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上高二，紧张的日子。已经开始为了跨越高三进行紧张学习之中。楂楂的课程一直赶不上，方以牧不知道发了多少次火，但是楂楂怕归怕就是一次也没有听进去，教了就忘教了就忘，气得方以牧又一次打了他一巴掌。那种恨铁不成钢的怒气，让方以牧一直舍不得动手的气全部洒出来。楂楂红着眼睛不敢置信的看着方以牧，逃也似的离开了方家。

方以牧气过之后，才知道楂楂已经离开已久了。心里的火已经消去了一半，不得已，他半夜出去外面找楂楂，没有找到，最后差点报警的时候，家里面佣人说他已经回去了，在房间里面摔东西。

跑回家去，看见卧室里面的满是残乱。花瓶，书籍，水杯，就剩下一台电脑，幸好自己早点赶回去。“李楂楂你想死吗！居然摔我房间的东西！”方以牧那个时候想要拧死这个家伙的心都有，他上前，狠狠地抓住楂楂的衣领，瘦弱的身体就被他提起来，楂楂不知道发什么疯，居然还手，两个人扭打在一起。他没有想到的是这样瘦弱的楂楂居然有这样的力量，骑在他的身上，挥拳想要揍他。但是很快，方以牧就给了他脸上一拳，之后反身骑在楂楂的身上，才发现不对劲。楂楂的脸肿成一片，双眼冒红，加上刚才的拳头，却让楂楂蜷缩着身体，动也不敢动。

看到这样态，方以牧的火顿时消去了一些。站了起来，居高临下的看着楂楂，“你怎么啦！给我起来！有种打我？！你不想活了是不是！”楂楂还是没有起来，而是用手捂着嘴巴，身子还是蜷缩着。“起来！”方以牧生气极了。这个家伙一直在挑战他的权威，他有什么能耐！楂楂被提起来之后，才痛苦的发出声音来。

“我牙疼……呜呜……我牙好疼！好疼好疼！”楂楂呜咽的说，眼泪一行行流下来，看样子确实是疼得他难受。方以牧气顿时消去了。“怎么啦！我看看！”他强力想要掰开他的手，但是楂楂没有松手，而是惨厉的叫着，“我牙疼！我牙疼牙疼！呜呜……”

方以牧不说二话，直接背起他，不顾佣人的眼光，抱着他就叫司机送去医院。折腾了半夜，打完止疼针之后，楂楂才沉沉的睡去。脸是肿了一半，医生说等不疼了直接拔掉，是蛀牙。还问他到底他吃了多少水果糖？疼成这样？方以牧说不知道。他的心还疼着那人儿呢。

后来，他才听佣人说，储备在家里面的糖果盒里面的糖果全部没有了！那个时候楂楂已经好了，压根就忘了吃糖果的事情。但是他总是瞒着方以牧买糖果和甜点吃。尤其是体育课或者是在没有他在身边的时候！他气得发飙，但是楂楂屡劝不改，威胁也不吃！

现在回想起来，楂楂真的是可爱的家伙，只是真的不能让他吃太多的糖果，不然他牙疼起来就是六亲不认的。月光轻轻的洒下来，床上呼吸均匀的男子已经有了不一样的骨节，现在这样子已经显露出他的美和迷人，要是再过一些年，他肯定会虏获很多女孩子的心思。想到这里，方以牧不由得搂住身边的人，心想，这个人，他十四岁从楂楂的亲人里面接过他，就是一辈子了。一辈子，楂楂都要在自己的身边。

似乎怕冷，楂楂在睡梦中渐渐的贴近方以牧，直到把自己的脸埋在方以牧的胸膛上。方以牧拉过被子，盖住他。在他的额上印上一个晚安吻，紧紧的搂着他，沉沉的睡去。

012、醋意浓生

日子一天天过去，楂楂来了这里也有一个多月了，格子铺里面的生意都特别的好，很多学生都挺赏脸的，都上前这里来转悠，而且买的东西也多。不久，楂楂便有了一部分自己的小收入。当然不是全部。有些还是要上交给方以牧的。毕竟这个他给他的工作。其余的钱其实也没有怎么用到，衣服和吃饭什么的，方以牧说他会处理。起初楂楂是不肯的，毕竟他什么都依赖着方以牧不是一件好事情，而且他还是学生。方以牧听到他的思虑，直接对着他说，叫他把钱放在他那里，给他零花钱。后来也没有办法，所以那些钱都被方以牧放进了银行，以备不时只需。

复旦分了几个校区，方以牧并不是常常都可以在楂楂这里转悠。这天方以牧很早就没有课了。去楂楂的店铺，刚要进门就听见一阵笑声。方以牧往里面看，楂楂正和一个女生聊得很欢。不时的做出可爱的小动作。方以牧刹那失了神。他从来没有见到楂楂类似于这样爱意的举动，满满的都是快乐的开心的情绪。

最后，方以牧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想的，没有进去。楂楂那光亮，是和自己一起没有的。与自己一起，他总是处于劣势，好像总是被自己的打压一样。慌神之际，手机响起，接起来，是奥力那家伙，说是他表弟过来了，一起请吃饭呢。

方以牧应答着，看奥力那样子，疼死了他这个表弟。这么长久的时间相处总是话里面十句有五句是带着他表弟。宣扬吧，方以牧说，吹得这么好。奥力这个时候就给方以牧拳头吃，仿佛他那表弟在他的心理简直就是神了，神圣不可侵犯。小样。

到了校外的饭馆，到达的时候就感觉异样，但是方以牧还想着楂楂的事情，注意了根本没有探究。奥力就向着他招招手。方以牧走过去，坐定之后奥力才介绍着，“我表弟。罗伊。我同学兼好友，方以牧。”这时，方以牧才看清了罗伊的面容，真的是惊世骇俗，黑头发，绿眼睛，翘鼻子，小嘴皓齿。漂亮得女人都自叹不如。尤其是他的嘴角弯起微笑，简直屡获人的心神。

罗伊大方得体，并且修养极高。因为喜欢中国，所以过来了，期间他们谈话，方以牧也很快融入他们的话题，很对味，罗伊给人一种很放松的感觉。方以牧与他一起，渐渐忘了时间，转眼天黑了，罗伊与他告别，他才想起一件事，楂楂等着他一起回去呢。

在离别了饭馆之后，直接走回原地，但是令他奇得是，楂楂并没有在原地。他左右寻找，碰到在校的同学说他已经回去了。在校生都人生在这里做格子铺的男生，可爱的笑容，温暖大方，很得体很温和。方以牧生气了，其实他也不知道他在生气什么，明明是他叫他在这里等他一起回去，但是他迟到了。他就是生气了，他觉得楂楂没有把他放在心里。冲着这一条，他一回家就对着已经回到家的楂楂发脾气。

“我不是叫你在那里等我吗？”楂楂在厨房里面做晚餐，一脸笑意，听到方以牧的声音，也没有转身就回答，“可是我等你好久都没有，很冷！我就先回来了。”他在切洋葱，眼睛被熏出眼泪来，吸吸鼻子。

“是不是和那个女生谈的很来啊？”

“哪个女生？”楂楂的眼泪一直往下掉，顾着擦眼泪，忘了体会方以牧话中有暴怒迹象的语气。

“敢情你有很多女生？”他靠近方以牧，带着危险。他生气，不知道什么原因，一想到他和女声亲亲我我的说话，他就恼火。

“没有啊，每天那么多人来买东西，我怎么知道你指的是哪个？”哎，真讨厌，眼睛越流越多眼泪。

“你对那个女生笑得很甜，怎么见到我会那样，一副死人样子！”

楂楂被洋葱熏得火大，听到方以牧的话，不可置信的转过头，想看看今天这个人又发什么神经病！但是他知道，方以牧是惹不得的，而且他还是恩人呢。不假思索就解释了，“我在你身边只是陪衬而已啦，无论我笑得多甜我认为你不会在乎。”话说的有点酸。配合着他的手在揉眼睛，简直就是被方以牧欺负了一样。

方以牧听到这似是情人之间的话语的时候，心中那团火刹那被浇熄了。他认真的反省一下，然后摇摇头，走过去拿开楂楂的手，冲到水龙头里面。楂楂被熏得难受，眼睛都睁不开，这时看不清方以牧那温柔的表情，“眼睛好痛。”

“去沙发上坐一下，谁叫你沾了洋葱汁的手还去擦眼睛……”方以牧取过一条干净得手帕，沾了水擦着楂楂眯着流泪的眼睛，小心的，温柔的。就像是情人一样。

楂楂只想自己的眼睛好受一点，刚才差点起来的争执换来这样对待，也算是值得了。

013、甜蜜之吻

晚餐时间，两个人吃得很恰意。方以牧说最近课业比较紧张，要他自己照顾好自己。楂楂有个很不好的习惯，吃饭时间老是不准时，得了胃病，他的胃是很难养的，如果不按时吃饭就容易发作。在楂楂再三保证之下，方以牧才起身往书房的方向走去，留下楂楂一个人在收拾碗筷。

入夜了，风大。楂楂还在客厅沙发看电视，是10点档韩剧，嬉笑怒骂之处，楂楂还会在自己的脸上表态一番，自己嘟囔一次次。冷风嗖嗖的灌进窗户，窗帘被掀起来，楂楂感觉到冷。他挣扎了好一会儿，才起身去关窗户，卧室和客房的窗户检查了一遍，经过书房的时候，忽然想起什么，于是往厨房的方向走去。

方以牧也听奥力说过，方以牧最近疲惫了许多，而且他的教授给了他很多工作，还有很多的论文要写。这样深夜，不知道他有没有多穿件衣服，提神咖啡不知道喝完了没有，也不知道他肚子饿不饿。但是他不好打扰他，怕方以牧正在思索某件事情思绪被打乱，这样的话，他又得生气了。但是还是忍不住的进了厨房，煮些咖啡，然后有借口去问问他是否饿了之类的。朋友嘛，就是要这样的。

方以牧此时正在沉思。思索之际，一股浓香的咖啡味道散发出来，方以牧只是教了他一次，他便能学的很好，楂楂颇有成绩感。抬手敲了敲门后，听见屋内的人说了声‘请进’之后，楂楂走到他的身边。

“这么晚了怎么还不睡？”方以牧说话，但是没有看楂楂，他正在盯着电脑上的跳动的数据，急忙的在本子上写着什么。

“我……怕你犯困，给你煮了咖啡……要喝点吗？”楂楂似乎有些紧张，在征询似的。

“嗯。”

果然是打扰到了，楂楂想，方以牧平时不这样对他的啊，有些泄气的拿着他旁边的咖啡杯，倒进去一些。“那个……肚子饿了吗？”方以牧晚餐不是吃得很多，不知道现在是不是饿了。

方以牧收录进去这些话，感觉今天的楂楂有些与众不同呢。他放下笔，点击的屏幕上的一点，之后转过皮椅，看正在看着他的楂楂，接收到目光的楂楂，似乎是被发现了什么一样，居然羞红了脸低下头去，昏黄的光晕打下来，楂楂乌黑的发顶上一圈光环，如同天使。方以牧不说话，忽然站起来，用他美好的手指抬起楂楂的下巴，楂楂乌溜溜的眼睛还没有猜透他要做什么时，方以牧已经亲吻上他的嘴。

他有那么一瞬间是僵硬的。只是觉得嘴唇上遗留着甘甜，比过甜点，比过糖果。愣愣的状态，羞红的脸蛋，让方以牧不由得加深了这个吻，他撬开楂楂的嘴巴，进入他的牙关，与他的舌头纠缠，深入浅出。楂楂被方以牧引导着，身体是本能的跟随着方以牧，思想却是一团浆糊。

直到一声清脆的响声，划破了夜的静，两人的暧昧。楂楂才缓过神来，方以牧已经放开他了，似笑非笑，嘴角一片美好，似是陶醉。

“哎呀……天！”楂楂惊呼，原来是他手上咖啡杯脱落了手，摔碎了。“我……我不是故意的。”

楂楂抬起头看方以牧，对方却是一面春风，帅的惊人，丝毫看不出怒气。楂楂解释着，他真的不是故意的，只是刚才被方以牧带去了心神，才会这样的。方以牧也没有回答他，但是看到楂楂已经蹲下身子去捡破碎的玻璃片，他便开口了，口气里面带着着急。

“你笨蛋吗？！”方以牧第一时间拉起楂楂，“着玻璃碎片会扎伤手的！去拿扫把扫了吧。”

“哦……好，好。”楂楂反映过来，也没有时间去想刚才的吻代表着什么，白瓷地板上乱成一片的，咖啡晕成一片，幸好书房没有像是卧室铺上了地毯，不然的话就报废了。

方以牧只是盯着楂楂的身影，浅浅的发笑。等到楂楂做好了之后，他才似是宠爱的斥责到，“真的是笨蛋，这点事都没有做好……”

楂楂没有抬头看方以牧，心里面泛着嘀咕，要不是你吻我我会这样啊？想到了吻，他着急的抬起头来，“你干嘛吻我啊？”这样冒冒失失的话便向方以牧吐出来。

“我喜欢。”

“可是我们都是男人。”

“外国人亲吻的时候，男人也可以和男人亲吻的？”

楂楂想起来，是有这么一回事，但是男人亲吻哪有放在嘴里面去的啊“但是你把舌头放进我的嘴巴里面……我……”楂楂边说边想刚才，脸都红透了。

“那叫接吻。笨蛋！”方以牧想，这个笨蛋最好不要太慢热，不然他就剥了他的壳，生米煮成熟饭，先斩后奏。

“哦……”就像电视上男女主角的接吻吗？那样甜呢，“但是那是男生和女生才能做的事情，我们是男人怎么可以这样做？”

方以牧觉得楂楂，有时候真的得将他的脑袋拆开来看看，里面到底是装了什么“不要废话这么多！我还有事情要做。”他干脆下逐客令，不然不知道会被楂楂纠结到什么时候。

楂楂挠了挠头，看到电脑上跳动的数据，似乎在这里耽误太多时间了，“那，那你肚子饿不饿。我去煮宵夜给你吃。”他这么年轻，太辛苦了会受不住的。

“我要番茄鸡蛋面。”方以牧已经做回皮椅上。想到楂楂其实不太会做什么，倒是鸡蛋面做得好。

“哦，好。”楂楂赶快去厨房忙碌。脸上带着他自己都觉察不到的笑意，其实他还在想刚才的那个吻，跟方以牧接吻是这么美好的，那，那如果和心爱的女生呢……呵呵。

014、温柔对待

方以牧整理好所有的事情，已经是凌晨三点钟了。外面下了雨，室内开了冷气。打开书房，客厅留了一盏小小的灯光，不至于太黑暗，也防止方以牧从书房出来碰伤，楂楂知道他怕黑，所以晚上睡觉，都会留下一盏小小的灯光。走回我卧房，床上空无一人，方以牧狐疑，转身到客厅的沙发上找人，果然，这个笨蛋蜷缩着睡觉，就像是窝在母体里面的姿势，看起来安详可爱。

方以牧着迷的蹲在他的面前，看着他熟睡的脸蛋，心想，从什么时候起，他这么关注这个人？让他像是纹身一样烙进自己的身体里面，从此只为了他着迷。世界上万千之人，比他优秀多得多，比他长相好的人也多得多，能解风情的人多的去了，但是方以牧是知道的，只有楂楂在身边，自己才能睡得安稳熟透，不知道什么原因，就是这样。

想起今天的吻，心内长出许许多多的温暖细胞因子，身体在叫嚣，反应立马出现。方以牧脸色潮红，用手抚着楂楂眉毛的纹路，眼睛，鼻子，嘴巴，像是要把他融进身体里面一样，思想在爆发，但是手上的动作却不敢大力。

楂楂似乎梦见了什么一样，晚起嘴角，把脸靠向方以牧宽大的手掌里，发出满足的睡相。

方以牧还是下不了手，只能自己忍着，到洗手间用手解决。他想，时机还不到，楂楂还没有准备，一切太仓促，会伤害到楂楂的。

他抱着不重的楂楂走进卧室，躺在他的身边，把他抱在怀里，让他的脸蛋贴在自己的胸膛上，他想，他炽热的心跳，能让梦中的楂楂听见吧。

“我喜欢你。”

睡梦中的楂楂听见谁的表白，浓情蜜意。弯起了嘴角。

日子过去，秋天接近了尾声了，法国梧桐一片片凋落，走在南京街的路途，感受着人群的拥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