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之道之古尸疑云 中——叶落秋伤
叶落秋伤  发于:2012年04月0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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谷元秋也在这时双掌齐发,两道赤色火焰与红色冰雾相冲在一起,卷起了一团紫色的狼烟,随之气流回撞,二人连连却步。

尼姑的身体微微在抖,鲜血的大量流失,让她感到头晕目眩。

谷元秋看出尼姑的状态,知道她坚持不了多久,自己也就没必要再步步紧逼,以逸待劳才是上策。果然,双方对峙不到一刻钟,尼姑便支撑不住,一头栽倒在地上。

谷元秋掏出手机打给许劲风,想让他找救护车把尼姑送到医院。

接通后的“嘟~嘟~”声响了好一会儿,才有人在那头应答,“喂?”

这声音虽然很微弱,但谷元秋还是一下子判断出对方是黄婉华,他惊讶道:“黄阿姨,怎么是你呀!许科长呢?”

黄婉华回答道:“许科长受了伤,现在已昏迷不醒,我们正在你叔叔的车上,急着赶往市里医院。”

谷元秋马上问废旧工厂里发生了什么事。黄婉华简略的说了一遍,故意把自己也受伤的事漏掉,唯恐谷元秋在那头着急。

可谷元秋还是心中一沉,暗叹自己千算万算却没料到其中的一名尼姑会中途折返,如果今天不是由黄婉华相随,许劲风的性命很可能就交代了。

谷元秋在电话里没有说起自己这方面情况,只是嘱咐黄婉华尽快到医院,然后就挂断了电话。

53.收场

结束与黄婉华的通话,谷元秋又换了个号码打给薛晴。

电话那头的薛晴有点不耐烦,“喂!谁呀?”显然她连来电显示都没看。

谷元秋也不跟她废话,直接了当的说:“薛晴,你到哪里了,距那个工厂还有多远?”——刚才黄婉华在电话里提到过,许劲风已通知薛晴带人过来,所以谷元秋猜测她们应该在来这里的途中。

薛晴回答说:“到白鹤山了,估计十分钟后抵达工厂。”

“哦,是这样……”谷元秋把自己知道的情况说了一遍,让薛晴到达工厂后,立刻派几个救护人员来厂东5里处——虽然这尼姑可恶,但总不能扔在这里不管。

薛晴连连答应着,最后谷元秋还提醒她,一定要去一趟小坳村村委会,到那里去拿工厂的租凭合同,由此来确定是不是董平的代理人,因为商店老板说租用工厂的人是个做古董生意的,所以谷元秋猜想是董平。

一切交代完毕,谷元秋才放心地挂掉电话,一屁股坐到草地上,恶战后的疲乏开始在他身体里作祟。

前面的路口,就是通往小坳村的柏油路,薛晴打开车顶上的警笛——这条路不够宽,提醒前面的车让路是必要的。

连串而行的警车刚刚驶上柏油路,就看到迎面过来的一辆北京现代吉普靠边停住,车窗内探出半个身子,不断地向她们挥手。

“徐天佑!”薛晴命令司机停车,自个儿独自来到吉普车近前,疑问道:“徐叔叔,你怎么在这?”

徐天佑样子很急,说道:“这个等以后再解释,你们随行的有医护人员吗?”

薛晴点头。

“那赶紧叫他们过来,你黄阿姨和许科长都受了伤,正在我后车座躺着呢!”徐天佑迫不及待的说。

“嚄?”薛晴一惊,担心地向车窗里看了看,随即回身通知后面警车上的医护人员过来。

三个穿白大褂的两男一女很快走到吉普车跟前,手里拎着沉重的医疗器械,拽开车门,开始给重伤的二人做检查。

薛晴看着许劲风惨白的面孔,焦急的神情爬上眉梢,不断向黄婉华询问,在工厂里发生了什么事。

黄婉华身体虚弱,没给薛晴详细的解释,只是告诫她一会儿去工厂后,不要接近瓮中的东西。

薛晴没再多问,关切地看了一眼许劲风,而后叫三名医护人员留下,自己则带着一连串的警车继续前行。

等三个警察带着两名医护人员来到厂东五里外的时候,时间已经到了下午三点,谷元秋有些埋怨,说公安局的速度比蜗牛还慢。

医护人员迅速对尼姑采取了救治,简单为其伤口进行包扎,吊上一瓶葡萄糖溶液后,就匆匆地用担架抬走了。

谷元秋疲惫不堪地回到工厂,那里的警察正在调查取证,几个人正抬着另一名尼姑从厂门走出,满脸血污的她让谷元秋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

“她还行吗?”谷元秋问一个随行的白大褂。

白大褂摇摇头,说:“头骨撞墙碎裂,外加肺粘膜穿孔,早就没气了。”

谷元秋有些失望,但马上又自我安慰道:“死就死了吧!总比有人死在她手里强,至于口供方面,只能指望被自己打伤的那一位了。”哎!谷元秋不禁感叹:“这黄阿姨手底下还真是了得,我费了半天劲才制服一个,她一出手,就直接要了人家的命,真是不敢想象。”

可谷元秋哪里知道,这黄婉华也是拼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尼姑击倒,如不是徐天佑及时赶到,她可能也要搭上一条命。

谷元秋走进院内,恰巧被刚从主厂房出来的薛晴看见,她新奇的对谷元秋喊:“谷先生,你来得正好,这主厂房里有一尊巨大的神像,你快过来看看。”

谷元秋跟着薛晴走进主厂房,这里的空间很开阔,无论是长宽,还是高度,都是普通平房的两倍。

本来刷白的墙壁,现已掉了颜色,变成了暗黄和黑灰,大概是因空气太过潮湿,所有的物体开始发霉了吧!

薛晴口中的那尊巨大神像,就坐落在厂房的中央,占据了整个空间的三分之一。身前还有一个四方形的水泥池,里面盛满黑水,几片暗绿色的莲叶从中漂浮,簇拥着一朵未开的莲花。

有两个警员正试图用竿子去探水底有什么东西,却被谷元秋急忙制止,告诫他们不要在神像面前乱动,此乃传说的斗姆,在道教中颇有地位,特别是五魁教,更是将其奉为真神。

但竿子还是插进了水里,虽然没有搅动,却仍荡起了层层微波。一条墨绿色的茎蔓顺杆而出,正悄悄地爬向警员的手。

谷元秋眼尖,大喊一声:“快放开竿子。”

然而两名警员却反应木讷,并没有及时的放开竿子,其中一个首先遭到了攻击。

惨叫是必然的,想法挣脱也在情理当中,但结果都跟许劲风一样,那个警员就像抻面一样与茎蔓展开了搏斗。

谷元秋一个箭步窜了上去,掌心火气轰然打出,烧得那绿色茎蔓立刻缩回水中。

两名警员慌忙远离池子,惊恐得躲到谷元秋身后。

薛晴过来查看那名警员的伤势,见布满刺孔的右手渐渐肿起,心知不妙,马上让他出去找医生。

谷元秋死死地盯着那坛黑水,眼睛里冒出来的怒火似乎要将它烤干,他终于明白了许劲风受伤的原因。

薛晴走到一旁问道:“谷先生,这是什么东西?”

谷元秋沉着一张脸答道:“说不准,可能是海蜇一类的生物。”

薛晴想了想说:“这可是稀有物种,我准备打电话给市局,让他们派专家过来。你看呢?谷先生。”

谷元秋说:“行,不过提取样本之前,别忘了把池子里的水抽干,总之要小心谨慎。”

薛晴“嗯”了一声,随后出去打电话了。

临近黄昏,调查取证工作结束,谷元秋坐上了返回的警车。

回到市里的第一件事,就是到医院去看许劲风和黄婉华。

在长沙市第一医院的护理病房里,注射血清后许劲风悠悠醒来,看见谷元秋和薛晴都在床边守着,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薛晴终于松了一口气,满是柔情的眼睛在许劲风脸上流连忘返。

谷元秋识趣地走出房间,到另一间病房去看黄婉华,徐天佑正在一旁陪着,夫妻俩正商量着什么事。

谷元秋问询黄婉华的伤情,徐天佑告诉他没什么大碍,只要精心调养,以后会慢慢好的。

但谷元秋脸上还是露出了内疚的神情,自责的说:“徐叔叔,这事都怪我,我不应该拉着黄阿姨去调查,早知道这样,我还不如让黄阿姨自己回市里呢!”

黄婉华立即宽慰道:“元秋,你别这么想,一切都是命里注定,该着我有这一遭,你可别往心里去。再说了,那尼姑绝非善类,帮助你们除掉她,我还是很乐意的。”

谷元秋稍感宽心,接着和二人闲谈起来。

说话间,薛晴推门进入,还没走到床边,就关心的问道:“黄阿姨,您怎么样了?”

黄婉华立刻说:“没事儿,没事儿,谢谢薛姑娘来看我。”

薛晴说:“那就好!我们许科长也醒了,看起来毒已经解了,多亏您了黄阿姨。”

黄婉华忙说不用客气。

薛晴在床边坐了一会儿,而后突然想到了什么,说:“对了!科长让我们立刻逮捕董平、董承兄弟俩,我刚才打电话给刘山了,不知他们进行的怎样,我要去看看,就不在这陪您了,黄阿姨!”

“那你赶快去吧,公事要紧!”黄婉华说。

薛晴应了一声,匆匆忙忙出门,正巧和进来的一个人撞了个满怀。

“薛警官?”来人是小姑娘徐婕盈,正惊讶薛晴为何来这。

薛晴说:“我是来看望黄阿姨的,她正在里面,你赶紧进去吧!我有事先走了。”

两人互相摆手,小姑娘随即掩门而入,一下子扑到床边,关心的问:“娘!你怎么样了?”

黄婉华抚摸着女儿的头发,说:“娘没事儿,别大惊小怪的。你今天中午去池田料理店着吗?”

小姑娘说:“哦,去过了,那个叫梅云琴的姐姐帮我办好了入职手续,顺便向我交代了许多注意事项,完事儿就叫我回来了,说让我明天正式上班。”

黄婉华一笑,怜爱地看着女儿。

这时,小姑娘才注意到谷元秋,突然爬起来怒声道:“说!是不是你,我娘是跟你一起去西郊的,肯定是你暗中使坏,我娘才受的伤。”

谷元秋先是一愣,后又叹声说道:“这事的确怨我,但黄阿姨……”

谷元秋后面的话还未说完,小姑娘就扑了上来,一把抓住谷元秋的衣领,嘴里叫嚣着,“好哇!你这个坏心肠的家伙……”

徐天佑忙过来制止,怒斥小姑娘说:“盈儿,快松手,这事和你元秋哥哥没有直接关系。”

“那就是有间接关系喽?”小姑娘不依不饶,一时房间里乱作一团。

54.审问

晚上十九点左右,刑侦科的警员顺利逮捕董平,当时他正在二楼小歇,见警察冲进来,丝毫不觉得紧张,反而很自然地请带队的刘山和老周喝茶。

茶当然是不用喝了,警察可没那个心情,刘山和老周一左一右押着董平,门口的警车早已为他敞开了门。

相对董平而言,董承倒是溜得很快,当谭文、鹿小舟带队到他家时候,他人已经不知去向,只有老婆孩子在房中,据二人交代:董承昨晚出去就没回来。

许劲风不在,一切工作暂时由薛晴负责,她见董平顺利抓到,立刻便组织了审讯。

董平没有费力狡辩,很痛快地承认了工厂就是他租的,他也和那两个尼姑认识,但却没有提到池田美和子,而且还佯装不知内情,推说一切都是尼姑搞出来的鬼。

那么你是怎样和尼姑相识的呢?你们之间又保持着什么样的关系呢?薛晴这样问董平。

董平回答说通过买卖古董,一回生两回熟,交易次数多了,自然而然就认识了,典型的客户关系,那么,代客户租借工厂也就成了情理当中的事。

薛晴又问董平昨晚为何会去工厂,同去的是否还有其他人?

董平有些惊讶,没想到警察会知道昨晚的事,但很快地就反应过来,说有货要给尼姑看,古玩交易需要避人耳目,所以选在晚上,至于有没有其他人,董平则一口咬定只有自己。

他显然在撒谎,薛晴站起身来,把昨晚刘山他们拍的夜照丢给董平看,上面是他本人的宝马车和一辆白色面包进出厂门的情景。

董平立时傻眼了,不得不承认池田美和子也去过工厂,并且编说她和尼姑一样同是自己的客户,一起去看看古玩没什么可奇怪的。

薛晴把脸一沉,厉声反问他刚才为何谎称没有其他人,只有自己。

董平回答说是为客户着想,他不想他的客户因为无关的案子而惹一身麻烦。

这样解释虽然有些牵强,却也顺理成章,没有十分有力的证据,薛晴也暂时拿董平没办法。

如果现在要起诉董平的话,只能告他窝藏罪,就算罪名成立,量刑也不会太重,何况他还咬定不知内情。

现在只能企盼那名昏迷的尼姑安全醒来,承认自己罪行,并且把相关的人员供出来。

但薛晴知道这样的概率很小,尼姑显然是亡命之徒,怎肯这么容易认罪。现在她正躺在公安医院里,什么时候醒还是未知,万一她就这样一命呜呼,那么董平岂不是要逍遥法外。

看来事情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薛晴问了董平最后一个问题:你弟弟董承去了哪里?

董平自然装作不知道,这也是薛晴意料之中的事,所以二话没说,让人把董平押回拘留室,自己则给在公安医院的同事打了电话,问尼姑现在的情况。

电话那头回答说尼姑因失血过多而产生重度昏迷,此时还在观察阶段。

薛晴无奈地放下电话,心里开始考虑应不应提审池田美和子,她去过废旧工厂,警察是完全有理由提审她的,但薛晴担心的是,万一真如董平所说,池田美和子只是去看古玩,亦或池田美和子早已跟董平约定好这么说,那么警察问她也是徒劳,反而会打草惊蛇。

薛晴有些迷茫,想来想去,拨打了谷元秋的电话。

谷元秋正在博物馆,跟莫迪商量今晚如何防范,大鹅的招数是不能重复使用的,要来的人肯定会小心这一点,不如采取别的办法。

想了许久,最后谷元秋找来一张条幅,用红漆将原先的字迹抹掉,然后用鸡血硝石等混合的液体画了一道宽一米长两米的正阳符。

再找来一根光滑的木棍,固定在条幅的一端,在木棍的滚动下,条幅被收成一个卷轴。

谷元秋让莫迪夜深的时候,把卷轴挂于刘馆长办公室门前,条幅的一端与门的上沿相连,假如有人向里推门,卷轴就会自动展开,以纯阳正气来破坏属性为阴的人体气场,无论对方是阴水还是阴火,都会遭到正阳符的遏制,导致气息紊乱,重则伤及内府。

但对方若是阳性术力的人,这道符就起不了多大作用,所以也不能完全把希望寄托在这道符上,还要莫迪他们的警觉配合,一旦听到办公室附近有动静,便带枪过来,不管三七二十一,先把来者打个马蜂窝再说。

谷元秋之所以这样交代莫迪,是因为自己今晚不能在这里盯着,他一天一宿没睡了,身体必须找个地方休息。

这时,薛晴的电话打了过来,跟他说了审讯董平的结果,叹息情况很不理想,问他下一步用不用提审池田美和子。

谷元秋稍作考虑,回答薛晴不要惊动池田美和子,用心护理那个昏迷的尼姑才是重要的,一切没有真凭实据之前,惊动对方只会让案子更难办。

这和薛晴的本意一样,她原可以自己拿主意,但许劲风不在,问一下谷元秋还是有必要的,这样她方能确认自己的决定是否正确。

谷元秋选择休息的地方自然是张亚楠的家,当他敲开那道厚重的防盗门,张亚楠正一脸愕然的看着他,奇怪的问:“呦!大忙人,今天怎么有空到我这里来了?”

谷元秋故作痴呆,一声不吭地扑向张亚楠,抱住了就不撒手。

张亚楠一边推他,一边嗔怒道:“干什么?你这个死家伙,别粘的这么紧,自个赶快闻闻,你的身上都发臭了,还不去洗澡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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