股的迹象。唉,不是信不过他们,只是不希望他们接近危险……柳下溪很不情愿地说:“现在我们没有主动权
,我的设想成功率低还伴随着极大的风险。”
柳逐阳插上一句:“总比什么都不做的好。”
“没错!”曾经认真努力过不幸失败还是比什么都不做独自懊恼要好,这事不完结,心结解不开,柳大哥心里
会留下阴影——邹清荷已经从打击中恢复过来,重新整理了自己的思路,此时展颜一笑,道:“柳大哥,我觉
得成功率高。不需要主动传消息给幕后复仇者,此人一定比任何人都要关注这边发生的点点滴滴。”
“哦?难道小邹同志明了老六的想法?”齐宁问。
“我的想法不知道跟柳大哥的是否吻合。”清荷无意识地掰着柳下溪的手指说:“我觉得嘛,‘真假’兄弟假
死主要还是做给警察和芾先生看的。他们既然轻视柳大哥你们的办案能力,当然不会认为你们能逮捕芾先生。
他们的假死计划实施在芾先生被抓之前,可能是想等假死脱身后摆脱了警方,隐匿起来暗中算计芾先生。至于
殷圆圆和小鲁……在他们眼里跟婴儿一样,随时可以灭口,不过殷圆圆手里的资料能赚钱,是一笔价值不低的
外快,当然,如果这笔外快风险大,他们可以立即抛弃……要逮到他们芾先生始终是关键……最好由国际刑警
总部那边先提出引渡,双方交涉时尽量拖延时间,然后散布消息说有人在途中计划协助芾先生逃跑,劫囚的地
点定在了外,这样一来,‘真假’兄弟想不到是我们这边设的圈套。这里需要芾先生协助,假借他朋友或者亲
人的名义。”
柳逐阳说:“喂,清荷,万一姓芾的家伙真的逃了会惹来一堆麻烦。你、老六、齐宁都跟他照过面,以后会放
过你们吗?”
齐宁笑道:“逐阳,这方面你不用担心。芾先生身手虽然好,性格上有极大的弱点,对付他不难。可以暗中引
导他揪出幕后复仇者,来一个鹬蚌相争渔翁得利。”
柳逐阳朝他翻白眼,语气不善地说:“被他打残躺在家伙还敢随便夸海口!”
这话戳到齐宁的痛处,很干脆地无视柳逐阳的嘲讽,问柳下溪:“你的想法呢?”
柳下溪笑了起来,说:“我会拟出几个可行的方案,需要你和齐远协助。”
“没问题!小邹同志,记住,有关这案子的事绝对不能外泄!”
齐宁干嘛只单单提醒他?邹清荷不满地扁嘴。
齐宁看出他不服气,笑道:“老六和逐阳都比你口风紧。”
“呐,姓齐的,有什么好法子让我揍姓芾的几拳?”
“打住,您别动歪脑筋。他是真正的格斗高手,有先天性的身体素质加后天锻炼再累积了无数生死搏斗经验,
跟您不是一个世界的人种。就拿你们家老六来说,先天性身体素质不错超越了常人很几等,但在等级上还是输
了他三个等次以上;后天锻炼方面老六也算勤奋,每天坚持的时间段约两小时,而那个人呢,我觉得他时时刻
刻都在锻炼;至于游走真正的生死边缘,老六的经验可以说是零。老六对上他,只有智取,力斗肯定会输。您
觉得自己有机会揍这样的怪物么?”
柳逐阳偏头打量自己的弟弟,没错,得到自家老爷子青眼相待的老六,身体素质可以说是柳家子弟里最出色的
一个,从小炼起,人也算勤奋。真打起来,自己绝对打不过他。身为军人世家的男儿,年少逆出家门的不肖子
孙,自己还是知道格斗那玩意儿天生的好身体极占优势,讲白了就是先天的骨骼经络的粗细,柔韧性的强弱,
平衡感的好坏,弹跳力的高低,有没有动态视力等等加上后天形成肌肉的爆发力,快捷的反应能力等。老六呢
,身体均匀,穿着规规矩矩的衣服还看不出,脱了衣服就知道他那身板儿炼得结实,肌肉硬得像铁块,运力隆
起肌肉蛮吓人;姓齐的家伙脱了衣服干瘦干瘦,其实他是把身体炼到极致,没留下一丝多余脂肪,格斗方面以
柔术为主靠的是韧劲儿不是靠蛮力取胜,他那身板儿比老六的那身肌肉还难炼成;清荷呢,跟高手学过一段时
间,反应忒快,手脚灵活,逃跑起来很利索。自己呢,懒得吃苦勤炼,跟他们没得比。
齐宁没去深思柳逐阳的那点小心思,问柳下溪:“老六,有个疑问需要你解答。”
正在思考逮捕“真假”兄弟方案的柳下溪一怔,反问道:“什么?”
“你推断那一老一少是‘真假’兄弟的理由是什么?”有关这一点齐宁很好奇。当时在酒楼,他的注意力放在
芾先生以及楼上的假兄弟杀手上,虽然察觉那一老一少是厉害的人物却没把他们往杀手兄弟那边想。
“哦,那个啊。当你说酒吧老板是你哥名字叫齐远时,我才去联想那年龄相差极大的两个人可能是‘真假’兄
弟。我送走中毒的清荷回到酒楼观察众人,其中有五个人很强,最强的是芾先生,接下来就是这一老一少。剩
下的八局那位大鼻子和你留下来的一位部下比他们三个弱很多。厘清大家的身份后只有这一老一少来历和说话
、行事最可疑——我们调查下毒的凶手,接着大鼻子跳下楼引开我们刑警方便你们追捕假的那对兄弟,他们被
卷入一团混乱的局面却不为所动,没有显露半点好奇心,应付我的询问也没有丝毫破绽,太不合常理了。不过
他们容貌相似,年龄差距大又自称伯侄,被‘兄弟’两个字束缚住没朝那边想。到了酒吧,得知取名来自‘宁
静致远’的齐远反而被你叫着哥的时候,才跳出‘兄弟’二字的束缚,设想他们可能是‘真假’兄弟。没计划
生育前,年龄相差很大的兄弟不少,何况他们又是在了外长大,真实身份谁也不清楚。再说以针为武器与这个
时代脱节,而且也不是短时间能炼成的,何况他已经炼到极致,顺着这个往下推理,得出结论就是哥哥是古董
级的长者,跟那一老一少的形象吻合。”
“原来如此!”齐宁叹了一口气,居然也有他想不到的事……“嘀,嘀,嘀”床上突然响起三声轻鸣,他出声
问:“什么事?”
“呵呵,您的岳母来了。”小成的笑声传了过来。
坐在沙发上的三个大男人同时跳了起来。等老六和清荷出去,柳逐阳连忙把门栓上,躺在沙发上用毯子罩住了
头。
齐宁调侃道:“哈哈,我家的鸵鸟头埋进毯子里了。”
番外:伤患-06
“臭小子!”柳逐阳掀开毯子从沙发上跳起来作势要扑向齐宁,但看到他那副死样子,硬生生压住想揍人的欲
望,重新跌回沙发双腿架在扶手上,头枕着右臂厌烦地啐道:“啧,没了……那女人跑来做什么?”
“是来看中毒的小邹同志吧。”盯着逐阳瞧的齐宁更乐了,继续调侃道:“老六的媳妇儿很讨婆婆欢心,我也
得加把了才行。”
根据调查才了解逐阳人生轨这的他,其实也有些往事没弄清楚。比如说逐阳讨厌他继母的契机是什么?如果问
题出在当母亲的身上,为什么其他非亲生子女都很亲近那位能干的继母,单单逐阳例外?……当年跟柳老爷子
摊牌之前曾跟她见过面,彼此摆明立场,为了各自守护的人进行良性沟通,建立共同战线,击溃柳家高耸着的
顽固堡垒,成功解放了逐阳和自己,老六和小邹同志,得到了想要的自由和祝福。啊,有点糟糕,这些年闲瑕
时除了沉溺在自家甜蜜的小日子里,还用尽心思促使逐阳和小黑皮跟母亲融合成真正的一家人,却忽略了逐阳
那边的父母……想帮逐阳填平他们母子之间的沟壑,齐宁试探性地说:“逐阳,你不是一般地讨厌你继母呢。
难道童年时代留下不可泯灭的心灵创伤?”
“吡,哪来的心灵创伤?讨厌就是讨厌,没理由可讲。”童年往事?谁记得哪么多?什么时候开始讨厌那女人
?有记忆以来,跟她就没亲近过,多看一眼心里就觉得不舒服。不肯亲近她,没少受到大哥和老二的斥责,越
发讨厌她了。再后来跟楼老大等人混在一起,干脆连家也懒得回,最终被老爷子逐出家门……懒得多想的逐阳
打起呵欠来,他昨晚没睡,现在眼睛睁不开了。
讨厌就是彻底的拒绝啊,没人要强行推翻只忠于自己的逐阳那根植在骨子里的自我,由他去吧,倾听着逐阳均
匀的呼吸,齐宁没过多久也合上了眼睛沉入梦乡。
做母亲的来到自己儿子家,却被毫无关系的陌生人迎进门客气地接待着……涵养极好的柳母把不愉快隐藏在心
里,端起茶杯优雅地饮了一口,不着痕迹地打量着端水果过来的周正。军人?怎么在下溪家里?清荷中毒生命
垂危却打听不到他住在哪家医院,下溪也一直联络不上,家里的电话也打不通。承秉夫妇好像知道些什么,支
支吾吾不肯明说,最后只透露清荷已脱离危险被保护起来不能探视。保护清荷也该由下溪的同事出面吧,听说
下溪今天放大假了,怎么不在家?不知道他想些什么,也不主动打个电话说清楚怎么回事。昨天跟清荷通了电
话,说是已经没事了……中了能立即致死的剧毒氰化钾,好不容易捡回一条命,哪是两三天能恢复的?他是不
想让人担心吧,不亲眼看看实在放心不下。
柳下溪和邹清荷并肩下了楼。“妈,您来了。”清荷加快脚步越过柳下溪走到柳母面前,笑着打招呼。自从和
柳大哥一起戴上对戒,叫过柳母“妈”,也得到柳家大部分人的认同。清荷的自卑感消点不再惧怕柳母,能保
有轻快的心情跟她交谈。
“你怎么起来了?快去躺着!”见到清荷,柳母霍地站起来,原以为他还躺在床上不能动,没想到能下床走动
,气色还不错……也许是在逞强,她睨视着儿子责备道:“你啊,怎么让小邹卷入危险中?投毒的凶手抓到了
吗?”
这个……柳下溪有口难言,不知该摆出怎样的表情面对母亲。
知道柳大哥很难回答,清荷挽起衣袖岔开话题,问:“妈,大清早过来的还没吃早餐吧?想吃点什么?”
“小邹,早餐我来做,你回去躺着先把身体养好。”柳母不是空着双手过来的。她深知儿子的品性,知道他喜
欢过清静日子,讨厌被人打搅。他呢,工作上没什么好说的,做家事却不行。再说他们的私生活也不能公开在
人前,小邹卧病在床,儿子也不会请特护或者保姆照顾他们的日常生活。听说儿子也负了伤,放了一个月伤病
假,不知伤势如何,该由她这个当妈的出面看护他们。存了这份心思,她昨天跟邹清荷通完电话便出门大采购
一番,购齐了要带过来的东西,今天一大清早开车过来。到了小区门口,握着方向盘的手心满是冷汗,心里的
怯意和阴云越积越浓。越往深处想越害怕,万一小邹有个三长两短,深陷在情泥中的儿子只怕就这样给毁了。
亲生儿子到底是自己身上挤出来的血肉,距离再远,那份挂念始终与心连在一起。她是聪明的女人,内心储藏
了一冷一热两个水池,一个在沸腾一个在结冰,分别装载着冷的理智和热的情感。年轻时就已经懂得亲子关系
不是简单的1+1,过度的溺爱或者支配式的教育方式有可能导致负面效果。她是母亲,继子继女和亲生儿子摆在
一起秤高低,心里的天平难免会失去平衡。那时她还年轻无法承受失衡的局面,冷冰的理智让她做出抉择,把
亲生儿子送出去,专心照顾丈夫前妻你的儿女们。等他们长大了,可以独立了,才把儿子接到身边。没有用心
经营过的亲子关系疏离淡薄……
错了吗?她不能后悔,如果后悔是不是等于全盘否定自己的人生?儿子执意走上这条崎岖狭窄的情路,那是她
对他的亏欠!她避开儿子干涉过,结果呢?非常糟糕,被情所伤的儿子远走他乡。
尔后,儿子重新出发,找寻到他的新支柱。面对儿子的同性情人,该怎么办?身为一个母亲怎么做才是正确的
?她也迷惘了。不赞成接受不了,但又能怎么办?强行干涉吗?结果会怎样?这一次她采取粗暴的拭探,狠狠
地伤了那孩子,然而这时的儿子真正成长,已经没有她插嘴的余地。既然对与错就是那解不开的魔术环,她只
能放任着不管,也管不了。她也想通了,儿子是自己的骨肉得包容他。包容并不代表认同,为什么只有自己的
亲生子是这样?心里有死结,解不开卡着难受。
无独有偶,幸好齐宁出现了,看自己不顺眼的继子有了同性情人。她松了一口气,心里的结被锋利的刀刃划开
,把她从束缚中解脱出来,她的心定了,儿子有了同一战线的战友。作为战友,齐宁很强大,心志坚定的狡黠
青年,算计人的本事高,柳家的憨男你不是他的对手。她不喜欢齐宁这个人,也曾暗中庆幸过跳进他这张狼嘴
的不是自己的亲儿子。逐阳看她不顺眼,她不在意,他是成年人,爱怎么活是他的事。她身为继母,尽到了本
份,其他的干涉不了。
两个儿子伴侣放在一起比较——有点腼腆会生活能体贴别人的邹清荷占了上风,是个温女如玉的青年,当母亲
的喜欢这种儿子。过年过节或者到外地出差,总会送一些体贴入微的礼物过来代表着他们的心意。不计礼物的
价值,单凭那份心意就足够令她感动了。
那孩子不能出事!她担着这样的心,坐在车里身体动不了,等情绪平缓下来,一看表,时间不早了。
按了门的,开门的却是陌生人。
现在看到儿子他们很好,悬着的心放了下来。
“妈,您开车过来也很累,还是我来吧。”邹清荷微笑着说。他知道柳妈妈的饭菜做得很好,但太清淡了,不
合他的口味。
“妈,麻烦你了。三哥和齐宁也在,齐宁的伤势重,在我们家养伤。”柳下溪扯了扯清荷的胳膊,希望他明白
母亲的心意。
柳母眉头轻皱,暗想:逐阳和齐宁在?难怪有军人在这里。“下溪,你的伤怎样?伤在哪里?”
柳下溪指着左臂说:“小伤,过两天就能恢复。”
“是吗?”柳母上下打量着儿子,看不出毛病。
邹清荷目送着柳母去厨房,觉得她那一身昂贵的衣服与厨房就不搭调。“清荷,这是妈给你的。”
柳下溪指着沙发上母亲带来的那些营养品。
“排毒养颜胶囊?燕窝一雪蛤一人参一当归……”清荷喃喃念道,最后说不出话来。
柳母提及搁在餐桌上的菜去了了房,推门一看,噫?这里还有一个人?
背靠着灶台的小成正在玩掌上游戏,抬头见她连忙微笑道:“您好。”
“早餐来了。”胡莞明提着满胶篮的早餐开门从玄关走过来。