝已经暴露了?

电话那一端传来这样的声音:「内部消息说,有人出卖我们了。至于是谁,还不清楚。今天政府就会展开全面的

搜捕。你要小心!」

「你让兄弟们赶快出去避风!我们呆会儿在约定地点见。」风的声音很急,他挂断电话,来不及多想,就把风衣

扔到洗衣机里,摁下了自动清洗键,转身换了一件外套。

雨堂坐在床边,看着风飞快的动作,知道一直预感的危机终于来临了。但是,他也没有慌乱,因为,风还在自己

的身边,风会把一切都处理好的。

风拉住雨堂的手:「我们先离开这里。嗯?」

「嗯。」雨堂给了他一个微笑。

风笑了,把雨堂紧紧地搂在怀里,感受着彼此的温度。

两人从紫色宾馆的后门出来,打了辆车,风说了一声:「北都大学,谢谢!」

一路上,风都没有说话,雨堂也知道不方便,就随意望着车窗外的风景,却发现天边隐隐是风起云涌的景象,仿

佛要来一场巨大的风暴。

下了车,风与雨堂并肩走着,风回头对他说道:「我不去你的宿舍了。我们在清明湖边逛逛吧?」

「好。」

清明湖的水,依然清澈柔亮,可以看到人们的倒影,似乎一切的回忆。

「那个时候,你还在这里祈祷,是吧?」风指着一块石头,带着一丝调侃。

「所以上天把你赐给我呀!」雨堂的紫眸,郁郁的情绪。

「你知道吗?」到了兰花草坪,风突然说,「那天中秋节,你和林风在这里聊天,我就在这棵银杏树上看着。」

「真的吗?」雨堂的眸中一带柔亮的光。

「离开你以后,我越来越想你,就偷偷来看你,想知道你到底怎么样了。那个时候,林风吻了你,我就打赌,如

果你跟上去了,我就离开你;如果你没有,我就让你回到我身边。」风狡黠的微笑深处,那种依依不舍的表情。

「看来,我始终是你的。」雨堂笑了,开心地笑了,手中的银环蛇戒在晨光中灼灼发光。

风轻轻地掐了雨堂的手心一把,说着:「雨,我们得分开一段时间。」

雨堂的脸,委琐了:「为什么,因为现在你很危险吗?」

风深情的眸注视着他。

「我可以和你一起走的,我不会成为你的累赘,就跟昨天晚上一样。」

「我不希望你再遇到昨天晚上的危险,而现在你跟我在一起,你一定还会遇上的。你以北都大学学生的身份活着

,比在我身边安全一百倍!」

「但我不在乎!我在乎的是你!」

「我在乎的也是你!所以我必须考虑你的安全!」

雨堂不知道说什么好,他揉揉头发,淡蓝的发迅速变得蓬乱:「你是要回到那些凤凰、麒麟身边,过你的快活日

子,是吧?」

「你知道我对你的心意。」风拂平他的头发,在他的额上深深地一吻,「雨,我得走了。」

雨堂抬起头,晶莹夺目的紫眸,两行清泪。

风不愿意回头,轻匆地,走了。

风来到愚人码头,这里是他和凤凰、麒麟约定一起外逃的地方。

他们应该预备好船只了吧?风看了看手表。

有点起风了,天空的雨云越来越浓。风眺望着护城的金雀河外的江面,却没有发现一艘船。

「夜叉,你来了?」

风转头:是凤凰,翩长的迷彩风衣,柔长的发丝用一根金丝束起。他脸上带着十分的颓丧,手里却握着一把手枪

「怎么了,凤凰?」风确实地意识到,那柄手枪的枪口是向着自己的。

凤凰的脸更加得阴郁了,沉没在长发的暗黑的阴影中:「风,是我出卖了你!」

「为什么?」风的暗红色的眼睛陡然间闪亮起来。

「因为我一开始就是政府的间谍。本来我以为可以和你就那样开开心心地在一起,大家一起喝酒,一起玩乐,可

是,你却选择了那个萧雨堂,你太让我失望了!」

「哼,原来是我看错人了!」风的眸中隐藏了一份杀机。

「不,本来如果你依然在我的身边,依然那样爱我,我会为你清除一切障碍的。可是……」

风笑了,有点嘲讽:「我从来没有爱过你。我们在一起,只是大家解决需要而已。」

「哦~~」凤凰抬起头,幽怨的眼神穿透了风的眸,激起风心底一丝微微的凉意,「反正一切都已经不重要了。我

来找你,是希望死在你的手上,因为,既然你根本就不爱我!!!」

风笑了,依然嘲讽的神色:「本来我想杀你的,但是现在,我又不想了。」

「为什么?」凤凰的眸中,已是泪光点点。

「你不值得!」

风转过身去,把后背交给了凤凰,飞速地闪身,作出离开码头的打算。「砰——」风震动了一下,但是知道自己

没有受伤,他回过头去,发现凤凰高挑的身体仰面躺在地上,樱红的血,从他的太阳穴中流溢出来,顺着长长的

发丝,染红了一地。只是那双曾经媚惑过无数人的眼睛,却挂着脆弱的眼泪。

风的眸中,溜过一丝恻然。他正要展开身形,离开这个码头,突然,斜次里涌出一批军警,荷枪实弹,把他团团

包围在正中心。

为首的一个说到:「夜叉,任凭你有飞天遁地的本事,你也逃不出这二十杠机关枪吧?」

风冷冷地环视一切,周围的每个人都心中一凛。风笑了,顾自盘腿坐下……

雨堂还在清明湖边枯坐着,不知何去何从?突然,一声霹雳在头顶炸响,豆大的雨点落下来——风暴来了!

十一、风雨飘摇

「雨堂,你好!」是麒麟。当雨堂无精打采地撑着伞在学校里闲逛的时候,麒麟的精干的短发造型出现在他的面

前,而且,一脸忧戚的样子。

雨堂上前,问他:「风怎么样了?你们不是出去避风头了吗?」

「雨堂,我告诉你,你别激动!」麒麟打量着雨堂的神情,说,「夜叉被捕了。现在关在燧人监狱里边,听说后

天就要秘密处决。」

「怎么会?你们不是都约定好了吗?」雨堂思绪好乱,朦朦胧胧中,似乎什么也抓不住。

麒麟扶住他:「是我哥哥,不,那个叛徒说出去了,我因为有事迟到了,所以才逃过。我们现在得想一个办法救

夜叉!!!」麒麟在雨堂耳边低声说道。

雨堂蹙眉低头:「能有什么办法呢?」他真想一下子变成三头六臂,飞到那个北都府关押死囚的燧人监狱,把风

解救出来。

「现在要救夜叉就只有一个办法,那就是让总统签发特赦令。但是,他当然不会那么笨了,所以只好让我们抓住

他的把柄要挟他。」

「他会有什么把柄呢?」

「他其实也有同好,不过就是不敢明目张胆地来。他每周都会从王朝约一个MONEYBOY过去,到他的别墅玩乐。现

在,我们只要在那儿设一个录象天线,派一个BOY过去,录下整个过程,就可以用性丑闻来要挟他!!!」

「看来只好这样了。」虽然雨堂不希望用这种下三烂的手段,但是,为了救风,一切也只好从权了。

「不过,天线的事我可以安排,但是,由于现在那些MONEYBOY都去避难了,即使找到人,可能也会被他们认出来

,所以,我想……」麒麟用试探的眼神看着雨堂。

「你是想让我去?」雨堂看着麒麟几分无奈的神色,一咬牙,「好!」

夜深了,一辆蒙着窗纱的黑色林肯,在北都府郊外的一栋豪华别墅前停下来。二楼的窗纱动了一下,可以看到一

张鬼笑着的脸,这张脸通常是满面春风地出现在电视屏幕上,成为公众心目中理想、正义、睿智的代表。他就是

总统,林克辉。

别墅前的灯光有点刺眼。司机从车上下来,打开车后门,一位紫眸、蓝发、穿着花哨的青年避开灯光,有些不安

地四下张望。雨堂没有特意地修饰自己的脸,因为实在不喜欢那种浓妆艳抹的感觉,但还是特意买了一套时兴的

服装,背了个浅褐色的背包,说明自己的身份。但是,那种学院里的文雅气质和与生俱来的冷傲个性,衬托出的

是一种清丽与典雅的美。二楼的眼睛陡然间亮了许多。

雨堂经过一楼的时候,被警卫上上下下地搜过身,连背包都给留下了。他被引领到二楼的卧室。接着,被让了进

去。

门,在背后重重地关上了。雨堂的心,突地跳了一下。他有点紧张地打量周围,没有人,卧室的颜色是雨堂最不

喜欢的粉红,连窗帘、被单、灯罩都是这样粉气的色彩,雨堂感到这里的主人的内心有一种极度压抑着的欲望。

他走到新送来的鲜花面前,偷偷地掰开来,可以看到麒麟跟他说起的那个微小的录象镜头,雨堂满意地笑了。他

到梳妆镜前打量了一下自己,还算满意自己的打扮。他坐到床边,深呼吸,让自己的心情慢慢地平复下来。

门,被打开了。一个四十岁上下的男人,微微有点肚囊,色色的眼神,盯紧了雨堂的身体。雨堂认识他的,因为

经常在电视和网络上看到他。对,他就是那个万众瞩目的总统,可是,现在不过是一个男人。雨堂告诉自己,自

己一定能行的,演好这出戏,就跟风在王朝中一样。

雨堂斜着头,碎紫的眸抛了一个媚眼,唇边一勾,一个完美的微笑。男人贼笑着,把门反锁上,颠着脚来到雨堂

面前,在他的脸上重重地掐了一把:「呵呵,你好漂亮啊~~~~~」就迫不及待地开始解他的衣服。

雨堂抓住男人的手,心已经提到了喉咙口:「不要……不要这么猴急嘛!」他一转身,脱开男人的包围,来到酒

柜前,打开一瓶干红,自己斟了一杯,轻轻地嘬了一口。

「美人,别逗我了。」男人扑上来,却被酒挡住了,他仰头喝下。

雨堂还要斟酒,却被一把拉着,剥光了衣服,蜷缩在床头。男人迅速地除去自己的衣裳,淫笑着,爬上来,抚摩

雨堂的身体,低呼着:「你的皮肤好滑啊!啊,好香啊!」

雨堂闭上了眼睛,他想起风曾经跟他说起过的:「身体只是一个工具。」只要坚忍、沉默、等待,一切都会过去

的!

风……

……

雨夜,好大的风,好大的雨。

在漆黑的阴影里,风在孤独地哭泣。

雨堂走上前去,抚摩风的肩膀:「风,我是雨堂,我来救你了!」

风抬头站起,雨堂惊呆住了,风一身的血,从枪孔中喷射而出。一旁,一个淫笑着的嘴脸凑过来,而风的影子越

来越模糊,渐渐淡成一抹。

……

雨堂从噩梦中惊醒,发现窗外微微有了点亮光,不过,风声很大,雨点敲打着窗户,噼里啪啦地响。身边的男人

依然鼾睡着。昨晚的一切真的像一场噩梦。雨堂穿好衣服,在床边等待着,因为如果一切顺利,麒麟这个时候会

通知这个男人的亲信,用昨晚的录象来威胁他的。

但是,却一直没有动静。

男人从他的身后爬起,光着膀子,笑着说:「你在等人啊?」

雨堂摇了摇头。

「是等麒麟的电话吧?」

雨堂突然转头,圆瞪着的眼,布满了噩梦醒来时的血丝,或许,噩梦才刚刚开始。

男人自己穿好睡衣,倒了杯酒,边喝着,边走到花丛前,一把拉出那根没有连线的录象镜头,笑着说:「这样的

谎言你也信,你真的好可爱呀!」

雨堂的脸一下子沉了下来。一切都是圈套!麒麟才是叛徒!

「凤凰和麒麟一直就是我的人。我派他们安插在夜叉身边,就是想借助夜叉的力量除去我的政敌,最近他还是干

得很卖力的嘛!哈哈哈哈~~」

雨堂感到一阵哆嗦,面前的这个男人的力量似乎出人意料得强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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