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之道之古尸疑云 中——叶落秋伤
叶落秋伤  发于:2012年04月0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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谷元秋不予理睬,脑袋搭在张亚楠肩上,喃喃地说:“我好困呐!你就这样让我抱着你休息吧!洗澡的事明天再说。”

“不行!”张亚楠斩钉截铁地说:“假如你不去洗澡,今晚就别呆在我家里,我可不要你这个脏兮兮的家伙。”

谷元秋继续装傻充愣,说:“如果我去洗澡,你是不是就要我了?”

张亚楠知道谷元秋在钻自己的语言空隙,因此懒得跟他胡搅蛮缠,趁他抱的不是很紧,猛的一缩身,谷元秋的身体就从自己的肩膀上栽了过去。

还好他练过,就地来了侧滚,缓掉了下摔之势。

谷元秋不满的坐在地上,质问道:“你干什么呀?想谋杀亲夫哇!”

张亚楠不理他,从桌子上拿来一个鸡毛掸子,唬着脸道:“说!洗不洗澡?”

谷元秋咽了口吐沫,一看要动真个的,立刻不再讨价还价,乖乖地走进洗澡间。

张亚楠用掸子敲打着左手,得意地自语道:“小样的,我还制不了你了!哼!”

当谷元秋从洗澡间出来的时候,饭桌上已经摆上了四菜一汤,清新的香菜味正源源不断地钻进他鼻子里,让他的肚子开始有了反应。

他美滋滋地走过去,趁张亚楠不在,先捏了一块炸鱼段在嘴里,满意的咀嚼品味,暗叹张亚楠的手艺又有了进步。

不巧,张亚楠拿着碗筷从厨房出来,看见了偷吃的这一幕,不声不响走到他身边,用筷子揎在他的手上。

谷元秋知道背后有人来,却不想张亚楠会打他,缩手不及,被敲了个正着。

谷元秋嬉皮笑脸,毫不在乎揉着右手。

张亚楠白了他一眼,没好气的说:“再用手抓,我就一点也不给你吃。”

谷元秋辩解道:“这不能怪我,谁叫你做的这般香气扑鼻,又不放筷子在这里,我禁不住诱惑,只好下手抓喽!”

“狡辩!”张亚楠瞥眼笑嗔道。

吃过晚饭,谷元秋的倦意滚滚袭来,再也没有心情跟张亚楠打情骂俏,一头栽到沙发上,准备开始梦周公。

张亚楠一掌拍在他的后背上,令他一个激灵,重新坐起。

张亚楠说:“今晚上给你特殊待遇,我房间的那张大软床归你了。”

谷元秋心中一喜,忙问:“那你睡哪啊?”

张亚楠说:“我当然睡沙发了。”

谷元秋坏坏地笑着说:“那不好吧!不如咱们一起……”话为说完,张亚楠的一只粉拳就打了过来。

他忙改口道:“不用了,不用了,我自己去睡!”

55.夜袭

谷元秋确实很困了,躺在张亚楠那张大软床上,沉沉地睡了过去。

张亚楠替他关上灯,关切地在床前站了一会儿——这几天谷元秋一直再为案子奔波,俊美的脸型现在都有些消瘦了,这怎能不让张亚楠心疼呢?

她缓缓退出房间,忧心忡忡地躺在沙发上,开始了一个难眠的夜晚。

也不知是什么时候,张亚楠终于合上了眼睛,朦朦胧胧地进入了浅眠状态。一些白天思虑过的事,逐渐在脑中演化成梦境,令张亚楠梦呓频频。

她又看到刘馆长了,地点仍旧是博物馆的古尸展览厅,这次他被困在了玻璃棺椁中,里面正燃烧着蓝色火焰。

刘馆长拼命挣扎,手指在透明的棺盖上划出道道血痕,嘴里不停地喊:“好热……好热……”

张亚楠跑过去,奋力地去推棺椁的盖子,随着盖子的哐啷落地,一股蓝色火焰喷了过来,在她的周身四处燃烧。

她立时感到了无比的炙热,仿佛一颗烧红的铁块落到了胸口,烤得她五脏六腑如坠火窟。

张亚楠猛然惊醒,额头上已爬满了冷汗,她来不及去擦,急着去看自己胸口,那里似乎被烧了个大窟窿。

薄薄的睡衣下,一块朱红的石头艳光四射,那炙热的温度就是从这里发出的。

“纯阳火石!”张亚楠奇怪,一扥拴在石头上的红绳,迅速地将它从睡衣领口处拎起,用眼睛仔细地看了又看。

“不错!这就是前些日子谷元秋送给自己的那块纯阳火石,传说有驱阴辟邪的作用,此时散发出红光到底预示着什么呢?”张亚楠胡乱地瞎猜着,环顾的眼神带着不安的警觉。

“啪啦!”门锁无缘无故的响了一下,张亚楠心中一个激灵,猛然偏头去看。然而在不开灯的情况下,四周是一片黑暗,根本看不清任何事物。

她蹑手蹑脚的下到地面,连鞋子都没有穿,以最快速度闪进了自己的卧室。那里谷元秋正在酣睡,均匀的呼吸声清晰可闻。

张亚楠走到床头,一手开灯,一手去掀谷元秋的被子,在灯亮的同时,谷元秋赤身裸体的从床上坐起,下半身只穿了一条短裤,睡眼惺忪盯着张亚楠道:“干嘛呀?深更半夜的,想我了就直接说嘛!”说着,就要去抱张亚楠。

张亚楠一把推开他,小声肃斥道:“死样儿的,少在这臭美。外面有动静,而且你这块破石头还莫名其妙的发光发热,烫的本姑娘睡不着。”

谷元秋一愣,脸色忽然变得严肃,看见张亚楠胸前挂着的火石仍在发光,一骨碌从床上爬起,抬手将火石攥在手中。

上面的余热还未消,只是不似刚才那样烫手。

谷元秋边穿衣服边压低嗓子说:“你找个地方藏好,不管客厅有什么动静都不要出来。”

张亚楠有些担心,忙问道:“元秋,到底怎么了?”

谷元秋简略地回答说:“我家的火石乃纯阳之物,它之所以发光发热,是因为有阴寒之气入侵了周遭的气场,使它产生了相斥效应。如果我猜的没错,应该是有人在暗中施术。”

张亚楠凉气倒吸,害怕地拉住谷元秋,说:“我们一起躲到大衣柜里吧!那里很隐蔽,何必跟来人针锋相对呢?”

谷元秋淡然一笑,说:“咱不用怕,以我的术力再加上纯阳火石的火气,对付来人应该是不成问题。”边说边把火石从张亚楠的脖颈上摘了下来,并在张亚楠的脸蛋上拍了拍,说:“放心,我有把握的,你把灯关掉,藏好就是了。”

等张亚楠躲到大衣柜里之后,谷元秋走到了卧室门口,轻轻地将门拉开一条缝隙,用一只眼向黑暗中的客厅察看,却不想一股冷气顺缝而入,让他不禁打了个寒颤。

手中的火石立刻又爆发出炙热的红光,温暖感觉很快通过胳膊传遍全身,与他自身的术力相结合,转变成源源不断的热流,抵住了寒气的侵袭。

谷元秋不免暗自庆幸:“多亏有这块纯阳火石,要不然,熟睡中的张亚楠没准儿现在就已被冻僵。”

客厅与外面相连的那道门还未被打开,也许是那个施术者在等屋中的人全部冻僵,到那时候她再进来,就真可谓是手到擒来了。

谷元秋在卧室门口守候着,用火气来化解从门缝里挤入的寒气,眼睛一眨不眨盯着客厅,只待那个人进来。

没过多久,客厅门口处传来“喀巴巴”的响声。谷元秋知道这是有人在用气场导引术打开门锁,看来“主角”要出场了,他把火石背于身后,以免光芒通过门缝投射到客厅。

“啪啦”,锁杆轻响,门渐渐被推开,一个人影在门口处探头探脑,停顿片刻后,方小心翼翼地进入,边走边四周巡视。

谷元秋悄悄地把门缝拉大,伸左手到外面墙壁上去摸——他记得那里有客厅吊灯的开关。

进来的人影没有察觉,继续在客厅里找来找去,见客厅没有任何人时,便将身体转向了卧室。

也就是在此刻!吊灯雪白的光亮霎时充满房间,令来人慌忙四顾,不由得用手去遮仅露在夜行衣外面的一双眼睛。

卧室的门完全打开了,谷元秋自信地站在门口,脸上挂着淡淡地微笑。

来人愕然而立,双眼戒备地盯着谷元秋,手本能地掐起了掌决。

谷元秋也双手微抬,一颗赤红色火石漂浮于两掌之间,在术力的催动下似有火晕在流转。这个样子可以说是蓄势待发,但谷元秋却没有急于进攻,而是先礼后兵地问道:“请问您怎么称呼?我是应该叫您黄小姐还是池田老板呢?”

来人瞬间睁大了眼睛,惊异的神情溢于言表。

谷元秋知道自己至少猜对了百分之五十,来人不是黄婉玲,就应该是池田美和子——白天时,谷元秋他们端了尼姑的老巢,令池田美和子的同党一死一伤,她们当然会有所反应。但谷元秋没想到的是:对方竟然会选择张亚楠下手,多亏自己今晚来这里过夜,要不然,她们一定会抓走张亚楠以此作为要挟。

双方对峙,不约而同地开始在指尖蓄积能量,黑衣人的身前已然是白雾缭绕,所站立的地面不知何时结了一层寒霜。

谷元秋看在眼里,心知不能再等下去了,相对的双掌猛然合拢夹住火石,随即又快速外张推出,呈恶龙吐珠之势,霎时间红光暴涨,整个客厅都被赤色火气所笼罩。

谷元秋并不想用丹阳离火直接发出燃烧性的攻击,因为这样很可能引发火灾,毕竟这是张亚楠的房子,为此他采用了另一种方式,利用纯阳火石的火气,来压制坎水寒气的蔓延,反正他自己又不急于求胜。

果然,那团白雾得到了明显的控制。

现在是子时,本有助于坎水的发旺,但谷元秋的火石绝非凡物,所爆发出的能量足可弥补时辰带来的缺陷。

双方就这样僵持着,黑衣人几欲发出寒气奇袭,却都感觉力不从心——四周火气太重了,护身的水气稍一外泄,火气便趁机侵入肾脏,让她自顾不暇。

眼下她已放弃了战胜对手的念头,正琢磨着怎样脱身,她缓步向厨房移动,那里的水管有可能会助她一臂之力。

谷元秋看出了黑衣人的意图,掌向微偏,在厨房与客厅之间形成了一道炙热的火墙,挡住她的去路。

这样一来,其它地方的火气就削弱了,黑衣人借机向来时的门口急退,谷元秋再想施术拦截却也来不及了,情急之间,他迅速将火气收拢,以丹阳离火的形势喷射而出。

可还是晚了一步,那人已闪身外出,顺手一带防盗门,恰好挡住了赤色的火焰。

谷元秋叹了口气,暗怪自己顾此失彼,如若不然,他真的很可能捉住这条大鱼,到时候案子就不攻自破了。

谷元秋小心地走向门边,重新把门锁好,而后回了卧室。

张亚楠还在隐藏,平时跟谷元秋嚣张跋扈的她,现在成了受惊的小老鼠。

谷元秋一把拉开大衣柜的门,张亚楠惊叫不以地团缩在柜子的一角。

谷元秋一脸嘲笑的看着她说:“别叫了我的大小姐,来人被我打跑了,你赶紧出来吧!”

张亚楠神色稍安,心有余悸地走出柜子,紧跟在谷元秋的左右。

白天大战一场,晚上又不得休息,谷元秋实在很困,他一头栽在床上,准备大睡一场。

张亚楠看着他,有些不知所措——自己留在这不合适,可出去吧!她又不敢,思前想后的她只好坐在床边。

谷元秋半睁着眼睛看她,心中是坏笑连连,趁张亚楠出神之际,迅速起身将她搂入怀中,左手顺便按下灯的开关。黑暗中张亚楠怪叫一声,被谷元秋按在了床上。

第二天清晨,谷元秋朦朦胧胧地醒来,却不见了昨晚在怀里扭捏的佳人。

他莫名地爬了起来,穿好衣服走出卧室,厨房里传来了叮叮当当的做饭声——他知道今天早上自己又可以大饱口福了。

张亚楠从厨房出来的时候,脸上仍带着昨晚的羞涩,见到谷元秋正笑嘻嘻的看着自己,不免嗔怪地说了一句:“坏蛋,就会趁人之危!”

谷元秋继续发扬他二皮脸的精神,无所顾忌地搂住张亚楠,轻声地在耳边说:“楠楠,等案子一结束,我带你去我家,去见你未来的公婆。”

张亚楠嘟囔着嘴说:“不要!”

谷元秋问:“为什么?”

张亚楠说:“你还没向人家求婚呢?”

“噢!”谷元秋恍然大悟,说:“这是小事一桩,到时候我抱着整个花店的玫瑰去博物馆向你求婚,你说好不好?”

张亚楠偏头看他,小嘴微撅地说:“就会嘴甜!好了,不跟你说了,厨房里还煮着米粥呢!”

56.资料

吃过早饭,谷元秋让张亚楠随他一起来到了长沙市第一医院,两人拎着两大包水果,分别来看许劲风和黄婉华。

许劲风精神状态很好,毒素去尽的他正在床上打电话,见谷元秋和张亚楠进来,忙用另一只手打招呼。

电话那头显然是薛晴,许劲风正听取她的汇报,嘴里“恩恩啊啊”的回应着,脸上的表情变幻不定。

许劲风一挂掉电话,谷元秋就问道:“许科长,薛晴电话里说什么?”

许劲风说:“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你想听哪一个。”

谷元秋不作考虑,说道:“好的!”

许劲风说:“好的就是,昨晚专家组在市局的协助下,成功的获取了那吸血异物的样本。经过化验,这种形似于海藻的东西是一种腔肠动物,和海葵十分相似,触手之间长满倒刺,能够刺穿动物的皮肉,并且分泌出有毒的液体。因为它们有嗜血的特性,所以专家组暂时叫它血葵。

这是一个新的物种,更确切的说是海葵的变异,至于为何会变异,专家们认为是黑色水质造成的。

他们在黑水里发现了很多女性骸骨,足有上百具,那些血葵很可能是吸收了尸骨的养分,才产生了嗜血的特性。其次,黑水中含有大量卤盐物质——卤盐属性极寒,是治疗烧伤的一味中药,有吸湿散热之功效,黑水温度的下降跟它有着直接关系。

血葵长期生活在阴寒的条件下,吸收着与普通海葵不一样的营养,生理机能自然也就发生异变了。”

谷元秋面色沉静,丝毫不觉为奇,然而张亚楠却按捺不住心中惊讶,感叹道:“怎么世界上还有这种怪物!真琢磨不透饲养它们的人是何居心。”

许劲风淡笑道:“这个问题呀!就得去问那个尼姑了,别说张小姐你琢磨不透,就连专家门也想不明白。”

“我知道!”谷元秋突然冒出这么一句,张亚楠和许劲风同时奇怪地看向他。

谷元秋说:“我爷爷曾经给我讲过这样一个故事,话说清末年间,白莲邪教为患,其教主唤作灵台道人。他用活人饲养水蛭,就是把活人扔进生满水蛭的池子中,任由水蛭吸干人的血。

待到水蛭成熟后,灵台道人把它们捞出,晾干,磨成粉,再配以辅料制成丹丸。灵台道人就是依赖此丹益气补血,健脾养肾,从而让自己永保鹤发童颜。

我想尼姑的目的也不过如此,她和灵台道人一样在饲养一味药材,一种能够增强自身阴寒之气的药材。”

听故事的二人面面相觑,过了一会儿,许劲风总结地说。“有这个可能,但暂时还不能肯定,现在能够证明的是,黑水中的尸骨和以前菊花盆中的头骨来自同一批,其骨质里都蕴含着卤盐的成分,由此可以确认就是尼姑卖给马主任的菊花。”

“嗯!”谷元秋微笑着点头,说:“这的确是个好消息,至少我们知道了菊花人头骨的由来。那么,坏消息呢?”

唉!许劲风无力地说:“据董平交代,那两个尼姑是在古玩市场认识的,一个名字叫做松本桂芝,另一个叫田村妆黛,于是,我们联系了日本警方,希望从他们那里获取二人以前的资料,然而得到的答案却是,日本国内根本没有叫这两个名字的公民,显然董平在跟我们胡说八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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