茴香九夜(强强)下+番外——玖紫陌
玖紫陌  发于:2012年04月0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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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没感到难受的萧祈白这会儿在几下拍打之下,倒真的难受起来了。他秀气的眉毛绞在了一起,竟然来不及起

身,就吐在了身上。

难闻的味道,又为屋子里添了一份乱。

亓元宏看着自己和萧祈白身上被沾上的脏物,气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原本他是想来告诉萧祈白自己纠结了一下午最后做出的决定的,可谁知道就这么遇上了个头脑不清醒的家伙,还

吐得满天满地一身脏!

真是……亏自己难耐了一下午,最后忍不住跑来找他,这不是白白添堵?

亓元宏一边皱眉,一边把萧祈白从床上拉起,手里撕扯着他的衣物,却还不得不接受着萧祈白的骚扰。他靠在自

己身上的重量虽然不轻,但亓元宏只觉得一颗心“怦怦”的就要跳出胸膛。

切,一直算计着要给他喝酒,没想到这个傻瓜竟然自己送上了门!

赵茴儿,虽然你死我一点也不伤心,但好歹有了些价值。

被脱了衣物的萧祈白被推进了水里,热水的冲洗下,萧祈白的脸被蒸的更加发红。亓元宏看着他半睁着一双水润

润的眼睛,就觉得有些口干舌燥。

萧祈白,他根本就是在点火,顺便惹火上身!

亓元宏冲着他走去,明天的事情,明天再说好了。

果真,当萧祈白第二天头痛欲裂的醒来时,第二秒钟的反应便是要撞墙。

可惜亓元宏拦住了他。

亓元宏说:“又不是第一次,难不成你还立贞节牌坊?”

于是萧祈白的下一个动作,就是挥拳冲着亓元宏的鼻子去了。

亓元宏哪里想得到萧祈白一清早的精神就如此好?一个躲不过,鼻血流了出来。

“混蛋。”他骂骂咧咧,从床上爬了出来。雪已经停了,许久不见的太阳竟然透过云层射在了大地上。他摸摸自

己的鼻子,血竟然还在流。

“萧祈白。”他啐了一口,“你这混蛋下手真狠。”

“算是手下留情了。”萧祈白冷冷的坐起身,“离我远一点,再动手动脚的,我还打。”

其实他也没有想到自己那一拳能击中亓元宏,他只是羞愤欲绝的状态下下意识的反应。平时亓元宏安分的和他一

起睡觉,他顶多失眠而已,可现在得了便宜还卖乖的人,嘴里说出这样的话,只能算是欠揍了。

萧祈白威胁完了之后,扭动着自己的手腕,意图掩饰自己的神态。

天杀的,他就不该沾那玩意儿,现在的头都有些晕乎乎的。

昨晚,昨晚是不是有人来过?

他有些怔忪的看着亓元宏无意识发呆。

为什么他感觉自己错过了什么重要的东西呢?

一个人的时候,曾是亓元宏最喜欢的时候。

因为他可以发呆,他可以放松,他可以思念他想思念的人。

那时候的他,宁愿站在萧祈白的窗户口,然后看着那豆大的灯火忽明忽灭的,心里就无端的生出些满足和情愫来

可是现在,他渐渐的习惯了有萧祈白在身边。因为不用在压制,不用在躲避,他可以正大光明的站在萧祈白的身

边,和萧祈白同床共枕,而萧祈白,即使再不情愿,也不会再去反抗或是挣扎。

亓元宏的生命中,多了一个人。

这究竟是什么时候开始的?

亓元宏摇头,甩去了这满腹的心思,却依旧甩不掉萧祈白的影子。那种微笑,那种落寞,难道自己真的要困他一

辈子?

当初的理由已经不再成立,由来已久的仇恨也失去了源头,自己究竟是为何而挽留?但这又算是挽留么?

新送来的一叠战报上,五王爷狂妄的书信也一并送了上来。

韩勇站在堂下,一身的风尘仆仆,带着战场硝烟的味道。

“叛军已经受到控制,几个割据地之间的联系也被切断。”韩勇一边说着,一边抬头看向亓元宏。那种有些漫不

经心的神色,还是一样的漠然。

他就那么自信?自信自己的位置无人能夺?

韩勇的话快要出口,又被吞回肚中。

战士们一个个拼力厮杀,真正的主却总是一副满不在乎的模样让人看不透心思,真让人有些忿忿。

然而亓元宏心里琢磨的却是另一件事情:原本一直以为二王爷和五王爷统一战线,二王爷被关,叛乱多多少少会

受到压制,却不想五王爷会提前动手。

如果如雅玲蒂所言那样,五王爷是想绕过二王爷坐收渔人之利,那么二王爷的力量为何始终没有出现?就算是为

了报复五王爷的背叛,也该多多少少有些兆头;但若是如自己的猜测那般,五王爷只是为了救出二王爷,那如此

的攻势未免有些太过嚣张,难道不怕我先动手除了二王爷?

真真假假上,似乎所有的症结都集中在了二王爷的身上。无论他有心叛乱与否,都是掀起这场轩然大波的核心。

二哥啊二哥,你的心里究竟在想些什么,你到底在打什么主意?

亓元宏想到这里,下了这么些日子以来,第一道不一样的命令:“不用留余地了,将叛军一网打尽。”

73.城府

放长线钓大鱼这一条政策,似乎在二王爷这里,失去了作用。他只是个闲散王爷,但他自己培养出来的势力,却

没有一点被引诱出来。

亓元宏一直懒懒散散的对叛军采取放任态度,不过是为了试探二王爷。可现在眼见着二王爷怡然自得的模样,既

没有快要获救的那份欣喜,也没有任何不该出现的势力出现,这一点不得不让亓元宏心生警惕。

看不透的人,永远也看不透。

他走进二王爷被单独关起来的独立小院里时,二王爷正在临窗摹字。那种特殊的墨香,飘散了一屋子。

二王爷听见门响,并未抬头,只是淡淡的说了句:“药好了就放在桌上。”

“二哥什么时候要喝药了?”亓元宏靠在门边,正午的日光倾洒下来,照了他半边身子。二王爷一抬头,正巧和

亓元宏撞了个正眼。

“哟,陛下今天怎么想起来看我了?”这么些日子的禁闭,似乎让二王爷的身上更多了些潇洒,连笑容都变得更

加温和。

亓元宏看了他的屋子半晌,那一屋子挂着的字画,就是墨香的来源。他一步跨进了屋子,拉过一把竹椅坐下来,

一翘二郎腿,嘴角竟也挂上了笑容。

不过是冷笑。

他歪头:“二哥在这里,似乎过得很好?”

“自然很好。”二王爷将刚刚写好的一幅字拿起,吹了吹上面尚未完全干透的墨迹,然后竖直着挂在了墙上,而

那字的旁边,是一副水墨画,粗壮的枝干上,一只鸟正振翅欲飞。

亓元宏笑着欣赏了一会儿,不觉自嘲道:“我果然还是无法欣赏这些艺术。”

“欣赏也好,不欣赏也罢,不过随手涂鸦。呐,有什么事情要问我吗?”

果然够敏锐。亓元宏锐利的目光在二王爷身上逡巡了半天,还是看不出任何东西。

他站起身,向着后面走了两步,挡在卧榻之前的,竟然是一副屏风。

“这里有屏风?”亓元宏有些惊讶,原本要说的话就这么被岔了开来,“我怎么不记得我给过你?”

“我觉得风有些大,只好让人给了我一块。”二王爷几步走了过来,似有若无的挡在了的前面,“上面随手提了

些字,你要是觉得不好,一会儿我让人搬走。”

“算了,放着吧。”亓元宏转身又回到了自己的椅子上:“我只是想来告诉你,五哥的叛军,全军覆没了。”

这当然是谎话,但亓元宏只是想看一看他的反应如何。只可惜二王爷只是略微一抬眉,似乎没有半点惊讶:“是

么?邪不胜正,自古道理。”

若不是城府太深,就是真的和五王爷毫无瓜葛。亓元宏越发的对他产生了怀疑,如此淡然的一个人,真的对权势

毫无贪恋之情吗?

怎么可能!

当初的争斗,可不是你推我让就可以概括的!

更何况,二王爷之前的种种行为,不得不让自己怀疑他的动机。

亓元宏晃晃头:“等叛乱平定了,你就可以出来了。”

五王爷的势力一旦消失,二王爷就是再大的本事,也掀不起什么大风大浪。要想动摇一个国家,首先要有足够的

兵力,只凭那几个收买好的人,充其量做做暗杀的任务罢了。

亓元宏心里有些得意的笑,这么多年,二王爷并未夺得任何兵权,这一点他还是可以肯定的。

谁知二王爷只是粲然一笑:“不用了,二王爷府现在也应该破败的差不多了,我就住在这里吧。”

二王爷拒绝了自己的提议,亓元宏真的有些吃惊。

草木皆兵的想法实在不妥,但亓元宏却要暗中堤防着二王爷是否是使用障眼法。

不过这个孬种,到现在为止,似乎利用的都是女人。

就算是障眼法,他又能嚣张到哪里去?

亓元宏轻蔑的一勾嘴角:“随你,反正王宫里房子多的是,你尽管住好了。”

二王爷不再搭话,弯腰继续挥毫泼墨。那一团一团的墨色,浓烈的纠结化不开。

亓元宏独自一个人坐了一会儿,觉得无聊,便也走了。

他临走前,又回身看了一眼墙上的字画,带着太阳西斜的光斑,连那只鸟,都要飞出来似的。

二王爷听着关门声消失,转身扔下了手里的笔。被挥出来的墨汁溅在了纸上,星星点点。

他说:“出来吧,藏到现在也不难过?”

水纹从屏风后面转了出来。她对二王爷知道他的到来一点也不觉得奇怪。身上始终沾染着药味的她,只要靠近二

王爷一点点,就会被发现。

她走出来,面无表情的站在那里:“水纹是来向你辞行的。”

“辞行?”二王爷坐在了亓元宏刚刚坐过的位置上,抬头看着她。那下垂注视着地面的双眼,还是一样的深邃,

却潋滟波光。

他摸摸自己的下巴:“怎么,任务完成了?”

水纹避开了这个问题不答,反而问了另一个自己早就想出口的问题:“为了公平起见,你还有什么事情要我做吗

?”

“没有了。”二王爷双手一摊,温暖的日光跳跃掌上。

水纹的唇动了动,却还是什么都没有说。

二王爷把她救了下来之后,一直安放在府中的后院里,按照之前的约定,互相利用,却也两不干涉。

只是直到今天,她都没有弄清楚二王爷究竟想达到的是什么目的。他没有让她做什么事情,更别提任何危险的任

务了。

一缕头发散下来,水纹对二王爷灼灼逼视的目光看得有些不自然,不得不抬手顺发的同时,阻隔住那种眼神。二

王爷“咦”了一声,却一下子拽住了她的手腕。

水纹吓了一跳。被握在二王爷手心里的皮肤像被烫了似的让她一抖,二王爷一指她的胳膊:“怎么伤的这么严重

?”

水纹顺势看去,才发现自己的胳膊上被划出了长长的一道伤口,血早已凝固在上面,因为时间过久而显得发黑,

结痂的模样映在苍白的皮肤上,有些狰狞。

她努力的回忆了一下,那似乎是赵茴儿用剪刀划上去的。

自己怎么会一直没有注意到有伤口呢?水纹暗暗自责,要是再被其他人看见了,岂不是坏事?

她赶紧要收回自己的手,却被二王爷用力的拉住。他温暖的手指碰了碰上面的血渍:“疼吗?”

“不疼。”水纹又用了些力,好容易从二王爷的手中挣脱出来。指尖泛白的地方,还因为用劲儿过猛而没有恢复

血色。

二王爷的手垂了下去:“其实你是感觉不到疼痛吧?”

正在整理衣袖的水纹全身一抖,这微小的反应落在了二王爷的眼里,证实了他的猜想。他指了指水纹的手:“都

说十指连心,最为敏感,可我刚刚刺破了你的指尖,你竟然一点感觉也没有?”

水纹一怔,偷眼看去,果然食指的指尖上,有一抹不明显的红色。

她仓皇的后退了一步,作势要逃。

“当初我怎么就没想到呢?”二王爷点点脚,“一个根本感觉不到痛楚的人,自然敢用手去抓火里的东西,当然

……”他站起身,靠近了水纹两步,在水纹反应过来之前,摸上了她的脸,“一个没有感觉的人,才会下得了狠

心将自己毁容。水纹,你到底有冷血,连女子最为之骄傲的面容,都能全数毁去?”

水纹一把打掉了二王爷的手,后退一步,依然是不带感情的面容,一样是没有感情的语调:“二王爷,再见。”

亓元宏的军队,节节胜利。对于五王爷集合起来的根本没有经历过特殊训练的队伍来说,实力实在是悬殊。

有了亓元宏全面进攻的命令,那一帮帮还在自鸣得意的人,开始了哭爹喊娘的日子。

趁着亓元宏的兵力被牵制的时刻,九蓝和水纹商议好,决定在某个夜晚动手。而水纹现在的任务,是尽快联系上

萧祈白,然后将他带走。

但他们没有想到的是,却半途中杀出了一个程咬金。

74.你该怎么狡辩

头七。

赵茴儿死去的第三天,宜祭祀,沐浴,结网,移柩,入殓。

专门负责宫中婚葬嫁娶的官员算好了日子之后,将赵茴儿要下葬的事项上报给了亓元宏。

亓元宏批准,并同时秘密授意了一道命令下去,将赵茴儿的坟地移到了一块不错的地方。

因为死的不明不白,再加上生前有了污点,因此不能按照正规的王妃规格安葬。亓元宏这样做,已经给了她莫大

的面子。

萧祈白却难过的一夜都辗转反侧。一个自己亲密的人就这么突然一下的香消玉殒,他还是有些无法接受。

而另一方面,他现在满脑子回荡着的,都是水纹的话:“公子,今晚我会来找你,如果计划顺利……”

计划顺利,他就可以走了。

哈哈哈哈,他就终于可以TMD的离开这个鬼地方了!

可是亓元宏压在他身上的重量却又让他不得不担忧,如果被他发现了怎么办?

还有赵茴儿……她的尸骨,难道真的要留在这天寒地冻的地方?

“滚过去一点。”萧祈白一脚揣在了亓元宏的腿上,听着亓元宏的一声闷哼,他的心里解气了很多。

这已经不知道是多少次亓元宏占据了他的地方了,别看对方长得高高大大,睡起觉来,却像个黏着妈妈的孩子。

烦!想起自己和赵茴儿的往事,历历在目,他就觉得身上的燥热让他一阵阵的不爽。

萧祈白暗自磨牙,真想再揍歪他的鼻子!

哼,这件事千错万错,亓元宏的过错是跑不了的。要不是嫁给了他,赵茴儿怎么会这么倒霉?

“害了从越,害了赵茴儿,你到底还想害我们害到什么时候?”

可惜回答的他的,只有亓元宏再一次进入平稳的呼吸声。

亓元宏当然不知道萧祈白的心思,那一晚的肌肤相亲,虽然带着酒的味道,却让清醒后的两人,关系有了更加的

微妙的变化。

比如说萧祈白开始处处找茬,比如说亓元宏开始更像个无赖一样天天钉在了床板上就是不愿意离开。

踢了一脚之后毫无反应的亓元宏,萧祈白看着他的睡颜就有些气不打一处来。

亓元宏和他睡在一起的时候,倒是沉沉的踢也不容易踢醒啊。

哈,正好让他有机可趁!

可是……真的没有问题吗?萧祈白想起上一次失败的逃跑,那种惩罚……他打了一个寒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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